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赢了但没完全赢
“不正面解决，难道他们会放我们一条生路？”海恩诺只觉得奇怪，明明先前韦德摆出一副死拼到底的态度，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演讲的时候所说的东西相矛盾？”韦德看透了对方的心思。
“呃……”见韦德捅破了他的想法，海恩诺只能尴尬的支吾。
“你会这么想并不奇怪。”韦德捧着杯子，冰冷的夜晚，一壶热茶才能温暖他的掌心，“但要我说，死拼到底和我刚说的不与对方正面死磕并不冲突呢？”
“您的意思是说，您也觉得正面战胜对方没有任何希望吗？”海恩诺面露痛苦之色，他难以想象，明明正是在这位足智多谋的韦德牧师带领下，所有人才咬牙坚持到了这一步，而现在，他们距离目标仅一步之遥，难道要在这里饮恨倒下吗？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但无论这么做的结果如何，我都不打算这么做。”韦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来我们没有宝贵的时间可以浪费，别忘了我们还在兽人的势力范围内，我们多待一天，变数就会多加一分。再者，真和兽人硬碰硬也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十分的浪费。”
韦德所说的浪费，自然是指这些人与其死在和兽人的对抗上，不如和自己一起回到帝国怀抱。倒也不是韦德真有那么善良正直，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本该和自己一起回去，沿途保护自己的人死在这里很浪费。
就是这样。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口，但这番言论在海恩诺等人看来，这就是韦德牧师伟光正的最好证明。
“那么，韦德牧师阁下，您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海恩诺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在我的老家，有一句话叫做‘由死向生’，意思是，生机只会在最绝望的死地出现。”韦德笑着回答，看着还是一脸懵逼的海恩诺，他笑着，“别担心，明天我会再去找兽人们谈谈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赶在兽人部队集结，再度向卡尼诺村发起冲击之前，韦德站在卡尼诺村的墙楼上，大喊道：“噶库恩阁下，我们可以谈谈吗？”
“小虾米，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是打算投降了吗？”昨天一战，双方互有折损，但总体来看，必定是人类方的损失更大。所以他寻思，是否是因为昨天的损失让这些软弱的小虾米怕了。
“不，我只是有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提议。”韦德大喊。
“提议？为什么？你是在怀疑我有没有把你脑袋拧下来的能力吗？你居然和我谈条件？”噶库恩大喊，“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给大爷我去死！”
“别着急，你先听我说！”韦德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我们现在打算离开这里，去帝国，你不拦着我们，我们也就不为难你，如何？你看你照顾这么一大片土地也挺忙的，没必要在这里花费功夫死磕，而我们也赶时间，我们互相之间就当谁也没看到谁，对大家都挺好的不是吗？”
“说的不错，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就把你们干掉，我什么都不用承诺！”
“你的领袖渴求土地，我们就把土地让给你，但人我要带走，反正对你来说，这么多的人类也是负担不是吗？”韦德这话，确实说道噶库恩心坎里去了。兽人渴望战斗，讨厌躲猫猫的游戏，胡思比的俘虏已经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这大几千人的追猎光是想想就让这个负责后方的兽人指挥官头大。
但他可不会承认他被这个小虾米说服了。
自打见到这个叫做韦德的小虾米开始，自己就一步步的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让他非常不爽，但仔细想想，韦德给自己的每一个建议，都是有道理的，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彼此双方的立场。
“你这小虾米！手段太多！我可不信！我现在可不吃你那一套！”
“噶库恩阁下，好好想想，昨天您的手下伤亡多少？”韦德见这个话题已经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只能换一个角度切入。
“和你没关系！告诉你，我们的小子都是骁勇善战的！别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我保证在我们咽气之前，你们的骨头一定会被打烂！”噶库恩怒吼，这个小虾米，觉得这种程度的威胁会让自己屈服吗？他可清楚，昨天小虾米那边的死亡人数，可比自己这边要多好几倍！
“说的不错，我相信凭着阁下的能力，杀干净卡尼诺村的人也不是难事。可是我的兽人朋友，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光是昨天的战损比，您觉得会持续多久？不错，按照眼下的双方损失来看，我们必败无疑。可是，您的手下，还会剩下多少？”
“这和你无关！我现在就要砸烂你的脑袋！”
“但这和您有关，据我所知，您手下这五百精锐，并非出自您自己的部族，而是来自火眼氏族，也就是兽人的战争领袖，沙瓦克·火眼的人。而您，作为一个远离前线，坐镇后方的指挥官，要是把这五百人给霍霍光了，您让您战争领袖怎么想？您应该怎么和他交代？”韦德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都说了，这和我现在要砸烂你们的脑袋没关系！”
“有关系，解决完了我们之后，实力大伤的您，是否还有能力继续坐镇后方，保证后方这一大块土地的稳定？”韦德说到这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哦，当然，这是您自己的问题，我当然没有权利置喙。但您瞧，我为您揭示出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即将会发生的可能性。”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吗？”
