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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之间

    “老弟,我说你准备处理这个人?”尤里用右手给左手缠着绷带,即使是一只手也以难以想象的灵活。

    “还好,刺刀只是从鞘骨和尺骨之间穿过,没伤到骨头,只是左手不能随便活动了。”安德森给伤口周围撒点草木灰。

    草木灰能在缺少药品时消毒,野外求生时也能用来洗手,保持卫生。

    “他跑了,尤里。”

    正在安德森帮尤里处理伤口时,菲林已经悄悄的割断了绳索,逃跑了。

    “别去,”尤里用另一只手试图制止他。

    安德森可不想面对更多的敌人和尤里一样的埋伏。

    只要出现在这片恶劣的大地上,很大概率上不止一个人,一个人是无法生存的。

    尤里看着远处时隐时现如墨般的乌云,有些担心。

    ……

    狼探出头来找寻同伴的身影,母狼已经很久没有回巢了,它只看到一只兔子在雪地上乱窜。兔耳尖得黑色在雪地上很显眼。狼以经验知道,这是个坏兆头。狼扬起鼻尖,能接收到更多的空气分子,它要去寻找伴侣。

    同时,卡尔准备用“打盘草”方式猎杀兔子。(后面会介绍)兔子频繁的乱窜,对于即将到手的猎物,卡尔忧心忡忡。

    白天兔子到处乱窜预示着即将变天,它们正在逃难,躲避风暴等。

    ……

    安德森看着对方的身影正在不断的放大,他们之见的距离正在逐步缩短。

    安德森有信心制服对方,对方因为折了左手,难以控制平衡,速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安德森心中计划着,需要小心对面隐藏的暗器,也就是追上哪刻,也就是最危险那刻。

    对方沿着雪坡逃跑,安德森的速度更快,马上就要追上。对方似乎只顾着逃跑,积雪减慢了他的速度。

    安德森看准了时机,猛扑上去,对方顺势一滚。对方用右手抽出匕首,安德森缠住对方,迫使对方一起翻滚打断对方的进攻。

    不好,安德森心中暗道不好。他感到背后失去原本的压力,一空,接着失重感袭来。他们落到了雪檐。

    雪檐是雪块在风吹下形成屋檐状。

    噗通一声,二人落入河流之中。

    ……

    “这是叶榆树。”一名带着面具整合运动用手指着,“这种树皮我们需要收集。”

    看着枯干冻裂的外皮,安塞尔将叶榆树记住。

    那人熟练的用小刀开始从根部环切,剥开树皮。

    “这个季节,树皮非常好剥。等过了这个季节,没有雪了,树皮就会贴近在树干,很难剥了。”

    “这些……难道用来引火吗?”安塞尔问。

    “这些可以用来做成绳子,袋子,甚至是做成衣服。”那人解释。“脚下的鞋橇捆绑的绳子就是用这种树皮做的。”

    “如果全剥下树皮,树就会死。”他用刀在另一处环切,每次他只切一小处。“通常情况下,是剥下南面较厚的树背,留下北面较薄的肚皮。”

    “这样就好了。”他从树根部剥下一整块书皮,接着撕下一小段细长的树皮,“取下一部分树皮搓成绳子把树捆住,防止风把树的衣服吹走。”他很耐心仔细的捆住。

    将树皮的纤维一层层的编制可制成布和绳子。

    “好了,把坚硬的外皮去掉,把柔韧的内皮留下泡在水洼中能编成席布。”

    安塞尔也尝试剥下一块树皮,露出树内部。他正在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朝树表示敬意。

    “这是我们存在的生活基础,我们认为,离开了大自然,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注意到安塞尔看到他,他再次微微朝树低头。

    他似乎并不担心安塞尔逃跑,只是专心致志的完成手头的工作。只是偶尔朝爱塞尔这里看几眼。

    安塞尔也明白,这似乎是一种警告,她也不可能仅凭自己离开这片茫茫雪原,逃跑也只能死在这片荒原上。

    他似乎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让他像荒原上的狼听到枪声一样突兀。

    “快回营地。”他顺便捡起一些枝干。

    寒冷使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冰晶,在雪地上旋起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漩涡,不断在雪地上游走,就像一个个幽灵正在雪原上游荡。

