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僵局
时光流转，转眼已至深秋。
解阳城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很大，仿佛覆盖了整个大地。从解阳城向外看去，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雪白。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嵌入了一幅画里面，所有的色彩均被舍弃，只留下白色。
天地寂静，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偶尔在画里面会出现一两个小黑点，告诉人们，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自从拓跋都攻下渭城之后就一直闭城不出，丝毫不给秦定远任何出兵的机会，双方似乎都打算这么耗下去。
局势也诡异地变得安定起来，只有一个地方是例外，那就是林毅的试验场。
从仓库带回了几十桶火药，林毅自然是马不停蹄地开始试验。
然而，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火药的质量不行..........
林毅从来没想过自己造的大炮居然只能射这么短的距离。试验大炮威力的时候，他特意找来秦定远和一众将军观看，为的就是炫耀一番。而且为了造势，也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意让人挖了壕沟，所有人事先都躲在壕沟里。
然而等他点燃引信，提心吊胆地躲在壕沟里祈祷不要炸膛的时候，让他无语的一幕发生了。
一声闷响过后，炮弹居然只射出不到二十米！
林毅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林毅没想到他造出的大炮射程居然这么短，其他人没想到林毅鼓捣了这么久，就造出这么个玩意儿。
丢脸啊！丢人啊！
想起之前吹过的牛皮，想起自己的故弄玄虚，林毅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发烫，恨不得换一个星球生活。
秦定远并没有责怪林毅，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边倒的怀疑林毅不靠谱，他依旧选择相信林毅。因为他看到炮弹飞了出去，虽然不远，但这颗足有肉头大小的铁球真的飞了出去。
这有点颠覆它的认知。
好在林毅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当他从炮管里面掏出一大堆火药残渣时瞬间明白了原因。
然而虽然找到了原因，但如何调高火药的质量，让他燃烧更充分又是一个大难题。
想了半天，还是只有从材料配比上着手。
虽然这样做又会被人戳脊梁骨，而且是比之前戳得更狠，但他也没办法。自己吹过的牛，不能白吹了。
从那以后，林毅的试验场就没有消停过，时不时地就会来几场小型爆炸，要不就是浓烟滚滚，搞得周围一里范围内人畜绝迹。要不是他生拉硬拽，就连原先的十几名工匠都要跑路了。
秦定远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而另一些将领们却是议论纷纷，觉得林毅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故意弄出动静糊弄元帅。
林毅对这些则是毫不理会，一心扑在火药的改良工作上。
用他的话说就是：爆炸就是艺术！
........................................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已是初冬时节。
天地更白了，如果不见曦月，几乎分不清谁是天谁是地。
最近秦定远有些烦躁，他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作为抵抗入侵的一方，居然和侵略者打成了如今的局面。眼看着已经进入冬季，这对攻城来说更加的不利。
而且，要是到了明年春季还没有攻下渭城，那就意味着大周对渭城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上的控制。
因为耽误了春耕。没有了粮食的产出，渭城是留不住百姓的。
可眼下他又没有好的办法，强攻肯定不成，到时候损兵折将，恐怕连解阳都要丢了。
心下烦躁的他，盯着地图已经看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
他现在只有寄希望于林毅早点造出大炮，只要大炮有林毅说的一半威力，他也有信心拿下渭城。
与此同时，渭城县衙，拓跋都同样在看眼前的地图。只不过他的心情要好很多，喝着茶，好整以暇地听着底下将士的讨论。
“军师，下令进攻解阳吧！”一名蛮族将领主动请缨，这些天他是真的憋坏了。
“进攻？我们为何要进攻？”拓跋都反问道。
“敌军主帅战死，据说新任主帅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如此群龙无首之际，我军进攻一定能一举拿下解阳。到时候再顺势南下，占领中原指日可待！”他说的慷慨激昂，顿时激起不少人的赞同。众将也纷纷请缨，势必要拿下解阳。
拓跋都却是不为所动，说道：“且不说敌军已有新的主帅，就说那日和秦燕归的战斗，敌军战力如何你们是亲眼见到过的，真以为凭我们这两三万人就能拿下解阳？”
“可是既然不进攻，那我们如此等下去又是为何？”
拓跋都轻笑一声道：“等他们来打我们啊？”
见众人表情都有些疑惑，拓跋都又道：“渭城城高池深，城中军械粮草充足，正是打防御战的好地方。”
“可依属下这些日子观察，对方似乎和我们打的是同样的主意，打算和我们一直耗下去。”另一名将领说道。
拓跋都：“他们一定会来的。”
“为何？”
拓跋都神秘地一笑，问道：“如果是你家草场被人占了，你会如何？”
“自然是拿起马刀，把敌人赶出去。如果不把草场夺回来，那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抢。”那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拓跋都笑道：“所以说，他们一定会来的。”
众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纷纷低头思量拓跋都话里的意思，大厅又安静下来。
拓跋都也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目光又回到地图上。
..................................
