第3章：虚灵夜叉
丁辰破土而出时，已是第二日中午。
简单解决了生理上的需求，掩埋了秽物，换了个地方重又聚在一起。
丁子以信标传讯，片刻后，两位“起得”较早的女队员归来。
“兔姐刚抓了个舌头，我用幻术审了下，可惜传令兵知道的也不多。”
情报官未羊接着汇报道：“敌军共出动两千骑，其中，有个陶格斯（孔雀）部的青年贵族带了三百多亲卫，他的死灵祭祀随从已经开了鬼眼，也带了百余弟子。他们会在麻石山、鸽蟆岭，淤水沟子……一带布防。”
将敌人的布防位置在地图上一一点出，未羊又道：“莫日根剩下的两千人已经全部汇集到了六号寨，由呼契奈统领，坚守不出。寨内还有一支部队，隶属于可汗大王子麾下的雄鹰军，始终藏在法阵里，很神秘，舌头也不知具体情况。”
队长丁子听罢，沉吟道：“西面是阿尔泰山和杭爱山，敌人这是逼我们走东面回国啊。莫日根不会这么做。有谁了解孔雀部的情报么？”
“是啊，‘暴熊’莫日根的名号听着急躁，实则偏保守，为将军浑图所不喜，才被安排在后阵吃土。”丁末接着道：“苏合，陶格斯部土绵那颜，于十六年前被老汗王推上前台话事。领地位于北海以北的安腊河中上游，过去很少掺和边境的冲突，跟他们打交道不多，情报也不多。此次出现的那个青年贵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苏合的第五子苏德，敏罕那颜，有份情报说他深受老可汗和其父亲的器重，还是萨满上师埃尔斯楞（雄狮）的关门弟子，自身有血脉炼神的底子，如今又修习多年巫术，实力未知。”
主要负责战场情报搜集的午马接着道：“传闻去年雄狮萨满好像又开了一次门，收了个二王子家的小丫头，苏德的受重视程度有所下降。至于那个随行的死灵巫祭，既然修出了鬼眼，明面上最多六级，但毕竟道途不全，估计比五级的元婴修士厉害点有限，只要没到以身化鬼的程度，照样一刀捅死。唯可虑者，是那家伙的搜魂术，万不可陷入昏迷……”
丁辰听在耳中，与自己的推测一一验证，出入不大。蒙兀室韦汗国的上三爵，即汗（王），土棉那颜（公），敏罕那颜（侯），只与家族地位挂钩，大半都是实权汗王的直系血脉或部族首领，苏德能得雄狮萨满赏识，又能被放出来执行任务，应该不是只懂享乐的纨绔。而他因为“老爷爷”的预言，对这位小侯爷还要高看几分。
但问题是，夜莺不仅修习了极高明的敛息术，还有大能加持的屏蔽法术，持续时间内，敌方修士的神识难以探查，一旦埋进土里，连灵兽级的猎犬也嗅不到，至于放火燎原，浓烟四起，他们反倒容易脱身。
‘苏德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有何底牌？’
丁辰思索间，忽听午马说道：
“对了，提起雄狮萨满，我想起一则七八年前的老情报，鼠头，你说，今天这事，会不会跟使者有关？虚灵夜叉真被他们召唤出来了不成？”
丁子想了想，疑惑道：“据说虚灵夜叉没有地魂，所以才被命名为‘虚灵’，存世时间短到无法完成夺舍。用这种半成品抓我们，怕是想多了吧？”
丁辰闻言，不由一愣。
使者，又称鬼神使，是一种由信仰之力结合大道法则凝聚而成的灵体，西方的天使、鞑子的夜叉、大元的修罗、莫卧儿的罗刹、东瀛的大蛇等等，均属高位使者之列，难以孕育，非常稀少，可一旦召唤成功，也非常厉害。
而在大玄，使者便很“常见”了，略通望气的修士都能瞧见使者们在大街上飘啊飘，但相应的，神通也较弱，比如城隍爷以及十二阴司主官和日夜游神等吏员属于中下位使者，他们以香火为食，协助官府侦缉、断案，也负责超度亡魂和驱鬼。在城隍之上，山水神祇勉强算作高位使者，而偏远小村的淫祀，偶尔也能诞生最最低级的使者。
至于蒙兀室韦，全民信仰宗教，主流民意偏向劫掠和杀戮，推崇物竞天择，故而使者形态近鬼，偏残暴，被统称为夜叉，包括高位使者天行夜叉，中位使者地行夜叉，和下位的小夜叉。前些年，鞑子曾主动放出消息，宣称发现了新的鬼神，即虚灵夜叉，不过很快便又不了了之，后来大玄曾专门派人搜集情报，结论则是，虚灵夜叉三魂有缺，大道不全，无法久存。
