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纤细的波束
冯诺依曼亲自将梵高送上了火车。
“我习惯坐马车或者步行……”
“火车的轨道的设计参考了我的湍流算法，我向你保证，它很安全，比马车安全。”
梵高的第一次火车之旅开始了。
他拿着一张火车票，茫然失措的走向候票大厅，车站里的人络绎不绝，但谁都没有将这个棕胡子的男人当成一回事。
那些拿着公文包、打着电话、拿着车票比对着通道牌拎着孩子的、吃着麦面包的路人、没有谁意识到这个堵在通道口的人是一位怎么样伟大的人物。
“妈妈，是梵高！”一个孩子指着梵高的方向大喊一声。
“什么梵高，你又在拿着课本里的知识胡说八道了。”
只是片刻，那对母子就已经消散于人流之外，梵高甚至来不及对那个孩子展示一个属于油画家的感激和笑容。
“让一下让一下，先生，你堵在这里其他的乘客过不去。”一个粗胖的警察轻轻将梵高推向别处，那随意的动作就像是推开一张纸似的。
梵高一个踉跄，回头看见胖警察咧嘴一笑，但他很明显没空给这位伟大的油画家认真道歉了。
只见他加入了拥挤的人群，用他那笨重的身躯嵌入堵塞的人群之中。
随后人流如同泄洪般散开了。
“这不是冯诺依曼的算法，但远比算法有效的多。”梵高轻轻自嘲一声，随后开始寻找属于他的通道。
偌大的候车厅几乎将他绕晕，好在周围有几个半封闭的圆环，他通过切口走入圆环可以大幅度提高他的视界。
原本被堵塞的目光终于能越过人群，看向远处的牌子。
宗德尔特。
那是属于他的小城市，在小城市的边陲有一个小镇，小镇存在着一个古老的庄园，那是他的住处。
梵高从视界台下来，向入站口走去，他的脑子嗡嗡的，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无法理解的坐标系，梵高攒够了力气，向通道跑去。
最后，他捏着那张已经变形的车票，走到了一片吵闹的广场。
高大的火车一排排的蔚为壮观，这些火车组成一面梯形，像是庞大的等差数列，梵高站在站台上呢喃着一些他自己都没注意的话。
“这是X轴，代表着横线的指定方向。”
并排火车呼啸而过，其中一台然后在视线的尽头骤然折离。并行的驶向东方双线有一条去往了北方。
二者形成了一个直角。
“这是Y轴，代表着竖线的指定方向。”
梵高在过去的生命中曾经罹患过严重的精神疾病，比如幻觉，比如躁郁症，比如精神分裂。
现在，他的的精神疾病在这关键时刻帮助了他，独属于精神病的幻觉出现了。
那是一辆银白色的列车，它跟随前两台黑色火车静谧驶去，像蛇一般。一直到视线的尽头，这台银色长虹才骤然转弯。
他拐入了一个梵高想象不出来的空间之中。
“这是z轴，代表着……”
梵高的幻觉消失了，他无法想象列车驶向的方向，他从裤兜里拽出冯诺依曼和他一起画的演草纸。
向右的x轴，向上的y轴，在第一象限蜿蜒爬去指向右上角的z轴，还有一个立体的苹果静静的躺在x轴的大地上。
冯诺依曼紧急画上z轴给了这个苹果一个充实的空间，使得它没有从x轴中掉出来。
一个三维坐标系，诞生在了一个只有x轴和y轴的世界中。
……
“先生？先生？”
梵高幽幽回醒。
“您的票，我看一下。”乘务员小姐稳稳立在哐当哐当的车厢中，两只手还在清点着手里的车票，但剩下的手接过梵高的票。
“好的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乘务员小姐将手里的缺了一角的皱巴巴纸票还给了梵高。
梵高偏头看向外界移动的景色，他有点犯恶心，可能是因为车厢太过吵闹，又或者是因为晕车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梵高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了，那在窗户外一闪而过的山脉村落，让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宁静。
“这就是我的世界，真实的世界。”梵高在心中轻轻说道。
在与冯诺依曼的谈话中，一个利用数学，一个运用美学，数学搭建了一个骨架，美学填充了它的血肉，他们两个人一起创建了这个坐标系的存在。
由于关键想象的缺失，两人关于立体空间的畅想也止步于球体的存在，即使是梵高，也无法凭空推断出其他物体存在的状态。
此时的梵高还并未意识到神秘的观察者与这个特殊坐标系的关系。
冯诺依曼去继续他的球体研究了。
