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询问
“微臣明白了，张芝寿臣会秘密关押起来……”
窦诗源也是颇有才智之人，林北一番话几乎已经点名了。自然没有不懂得道理，当下说道。
林北点点头，提起另一件事。
“既然爱卿回来了，不如随朕巡视五城兵马司。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和朕探讨探讨，如何？”
窦诗源自无不可。
当下，林北吩咐玉儿传令五城兵马司，让他们集合麾下兵丁在城郊御林军校场，皇帝检阅。
林北和窦诗源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这才从皇宫出发。等到达御林军校场，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
可是林北到达之时，校场上还是空荡荡，一个五城兵马司人马都没有。
闻讯赶来的张良，脸色难看道:
“这些兵马司的废物，一个时辰了居然一个人都还没来。让末将亲自派人前去，催促他们。”
林北面上无喜无悲，淡淡道:
“爱卿不必着急，朕今天就要看看，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不要催，让他们自己来。”
又过去半个时辰，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各城兵马司小将，带着麾下人马开始到达校场。
直到整整距离林北下令开始，两个时辰。兵马司将士才大致到齐。
正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际。五城兵马司按照标准，麾下人马将近四万人，可此时大致估计不到三万。
即便如此，此时校场上，也已经是乌泱決人山人海。
只是林北仔细一看，便见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青壮不到四分之一，而且还个个干瘦如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五城兵马司，中、东、南、西、北，五个衙门。每个衙门四名副指挥使，除了北城兵马司，当初追随曹连作乱的三个之外。
此时合计十七名副指挥使，齐聚林北脚下跪道:“末将参见陛下!”
林北面色冷漠，也不叫他们平身。直接指着其中一人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回陛下!“那人四十上下，穿着一身华丽铠甲，恭敬道:“末将齐歌，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林北接着问道:“西城兵马司，定员有多少?眼下集合有多少?可全部到齐?“
林北这一问，齐歌顿时冷汗如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张良早就等的不耐烦，要是他麾下御林军表现成这样，早就被他下令军法处置了。
现在见齐歌支支吾吾，顿时恼怒起来，语气严厉的呵斥道:“陛下问你话，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齐歌只是靠着祖上，是跟随太祖开国有功，而世袭的北洋侯，才坐上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被张良这样的沙场宿将一喝，登时脑子就乱了，连忙答道:“西……西城兵马司，与御林军定员相同，八千人。现已到齐，实……实到六千。”
林北顿时了然，少的那两千，自然是被西城兵马司上下将领，吃了空饷。
林北对此并不意外，成国公李希吃的更狠。倒不是说五城兵马司的将领们，良心发现不敢吃的太狠。
只是相对负责保卫皇宫的御林军来说，五城兵马司还要负责京师防务，以及地面治安。实打实的需要那么多的人手。
不然的话，不会比李希吃的空饷少。
张良、窦诗源自然也明白少了两千是怎么回事。张良正要责骂，却被林北阻止。
只见林北挨个问过去，五城的人员空额大多和西城差不多。都是定员八千，实际只有六千左右。
众人都是脸色难看，林北却不以为意。大陈朝的这班勋贵要是不吃空饷，他反倒要奇怪了。
当下也不呵斥，直接纵马走到阵列前，指着一个衣甲破烂的老头，问道:“老人家月俸多少，可够养活一家老小?”
那老头见皇帝问话，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林北眉头一皱，倒也没有怪罪。
反倒是老头身边一个年轻人，急忙跟着跪下，道:
“陛下恕罪，家父年纪大了口角不利索。”
林北微微惊奇，“他是你爹?“
“是!”
“那你来回答吧!”林北不以为意。
“这……”年轻人似乎有些顾忌的望了望，林北身后的兵马司将领。
林北发觉，转头让那十七个副指挥使走得远远的，这才问道:
“说罢，朕保你无事。反之，若是欺君你知道是什么罪过。”
年轻人虽然也是面黄肌瘦，但是眼神坚毅，见自家指挥使走远了。一咬牙，恨恨道:
“五城兵马司普通士卒，一月饷银原本是一两八钱。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一家三口还是足够的。”
“可是后来就变成了一两，虽然吃紧但也可温饱。可即便是这一两银子，上官也常常克扣拖延。最后拿到手的不过八钱，有时甚至不到五钱银子。”
“这点银子，就是养活小人自己，也是勉勉强强。家父原本不是五城兵马司兵丁，只因小人养不活一家，这才在天命之年还要参军，帮衬小人养妻活儿。”
“小人真是无用，老爹养我这般大，小人非但不能奉养其天年。还要家父跟着，吃这行伍之苦，真是愧为人子。”
说罢，年轻人已是泣不成声。
林北听的怒火中烧，原本五城兵马司吃空饷只吃了四分之一，相较原先的御林军来说可以说是不错了。
只是林北没想到，五城兵马司空饷没能吃饱，竟然开始克扣军饷。
而且最多的时候，克扣比例竟然高达三分之二还多。士兵们养活自己都难，都逼得六十岁老人不得不参军贴补。
试问，京师要是真的遭遇外敌。一群吃不饱穿不暖，且仇恨朝廷的老弱病残，会真心抵御外敌嘛?