于是，这件事被定性为“情报威慑”，确实曾让夜莺的活动频率在短期内大幅降低。
如今，旧事重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半晌，丁末突然问道：“血祭可以强行为召唤生物赋予天魂，是否也能赋予地魂？”
见无人接茬，丁辰接过了话头：“不能，血祭的本质是汇集怨念，而怨念由微量天魂和大量人魂执念组成，所以只能用来赋予天魂。西方死灵术中的恶魔献祭可以间接让召唤生物获得地魂，但需要培育纯净的容器。”
说到这，少年突然一拍大腿，道：“巫蛊！可以为蛊虫血祭，补足天、地、人三魂，再用蛊虫做容器献祭，最后选择宿主夺舍！”
这些玄学理论上的事情，让习惯提刀砍人的学渣们一脸茫然。
沉默寡言的寅虎闷闷道：“听着都麻烦！”
只有整天翻情报的丁末，遇到不懂的事情需要频繁查阅典籍，属于半吊子学者，可以想通其中关节，沉吟道：“古尔甘帐幕，鞑子的最高学府，埃尔斯楞二十年前成为了那所大学的长老，至今还挂着名。我说这位雄狮萨满怎么会突然热衷教育，原来是去研究巫蛊的。”
“但虎哥说得也有道理，如果真像辰龙老弟猜的那样，这么一通折腾，成功率未免也太低了吧？”丁午道。
丁子听罢，扯了扯白胡子，说道：“成功率低可以用次数弥补，别忘了，去年蒙兀室韦曾出兵协助大元平叛，途经西域诸国时掳掠了大批百姓。如今大元帝国在围攻君士坦丁，而我国又在造势北伐，鞑子怕了，想先一步拔出夜莺这根钉子……”
“是啊，大元帝国的大半精兵如今都在东大陆，鞑子过去三年两头南下打草谷，这会儿亲爹顾不过来，肯定怕咱们报复。”丁丑也觉得敌人对于召唤的把握很大。
很少发表意见的丁申难得开口道：“我不太懂这些，但顺序能不能调整一下，比如，血祭好的蛊虫先选择宿主，然后再献祭，或者蛊虫先寄生宿主，之后一起血祭加献祭？”
丁辰想了想，说道：“什么顺序不重要。想找到咱们，正常情况下只能靠神识感应，但长草、密林这些有灵生物，都能干扰修士的探查。但别忘了，虚灵夜叉没有地魂，天魂必然极强，很可能拥有勾连天道的大神通！可以循着因果线找我们，就像……”
“通天塔里的牵机宝鉴！”
“……”
讨论在众人的叹息中结束。血祭也好、献祭也罢，甚至炼蛊本身，成功率都不太高，更何况即便侥幸成功，还得渡过雷劫。彼此叠加，概率更为感人，但架不住敌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大肆搜捕，由不得他们不信。
丁子道：“辰龙，你的卦术可以再用了吧？问问吉凶。”
“好。”
队长没说行进方向，辰龙也没问，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于是闭目冥想。
脑海中，少年再度唤醒了神秘的老爷爷：“我该如何逃避敌方使者追索？”
“距离阴气蔓延，还剩15小时，请前往安全区。”
‘安全区？哪来的安全区！’丁辰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前辈倒是侧面证实了召唤夜叉的事情，阴气蔓延蛮形象的。
想了很久，稳妥起见，少年问道：“安全区在哪？”
“尊敬的召唤师，您的英雄已出生在泉水。”
‘什么鬼？我什么时候成了召唤师？出生在泉水……难道是指夜莺基地？唉，白问，想一路跑回边境，没人拦着也得七天。’
丁辰有点无语，最后干脆问道：“如何做才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防御塔护盾消失，炮车出击！”
这句话他“听懂”一半：‘让防御塔和护盾消失，额，炮车又是什么？铁炮车？到底什么意思啊……’
接下来出场的，将是那个病情不太严重的老爷爷，可惜，他既不会预言，也无法分析预言。