    他把它们称为幽灵,因为这种带来的是死亡与寒冷,看起来像一块白纱不断漫过树木,发出噼啪声。那是树木被冻裂的声音,能瞬间降到零下三十度以下,通常难以预料这种气象状况。它们通常难以预料,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

    气象状况一直难以捉摸,哪怕到了现在,天气预报也有误报的情况。泰拉世界没有建立气象卫星,也没有完整的气象系统,他们通常只能靠天灾信使来预测极端的气象状况。

    ……

    狼正在雪地上刨出一个雪坑,现在开始这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被套锁套住的母狼所有毛发树立,它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变天的迹象了,在身下刨出一个雪坑。

    ……

    安德森和对方缠斗着掉入溪流,二人立刻感到了刺骨的寒冷,像无数的钢针刺入身体,带走宝贵的热量。

    二人立刻放弃了缠斗,立即分开,两人都明白在缠斗的结果无非是溺死和冻死。

    安德森用尽所有力气,拼命的来到了河岸。看到了身后菲林,由于一只断手离河岸差点距离,安德森看了一眼,一咬牙重新跳入河中。

    人在低温的条件下,身体会逐渐失去行动能力,求生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同时低温引起的失温症会导致人的判断力下降,所以要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多做出判断。

    安德森不知道自己这个判断是否值得去救。

    拼命的将他脱上河岸,安德森感觉体力和热量已经大量消耗。

    “快,快去收集白桦树皮升火,不,不然我们,都,都会冻死。我去找些木,木柴。”安德森打着颤说,尽管情况紧急,他的面色依旧平静。

    之前安德森明白,一个人无法在短短十分钟内完成收集木柴,生火等事情,他才决心救下菲林。

    对方似乎也明白两人处于危险的境地,立刻拖着迟钝的身体行动起来。

    白桦树皮富有油脂,很适合作为生火材料。

    并不是安德森面对情况镇定,恰恰相反,他内心充满了焦急和不安。失温症会让人面无表情,表情僵硬。同样的,菲林也是面无表情的收集起树皮。

    一定要,要活下去,不能死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安德森心中发誓,他还要找到安塞尔。

    该死的,看着已经泡烂的火柴,安德森颤抖着手将火柴盒扔到一旁。

    “我,我有打,打火石。”寒冷都使两人发颤发抖。

    安德森激动的一把抓住他,这是他们生存的希望。

    “可,可刀掉到了河,河中。”

    安德森现在面色铁青,看着冰冷的河水,上面不断蒸发的白气。他感到疲惫已经漫上了他的身躯,听到这句话,他的身躯像一个被掏空的脆弱的躯壳,他感到每次抬头都会无比沉重,双腿像灌了铅似的。

    一定,一定要找安塞尔。他一咬牙,嘴唇被咬破,寒冷使他忘记了疼痛。

    扑通一声,他再次跳入水中。身体像被扔到一个满是尖刺的铁桶中,全身都被寒冷刺痛。

    猛吸一口气,钻入水中。

    菲林看见水面泛起水泡,眼中有些浑浊,鼻子和眉毛上已经开始出现冰晶。零下三十度的气温结冰很快,菲林迟缓的用右手钻木取火,他由于低温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了。

    钻木取火需要事先的准备和熟练技巧,在没有准备的条件下,潮湿的木柴无法引燃,往往人冻死了还维持钻木的动作。

    滴答滴答。

    安德森再次从河中爬出,寒冷更加刺激他的神精让他保持清醒,他每次迈出一步都似乎听见了冰晶碎裂的声音,那似乎是天国的计数器。

    我,我要活下去。他用迟缓的思维发誓。

    看到菲林的样子,安德森上去抽醒了菲林。

    菲林缓慢抽出打火石,刀背上迸发出火花,引火绒中发出一丝青烟。

    二人围坐,抵挡周围的寒风,为脆弱的火苗提供条件。看着摇曳的火苗渐渐变大,发出妙曼的舞蹈。二人眼中的希翼渐渐驱散了寒意。

    两人就像手捧一个刚降生的孩子捧着火苗,好像火苗像一个脆弱的肥皂泡,会随时破裂开,同时破灭的还有两人的生命,他们没有力气在实施下一次生火了。

    “这微弱的火,火苗就像希望。”

