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袭
当秦燕归带着大军赶到渭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已晚，秦燕归命令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后，便带着一百亲卫入城去了。
因为宵禁的关系，这才天黑，渭城街道上已不见丝毫行人踪迹，整个县城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只有不时巡逻而过的士兵才给这座城市带来一丝人气。
此时城里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是渭城县衙，秦燕归、渭城守将常远、渭城县令徐伯庸，以及渭城一干官吏都聚在大厅。
“徐大人，现在城中情况如何？”秦燕归率先发问。
徐伯庸一愣，没想到他不稳敌情先问民生，但还是如实说道：“城中百姓大都已离去，如今城中所剩百姓不足三成。”
秦燕归点头道：“如此也好，否则敌军来袭，难免会伤及到百姓。”
接着他又问道：“那城中粮草还有多少？如果没有补给，还能支撑多久？”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对面的拓跋都看样子似乎要耗下去，那粮草之事可半点马虎不得。
徐伯庸道：“恰逢秋收，城中粮草充足，这一点，将军不用担心。”
秦燕归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厅中一时有些安静，众人都看着这位威名远播的大将军，等待着他的下文。
过了片刻，秦燕归又转头向渭城守将常远看去，见他神色镇定，丝毫不见慌乱，虽然对自己面色恭敬，但自有一股悍勇。
秦燕归心中稍安，问道：“常江军，城中兵力多少，能战者几何，军械情况又是如何？”
常远：“回元帅，城中兵力四千，其中骑兵五百，步卒两千五百，弓手、弩手各五百，另有五百为后勤辎重。军械方面，甲三千，战刀三千，矛一千五百，弓、弩五百，各种箭矢攻击二十万。”
听到常远详述，秦定远心中安定，对城中守军知道得如此详细，看来这常远并非庸才。
“如此兵力规模，就算是我想攻下渭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定远打趣道。听到常远讲述，他大概猜到为何拓跋都一直在安石城按兵不动。
渭城不比安石城，不管是城防还是兵力都远不是安石城可比。虽然安石城是边关第一城，但大周建立才半年，兵力部署属于由内向外扩散，主要还是集中于大周内部几个州，越往外，兵力反而越少。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的一惊，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拓跋都将近三万大军，在不知道渭城守备的情况下，不可能秋毫不犯，可他却能忍到现在。
除非.......除非他早就知道渭城的情况！
一想到此处，秦定远急忙问道：“近来蛮族大军可有攻城举动？”
常远答道：“蛮族大军自攻下安石城后就一直按兵不动，并无攻城之举。”随后微一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元帅是否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秦定远没有回答，他现在基本已经确信城中出了奸细。
“常江军，本帅且问你，为何蛮族大军不进攻渭城？”
常远想了想答道：“想来是因为我渭城城高楼坚，又兵精粮足，贸然攻城必会导致重大伤亡。”
秦定远：“可他如何知道渭城兵精粮足？”
常远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片刻后，忽然惊呼道：“难道........元帅是怀疑城中有奸细？”
秦燕归没有回答，径直说道：“自安石城陷落，你们接到消息之后就紧闭城门，并开始实施宵禁。适才我也去城楼上巡视过，明面上并无多少守城器械，这摆明了是示敌以弱，引敌来攻。可面对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渭城，拓跋都却按兵不动。”
说着，看了常远一眼，说道：“所以我猜测城中十有八九有蛮族的奸细！”
常远心中惊骇，这些天他的中心都在城防上，底下士卒大都是跟随他多年，从反前庆之时就跟着自己的老兵，所以他也不疑心有他。
可如今却听秦帅直言，军中出现奸细，这教他如何不惊骇。如果因此而丢失了渭城，那他恐怕还要背上一个通敌的罪名。
一念及此，常远脸色煞白，后背冷汗直冒，有些惊慌的看着秦定远。在场的县令以及一干官吏闻听此言也惊慌了起来，议论纷纷。
“秦将军，那现在如何是好？敌军是不是准备趁着夜色搞偷袭？”县令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定远，蛮族既然有奸细在，并且之前也一直没有察觉。那为何不里应外合，拿下渭城，反而一直按兵不动？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县令的问话，见秦定远没有说话，常远强自定下心神说道：“大人放心，我日夜派人监视，敌军并无调兵迹象。”
并无调兵迹象........