虽然心知大概率无法得到答案，丁辰还是问道：“先生，方才您的天魂曾给学生指引，敢问，‘安全区’又和‘阴气蔓延’有什么关系？”
“老爷爷”沉默片刻，该如何跟一个没接玩过吃鸡的玄学少年解释“缩圈”呢？只得回答道：“身处阴气之中终将凋零，安全区是阴气中的某一区域。”
“先生，那‘防御塔护盾消失，炮车出击！’又是何意？”
‘操，潜意识脑回路太清奇了吧！额，这个元宇宙的设定似乎就是这样，潜意识好像只能引用记忆中的固定语句，无法自行组织语言。但还是很离谱啊！’神秘人自我一番吐槽，只得结合当下状况解释道：“或许可以理解为摧毁敌人的某座建筑。”
‘建筑？难道是法阵？’少年有些兴奋，正常老爷爷终于说了点有用的，连忙追问：“这个建筑有什么特点吗？”
“看起来像祭坛，也可能像水晶，反正是出兵的地方。”老爷爷说完，二人神魂间的联系极速减弱。关于潜意识看到了什么，他也不好多猜，还是顺着说为妙，免得误人子弟。
丁辰颇为欣喜，老爷爷的第二人格这回颇为给力，他似乎可以明白预言的大致含义了：“水晶”难以理喻，但出兵的地方，不就是六号营寨吗？阴气蔓延遍布敌境，他们根本无法在半天之内逃回玄国，便只能拼死一搏，去凝视深渊。
只可惜，据曾叔祖推测，他的老爷爷牌外挂不出五年就要彻底烟消云散了。
此时此刻，“老爷爷”在想着怎么早点去死：‘是不是出了什么bug？设计出这么脑残的灵境？算了，制怒制怒，过去肯定也骂过……可我才是主角啊，为啥被设定成工具人？难道说，我没找对玩法……读档！1号请求读档……2号你丫赶紧给老子死出来啊……奶奶个腿儿的，莫不是剧情设定必须得喝那个补肾壮阳的灵液？……不喝，赶紧死回去，问问2号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老爷爷”已经受够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简单解决了生理上的需求，掩埋了秽物，换了个地方重又聚在一起。
丁子以信标传讯，片刻后，两位“起得”较早的女队员归来。
“兔姐刚抓了个舌头，我用幻术审了下，可惜传令兵知道的也不多。”
情报官未羊接着汇报道：“敌军共出动两千骑，其中，有个陶格斯（孔雀）部的青年贵族带了三百多亲卫，他的死灵祭祀随从已经开了鬼眼，也带了百余弟子。他们会在麻石山、鸽蟆岭，淤水沟子……一带布防。”
将敌人的布防位置在地图上一一点出，未羊又道：“莫日根剩下的两千人已经全部汇集到了六号寨，由呼契奈统领，坚守不出。寨内还有一支部队，隶属于可汗大王子麾下的雄鹰军，始终藏在法阵里，很神秘，舌头也不知具体情况。”
队长丁子听罢，沉吟道：“西面是阿尔泰山和杭爱山，敌人这是逼我们走东面回国啊。莫日根不会这么做。有谁了解孔雀部的情报么？”
“是啊，‘暴熊’莫日根的名号听着急躁，实则偏保守，为将军浑图所不喜，才被安排在后阵吃土。”丁末接着道：“苏合，陶格斯部土绵那颜，于十六年前被老汗王推上前台话事。领地位于北海以北的安腊河中上游，过去很少掺和边境的冲突，跟他们打交道不多，情报也不多。此次出现的那个青年贵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苏合的第五子苏德，敏罕那颜，有份情报说他深受老可汗和其父亲的器重，还是萨满上师埃尔斯楞（雄狮）的关门弟子，自身有血脉炼神的底子，如今又修习多年巫术，实力未知。”
主要负责战场情报搜集的午马接着道：“传闻去年雄狮萨满好像又开了一次门，收了个二王子家的小丫头，苏德的受重视程度有所下降。至于那个随行的死灵巫祭，既然修出了鬼眼，明面上最多六级，但毕竟道途不全，估计比五级的元婴修士厉害点有限，只要没到以身化鬼的程度，照样一刀捅死。唯可虑者，是那家伙的搜魂术，万不可陷入昏迷……”