    “是啊,希望总是有的。”说完,二人长舒一口气,他们在生死边缘徘徊,已经没有力气在争斗了。

    “现在我们都需要把能脱下的衣服都脱下来。”安德森说,同时手里握着刺刀,似乎是一种威胁。

    每当寒风吹过,二人都会一哆嗦。潮湿的衣物不仅无法保暖,还会让行动迟缓,更会让火堆的热量无法及时传递到身体。脱掉衣物反倒是好的选择,让身体直接吸收火堆的热量,快速暖和起来。

    他们用几根树干围成锥状,同时用枯枝遮蔽在上面,抵挡寒风。少量寒风依旧能从缝隙里透出,刺人骨髓。

    看着火堆中焰火发出红色的火光。火焰似乎跳动着奇异的舞蹈,不断跳动着火光。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气温依旧在零下左右。

    安德森赤裸着身体张开手掌吸收着火堆的热量。

    对面,菲林同样赤裸身体,感受火堆的温暖。

    正当,安德森打个哈欠时。菲林突然将刺刀对准了安德森,他不知何时拿走了刺刀。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安德森似乎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啪嗒一声,刺刀应声落下。证明自己无杀意。

    “我不会杀救命恩人。”

    “那就好,我还准备在你行动的时候,将我们的衣服全部扔到河里。”安德森看着反射火光的河面,河离这里不过五六米,河岸旁还结着冰。

    潮湿的衣物很容易能扔到河里被河水冲走。离开了衣物,即使菲林杀死了安德森,没有保暖衣物,这样他也离不开火堆,在这悬崖下,死亡只分先后。

    “已经入夜了,我不想再提防对方了。我们都需要坦诚些,我之前看过你身上没有藏着其他刀具。我就害怕,你悄悄的用另一把刀把我刺死。这样你也就离死不远。”安德森摊开手,示意没有任何威胁,“我们还需要轮流守夜。”之前安德森要求脱衣是一个防备。

    “既然这样,我先相信你吧。”安德森说完把衣物扔给了他,“让我看看你手吧。”

    寒冷环境中,人很容易在困意中被冻死,即使有火堆,还是需要轮流守夜。不少登山者被发现冻死在睡袋中。这就需要同伴时刻提醒,避免冻死在睡梦中。

    简单的将菲林的手用树枝固定了一下。安德森抽出上衣内袋中的照片烤干。

    “你为什么要袭击尤里?”

    “那个乌萨斯人?我以为是乌萨斯间谍。是你朋友?我向他道歉。同时这也是我的代价。现在我确定他不是乌萨斯间谍,乌萨斯间谍不会有卡斯特这种组合。”菲林示意了左手。

    这个时代,乌萨斯不断潜入他国,有大量的间谍,只是普通人不知道,整合运动知道一些乌萨斯间谍的分布范围。

    “我们没必要拼的你死我活,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安德森打着哈欠。

    安德森取下照片,在火光的映照下,重新烤干的照片有些走形,却依旧能分辨出内容。

    “能让我看一下吗?”菲林接过照片。

    “请问,她是……”菲林指着安塞尔的照片。

    “我是她哥,哥哥。”安德森愣了一下,紧接猛抓住菲林。

    “她还……活着。她在哪?”或许他都没有意识到,他手上的力气让菲林皱眉。

    “先放下,”菲林用右手示意,“我在之前见过,她随尤里小队向西边前进了,我也不清楚,可能会汇合。”

    “整合运动正在汇合,我们山猫小队已经脱离了整合运动,我希望你早点找到她,因为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了。”菲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感叹着什么似的。

    安德森询问了其他,菲林表示不清楚。只能表示大概方向,向西。安德森对整合运动并不感冒,毕竟安塞尔也是加入的罗德岛另一个帮助感染者的组织。

    这个时候,整合运动还没有很大规模,并且在爱国者的带领下,国际上口碑并不差,甚至让一部分人同情。整合运动不对普通人下手,只是让人认为只是感染者集体。

    安德森难掩激动,他有些开始佩服尤里了。对的,他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名为亲人,之间血脉的联系还是斩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