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摄像头下的罪恶
夏夜，除了清风拂面外，还有璀璨星空。秦空的小电驴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追逐着天上的月亮。
刹车、熄灯，停在小区外。这并不是他家，而是云上幽居小区。
下班前，他跟张洛河聊到了今天现场勘察的情况，顺路过来看一看。
夜已深，23：00。
云边超市的灯还亮着，它开在小区里面，几乎垄断了这里的生意。
秦空拿了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前，老板正起劲地看手机，没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看着老板那副面红耳赤、满眼血丝的模样，秦空暗道：“这是在看床上武打片啊！”
“结账！”
声音是正常分贝，老板却被吓得一激灵。
“你好。”
说话间，老板扫了扫条形码。
“老板，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家里的监控视频，平时太忙，儿子一个人在家，怕他出事儿。”
“哦，可怜天下父母心。”
……
“吧嗒！”
2103的门锁打开了，这是王坚的家，也是案发现场。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去凶案现场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开灯，千万别像某些电视剧一样摸黑查案，在那种陌生的环境里，你根本不知道有谁在等着你。
虽然下午张洛河来勘察过，但现在却不一样，因为它是晚上，和案发时间很接近。
秦空走进卧室，打开灯，结合现场环境对案件进行复原和推演。
这种极致的观察力和逻辑思考力，源于他小时候的孤独。小时候，秦空总是一个人待着，大部分时间都在“网上”度过。
他尤其爱看大案纪实和犯罪心理这一类型的犯罪纪录片和电影，并且常常模拟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在脑海里设计犯罪过程并布置犯罪现场。
床上有些乱，这是拍完“武打片”后应有的画面。犯罪现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便乱碰，因为要保护证据。
秦空躺了上去。
这就是男主人那晚躺着的位置，他的感受、他的视角。
秦空环顾了一周，衣柜、吉他、空调、浴室，依次印入他的视野。紧接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飘窗。
今天的月亮又弯又亮，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会不会以明月寄相思呢？
“那是什么？”
忽然，秦空坐了起来，嘴里嘟囔道。
只见，
对面楼顶有一个红色的灯源一闪一闪的，像是警车上的警报器，在黑暗里尤为显眼。
“那是……夜视摄像头！”
秦空讶异了。
在30多层高的楼顶安装摄像头，是要拍天上的飞鸟，还是要监控某些“不良”无人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自己不也会拍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吗？
陡然间，秦空灵光一闪！
那是否也证明，摄像头拍到了那天晚上在这间卧室里发生的事情。
秦空双手一撑跳下了床，从包里摸出手机：“喂，老板吗？”
……
挂掉电话后，走出2103，时间已至凌晨12：00。
秦空长舒了一口气，他相信王博士死亡之谜将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夜视摄像头所解开。
路过应急通道，门半开着。秦空不经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有微弱的火星子。
大晚上的，谁会大躲在里面抽烟呢？
按理说这一层刚发生了命案，现在又是凌晨，住户应该有所避讳才对。
“谁在里面？”
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那一丢丢胆怯。
火星子开始闪烁，忽大忽小、忽明忽灭，显然那人正在用力猛吸。
秦空在门口连跺了几脚，但应急通道里的灯似乎坏了。他打开手机电筒向内照去，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面孔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
那人登时闭上了眼睛，脑袋本能地往后一仰，
“嘭！”
后脑撞在了扶手上……
“嘶——”
一阵痛苦的呻吟，少年低下头用手摸着后脑。
“没事吧？”
秦空看着他。
少顷，少年摇摇头，慢慢站了起来。
“出来说话。”
见秦空没有恶意，少年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星子，走进走廊。
他个头与秦空一般高，年龄也相仿。但头发长而凌乱，戴着鼻环，胡子拉碴的，一脸颓废样，尤其是那双大花臂，十分扎眼。
但即便是这样，看着少年的五官和轮廓，秦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是来查案的，你呢？”
“查得怎么样了？”
少年抬起头，但眼里透着冷漠，似乎不是关心案情进展，而是在……应付。
“你是……”
“我叫王安诺，是王坚和张琴的儿子。”
秦空一怔，怪不得自己觉得似曾相识，那张脸几乎和亡故的父亲一模一样。
“额……还在调查中，我想……应该快了。”
“谢谢，我能进去看一下吗？”
“不太方便，这里是案发现场，需要保护。”说完，秦空转身打开了门：“我跟你一起进去，保护现场。”
“沙发可以坐吗？”
王安诺问道。
秦空点了点头。
坐在沙发上，王安诺面无表情，面色苍白且平静。
但秦空懂他，泪已流干、心如死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着绝望的空洞。人在悲痛至极时，是哭不出来的。
“你现在住哪儿？”秦空问道。
“茶马道14号，我姑妈家。”
“挺好的，这个时候你最需要亲人陪伴。”
“可以抽烟吗？”
“可以。”
王安诺取出一根烟送进嘴里，拿出打火机，抬手，点烟，手轻微有些颤抖。
“是不是JX杀了他们？”
