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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苦修、炼髓境界

    昙花一现、蜉蝣一生,清晨便是一日的开始,亦是人生的起点,短暂而美丽,芳华只是一刹那间绽放,握住便是一生一世,握不住便如过眼烟云。叶枫重活一世,更是对此深有体悟,由此他极为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人们对于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着好奇和恐惧,叶枫也是不例外,对于崇尚武道的灵武大陆也是报着敬畏之心,叶枫知道人红是非多。为此早在昨日叶枫叮嘱牛山不要将自己斩杀犀角蛮牛的事情传出去,再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他仅仅只想低调做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陷入被动的局面。

    东方的天际微微亮。

    叶枫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每天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东方的云雾,他便心情愉悦,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老旧的院落中,叶枫又在尝试熬制新的药方,一味味药材熟练的放进药壶,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不一会儿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便传遍了整个院落。

    窗棂半朽的屋子中叶枫也是看着爷爷将熬制的药喝完后,又亲自下厨为爷爷做了早餐,随后便一路小跑朝着铁匠铺的方向而去。

    铁匠铺的生活和工作也是极为充实,随着铸造水平的提高,叶枫不仅将前世记忆中的铸造手艺运用到如今,铸造水平直线上升。甚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和理论,做了不少实验。记得当初为了寻找耐高温的材料来制造熔炼兵器的坩埚,叶枫几乎测试了落雪镇现有的数百种材料,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叶枫也是如愿找到了自己所需的材料。

    这种材料具有良好的热导性和耐高温性,在高温使用过程中,热膨胀系数小,对急热、急冷具有一定抗应变性能。对酸,碱性溶液的抗腐蚀性较强,具有优良的化学稳定性。材料也是颇为稀缺,被叶枫称之为紫金碳粉,叶枫也是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赋,将其制作为熔炼坩埚,从此他铸造的效率显著提高,并且金属铸造稳定性和速率比之先前有了明显的提升,让得小店的生意也是颇为兴隆。

    碍于叶老爷子病情的缘故,作为老爷子唯一的亲人,叶枫也是看在心里疼在心里,重活一世叶枫更加珍惜人世间的这份真情。当初倘若没有老叶子的拯救赡养,也就没有如今的他,叶枫暗自发誓一定要费尽心力来寻找解救老爷子的方法。

    这也是导致叶枫在五岁接手叶氏铁匠铺的时候,就疯狂的寻找诊治伤病寒症方面的医书,为的就是治疗爷爷身体的寒症,但凡家中有医书之人,都可以凭借医书来兑换适合自己的兵器。

    好在灵武大陆崇尚武学,人们对于修武几乎达到了癫狂的存在,对应的冷兵器也是极为受人追捧,上到商贾下至百姓几乎每家都会收藏兵器,也被不时之需,落雪镇亦是如此。

    叶枫在落雪镇生活了近八年的时光,几乎小至垂髫之年大致耄耋之岁,几乎人人尚武、会武。然而真正能够达到武者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每一个武者无不是地位尊崇,受人敬仰之人,这样的人几乎是百不存一。

    叶枫受上天眷顾,修炼天赋极其出色,所谓无师自通便是说的他这一类人。迄今为止但凡能够上手的武技和功法他几乎手到擒来。但叶枫眼光也是极其毒辣,往往能够在众多书籍中挑选出适合自己的武技功法进行修炼,并没有盲目一股脑将所有的武技功法拿来修炼,术业有专攻,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灵武大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武,能够拥有修炼天赋的人少之又少。

    武道修炼境界繁多,叶枫也是通过书籍了解到,武道修为分为炼体境界以及通脉境,至于以上的境界他就不得而知了。

    炼体六重境,分别为炼皮、炼肉、炼脏、炼骨、炼髓境,通脉八重境对应人体八条经脉,此时可以修炼天地元气归入经脉转化真气为己所用,共分为八重境界,并无具体命名。

    武者修炼之初,第一步便是要内练一口内气,内气游走全身,滋养身体,打磨肉身,先是滋养表皮,然后便是血肉、五脏六腑、骨骼经络。然而最重要的前提便是要拥有绝对的气感,没有气感者皆为空谈,随着武者不断修炼,内劲气息也是的逐步积累增强,从而不断生根发芽,源源不断为身体提供能量,以提供达到炼皮、炼肉、炼髓换血的能量,至此脱胎换骨一飞冲天。

    武修者之间亦存在很大的个体差异,顶尖天赋的修武者,修炼境界提升飞快,身体能够容纳吸收转换更多的能量,修炼武学也是寻常武者所不能比拟的。在他们这眼中视修炼如吃饭喝水,几乎不会遇到大的瓶颈。然普通武者则是不然,究其一生也才会堪堪达到炼髓境界,想要突破达到更高的境界,难于登天,修炼武学招式也是极为缓慢,一本简单的武学秘籍也许花费三五年、七八年甚至更久才会学有所成,到能够真正做到融汇贯通,心念通达之人几乎少之又少。