“滋啦”一声，一股黑烟升起，林毅黑着脸坐在地上，神情沮丧。
他又失败了。
这些天他反复试验，始终没能找到合理的配比。眼看着几十桶火药都快消耗近半，林毅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如果找不到正确的配比那就造不成大炮，如果没有大炮，以现在他们的军力，绝没办法拿下围城。
这段时间，秦定远往他这里跑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同样也很着急，只不过尽力没有表现出来。
林毅知道，这是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但这也让他心里更加不好受。
秦定远这个兄弟没问题，很好，能处。这些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秦定远为他付出的更多。可现在他的兄弟遇到困难，但他却没办法帮忙。这简直比杀了它还难受。
“公子在想什么？”关月儿见林毅似乎有心事，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知道林毅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些天经历的失败未免太多了些。
“月儿，你说要是我造不出大炮，大家会这么看我？”林毅问道。
“不会的，公子一定能造出来的，月儿相信公子！”关月儿急道。看来这些天的失败确实打击到了林毅，见到他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失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林毅摇头道。
“不是的！公子是月儿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你一定能成功的！”关月儿真诚地说道。
林毅：“可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材料配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是真不想对不起秦大哥，不想让他为难。”
关月儿：“公子不要灰心，一次不行我们就十次，十次不行我们就一百次，总能成功的。我相信秦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现在放弃，那才是对不起秦大哥呢。”
秦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吗？
林毅不确定，但关月儿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些鼓励。
见她一脸的关心，想到自己不过是经历了几次失败而已，就开始怀疑自己，林毅不禁哑然失笑。
“月儿说得对！我一定能造出大炮的。”
“嗯！”
解阳城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很大，仿佛覆盖了整个大地。从解阳城向外看去，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雪白。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嵌入了一幅画里面，所有的色彩均被舍弃，只留下白色。
天地寂静，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偶尔在画里面会出现一两个小黑点，告诉人们，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自从拓跋都攻下渭城之后就一直闭城不出，丝毫不给秦定远任何出兵的机会，双方似乎都打算这么耗下去。
局势也诡异地变得安定起来，只有一个地方是例外，那就是林毅的试验场。
从仓库带回了几十桶火药，林毅自然是马不停蹄地开始试验。
然而，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火药的质量不行..........
林毅从来没想过自己造的大炮居然只能射这么短的距离。试验大炮威力的时候，他特意找来秦定远和一众将军观看，为的就是炫耀一番。而且为了造势，也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意让人挖了壕沟，所有人事先都躲在壕沟里。
然而等他点燃引信，提心吊胆地躲在壕沟里祈祷不要炸膛的时候，让他无语的一幕发生了。
一声闷响过后，炮弹居然只射出不到二十米！
林毅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林毅没想到他造出的大炮射程居然这么短，其他人没想到林毅鼓捣了这么久，就造出这么个玩意儿。
丢脸啊！丢人啊！
想起之前吹过的牛皮，想起自己的故弄玄虚，林毅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发烫，恨不得换一个星球生活。
秦定远并没有责怪林毅，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边倒的怀疑林毅不靠谱，他依旧选择相信林毅。因为他看到炮弹飞了出去，虽然不远，但这颗足有肉头大小的铁球真的飞了出去。
这有点颠覆它的认知。
好在林毅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当他从炮管里面掏出一大堆火药残渣时瞬间明白了原因。
然而虽然找到了原因，但如何调高火药的质量，让他燃烧更充分又是一个大难题。
想了半天，还是只有从材料配比上着手。
虽然这样做又会被人戳脊梁骨，而且是比之前戳得更狠，但他也没办法。自己吹过的牛，不能白吹了。
从那以后，林毅的试验场就没有消停过，时不时地就会来几场小型爆炸，要不就是浓烟滚滚，搞得周围一里范围内人畜绝迹。要不是他生拉硬拽，就连原先的十几名工匠都要跑路了。
秦定远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而另一些将领们却是议论纷纷，觉得林毅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故意弄出动静糊弄元帅。
林毅对这些则是毫不理会，一心扑在火药的改良工作上。