王安诺用“他们”取代了“我的父母”，这证明他跟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
秦空一愣，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JX：“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JX的？”
“这是一个叫做觉醒的组织，头目是一个自称‘诺克斯’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你父母说的？”
“嗯，他们还说过，如果他们出了意外，肯定是JX干的。”
“你告诉警察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恨他们！”
王安诺用的是“恨”，而不是讨厌，这两个词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
“感觉。”
秦空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张洛河曾告诉过他，王坚和张琴的儿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学霸，正在准备出国深造。
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却看不出一丝学霸的样子，即便他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但人的气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吸烟，
鼻环，
花臂，
跟父母关系疏离，
憎恨警察，
这哪里像学霸？
简直是……
叛逆少年！
街头混混！
虽然这种“以貌取人”的判断十分肤浅，但不得不说，它大部分时候它都是正确的。
“谢谢你的感觉，我也觉得你是个好学……不，好孩子。”
王安诺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秦空，似乎这辈子都没被夸赞过。
“但我父母说，我是个废物、败家子。”
“他们都是科学家，对你要求很高，但毫无疑问他们是爱你的，所以你更加不能看轻自己。”
连秦空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哪位深爱孩子的父母，会称自己的儿子是废物呢？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鼓励王安诺。
“谢谢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当然可以，我们年龄相仿，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秦空。”
“你好，秦空哥，我叫王安诺，今年22岁。”
王安诺站了起来。这么长时间内，秦空第一次看见他眼里有光，是那种希望之光。
……
次日清晨，韦风带着张洛河和秦空再次来到云上幽居小区。他们找到了物业，要求调取楼顶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但意外的是，物业管理人员告诉他们，根本没在楼顶装过摄像头！
韦风立马安排警队的相关技术人员赶来，通过对IP地址的追踪，最终查到连接这个摄像头的客户端就藏在小区里。
半晌，
三人走进了云边超市，老板又在拿着手机“暗爽”。韦风刚亮出了证件，老板当场瘫倒在地。
他很快便承认了是自己偷偷在小区楼顶安装了夜视摄像头，目的是……偷窥。警察还在仓库里发现了几十个大小不同的望远镜，其用意无须赘述。
韦风当即调取了监控录像，由于时间间隔较短，那晚的内容还未被覆盖。
监控显示：当晚21:31，
22楼，也就是王坚博士家的楼上，一个黑影爬出了飘窗。由于是夏天，光线不算太差，再加上是夜视摄像头，画面的清晰度相对较好。从监控里能分辨出，那是一个长头发、穿白色睡衣和黑丝袜的女人。
夜风徐徐，吹得她头发扬起，衣服里的出厂设置也在风的带动下若隐若现。
几分钟后，她的膝盖以下突然拉长，小腿垂到了楼下王博士家的飘窗外，然后开始有节奏地摇晃。在她的膝盖和小腿之间，似乎被一段黑乎乎的机械装置连接着，还不时反光。
那是一双可以自由伸缩的机械腿！
监控时间来到21:55，
王坚翻身朝向阳台，很快便从睡梦中醒来。他走到飘窗前，打开窗户，伸手摸了摸悬在窗外的腿。动作很熟练，那种感觉就像是……接头暗号。他和“那双腿”之间，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监控时间到了22:05，
王坚拉上了窗帘……
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窗帘挡住了。法医给出的鉴定是，王坚死于当晚22:30，死于过度惊吓。
从他拉上窗帘，到死亡的这25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暂时无从得知。
但有一件事已经很清楚了，楼上那个有着机械腿的“女子”显然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
“走！”
韦风说道。
“我昨天下午见过她，人已经搬走了。”
张洛河把昨天见到那女人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
接着，他拨通了电话，那女人也很配合地接受了调查。
据她描述，当晚回家时，她正在开门，有人忽然从背后袭击了她，但她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后脑出血。她当即去了医院，这一点电梯内的监控和医院都可以证明。因此，她并没有作案时间。
而之所要搬离住所，是因为她跟死者王坚系包养关系，怕事情暴露牵连到自己。
从时间线来看，当晚打晕她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监控视频里拥有机械腿的那个女人，而她多半就是谋杀王博士的凶手。
因此，后续审问JX的两位被捕成员——JX1996和JX7890，就成为了破案关键。它们已经在被运往塔城1号监狱的路上，那是专门用于关押人工智能重刑犯的特殊监狱。