丁辰听在耳中，与自己的推测一一验证，出入不大。蒙兀室韦汗国的上三爵，即汗（王），土棉那颜（公），敏罕那颜（侯），只与家族地位挂钩，大半都是实权汗王的直系血脉或部族首领，苏德能得雄狮萨满赏识，又能被放出来执行任务，应该不是只懂享乐的纨绔。而他因为“老爷爷”的预言，对这位小侯爷还要高看几分。
但问题是，夜莺不仅修习了极高明的敛息术，还有大能加持的屏蔽法术，持续时间内，敌方修士的神识难以探查，一旦埋进土里，连灵兽级的猎犬也嗅不到，至于放火燎原，浓烟四起，他们反倒容易脱身。
‘苏德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有何底牌？’
丁辰思索间，忽听午马说道：
“对了，提起雄狮萨满，我想起一则七八年前的老情报，鼠头，你说，今天这事，会不会跟使者有关？虚灵夜叉真被他们召唤出来了不成？”
丁子想了想，疑惑道：“据说虚灵夜叉没有地魂，所以才被命名为‘虚灵’，存世时间短到无法完成夺舍。用这种半成品抓我们，怕是想多了吧？”
丁辰闻言，不由一愣。
使者，又称鬼神使，是一种由信仰之力结合大道法则凝聚而成的灵体，西方的天使、鞑子的夜叉、大元的修罗、莫卧儿的罗刹、东瀛的大蛇等等，均属高位使者之列，难以孕育，非常稀少，可一旦召唤成功，也非常厉害。
而在大玄，使者便很“常见”了，略通望气的修士都能瞧见使者们在大街上飘啊飘，但相应的，神通也较弱，比如城隍爷以及十二阴司主官和日夜游神等吏员属于中下位使者，他们以香火为食，协助官府侦缉、断案，也负责超度亡魂和驱鬼。在城隍之上，山水神祇勉强算作高位使者，而偏远小村的淫祀，偶尔也能诞生最最低级的使者。
至于蒙兀室韦，全民信仰宗教，主流民意偏向劫掠和杀戮，推崇物竞天择，故而使者形态近鬼，偏残暴，被统称为夜叉，包括高位使者天行夜叉，中位使者地行夜叉，和下位的小夜叉。前些年，鞑子曾主动放出消息，宣称发现了新的鬼神，即虚灵夜叉，不过很快便又不了了之，后来大玄曾专门派人搜集情报，结论则是，虚灵夜叉三魂有缺，大道不全，无法久存。
于是，这件事被定性为“情报威慑”，确实曾让夜莺的活动频率在短期内大幅降低。
如今，旧事重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半晌，丁末突然问道：“血祭可以强行为召唤生物赋予天魂，是否也能赋予地魂？”
见无人接茬，丁辰接过了话头：“不能，血祭的本质是汇集怨念，而怨念由微量天魂和大量人魂执念组成，所以只能用来赋予天魂。西方死灵术中的恶魔献祭可以间接让召唤生物获得地魂，但需要培育纯净的容器。”
说到这，少年突然一拍大腿，道：“巫蛊！可以为蛊虫血祭，补足天、地、人三魂，再用蛊虫做容器献祭，最后选择宿主夺舍！”
这些玄学理论上的事情，让习惯提刀砍人的学渣们一脸茫然。
沉默寡言的寅虎闷闷道：“听着都麻烦！”
只有整天翻情报的丁末，遇到不懂的事情需要频繁查阅典籍，属于半吊子学者，可以想通其中关节，沉吟道：“古尔甘帐幕，鞑子的最高学府，埃尔斯楞二十年前成为了那所大学的长老，至今还挂着名。我说这位雄狮萨满怎么会突然热衷教育，原来是去研究巫蛊的。”
“但虎哥说得也有道理，如果真像辰龙老弟猜的那样，这么一通折腾，成功率未免也太低了吧？”丁午道。
丁子听罢，扯了扯白胡子，说道：“成功率低可以用次数弥补，别忘了，去年蒙兀室韦曾出兵协助大元平叛，途经西域诸国时掳掠了大批百姓。如今大元帝国在围攻君士坦丁，而我国又在造势北伐，鞑子怕了，想先一步拔出夜莺这根钉子……”
“是啊，大元帝国的大半精兵如今都在东大陆，鞑子过去三年两头南下打草谷，这会儿亲爹顾不过来，肯定怕咱们报复。”丁丑也觉得敌人对于召唤的把握很大。
很少发表意见的丁申难得开口道：“我不太懂这些，但顺序能不能调整一下，比如，血祭好的蛊虫先选择宿主，然后再献祭，或者蛊虫先寄生宿主，之后一起血祭加献祭？”