用他的话说就是：爆炸就是艺术！
........................................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已是初冬时节。
天地更白了，如果不见曦月，几乎分不清谁是天谁是地。
最近秦定远有些烦躁，他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作为抵抗入侵的一方，居然和侵略者打成了如今的局面。眼看着已经进入冬季，这对攻城来说更加的不利。
而且，要是到了明年春季还没有攻下渭城，那就意味着大周对渭城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上的控制。
因为耽误了春耕。没有了粮食的产出，渭城是留不住百姓的。
可眼下他又没有好的办法，强攻肯定不成，到时候损兵折将，恐怕连解阳都要丢了。
心下烦躁的他，盯着地图已经看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
他现在只有寄希望于林毅早点造出大炮，只要大炮有林毅说的一半威力，他也有信心拿下渭城。
与此同时，渭城县衙，拓跋都同样在看眼前的地图。只不过他的心情要好很多，喝着茶，好整以暇地听着底下将士的讨论。
“军师，下令进攻解阳吧！”一名蛮族将领主动请缨，这些天他是真的憋坏了。
“进攻？我们为何要进攻？”拓跋都反问道。
“敌军主帅战死，据说新任主帅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如此群龙无首之际，我军进攻一定能一举拿下解阳。到时候再顺势南下，占领中原指日可待！”他说的慷慨激昂，顿时激起不少人的赞同。众将也纷纷请缨，势必要拿下解阳。
拓跋都却是不为所动，说道：“且不说敌军已有新的主帅，就说那日和秦燕归的战斗，敌军战力如何你们是亲眼见到过的，真以为凭我们这两三万人就能拿下解阳？”
“可是既然不进攻，那我们如此等下去又是为何？”
拓跋都轻笑一声道：“等他们来打我们啊？”
见众人表情都有些疑惑，拓跋都又道：“渭城城高池深，城中军械粮草充足，正是打防御战的好地方。”
“可依属下这些日子观察，对方似乎和我们打的是同样的主意，打算和我们一直耗下去。”另一名将领说道。
拓跋都：“他们一定会来的。”
“为何？”
拓跋都神秘地一笑，问道：“如果是你家草场被人占了，你会如何？”
“自然是拿起马刀，把敌人赶出去。如果不把草场夺回来，那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抢。”那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拓跋都笑道：“所以说，他们一定会来的。”
众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纷纷低头思量拓跋都话里的意思，大厅又安静下来。
拓跋都也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目光又回到地图上。
..................................
“滋啦”一声，一股黑烟升起，林毅黑着脸坐在地上，神情沮丧。
他又失败了。
这些天他反复试验，始终没能找到合理的配比。眼看着几十桶火药都快消耗近半，林毅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如果找不到正确的配比那就造不成大炮，如果没有大炮，以现在他们的军力，绝没办法拿下围城。
这段时间，秦定远往他这里跑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同样也很着急，只不过尽力没有表现出来。
林毅知道，这是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但这也让他心里更加不好受。
秦定远这个兄弟没问题，很好，能处。这些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秦定远为他付出的更多。可现在他的兄弟遇到困难，但他却没办法帮忙。这简直比杀了它还难受。
“公子在想什么？”关月儿见林毅似乎有心事，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知道林毅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些天经历的失败未免太多了些。
“月儿，你说要是我造不出大炮，大家会这么看我？”林毅问道。
“不会的，公子一定能造出来的，月儿相信公子！”关月儿急道。看来这些天的失败确实打击到了林毅，见到他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失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林毅摇头道。
“不是的！公子是月儿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你一定能成功的！”关月儿真诚地说道。
林毅：“可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材料配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是真不想对不起秦大哥，不想让他为难。”
关月儿：“公子不要灰心，一次不行我们就十次，十次不行我们就一百次，总能成功的。我相信秦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现在放弃，那才是对不起秦大哥呢。”
秦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吗？
林毅不确定，但关月儿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些鼓励。
见她一脸的关心，想到自己不过是经历了几次失败而已，就开始怀疑自己，林毅不禁哑然失笑。
“月儿说得对！我一定能造出大炮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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