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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斗

    草原辽阔,骏马飞驰,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骑马,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心中感到无比的兴奋。

    为了不让自己跑丢,我面朝着太阳的方向直线跑,一会只需要调头直线原路返回就不会迷路。

    不愧是我,聪明又机智!

    跑过一段距离后,我心里正自我膨胀呢,突然发现前方远处出现了十几个人影,好像正在原地进行着某些群体活动,但是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

    这还是我穿越回契丹以后第一次看到除了营帐之外的普通百姓,心生不免好奇,打算上前看个究竟。

    目标越来越近,前方的情景也越来越清楚,此时我才看清,前方有十几匹马停在原地,地上躺着一只被射死的小鹿,另外还有十几个人型生物好像是打在了一团。

    想不到古人也打架,我立刻来了精神,从前还在上学时我就最喜欢围观同学打架,遇见这种热闹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于是急忙催促胯下小马加速向前方人群奔去,免得去晚了他们就打完了。

    我正聚集会神的观察前面是几打几,突然觉得一个人影看着眼熟,再仔细瞧了瞧,终于认了出来,前面那孙子不是虎切吗?!不知道这兔崽子怎么跑这来了。

    另外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一同站立在一旁,兴高采烈的看着其余十二个二十岁左右的侍卫围殴地上两个衣裳褴褛的孩子。

    被打的小一点的孩子一边企图挣扎起身一边大喊:“鹿是我们射死的!你们契丹人不讲道理!”

    大一点的孩子则是用自己的身体拼命护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大喊:“有种你们和我一对一的拼刀!不要打我弟弟!”

    侍卫们狠命下着死手,口中骂骂咧咧,虎切则是在一旁双手掐着腰哈哈大笑,满脸得意的嚷道:“给我打!往死里打他们!”

    这他喵的明显是十几个社会青年围殴两个初中生阿?真不要脸!我怒从心起,远远的喊道:“给我住手!”

    虎切听见声音扭头一看是我骑马奔来,瞪大了他的狗眼惊讶的喊道:“察割?!怎么是你?你个羊崽子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我没搭理虎切,待小马驶到近前时一拉缰绳,然后翻身下了马,见那十二个侍卫仍没有停手的意思,再次大喊了一声:“住手!十几个汉子打两个孩子,还要不要脸!?勇士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那十几个侍卫闻声而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们的主人,有些犹豫不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但好在他们所有人都停了手,静待着他们的主人发话。

    虎切一副狂傲的眼神,不满的叫唤道:“察割,我正在令人教训这两个贱民,你个羊崽子多管什么闲事?”

    旁边站着的那个和虎切差不多大的孩子则是开口说道:“原来是察割阿哥啊,我昨天在宴会上看见过你,听人说你昨天深夜跟随我父汗焚火祭天时身体还发光来着,真的有这回事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发现并不认识,于是疑惑的问道:“敢问小公子是何许人?”

    那孩子得意的说道:“我叫耶律李胡,是可汗第三个儿子,我阿爹就是阿保机,是你的伯父,论辈分我们是堂兄弟!”

    说着他一指地上的两人向我邀请道:“这两个狗东西居然敢抢我们看中的猎物,察割阿哥快来和我们一起教训他们吧!”

    地上小一点的孩子此时大声争辩道:“你胡说!猎物是我和哥哥先发现的!也是我先射死的!”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那孩子,最多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被打的满脸是血,不过看起来伤得没那么重,应该是鼻血涂了一脸。

    李胡不等那孩子说完,上前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身上,嘴里骂道:“让你个狗东西嘴硬!你一个室韦贱民也配在这片草场狩猎!?”

    那地上大一些的孩子约摸十七八岁,身材精瘦,一边用身体护着他阿弟一边呲着牙恶狠狠的说道:“莫要打我弟弟!你们若真是英雄就来和我一对一的拼刀!否则便是一群仗势欺人的胆小鬼!”