而梵高，在数学上得到一个比较必要但不充分的解释之后，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宗德尔特。
他站在这个童年生活的小城市里，用街边的的电话亭给庄园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很快，大女仆换上一身常服跟着马车来接梵高了。
“哎呀呀，先生，您可回来了，要不是高更老爷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居然一个人跑到罗马了。”
“我没和你们提前说吗？”梵高疑惑的看向喋喋不休的女仆。
“哪有呀，一早我去送画的时候，就发现您不见了，镇上找了您好多遍呢，都以为您又去远方写生去了。”
“哦。”梵高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又错乱了，在车站的幻觉是真实的，自己的精神疾病果然有复发的倾向。
“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教会的人来到我们庄园说要来拜访您，但是您不在，他们很快就走了。”
“他们有说找我干什么吗？”梵高有些疑惑。
“没有，我猜着又是找您来求画的，哎，真是的。他们求画求的容易，却不知道一幅画您得辛辛苦苦画个把月。”女仆有些愤愤不平。
梵高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专属于油画家的笑容。
“是啊，我是一名伟大的画家。”
…
稀薄的宇宙中，对二维世界的观测仍在进行。
一束纤细的的波束开始从一种无法言说的方向从虚无中照射而来，它飞速的扫描着这颗圆形的星球，录入着这颗行星的基本数据。
这束波只有几个原子粗细，由于它的波管内空间纬度比外部宇宙多一维度，因此很快囊括了这盘子状的平面行星。
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这束波将内部的空间从内向外的剖开，三维空间毫不保留的袒露给了整个宇宙。
三维粒子的蒸发使得这个宇宙又增添了数个平方米的面积，但这相比于二维宇宙的每时每刻膨胀的面积而言，是十分微不足道的。
“我习惯坐马车或者步行……”
“火车的轨道的设计参考了我的湍流算法，我向你保证，它很安全，比马车安全。”
梵高的第一次火车之旅开始了。
他拿着一张火车票，茫然失措的走向候票大厅，车站里的人络绎不绝，但谁都没有将这个棕胡子的男人当成一回事。
那些拿着公文包、打着电话、拿着车票比对着通道牌拎着孩子的、吃着麦面包的路人、没有谁意识到这个堵在通道口的人是一位怎么样伟大的人物。
“妈妈，是梵高！”一个孩子指着梵高的方向大喊一声。
“什么梵高，你又在拿着课本里的知识胡说八道了。”
只是片刻，那对母子就已经消散于人流之外，梵高甚至来不及对那个孩子展示一个属于油画家的感激和笑容。
“让一下让一下，先生，你堵在这里其他的乘客过不去。”一个粗胖的警察轻轻将梵高推向别处，那随意的动作就像是推开一张纸似的。
梵高一个踉跄，回头看见胖警察咧嘴一笑，但他很明显没空给这位伟大的油画家认真道歉了。
只见他加入了拥挤的人群，用他那笨重的身躯嵌入堵塞的人群之中。
随后人流如同泄洪般散开了。
“这不是冯诺依曼的算法，但远比算法有效的多。”梵高轻轻自嘲一声，随后开始寻找属于他的通道。
偌大的候车厅几乎将他绕晕，好在周围有几个半封闭的圆环，他通过切口走入圆环可以大幅度提高他的视界。
原本被堵塞的目光终于能越过人群，看向远处的牌子。
宗德尔特。
那是属于他的小城市，在小城市的边陲有一个小镇，小镇存在着一个古老的庄园，那是他的住处。
梵高从视界台下来，向入站口走去，他的脑子嗡嗡的，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无法理解的坐标系，梵高攒够了力气，向通道跑去。
最后，他捏着那张已经变形的车票，走到了一片吵闹的广场。
高大的火车一排排的蔚为壮观，这些火车组成一面梯形，像是庞大的等差数列，梵高站在站台上呢喃着一些他自己都没注意的话。
“这是X轴，代表着横线的指定方向。”
并排火车呼啸而过，其中一台然后在视线的尽头骤然折离。并行的驶向东方双线有一条去往了北方。
二者形成了一个直角。
“这是Y轴，代表着竖线的指定方向。”
梵高在过去的生命中曾经罹患过严重的精神疾病，比如幻觉，比如躁郁症，比如精神分裂。
现在，他的的精神疾病在这关键时刻帮助了他，独属于精神病的幻觉出现了。
