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法自然
等梵高醒来的时候，刘徽已经重新将背篓背上站起身来。
“醒了？”刘徽对着平躺在大地上的梵高一笑，那个山羊胡又再次在他的脸上一耸一耸，梵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棕色的卷胡绒绒的一片，与刘徽那白色长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胡子。
“你没死？”梵高惊讶道。
“我用算术算过了，我到70岁才会死嘞，还有一年呢。”刘徽示意梵高起来，天亮了，要准备赶路了。
“你昨天的瞳孔明明都扩散了的，我说话你也听不见，我晃你你也没醒。”梵高麻利的爬起来，不顾身上的土，绕着刘徽走了一圈仍然不可置信。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我还未到随心所欲的时候，怎么会草率的死去？”这次反倒是刘徽奇怪了，他看着眼前棕色卷毛胡的西洋人咂了咂嘴。
“你也快到不惑之年了吧，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刘徽劝说着梵高，随后再不管他，而是朝着东方的曦光走去。
梵高没有问不惑之年的意思，他知道路上总有机会的，而是跟着刘徽跑了过去。
“我们要去哪？”梵高不厌其烦的问道。
“五丈原。”
“诸葛亮死的地方。”梵高接了话茬。
老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很快他就在背篓中掏出来了一个圆形的窝窝头，放在嘴里咬着。
“可以，可以给我一个吗。”梵高冻的嘴唇发紫，太阳出现之前的晨曦往往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在昨晚那场诡谲空冷的梦境中，梵高折腾坏了，这才走了没一会，他就几乎饿的走不动道了。
“你拿什么和我换？”刘徽又冷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的追随者，也不是我的门徒，你也不能帮我割圆，甚至连算术都一窍不通。”
“我…可以拿画来换……”
“油画在公元三世纪不值钱！更何况你的印象派画作，等你死了47年之后，你的画才值钱嘞，可那也只是在西洋值钱。想要名誉全球，那更是得等到第四技术时代之后嘞！”刘徽将背篓移到前面怀抱着，生怕梵高将手探进去偷他的窝窝头。
他不需要管这个油画家的生死，他只要保证自己可以走到五丈原，然后代替死去的诸葛亮重新计算七星灯的位置，然后拯救天外的世界。
梵高昏天黑地的跟在刘徽的后面，艺术家素来高傲，能低下头恳求一点食物就已经很难为梵高了，想要他继续求着老头给点吃的，这几乎不可能。
他宁愿饿死在去往五丈原的路上。
“呵…割圆术……舍近求远的计算方法……”梵高有声无气的笑了一声。
这句话被刘徽听见了，山羊胡子愤怒的飘了起来。
“小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伟大的数学——任何方式都不可以！”
那天空东方的朦胧紫意似乎成了刘徽得道成仙的陪衬。
“圆周率，呵。割圆术，呵。”梵高的声音如同鬼魅似的再次传到了刘徽的耳朵里。
终于，刘徽忽然想起来了那睡梦时连绵不断的声音：“你听着，圆的周长与直径的比值就是……”
“那不是先圣显灵的声音，是你？!”