秦定远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如何肯定敌军并无调动迹象？”
常远如何肯定敌军并无调兵？如果监视的人就是蛮族奸细，那如何敢肯定拓跋都就并无调兵？
“立即回营！”秦燕归嘶声喊道。说罢，也不顾在场众人吃惊的表情，便朝厅外冲去。
厅外一阵甲胄声随即响起，是秦燕归带来的一百亲卫，听到他的命令，立即拉来战马，列队而定。
秦燕归一个健步跨上战马，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朝城门驰去。
夜幕之下，一队人马快速在城中奔驰，马蹄声如雷，震得人心中惊惶。还没等秦定远冲到城门，便见一人一骑飞快朝他们这边驰来。
来人显然也发现了秦燕归一行人，大声喊道：“大帅，敌袭！”
秦燕归一惊，但还是强自镇定，问道：“情况如何？敌军来人多少？”
“秉大帅，敌军人数未知，趁夜从东南两面发起攻击，张将军和牛将军正奋力抵挡。”
“走，回营！”
......................
山巍军大营离渭城大约二十里，因为此处临近水源，又有一片树林，伐木立寨十分方便，所以秦定远便把大营设在此处。但此时的大营，却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
“顾帅，敌人箭雨密集，张将军所部死伤惨重，请求支援！”中军大帐，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卒跪在顾少虞身前报告战况。
大帐中，顾少虞站在中央，左右两边站着十来个人，正是此次随军出征的各位将军。此刻听得前方军报，都纷纷看向顾少虞，等待着他的命令。
秦燕归不在，众人都以顾少虞唯命是从。
看着众人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顾少虞便做出决断。
“刘将军，命你率领五百步兵持长牌立于阵前，不管敌军攻势如何猛烈，一定要顶住。”
“陈将军，命你率一千步卒持蛇矛于张将军身后待命，待敌军骑兵发起冲锋，你与刘将军互换位置，拦截敌方骑兵。”
“得令！”刘、陈两位将军一刻不停，立即开始调动步卒赶往战场。
众将见顾少虞镇定如常，临危不乱，心中也安定不少。但也没人说话，山巍军军纪一向严明，此刻能做决断之人只能是顾少虞。
过了片刻，顾少虞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对着左手第一人说道：“张将军，命你率三千精骑往北面沿途扫荡。敌军此次夜袭，所图甚大，后方必有增援兵力。请你一定要拖住他们！”
一连三条军令下去，顾少虞心中稍安。
此次袭营显然是精心策划。趁着夜色掩盖，敌方弓弩手率先发起攻击，猝不及防之下，己方损失不少兵力。紧接着，趁着己方阵营大乱，骑兵悍然发起冲锋。虽然几位将军拼死抵挡，但还是这一击仍旧是让己方死伤不少将士。
好在大营虽然新建，但已初具防御，而且现在己方以稳定住了阵脚。剩下的，就看临阵指挥之人的决断，和众将士的战场应变了。
因为宵禁的关系，这才天黑，渭城街道上已不见丝毫行人踪迹，整个县城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只有不时巡逻而过的士兵才给这座城市带来一丝人气。
此时城里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是渭城县衙，秦燕归、渭城守将常远、渭城县令徐伯庸，以及渭城一干官吏都聚在大厅。
“徐大人，现在城中情况如何？”秦燕归率先发问。
徐伯庸一愣，没想到他不稳敌情先问民生，但还是如实说道：“城中百姓大都已离去，如今城中所剩百姓不足三成。”
秦燕归点头道：“如此也好，否则敌军来袭，难免会伤及到百姓。”
接着他又问道：“那城中粮草还有多少？如果没有补给，还能支撑多久？”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对面的拓跋都看样子似乎要耗下去，那粮草之事可半点马虎不得。
徐伯庸道：“恰逢秋收，城中粮草充足，这一点，将军不用担心。”
秦燕归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厅中一时有些安静，众人都看着这位威名远播的大将军，等待着他的下文。
过了片刻，秦燕归又转头向渭城守将常远看去，见他神色镇定，丝毫不见慌乱，虽然对自己面色恭敬，但自有一股悍勇。
秦燕归心中稍安，问道：“常江军，城中兵力多少，能战者几何，军械情况又是如何？”
常远：“回元帅，城中兵力四千，其中骑兵五百，步卒两千五百，弓手、弩手各五百，另有五百为后勤辎重。军械方面，甲三千，战刀三千，矛一千五百，弓、弩五百，各种箭矢攻击二十万。”
听到常远详述，秦定远心中安定，对城中守军知道得如此详细，看来这常远并非庸才。
“如此兵力规模，就算是我想攻下渭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定远打趣道。听到常远讲述，他大概猜到为何拓跋都一直在安石城按兵不动。
渭城不比安石城，不管是城防还是兵力都远不是安石城可比。虽然安石城是边关第一城，但大周建立才半年，兵力部署属于由内向外扩散，主要还是集中于大周内部几个州，越往外，兵力反而越少。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的一惊，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拓跋都将近三万大军，在不知道渭城守备的情况下，不可能秋毫不犯，可他却能忍到现在。