    虎切听后用马鞭一指地上的二人,气急败坏的喊道:“给我打死他们两个狗崽子!”

    扈从们正要动手,我急忙制止道:“住手!”然后伸手去扶起了那倒在地上的兄弟二人。

    李胡见状难以置信的问道:“察割阿哥,我们才是堂兄弟,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况且他们还是室韦贱民!”

    我答道:“李胡公子息怒,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既然你认识我,想必也知道我最近刚被可汗封为‘少祭司’,那我便不妨告诉公子,可汗不久后将会建国称帝,在此之前,腾格里将会降下神旨,要可汗彻底废除草原上身份等级制度,从此无论是汉人还是室韦人都不再被视为是贱民或者奴隶,都将与契丹人一样被平等对待。公子若是此时欺辱这两位室韦人,恐怕会阻碍到可汗的建国大业,也必将会受到可汗的处罚。”

    李胡听我如此一说,脸上露出几分忌惮之色,隐约间有了几分就此作罢的意思。

    而此时虎切却不干了,他大声叫道:“李胡阿哥!你莫要听这个羊崽子胡说八道,就连我阿爹都从不正眼看他!阿哥不必怕他!

    说罢,又对着我叫嚷道:“察割!我劝你赶紧给我滚开,不要在此多管闲事!免得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叫李胡阿哥,直呼我察割,还要对我不客气?这个兔崽子怕是忘记了察割才是他的同母兄弟。

    我没理会虎切,和他比起来,显然李胡才是这群人当中能拿主意的人,于是我开口说道:“李胡公子三思,为此小事,不值当惹可汗震怒,若是牵连公子受到责罚实属不美!”

    见李胡的神色越来越动摇,虎切勃然大怒,他大声叫骂道:“察割你这狗东西!刚才好心让你滚开,你却偏要在此信口雌黄!来人!给我连察割这个狗东西一起打!”

    我这才留意到,在那十二个社会青年当中有六个是安端帐下的侍卫,那另外六个想必就是李胡的扈从了。

    不过十二个人谁也没敢动,对于六个人来说,我即使再不得宠也毕竟是安端的长子,他们惹不起。对于另外六人来说,我是他们可汗新封的少祭司,他们不敢惹。

    一个个只能楞在原地,看看虎切,再看看我,显得左右为难。

    李胡在旁劝道:“虎切阿弟,此事就此作罢吧,察割是我父汗新封的少祭司,我们莫要冲撞于他,免得我父汗怪罪。”

    虎切更加恼怒,他气急败坏的嚷到:“哼!什么少祭司,你们怕他我可不怕,看我怎么教训这个该死的羊崽子!”随后他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像头野猪似的向我冲来。

    尽管虎切比我小两岁,但是身高却比我高了大半头,若是与他正面拼斗我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小级别自然也有小级别的优势,那便是行动较为灵活。我曾经认识不少业内的前辈,平时体重只有八九十公斤,每逢赛前称重时便开始每日狂吃狂喝,升重去打一百公斤或一百公斤以上的级别,比赛时靠着身形小、行动灵活的优势在擂台上不断的斡旋游走,再伺机靠着打点得分取胜,时常会气得对手暴跳如雷,但就是无可奈何。

    当然,这样做的风险也是有的,就是身形小的一方一定要不停的闪躲,绝对不能挨上对手一击,一旦被对方势大力沉的拳脚击中就很难承受得住,有极大的几率会被KO掉。

    此时面对虎切,我采取的便是这种策略打法。

    见他近前,我急忙利用滑步、闪步等各种步法不断交叉运用,并在后退闪躲的同时抓住缝隙出拳狙击虎切,虎切根本碰不到我,气得哇哇大叫。

    习武有句谚语,叫作:“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更何况作为曾经的职业散打运动员,我曾专门练习借鉴过拳击步法,赛场上曾令许多对手都对我大感头痛。