    就好比现如今的地球社会,人们为了生存和生活,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学习了很多知识和技能,然而真正做到精通之人确实寥寥无几,凡做到者无疑不是行业的顶尖人物,受到各大势力的追捧邀约。不论是灵武大陆还是地球,从来不缺人,缺的是那些现在金字塔尖的人才,有能力的人即便到哪儿都能发出耀眼的光芒,受人追捧。

    武者更是如此,并不是努力修炼就能够取得好的成绩和回报,身体的天赋和潜力决定了一切,会和精通是两码事情,人人尚武、人人会武并不能代表自身所拥有的战斗力就强。

    普通人之所以崇尚武道,只是那心中的执念罢了,走向上层社会的机会和待遇。传闻早在几百年前,一位名叫纪落的四十岁中年男子,年幼时并没有展现什么修炼天赋,一生的历程也是平平无奇,直至三十九岁时,仍然与常人无异,一身的修为也只是炼皮境界。只是他并未放弃修武的习惯,坚持每天修习武学。在他四十岁之时,奇迹发生了,他的人生也是以此而改变,在之后的十年时间,他的修为如同开闸放水般顺流无阻,一度成为通脉境强者,受世人效仿和膜拜。这样的案例在灵武大陆的史书传记中也有不少,譬如一万年前的石磊,八千年前的李文瀚,两千年前的墨成都是在中年乃至后期才觉醒出修炼天赋,修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成为一方霸主开宗立派。

    …………

    传闻中灵武大陆强大的武者似乎能长生不老,斗转星移,翻山跨海,无所不能。虽然只是传说。然而现实生活中人们也是向往长生,没有人愿意过早死去,更何况武者寿命也是远远高于常人。修习武道就算不能踏足武者行列,但也能强身健体,锻炼根骨。更有一部分人由于没有气感,另辟蹊径改修艰苦异常的横炼功法,通过后天修炼也能成为一方强者,甚至可以比拟炼髓境界的高手。

    叶枫所熟知的横炼功法共有二十八种,在落雪镇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在武技阁和家族中都有拓本,在叶枫的记忆中记得分别是《铁砂掌》,《大力伏魔拳》,《龙爪手》,《铁布衫》,《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百步神拳》……由于修炼极其恶劣、残忍,修炼之人不仅要有大毅力,而且还有不菲的身价,单单搭配的药物治疗就不是寻常家庭所能够承担的,应此导致少有人选择修炼,大家族主家之人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而寻常百姓家又负担不起辅助的药物费用。

    落雪镇目前就有几位修炼外功的武者,虽说不能媲美炼髓境强者,但寻常的炼骨境武者也能抗衡,其中有两人便是在雪山镇守府充当武师为其培养横炼功夫的武者。另外几人乃是散修之人,平日里狩猎为生,维持家用,其余时间都是花在修炼外功之上,许多较为显赫的雪山镇家族都纷纷抛出橄榄枝拉拢几人。

    ……

    一座老宅院。

    在接近两个时辰熬制中,叶枫终于完成了汤药的制作,此次他所用的药方也是治疗伤寒的一种,葛根四两,麻黄三两(去节),芍药二两,金银花三两(切),千叶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擘),桂枝二两(去皮)以上上七味药材,用清水洗净后,先煮麻黄、葛根,待药水开后去浮沫,再放入其它几味药材,熬制一个时辰后便可服用。几乎每逢冬季来临,这样的汤药每日一服没有间断过,叶枫所用的药方皆取自一本名叫《张氏伤寒杂病论》的医学书籍,此书是出自于灵武大陆百年前一位姓张的平民医者之手。所著书籍《伤寒杂病论》皆是治疗伤寒、湿温、热病、温病的药方,在民间极受欢迎和推崇。

    相对于武者来说,平常人即便再怎么锻炼,一年四季,寒暑交替难免会染病。百年前温病横行,万里内尸横遍野,张氏看多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便决定以身试毒,在成百上千次的试药过程中,自己被折磨的一度陷入死亡,好几次突然昏厥,凭借过硬的意志力挺了过来,最后将毕生所学写成一本书《伤寒杂病论》,后人从中研习获取了许多极为使用的药方,受益匪浅!

    叶枫此次所熬制的治疗寒症的汤药也是来自于《伤寒杂病论》,正式这本书才使得爷爷的病情得到抑制。

    叶枫的名字是爷爷给他取的,然而整个落雪镇几乎没有叶姓,为此叶枫还专门询问过爷爷,然而爷爷对于自己的身世只字未提,叶枫到如今也仅仅知道爷爷姓叶,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爷爷不说想必也有难言之隐,叶枫也从未追问过。

    打自己记事起,爷爷的身体便变得每况愈下。为了治疗爷爷的病症,叶枫暗中自学了许多关于诊疗方面的医书,从爷爷的脉象了解到,爷爷可能是位强大的武修者,即便是强如炼髓境界的高手也远远比不如,老爷子的脉象如龙,磅礴有劲,深深不息,除了脉象紊乱之外,完全看不出是有病症之状。然观其面色,惨白无力,体肤冰凉似是千年寒冰,又是寒症的症状,叶枫也只能以寒症来来治疗,所谓治标不治本,但老爷子的病情也仅仅只是得到了缓解而已。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三年的时间叶枫翻遍了诸多医学方面的书籍,但爷爷的病似乎已到膏肓之际,寻常的药物更本无法起到显著的效果。然而叶枫无意中从中发现这些医书中几种适合炼体境武者修炼的药方,叶枫也是凭借这几种药方加之辛勤的修炼,短短三年时间里达到了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炼骨境界。