“威胁？不不不，噶库恩阁下，我的兽人朋友，威胁不会落实，才会成为威胁，否则那只能称之为‘双输’的鱼死网破。而我所说的，正是您即将实实在在面对的危机。”韦德拍了拍墙楼上的栅栏扶手，“当然，我不奢求您能立刻理解我说的话，而您还有时间去试错。”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们可以继续开始厮杀了。”说完韦德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根迅速而锐利的箭矢朝着噶库恩的咽喉射去。
“狡猾的小虾米！”身经百战的噶库恩自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箭矢所伤，他迅速的抽出斧头，随意的一摆，被打烂的箭矢便无力的落在这个兽人脚旁的土地上。
“给我上！”和昨天一样的场面出现了。人类与兽人之间的大厮杀。大量受武装的民众纷纷从村庄里冲出，朝着兽人的部队发起冲击。
韦德所指挥的部队，人数乃是兽人的十倍甚至九倍，据守村庄无法发挥出真正的人数优势。况且这道主要材料是原木的墙壁，完全不具备阻挡兽人冲击的资格。韦德索性让村民们主动进攻。
但这么做，就会加剧双方的损失，让战场彻底沦为绞肉机。
但韦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韦德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玩攻城游戏。
兽人的脑子太直，每每遇到问题，他们想的不是如何找到最优解，或者利益最大化的解决问题。他们更倾向于直截了当的解决问题，或者解决有问题的人。
但当他们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力对他们所面对的问题没有任何帮助，或者说他们在撞上南墙的时候使劲浑身解数还是撞了个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一个脑子。
现在，韦德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一面这五百兽人撞不破的南墙，哪怕自己这边摇摇欲坠，也必须撑住。让这些兽人知道，这墙，他们撞不破！打不烂！见到了只能绕道走。唯有这样，这群兽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妥协。
和平是建立在战争之上的。
这是韦德还是秦策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韦德先前的话刺激到了噶库恩的关系，今天的他十分的狂暴。巨大的双手双刃斧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每每所过之处无不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当他冲入人阵当中时，就好像一个暴躁的孩童冲进了乐高搭成的玩具屋一样肆意的破坏。
结成阵列的士兵在他面前如同棋子一样被打的支离破碎。在他的蛮勇所带领下，兽人们的士气大振，纷纷咆哮着朝着朝着人类的阵线发起冲锋。
“我来！”另一头，瞧见在人类阵型当中胡作非为的噶库恩，大壮立刻扛起手中的足有常人腰粗的铁棒，朝着噶库恩冲了上去。大壮的步伐沉稳有力，每踏一步都让大地颤抖不已。
斧刃与铁棒相互撞击，好似火山的迸发，又似雷霆于夜空炸裂。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竟难分伯仲。没有技巧，全是蛮力的比拼。而一旁的韦德也是瞪大了眼，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大壮在力气上没占到便宜。
“这个噶库恩真有两把刷子。”韦德不禁暗想。光是这个噶库恩都这么难搞了，那么那个沙瓦克手底下又有多少像噶库恩这样的狠茬子？还有兽人以强者为尊，那么在他们之上，征服了无数兽人军阀的战争领主，沙瓦克本人又有多厉害？
韦德顿时有点庆幸自己在赫恩之门被那个叛徒弄到这里来，至少自己不必在正面战场上面对那个该死的兽人战争领主。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演讲的时候所说的东西相矛盾？”韦德看透了对方的心思。
“呃……”见韦德捅破了他的想法，海恩诺只能尴尬的支吾。
“你会这么想并不奇怪。”韦德捧着杯子，冰冷的夜晚，一壶热茶才能温暖他的掌心，“但要我说，死拼到底和我刚说的不与对方正面死磕并不冲突呢？”
“您的意思是说，您也觉得正面战胜对方没有任何希望吗？”海恩诺面露痛苦之色，他难以想象，明明正是在这位足智多谋的韦德牧师带领下，所有人才咬牙坚持到了这一步，而现在，他们距离目标仅一步之遥，难道要在这里饮恨倒下吗？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但无论这么做的结果如何，我都不打算这么做。”韦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来我们没有宝贵的时间可以浪费，别忘了我们还在兽人的势力范围内，我们多待一天，变数就会多加一分。再者，真和兽人硬碰硬也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十分的浪费。”
韦德所说的浪费，自然是指这些人与其死在和兽人的对抗上，不如和自己一起回到帝国怀抱。倒也不是韦德真有那么善良正直，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本该和自己一起回去，沿途保护自己的人死在这里很浪费。
就是这样。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口，但这番言论在海恩诺等人看来，这就是韦德牧师伟光正的最好证明。
“那么，韦德牧师阁下，您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海恩诺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在我的老家，有一句话叫做‘由死向生’，意思是，生机只会在最绝望的死地出现。”韦德笑着回答，看着还是一脸懵逼的海恩诺，他笑着，“别担心，明天我会再去找兽人们谈谈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赶在兽人部队集结，再度向卡尼诺村发起冲击之前，韦德站在卡尼诺村的墙楼上，大喊道：“噶库恩阁下，我们可以谈谈吗？”
“小虾米，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是打算投降了吗？”昨天一战，双方互有折损，但总体来看，必定是人类方的损失更大。所以他寻思，是否是因为昨天的损失让这些软弱的小虾米怕了。