丁辰想了想，说道：“什么顺序不重要。想找到咱们，正常情况下只能靠神识感应，但长草、密林这些有灵生物，都能干扰修士的探查。但别忘了，虚灵夜叉没有地魂，天魂必然极强，很可能拥有勾连天道的大神通！可以循着因果线找我们，就像……”
“通天塔里的牵机宝鉴！”
“……”
讨论在众人的叹息中结束。血祭也好、献祭也罢，甚至炼蛊本身，成功率都不太高，更何况即便侥幸成功，还得渡过雷劫。彼此叠加，概率更为感人，但架不住敌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大肆搜捕，由不得他们不信。
丁子道：“辰龙，你的卦术可以再用了吧？问问吉凶。”
“好。”
队长没说行进方向，辰龙也没问，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于是闭目冥想。
脑海中，少年再度唤醒了神秘的老爷爷：“我该如何逃避敌方使者追索？”
“距离阴气蔓延，还剩15小时，请前往安全区。”
‘安全区？哪来的安全区！’丁辰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前辈倒是侧面证实了召唤夜叉的事情，阴气蔓延蛮形象的。
想了很久，稳妥起见，少年问道：“安全区在哪？”
“尊敬的召唤师，您的英雄已出生在泉水。”
‘什么鬼？我什么时候成了召唤师？出生在泉水……难道是指夜莺基地？唉，白问，想一路跑回边境，没人拦着也得七天。’
丁辰有点无语，最后干脆问道：“如何做才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防御塔护盾消失，炮车出击！”
这句话他“听懂”一半：‘让防御塔和护盾消失，额，炮车又是什么？铁炮车？到底什么意思啊……’
接下来出场的，将是那个病情不太严重的老爷爷，可惜，他既不会预言，也无法分析预言。
虽然心知大概率无法得到答案，丁辰还是问道：“先生，方才您的天魂曾给学生指引，敢问，‘安全区’又和‘阴气蔓延’有什么关系？”
“老爷爷”沉默片刻，该如何跟一个没接玩过吃鸡的玄学少年解释“缩圈”呢？只得回答道：“身处阴气之中终将凋零，安全区是阴气中的某一区域。”
“先生，那‘防御塔护盾消失，炮车出击！’又是何意？”
‘操，潜意识脑回路太清奇了吧！额，这个元宇宙的设定似乎就是这样，潜意识好像只能引用记忆中的固定语句，无法自行组织语言。但还是很离谱啊！’神秘人自我一番吐槽，只得结合当下状况解释道：“或许可以理解为摧毁敌人的某座建筑。”
‘建筑？难道是法阵？’少年有些兴奋，正常老爷爷终于说了点有用的，连忙追问：“这个建筑有什么特点吗？”
“看起来像祭坛，也可能像水晶，反正是出兵的地方。”老爷爷说完，二人神魂间的联系极速减弱。关于潜意识看到了什么，他也不好多猜，还是顺着说为妙，免得误人子弟。
丁辰颇为欣喜，老爷爷的第二人格这回颇为给力，他似乎可以明白预言的大致含义了：“水晶”难以理喻，但出兵的地方，不就是六号营寨吗？阴气蔓延遍布敌境，他们根本无法在半天之内逃回玄国，便只能拼死一搏，去凝视深渊。
只可惜，据曾叔祖推测，他的老爷爷牌外挂不出五年就要彻底烟消云散了。
此时此刻，“老爷爷”在想着怎么早点去死：‘是不是出了什么bug？设计出这么脑残的灵境？算了，制怒制怒，过去肯定也骂过……可我才是主角啊，为啥被设定成工具人？难道说，我没找对玩法……读档！1号请求读档……2号你丫赶紧给老子死出来啊……奶奶个腿儿的，莫不是剧情设定必须得喝那个补肾壮阳的灵液？……不喝，赶紧死回去，问问2号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老爷爷”已经受够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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