这简直是在挖大陈朝统治的根，挖他林北江山的根。
林北顿时怒不可遏，语气不知不觉带上一丝恼恨，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林北本意是要重处该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不料年轻人和他父亲会错了意。
只以为传闻中，暴虐成性的狗皇帝，听了真话要处罚他们。
老头吓得浑身哆嗦，过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窦诗源也是颇有才智之人，林北一番话几乎已经点名了。自然没有不懂得道理，当下说道。
林北点点头，提起另一件事。
“既然爱卿回来了，不如随朕巡视五城兵马司。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和朕探讨探讨，如何？”
窦诗源自无不可。
当下，林北吩咐玉儿传令五城兵马司，让他们集合麾下兵丁在城郊御林军校场，皇帝检阅。
林北和窦诗源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这才从皇宫出发。等到达御林军校场，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
可是林北到达之时，校场上还是空荡荡，一个五城兵马司人马都没有。
闻讯赶来的张良，脸色难看道:
“这些兵马司的废物，一个时辰了居然一个人都还没来。让末将亲自派人前去，催促他们。”
林北面上无喜无悲，淡淡道:
“爱卿不必着急，朕今天就要看看，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不要催，让他们自己来。”
又过去半个时辰，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各城兵马司小将，带着麾下人马开始到达校场。
直到整整距离林北下令开始，两个时辰。兵马司将士才大致到齐。
正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际。五城兵马司按照标准，麾下人马将近四万人，可此时大致估计不到三万。
即便如此，此时校场上，也已经是乌泱決人山人海。
只是林北仔细一看，便见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青壮不到四分之一，而且还个个干瘦如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五城兵马司，中、东、南、西、北，五个衙门。每个衙门四名副指挥使，除了北城兵马司，当初追随曹连作乱的三个之外。
此时合计十七名副指挥使，齐聚林北脚下跪道:“末将参见陛下!”
林北面色冷漠，也不叫他们平身。直接指着其中一人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回陛下!“那人四十上下，穿着一身华丽铠甲，恭敬道:“末将齐歌，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林北接着问道:“西城兵马司，定员有多少?眼下集合有多少?可全部到齐?“
林北这一问，齐歌顿时冷汗如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张良早就等的不耐烦，要是他麾下御林军表现成这样，早就被他下令军法处置了。
现在见齐歌支支吾吾，顿时恼怒起来，语气严厉的呵斥道:“陛下问你话，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齐歌只是靠着祖上，是跟随太祖开国有功，而世袭的北洋侯，才坐上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被张良这样的沙场宿将一喝，登时脑子就乱了，连忙答道:“西……西城兵马司，与御林军定员相同，八千人。现已到齐，实……实到六千。”
林北顿时了然，少的那两千，自然是被西城兵马司上下将领，吃了空饷。
林北对此并不意外，成国公李希吃的更狠。倒不是说五城兵马司的将领们，良心发现不敢吃的太狠。
只是相对负责保卫皇宫的御林军来说，五城兵马司还要负责京师防务，以及地面治安。实打实的需要那么多的人手。
不然的话，不会比李希吃的空饷少。
张良、窦诗源自然也明白少了两千是怎么回事。张良正要责骂，却被林北阻止。
只见林北挨个问过去，五城的人员空额大多和西城差不多。都是定员八千，实际只有六千左右。
众人都是脸色难看，林北却不以为意。大陈朝的这班勋贵要是不吃空饷，他反倒要奇怪了。
当下也不呵斥，直接纵马走到阵列前，指着一个衣甲破烂的老头，问道:“老人家月俸多少，可够养活一家老小?”
那老头见皇帝问话，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林北眉头一皱，倒也没有怪罪。
反倒是老头身边一个年轻人，急忙跟着跪下，道:
“陛下恕罪，家父年纪大了口角不利索。”
林北微微惊奇，“他是你爹?“
“是!”
“那你来回答吧!”林北不以为意。
“这……”年轻人似乎有些顾忌的望了望，林北身后的兵马司将领。
林北发觉，转头让那十七个副指挥使走得远远的，这才问道:
“说罢，朕保你无事。反之，若是欺君你知道是什么罪过。”
年轻人虽然也是面黄肌瘦，但是眼神坚毅，见自家指挥使走远了。一咬牙，恨恨道:
“五城兵马司普通士卒，一月饷银原本是一两八钱。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一家三口还是足够的。”
“可是后来就变成了一两，虽然吃紧但也可温饱。可即便是这一两银子，上官也常常克扣拖延。最后拿到手的不过八钱，有时甚至不到五钱银子。”
“这点银子，就是养活小人自己，也是勉勉强强。家父原本不是五城兵马司兵丁，只因小人养不活一家，这才在天命之年还要参军，帮衬小人养妻活儿。”
“小人真是无用，老爹养我这般大，小人非但不能奉养其天年。还要家父跟着，吃这行伍之苦，真是愧为人子。”
说罢，年轻人已是泣不成声。
林北听的怒火中烧，原本五城兵马司吃空饷只吃了四分之一，相较原先的御林军来说可以说是不错了。
只是林北没想到，五城兵马司空饷没能吃饱，竟然开始克扣军饷。
而且最多的时候，克扣比例竟然高达三分之二还多。士兵们养活自己都难，都逼得六十岁老人不得不参军贴补。
试问，京师要是真的遭遇外敌。一群吃不饱穿不暖，且仇恨朝廷的老弱病残，会真心抵御外敌嘛?
这简直是在挖大陈朝统治的根，挖他林北江山的根。
林北顿时怒不可遏，语气不知不觉带上一丝恼恨，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林北本意是要重处该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不料年轻人和他父亲会错了意。
只以为传闻中，暴虐成性的狗皇帝，听了真话要处罚他们。
老头吓得浑身哆嗦，过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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