塔城，在祖国版图的最北方，离浮城超过3000公里。那里是极寒之地，根本就不是特喵人能待的地方。
刹车、熄灯，停在小区外。这并不是他家，而是云上幽居小区。
下班前，他跟张洛河聊到了今天现场勘察的情况，顺路过来看一看。
夜已深，23：00。
云边超市的灯还亮着，它开在小区里面，几乎垄断了这里的生意。
秦空拿了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前，老板正起劲地看手机，没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看着老板那副面红耳赤、满眼血丝的模样，秦空暗道：“这是在看床上武打片啊！”
“结账！”
声音是正常分贝，老板却被吓得一激灵。
“你好。”
说话间，老板扫了扫条形码。
“老板，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家里的监控视频，平时太忙，儿子一个人在家，怕他出事儿。”
“哦，可怜天下父母心。”
……
“吧嗒！”
2103的门锁打开了，这是王坚的家，也是案发现场。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去凶案现场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开灯，千万别像某些电视剧一样摸黑查案，在那种陌生的环境里，你根本不知道有谁在等着你。
虽然下午张洛河来勘察过，但现在却不一样，因为它是晚上，和案发时间很接近。
秦空走进卧室，打开灯，结合现场环境对案件进行复原和推演。
这种极致的观察力和逻辑思考力，源于他小时候的孤独。小时候，秦空总是一个人待着，大部分时间都在“网上”度过。
他尤其爱看大案纪实和犯罪心理这一类型的犯罪纪录片和电影，并且常常模拟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在脑海里设计犯罪过程并布置犯罪现场。
床上有些乱，这是拍完“武打片”后应有的画面。犯罪现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便乱碰，因为要保护证据。
秦空躺了上去。
这就是男主人那晚躺着的位置，他的感受、他的视角。
秦空环顾了一周，衣柜、吉他、空调、浴室，依次印入他的视野。紧接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飘窗。
今天的月亮又弯又亮，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会不会以明月寄相思呢？
“那是什么？”
忽然，秦空坐了起来，嘴里嘟囔道。
只见，
对面楼顶有一个红色的灯源一闪一闪的，像是警车上的警报器，在黑暗里尤为显眼。
“那是……夜视摄像头！”
秦空讶异了。
在30多层高的楼顶安装摄像头，是要拍天上的飞鸟，还是要监控某些“不良”无人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自己不也会拍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吗？
陡然间，秦空灵光一闪！
那是否也证明，摄像头拍到了那天晚上在这间卧室里发生的事情。
秦空双手一撑跳下了床，从包里摸出手机：“喂，老板吗？”
……
挂掉电话后，走出2103，时间已至凌晨12：00。
秦空长舒了一口气，他相信王博士死亡之谜将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夜视摄像头所解开。
路过应急通道，门半开着。秦空不经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有微弱的火星子。
大晚上的，谁会大躲在里面抽烟呢？
按理说这一层刚发生了命案，现在又是凌晨，住户应该有所避讳才对。
“谁在里面？”
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那一丢丢胆怯。
火星子开始闪烁，忽大忽小、忽明忽灭，显然那人正在用力猛吸。
秦空在门口连跺了几脚，但应急通道里的灯似乎坏了。他打开手机电筒向内照去，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面孔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
那人登时闭上了眼睛，脑袋本能地往后一仰，
“嘭！”
后脑撞在了扶手上……
“嘶——”
一阵痛苦的呻吟，少年低下头用手摸着后脑。
“没事吧？”
秦空看着他。
少顷，少年摇摇头，慢慢站了起来。
“出来说话。”
见秦空没有恶意，少年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星子，走进走廊。
他个头与秦空一般高，年龄也相仿。但头发长而凌乱，戴着鼻环，胡子拉碴的，一脸颓废样，尤其是那双大花臂，十分扎眼。
但即便是这样，看着少年的五官和轮廓，秦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是来查案的，你呢？”
“查得怎么样了？”
少年抬起头，但眼里透着冷漠，似乎不是关心案情进展，而是在……应付。
“你是……”
“我叫王安诺，是王坚和张琴的儿子。”
秦空一怔，怪不得自己觉得似曾相识，那张脸几乎和亡故的父亲一模一样。
“额……还在调查中，我想……应该快了。”
“谢谢，我能进去看一下吗？”
“不太方便，这里是案发现场，需要保护。”说完，秦空转身打开了门：“我跟你一起进去，保护现场。”
“沙发可以坐吗？”
王安诺问道。
秦空点了点头。
坐在沙发上，王安诺面无表情，面色苍白且平静。
但秦空懂他，泪已流干、心如死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着绝望的空洞。人在悲痛至极时，是哭不出来的。
“你现在住哪儿？”秦空问道。
“茶马道14号，我姑妈家。”
“挺好的，这个时候你最需要亲人陪伴。”
“可以抽烟吗？”
“可以。”
王安诺取出一根烟送进嘴里，拿出打火机，抬手，点烟，手轻微有些颤抖。
“是不是JX杀了他们？”
王安诺用“他们”取代了“我的父母”，这证明他跟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