梵高已经饿晕了过去。
……
窝窝头的感觉让梵高想起来小时候妈妈给他的黑麦面包，这种冻的梆硬的东西很对梵高的胃口。
“哎呀呀，你这个方程～不得了哇，这是谁教你的？”刘徽看着梵高，似乎在看什么宝贝。
“冯诺依曼。”
“是他呀，哼，一个后生。”刘徽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傲。
“吃饱了没，太阳要出来了，我们得赶紧赶路了。”
“好。”
梵高恢复了一些体力，再次跟着刘徽向前走，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69岁的山羊胡老头体能要比自己好得多。
用刘徽的话说，这叫道法自然。
梵高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也是道法自然，尤其是画画的时候，他确信那种随心所欲作画就是道法自然。
梵高在赶路的时候时不时看看天空，这种独属于第三维度的无限与空旷让他彻底无法自拔。他太痴迷于拥有z轴的世界了，他想着，如果这个虚无的天空上能挂一些星线点缀一下就好了。
梵高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自由过，他时而蹦跳，时而乱跑，直到迎来刘徽的批评与感叹。
“你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很了不起，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们的补给不多，这里距离五丈原还有很远。”
古数学家的话说完，一缕金光照打在了他的胡子上，山羊胡变成了金色的火焰，在那张破旧的老脸上高高扬起，像一杆旗帜。
“太阳，太阳！”梵高惊喜的回头，循着光的方向望向东方！
“太阳早就变成一张纸了，蠢蛋。”刘徽的声音将梵高拉回现实，他仔细的看望那束光芒的方向，那里确实没有太阳。
只是光而已。
天空的暗蓝色有一半变成了明亮的澄蓝色，像是两块颜色不一的蓝色果冻挤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的普通早晨，梵高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太阳。
这块果冻天空不禁让梵高怀疑起z轴的真实性，世界是属于地平线的世界，地平线之外的方向，真的具有空间吗？
如果有一个天体存在在高空就好了，再不济飞过两只鸟也行，他急需一个属于天空的锚点来证实z轴的真实性。
中午，阳光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挪移到了天空的正中心，刺目的光辉似乎是在警告梵高不要老实仰头看。
梵高只能看向贴近地面的天空，那里已经变成了明蓝色，那褐色的大地也染上了一丝迷幻的色彩。
他始终没有弄明白阳光的来源，这束光就像是从宇宙中直接照射过来了似的。
即使一直在看天，但梵高对于时间依旧是很敏锐的，他感觉这里的白天似乎过于长了。
“白天，怎么那么长？”梵高向远处的数学家喊道。
“这里的一天是24个小时，很长的。像这样的白天还得持续…嗯，我算算。”
“根据神农记法，这样长的白天还得持续半季。再然后有一季过渡，直到第四季时候，白天才会短下来，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会被冻死的。”
“这就叫春夏秋冬。”
梵高觉得即使是24个小时，这个白天也长的太不正常了，在他们那，太阳从地平线的东边，然后沿着地平线赶到西边，这个时间用不了那么长。
从天亮到现在，都快赶上一个完整的昼夜了，按照哥白尼的说法那就是：“这都够地平自己转一大圈了。”
“醒了？”刘徽对着平躺在大地上的梵高一笑，那个山羊胡又再次在他的脸上一耸一耸，梵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棕色的卷胡绒绒的一片，与刘徽那白色长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胡子。
“你没死？”梵高惊讶道。
“我用算术算过了，我到70岁才会死嘞，还有一年呢。”刘徽示意梵高起来，天亮了，要准备赶路了。
“你昨天的瞳孔明明都扩散了的，我说话你也听不见，我晃你你也没醒。”梵高麻利的爬起来，不顾身上的土，绕着刘徽走了一圈仍然不可置信。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我还未到随心所欲的时候，怎么会草率的死去？”这次反倒是刘徽奇怪了，他看着眼前棕色卷毛胡的西洋人咂了咂嘴。
“你也快到不惑之年了吧，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刘徽劝说着梵高，随后再不管他，而是朝着东方的曦光走去。
梵高没有问不惑之年的意思，他知道路上总有机会的，而是跟着刘徽跑了过去。
“我们要去哪？”梵高不厌其烦的问道。
“五丈原。”
“诸葛亮死的地方。”梵高接了话茬。
老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很快他就在背篓中掏出来了一个圆形的窝窝头，放在嘴里咬着。
“可以，可以给我一个吗。”梵高冻的嘴唇发紫，太阳出现之前的晨曦往往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在昨晚那场诡谲空冷的梦境中，梵高折腾坏了，这才走了没一会，他就几乎饿的走不动道了。
“你拿什么和我换？”刘徽又冷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的追随者，也不是我的门徒，你也不能帮我割圆，甚至连算术都一窍不通。”
“我…可以拿画来换……”
“油画在公元三世纪不值钱！更何况你的印象派画作，等你死了47年之后，你的画才值钱嘞，可那也只是在西洋值钱。想要名誉全球，那更是得等到第四技术时代之后嘞！”刘徽将背篓移到前面怀抱着，生怕梵高将手探进去偷他的窝窝头。
他不需要管这个油画家的生死，他只要保证自己可以走到五丈原，然后代替死去的诸葛亮重新计算七星灯的位置，然后拯救天外的世界。
梵高昏天黑地的跟在刘徽的后面，艺术家素来高傲，能低下头恳求一点食物就已经很难为梵高了，想要他继续求着老头给点吃的，这几乎不可能。
他宁愿饿死在去往五丈原的路上。
“呵…割圆术……舍近求远的计算方法……”梵高有声无气的笑了一声。
这句话被刘徽听见了，山羊胡子愤怒的飘了起来。
“小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伟大的数学——任何方式都不可以！”
那天空东方的朦胧紫意似乎成了刘徽得道成仙的陪衬。
“圆周率，呵。割圆术，呵。”梵高的声音如同鬼魅似的再次传到了刘徽的耳朵里。
终于，刘徽忽然想起来了那睡梦时连绵不断的声音：“你听着，圆的周长与直径的比值就是……”
“那不是先圣显灵的声音，是你？!”