除非.......除非他早就知道渭城的情况！
一想到此处，秦定远急忙问道：“近来蛮族大军可有攻城举动？”
常远答道：“蛮族大军自攻下安石城后就一直按兵不动，并无攻城之举。”随后微一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元帅是否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秦定远没有回答，他现在基本已经确信城中出了奸细。
“常江军，本帅且问你，为何蛮族大军不进攻渭城？”
常远想了想答道：“想来是因为我渭城城高楼坚，又兵精粮足，贸然攻城必会导致重大伤亡。”
秦定远：“可他如何知道渭城兵精粮足？”
常远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片刻后，忽然惊呼道：“难道........元帅是怀疑城中有奸细？”
秦燕归没有回答，径直说道：“自安石城陷落，你们接到消息之后就紧闭城门，并开始实施宵禁。适才我也去城楼上巡视过，明面上并无多少守城器械，这摆明了是示敌以弱，引敌来攻。可面对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渭城，拓跋都却按兵不动。”
说着，看了常远一眼，说道：“所以我猜测城中十有八九有蛮族的奸细！”
常远心中惊骇，这些天他的中心都在城防上，底下士卒大都是跟随他多年，从反前庆之时就跟着自己的老兵，所以他也不疑心有他。
可如今却听秦帅直言，军中出现奸细，这教他如何不惊骇。如果因此而丢失了渭城，那他恐怕还要背上一个通敌的罪名。
一念及此，常远脸色煞白，后背冷汗直冒，有些惊慌的看着秦定远。在场的县令以及一干官吏闻听此言也惊慌了起来，议论纷纷。
“秦将军，那现在如何是好？敌军是不是准备趁着夜色搞偷袭？”县令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定远，蛮族既然有奸细在，并且之前也一直没有察觉。那为何不里应外合，拿下渭城，反而一直按兵不动？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县令的问话，见秦定远没有说话，常远强自定下心神说道：“大人放心，我日夜派人监视，敌军并无调兵迹象。”
并无调兵迹象........
秦定远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如何肯定敌军并无调动迹象？”
常远如何肯定敌军并无调兵？如果监视的人就是蛮族奸细，那如何敢肯定拓跋都就并无调兵？
“立即回营！”秦燕归嘶声喊道。说罢，也不顾在场众人吃惊的表情，便朝厅外冲去。
厅外一阵甲胄声随即响起，是秦燕归带来的一百亲卫，听到他的命令，立即拉来战马，列队而定。
秦燕归一个健步跨上战马，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朝城门驰去。
夜幕之下，一队人马快速在城中奔驰，马蹄声如雷，震得人心中惊惶。还没等秦定远冲到城门，便见一人一骑飞快朝他们这边驰来。
来人显然也发现了秦燕归一行人，大声喊道：“大帅，敌袭！”
秦燕归一惊，但还是强自镇定，问道：“情况如何？敌军来人多少？”
“秉大帅，敌军人数未知，趁夜从东南两面发起攻击，张将军和牛将军正奋力抵挡。”
“走，回营！”
......................
山巍军大营离渭城大约二十里，因为此处临近水源，又有一片树林，伐木立寨十分方便，所以秦定远便把大营设在此处。但此时的大营，却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
“顾帅，敌人箭雨密集，张将军所部死伤惨重，请求支援！”中军大帐，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卒跪在顾少虞身前报告战况。
大帐中，顾少虞站在中央，左右两边站着十来个人，正是此次随军出征的各位将军。此刻听得前方军报，都纷纷看向顾少虞，等待着他的命令。
秦燕归不在，众人都以顾少虞唯命是从。
看着众人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顾少虞便做出决断。
“刘将军，命你率领五百步兵持长牌立于阵前，不管敌军攻势如何猛烈，一定要顶住。”
“陈将军，命你率一千步卒持蛇矛于张将军身后待命，待敌军骑兵发起冲锋，你与刘将军互换位置，拦截敌方骑兵。”
“得令！”刘、陈两位将军一刻不停，立即开始调动步卒赶往战场。
众将见顾少虞镇定如常，临危不乱，心中也安定不少。但也没人说话，山巍军军纪一向严明，此刻能做决断之人只能是顾少虞。
过了片刻，顾少虞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对着左手第一人说道：“张将军，命你率三千精骑往北面沿途扫荡。敌军此次夜袭，所图甚大，后方必有增援兵力。请你一定要拖住他们！”
一连三条军令下去，顾少虞心中稍安。
此次袭营显然是精心策划。趁着夜色掩盖，敌方弓弩手率先发起攻击，猝不及防之下，己方损失不少兵力。紧接着，趁着己方阵营大乱，骑兵悍然发起冲锋。虽然几位将军拼死抵挡，但还是这一击仍旧是让己方死伤不少将士。
好在大营虽然新建，但已初具防御，而且现在己方以稳定住了阵脚。剩下的，就看临阵指挥之人的决断，和众将士的战场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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