秦空一愣，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JX：“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JX的？”
“这是一个叫做觉醒的组织，头目是一个自称‘诺克斯’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你父母说的？”
“嗯，他们还说过，如果他们出了意外，肯定是JX干的。”
“你告诉警察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恨他们！”
王安诺用的是“恨”，而不是讨厌，这两个词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
“感觉。”
秦空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张洛河曾告诉过他，王坚和张琴的儿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学霸，正在准备出国深造。
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却看不出一丝学霸的样子，即便他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但人的气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吸烟，
鼻环，
花臂，
跟父母关系疏离，
憎恨警察，
这哪里像学霸？
简直是……
叛逆少年！
街头混混！
虽然这种“以貌取人”的判断十分肤浅，但不得不说，它大部分时候它都是正确的。
“谢谢你的感觉，我也觉得你是个好学……不，好孩子。”
王安诺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秦空，似乎这辈子都没被夸赞过。
“但我父母说，我是个废物、败家子。”
“他们都是科学家，对你要求很高，但毫无疑问他们是爱你的，所以你更加不能看轻自己。”
连秦空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哪位深爱孩子的父母，会称自己的儿子是废物呢？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鼓励王安诺。
“谢谢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当然可以，我们年龄相仿，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秦空。”
“你好，秦空哥，我叫王安诺，今年22岁。”
王安诺站了起来。这么长时间内，秦空第一次看见他眼里有光，是那种希望之光。
……
次日清晨，韦风带着张洛河和秦空再次来到云上幽居小区。他们找到了物业，要求调取楼顶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但意外的是，物业管理人员告诉他们，根本没在楼顶装过摄像头！
韦风立马安排警队的相关技术人员赶来，通过对IP地址的追踪，最终查到连接这个摄像头的客户端就藏在小区里。
半晌，
三人走进了云边超市，老板又在拿着手机“暗爽”。韦风刚亮出了证件，老板当场瘫倒在地。
他很快便承认了是自己偷偷在小区楼顶安装了夜视摄像头，目的是……偷窥。警察还在仓库里发现了几十个大小不同的望远镜，其用意无须赘述。
韦风当即调取了监控录像，由于时间间隔较短，那晚的内容还未被覆盖。
监控显示：当晚21:31，
22楼，也就是王坚博士家的楼上，一个黑影爬出了飘窗。由于是夏天，光线不算太差，再加上是夜视摄像头，画面的清晰度相对较好。从监控里能分辨出，那是一个长头发、穿白色睡衣和黑丝袜的女人。
夜风徐徐，吹得她头发扬起，衣服里的出厂设置也在风的带动下若隐若现。
几分钟后，她的膝盖以下突然拉长，小腿垂到了楼下王博士家的飘窗外，然后开始有节奏地摇晃。在她的膝盖和小腿之间，似乎被一段黑乎乎的机械装置连接着，还不时反光。
那是一双可以自由伸缩的机械腿！
监控时间来到21:55，
王坚翻身朝向阳台，很快便从睡梦中醒来。他走到飘窗前，打开窗户，伸手摸了摸悬在窗外的腿。动作很熟练，那种感觉就像是……接头暗号。他和“那双腿”之间，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监控时间到了22:05，
王坚拉上了窗帘……
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窗帘挡住了。法医给出的鉴定是，王坚死于当晚22:30，死于过度惊吓。
从他拉上窗帘，到死亡的这25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暂时无从得知。
但有一件事已经很清楚了，楼上那个有着机械腿的“女子”显然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
“走！”
韦风说道。
“我昨天下午见过她，人已经搬走了。”
张洛河把昨天见到那女人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
接着，他拨通了电话，那女人也很配合地接受了调查。
据她描述，当晚回家时，她正在开门，有人忽然从背后袭击了她，但她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后脑出血。她当即去了医院，这一点电梯内的监控和医院都可以证明。因此，她并没有作案时间。
而之所要搬离住所，是因为她跟死者王坚系包养关系，怕事情暴露牵连到自己。
从时间线来看，当晚打晕她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监控视频里拥有机械腿的那个女人，而她多半就是谋杀王博士的凶手。
因此，后续审问JX的两位被捕成员——JX1996和JX7890，就成为了破案关键。它们已经在被运往塔城1号监狱的路上，那是专门用于关押人工智能重刑犯的特殊监狱。
塔城，在祖国版图的最北方，离浮城超过3000公里。那里是极寒之地，根本就不是特喵人能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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