那是一辆银白色的列车，它跟随前两台黑色火车静谧驶去，像蛇一般。一直到视线的尽头，这台银色长虹才骤然转弯。
他拐入了一个梵高想象不出来的空间之中。
“这是z轴，代表着……”
梵高的幻觉消失了，他无法想象列车驶向的方向，他从裤兜里拽出冯诺依曼和他一起画的演草纸。
向右的x轴，向上的y轴，在第一象限蜿蜒爬去指向右上角的z轴，还有一个立体的苹果静静的躺在x轴的大地上。
冯诺依曼紧急画上z轴给了这个苹果一个充实的空间，使得它没有从x轴中掉出来。
一个三维坐标系，诞生在了一个只有x轴和y轴的世界中。
……
“先生？先生？”
梵高幽幽回醒。
“您的票，我看一下。”乘务员小姐稳稳立在哐当哐当的车厢中，两只手还在清点着手里的车票，但剩下的手接过梵高的票。
“好的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乘务员小姐将手里的缺了一角的皱巴巴纸票还给了梵高。
梵高偏头看向外界移动的景色，他有点犯恶心，可能是因为车厢太过吵闹，又或者是因为晕车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梵高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了，那在窗户外一闪而过的山脉村落，让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宁静。
“这就是我的世界，真实的世界。”梵高在心中轻轻说道。
在与冯诺依曼的谈话中，一个利用数学，一个运用美学，数学搭建了一个骨架，美学填充了它的血肉，他们两个人一起创建了这个坐标系的存在。
由于关键想象的缺失，两人关于立体空间的畅想也止步于球体的存在，即使是梵高，也无法凭空推断出其他物体存在的状态。
此时的梵高还并未意识到神秘的观察者与这个特殊坐标系的关系。
冯诺依曼去继续他的球体研究了。
而梵高，在数学上得到一个比较必要但不充分的解释之后，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宗德尔特。
他站在这个童年生活的小城市里，用街边的的电话亭给庄园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很快，大女仆换上一身常服跟着马车来接梵高了。
“哎呀呀，先生，您可回来了，要不是高更老爷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居然一个人跑到罗马了。”
“我没和你们提前说吗？”梵高疑惑的看向喋喋不休的女仆。
“哪有呀，一早我去送画的时候，就发现您不见了，镇上找了您好多遍呢，都以为您又去远方写生去了。”
“哦。”梵高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又错乱了，在车站的幻觉是真实的，自己的精神疾病果然有复发的倾向。
“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教会的人来到我们庄园说要来拜访您，但是您不在，他们很快就走了。”
“他们有说找我干什么吗？”梵高有些疑惑。
“没有，我猜着又是找您来求画的，哎，真是的。他们求画求的容易，却不知道一幅画您得辛辛苦苦画个把月。”女仆有些愤愤不平。
梵高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专属于油画家的笑容。
“是啊，我是一名伟大的画家。”
…
稀薄的宇宙中，对二维世界的观测仍在进行。
一束纤细的的波束开始从一种无法言说的方向从虚无中照射而来，它飞速的扫描着这颗圆形的星球，录入着这颗行星的基本数据。
这束波只有几个原子粗细，由于它的波管内空间纬度比外部宇宙多一维度，因此很快囊括了这盘子状的平面行星。
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这束波将内部的空间从内向外的剖开，三维空间毫不保留的袒露给了整个宇宙。
三维粒子的蒸发使得这个宇宙又增添了数个平方米的面积，但这相比于二维宇宙的每时每刻膨胀的面积而言，是十分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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