    随着知识和思维能力的提高,叶枫从一本无名书中得知一种与老爷子的症状一模一样的病症,其实便是修武气血逆行所导致,通俗来讲就是武者冲关失败,遭到反噬。轻者修为跌落,身体常年冰冷,身体机能会每况愈下,几乎无药可治,重则当场暴毙。

    叶枫在得知老爷子的情况后,也是悲天悯人,但乃何自己无能为力,老爷子之所以不告诉自己的一些事情,无非是让自己不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帮助一个垂暮之人。但叶老头远远低估了叶枫的执着,随后即便想说什么,但看到叶枫倔强、固执、坚毅的面容,便将到嘴的话埋在了心中。

    叶枫照顾叶老头喝完药汤,便又从外面盛了一碗新鲜的蛮牛肉汤,肉汤中加了犀角材料以及几味阳属性药材,端到叶老头面前,爷爷这是孙儿蛮牛的肉汤,您尝尝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端过碗筷,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火热之感顺着肠道流进胃中,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是红润了几分,叶枫也是心中一喜,看来犀角果然是不错的阳性药材,其功效远强于普通药材。虽然说犀角的药性极为强烈,治疗伤寒也是极为不错,但远不足以治好老爷子的病症。

    …………

    夜色微凉,外面的杂草渐渐枯萎,一层冰霜覆盖在上面,雪山镇的冬天,万物萧瑟。房间中的叶枫此时却赤身裸体盘坐在一个巨大的木桶之中,木桶之中药液呈黑褐色,似乎温度极高,液体表面竟然升起阵阵热浪,翻滚的气泡自木桶底部不断升腾。叶枫面色潮红秀眉紧蹙,额头的汗珠似雨般不断掉落,此时此刻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折磨。随着水温不断升高,溶液的颜色也从原来的黑褐色变成墨黑色,似乎是到达了某个顶点,木桶中的液体竟不断溢流而出,只见叶枫低吼一声,旋即眉头舒展开来,接近三个小时的药浴修炼,叶枫此时的皮肤变得晶透如玉,整个精气神都似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此刻他非但不觉疲累,反而神清气爽,五感清明,心中一片宁静。

    他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隐隐然有出尘之气。

    如果他能看见自己,就能发现他的面孔上此时浮出了一层晶莹玉色,在脸面上流转不停,双目更是亮如星辰,至此他的听觉、视觉、感知能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炼髓境界,果然强大如斯!

    握了握拳头,只觉的一股雄浑的劲力爆发,相比于之前,自己完全可以做到赤手空拳斩杀犀角蛮牛,如果没有突破前的叶枫能够称得上落雪镇陈氏家族辖下的一流高手,那么此刻的他便真正成为了顶尖强者。叶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眺望着似乎近在眼前的巍峨雪山,给一次产生了想要走出去的心思。

    莫问前程几许,只顾风雨兼程,当你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把手头每件小事都做好,当你不知道怎么开始时,就把离你最近的那件事情做好,或许是我们太急切想要瞬间的强大,想要意气风发,想要闪着金光登临世界之巅,可现实却告诉我们,操之过急便会败北,修炼要耐得住不断延长的时间线,要我们交付出足够的努力堆砌在沉闷,晦涩的时光里,叶枫不敢一日偷懒耍滑,只想着稳步前行,当他完完整整的走好每一步时,新一轮的挑战便会迎面而来。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武修并不是一蹴而就,首先便要凝聚内劲修炼体魄,然而只是这一步就让世间多少武者止步于此。叶枫也不过只是一个朴实单纯的少年,没有旁人指点,无论暑夏寒冬,都是苦心修持,每日有五个时用在了修炼上。

    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让叶枫聊以自慰的是,数年苦练,这具身体倒是打下了牢固无比的根基,整个落雪镇恐怕没有一个人的根基如他般稳固,随着才学、武学的不断积累,他更是跻身雪山镇顶尖强者。

    经历了前世末日浩劫,在各种天灾和病毒面前,叶枫深深感觉到了凡人的无力和渺小,从而导致此刻他的求道之心远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炽热激烈。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就绝不能错过长生大道!

    他虽有大决心,大毅力,可眼下还有更为迫切的事需要考虑,修武并不是遁入深山,不食人间烟火,反而是一件极为消耗钱粮的事情,不是富贵之家,别想支撑的下来,若不是叶枫苦心经营叶氏铁匠铺赚取还算可观的收入,便不会有如此成就。

    就目前来说叶枫的目标将不会局限于小小的落雪镇,他的目标将是跨越那座被落雪镇世世代代视为梦魇的雪峰,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实现他的人生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