梵高已经饿晕了过去。
……
窝窝头的感觉让梵高想起来小时候妈妈给他的黑麦面包，这种冻的梆硬的东西很对梵高的胃口。
“哎呀呀，你这个方程～不得了哇，这是谁教你的？”刘徽看着梵高，似乎在看什么宝贝。
“冯诺依曼。”
“是他呀，哼，一个后生。”刘徽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傲。
“吃饱了没，太阳要出来了，我们得赶紧赶路了。”
“好。”
梵高恢复了一些体力，再次跟着刘徽向前走，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69岁的山羊胡老头体能要比自己好得多。
用刘徽的话说，这叫道法自然。
梵高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也是道法自然，尤其是画画的时候，他确信那种随心所欲作画就是道法自然。
梵高在赶路的时候时不时看看天空，这种独属于第三维度的无限与空旷让他彻底无法自拔。他太痴迷于拥有z轴的世界了，他想着，如果这个虚无的天空上能挂一些星线点缀一下就好了。
梵高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自由过，他时而蹦跳，时而乱跑，直到迎来刘徽的批评与感叹。
“你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很了不起，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们的补给不多，这里距离五丈原还有很远。”
古数学家的话说完，一缕金光照打在了他的胡子上，山羊胡变成了金色的火焰，在那张破旧的老脸上高高扬起，像一杆旗帜。
“太阳，太阳！”梵高惊喜的回头，循着光的方向望向东方！
“太阳早就变成一张纸了，蠢蛋。”刘徽的声音将梵高拉回现实，他仔细的看望那束光芒的方向，那里确实没有太阳。
只是光而已。
天空的暗蓝色有一半变成了明亮的澄蓝色，像是两块颜色不一的蓝色果冻挤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的普通早晨，梵高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太阳。
这块果冻天空不禁让梵高怀疑起z轴的真实性，世界是属于地平线的世界，地平线之外的方向，真的具有空间吗？
如果有一个天体存在在高空就好了，再不济飞过两只鸟也行，他急需一个属于天空的锚点来证实z轴的真实性。
中午，阳光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挪移到了天空的正中心，刺目的光辉似乎是在警告梵高不要老实仰头看。
梵高只能看向贴近地面的天空，那里已经变成了明蓝色，那褐色的大地也染上了一丝迷幻的色彩。
他始终没有弄明白阳光的来源，这束光就像是从宇宙中直接照射过来了似的。
即使一直在看天，但梵高对于时间依旧是很敏锐的，他感觉这里的白天似乎过于长了。
“白天，怎么那么长？”梵高向远处的数学家喊道。
“这里的一天是24个小时，很长的。像这样的白天还得持续…嗯，我算算。”
“根据神农记法，这样长的白天还得持续半季。再然后有一季过渡，直到第四季时候，白天才会短下来，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会被冻死的。”
“这就叫春夏秋冬。”
梵高觉得即使是24个小时，这个白天也长的太不正常了，在他们那，太阳从地平线的东边，然后沿着地平线赶到西边，这个时间用不了那么长。
从天亮到现在，都快赶上一个完整的昼夜了，按照哥白尼的说法那就是：“这都够地平自己转一大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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