    不过我并没有击打虎切的面部,而是不断攻击他的胸口和肋部,打脸容易落下伤痕,我怕事后会让安端发现,不好收场。

    也怪这察割的身体太过瘦弱单薄,尽管拳头像雨点般落在虎切的身上,但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虎切忍着疼痛哇哇大叫,疯了一般追打我。

    此时我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迹象,在此之前我就已经练了四五十分钟,而后骑马看似轻松简单,但也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此时我已经开始气喘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使出了一个阴招,用脚用力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这种招数十分的阴毒,利用关节反作用力的原理会令人造成剧痛,甚至会有将腿踹断的风险,是赛场上被明令禁止的。一些有武德的运动员即使是在私下冲突中也不会用这种招数去攻击对手,只因太阴狠。

    不过我心中盘算过,以双方身形上的巨大差距,察割的躯体应该不会对虎切造成太大的损伤。

    果不其然,在我踹中的一瞬间,虎切瞬间倒地,捂着膝盖疼的打滚。我看了一眼,没断,心里松了口气,好在是令虎切失去了战斗力。

    其实在他倒下以后,我有更加阴毒的招式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是我没那么去做,毕竟行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不好收场。

    一旁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将虎切扶起,我和他是亲兄弟打架,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便出手干预,但是和我这个不受待见的长子相比,虎切才是更值得他们效忠的主子。

    虎切起身后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他一把抽出了身上的佩刀,指着我骂道:“察割!今天我要杀了你个狗东西!”

    我身上并没带刀,一方面是阿保机明令我不许练刀,而我本身也着实不懂刀法。正当我思索该如何应对时,原本站在一旁的那位室韦人少年突然抽出他身上的刀,跳过来护在了我的身前,他未发一言,眼神坚定而凶狠,矮身弓腰做出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

    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拔出了刀,对着那位室韦人少年厉声喝道:“大胆!”

    我见状立刻大喊一声:“够了!都住手!”

    接着我用手一指虎切说道:“虎切!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虎切一愣,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原本弱得像只羊一样,如今却突然可以将你击倒,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已经被腾格里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因你是我同母胞弟才对你手下留情,你莫要不知好歹,免得腾格里降罪于你!”

    虎切性情鲁莽,我怕这孙子发起疯来真的不管不顾,所以连哄带骗的吓唬他。

    此时的虎切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思索着什么,似乎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他手中依旧握着刀。

    我见此情况又赶紧扭头对李胡说:“李胡公子,在可汗尚未知晓此事之前,请快带着虎切离开吧,否则就连述律可敦恐怕都无法护你周全!”

    那李胡原本就已经犹豫着打算离开了,是虎切莽撞突然冲出来搅局,如今听我如此恐吓,立刻开口说道:“算了,虎切阿弟,我们去别的地方继续狩猎吧!”

    那虎切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我狠狠瞪了一眼两旁的侍卫,那群鹰犬到也懂事,立刻心领神会,全部收起了刀,纷纷拥上来对虎切好一阵哄劝。

    虎切终究是孩子心性,见李胡已然上马,加上侍卫们巧言善语,终究还是在簇拥下上了马。

    临走前,虎切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室韦少年说道:“今日算你们走运,别以为察割那个狗东西真能护得了你们,他日我定让人寻你二人出来,要了你们的狗命!”

    说罢正要纵马离去,我在身后喊道:“慢着!”

    李胡和虎切回头怒视着我,正欲发作,我开口说道:“李胡公子,你是可汗的幼子,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以后也定当是由你来继承可汗日后的皇位,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既然如此,就请把这猎物赏赐给你的这两位子民吧,这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口粮,更何况与子民争食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是有损皇室的脸面。”

    说着我指了指那头已经被侍卫搬抬上马的小鹿。

    李胡听闻我恭维他此时的身份是“皇室”,并且日后会由他继承皇位,心情大悦,脸上的得意之色甚是明显。于是他怒视着侍卫喝道:“谁让你搬上马的?!把这猎物给我的两位子民留下!”

    说罢后洋洋得意的用马鞭一抽马身,一干人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