“不，我只是有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提议。”韦德大喊。
“提议？为什么？你是在怀疑我有没有把你脑袋拧下来的能力吗？你居然和我谈条件？”噶库恩大喊，“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给大爷我去死！”
“别着急，你先听我说！”韦德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我们现在打算离开这里，去帝国，你不拦着我们，我们也就不为难你，如何？你看你照顾这么一大片土地也挺忙的，没必要在这里花费功夫死磕，而我们也赶时间，我们互相之间就当谁也没看到谁，对大家都挺好的不是吗？”
“说的不错，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就把你们干掉，我什么都不用承诺！”
“你的领袖渴求土地，我们就把土地让给你，但人我要带走，反正对你来说，这么多的人类也是负担不是吗？”韦德这话，确实说道噶库恩心坎里去了。兽人渴望战斗，讨厌躲猫猫的游戏，胡思比的俘虏已经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这大几千人的追猎光是想想就让这个负责后方的兽人指挥官头大。
但他可不会承认他被这个小虾米说服了。
自打见到这个叫做韦德的小虾米开始，自己就一步步的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让他非常不爽，但仔细想想，韦德给自己的每一个建议，都是有道理的，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彼此双方的立场。
“你这小虾米！手段太多！我可不信！我现在可不吃你那一套！”
“噶库恩阁下，好好想想，昨天您的手下伤亡多少？”韦德见这个话题已经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只能换一个角度切入。
“和你没关系！告诉你，我们的小子都是骁勇善战的！别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我保证在我们咽气之前，你们的骨头一定会被打烂！”噶库恩怒吼，这个小虾米，觉得这种程度的威胁会让自己屈服吗？他可清楚，昨天小虾米那边的死亡人数，可比自己这边要多好几倍！
“说的不错，我相信凭着阁下的能力，杀干净卡尼诺村的人也不是难事。可是我的兽人朋友，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光是昨天的战损比，您觉得会持续多久？不错，按照眼下的双方损失来看，我们必败无疑。可是，您的手下，还会剩下多少？”
“这和你无关！我现在就要砸烂你的脑袋！”
“但这和您有关，据我所知，您手下这五百精锐，并非出自您自己的部族，而是来自火眼氏族，也就是兽人的战争领袖，沙瓦克·火眼的人。而您，作为一个远离前线，坐镇后方的指挥官，要是把这五百人给霍霍光了，您让您战争领袖怎么想？您应该怎么和他交代？”韦德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都说了，这和我现在要砸烂你们的脑袋没关系！”
“有关系，解决完了我们之后，实力大伤的您，是否还有能力继续坐镇后方，保证后方这一大块土地的稳定？”韦德说到这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哦，当然，这是您自己的问题，我当然没有权利置喙。但您瞧，我为您揭示出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即将会发生的可能性。”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吗？”
“威胁？不不不，噶库恩阁下，我的兽人朋友，威胁不会落实，才会成为威胁，否则那只能称之为‘双输’的鱼死网破。而我所说的，正是您即将实实在在面对的危机。”韦德拍了拍墙楼上的栅栏扶手，“当然，我不奢求您能立刻理解我说的话，而您还有时间去试错。”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们可以继续开始厮杀了。”说完韦德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根迅速而锐利的箭矢朝着噶库恩的咽喉射去。
“狡猾的小虾米！”身经百战的噶库恩自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箭矢所伤，他迅速的抽出斧头，随意的一摆，被打烂的箭矢便无力的落在这个兽人脚旁的土地上。
“给我上！”和昨天一样的场面出现了。人类与兽人之间的大厮杀。大量受武装的民众纷纷从村庄里冲出，朝着兽人的部队发起冲击。
韦德所指挥的部队，人数乃是兽人的十倍甚至九倍，据守村庄无法发挥出真正的人数优势。况且这道主要材料是原木的墙壁，完全不具备阻挡兽人冲击的资格。韦德索性让村民们主动进攻。
但这么做，就会加剧双方的损失，让战场彻底沦为绞肉机。
但韦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韦德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玩攻城游戏。
兽人的脑子太直，每每遇到问题，他们想的不是如何找到最优解，或者利益最大化的解决问题。他们更倾向于直截了当的解决问题，或者解决有问题的人。
但当他们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力对他们所面对的问题没有任何帮助，或者说他们在撞上南墙的时候使劲浑身解数还是撞了个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一个脑子。
现在，韦德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一面这五百兽人撞不破的南墙，哪怕自己这边摇摇欲坠，也必须撑住。让这些兽人知道，这墙，他们撞不破！打不烂！见到了只能绕道走。唯有这样，这群兽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妥协。
和平是建立在战争之上的。
这是韦德还是秦策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韦德先前的话刺激到了噶库恩的关系，今天的他十分的狂暴。巨大的双手双刃斧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每每所过之处无不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当他冲入人阵当中时，就好像一个暴躁的孩童冲进了乐高搭成的玩具屋一样肆意的破坏。
结成阵列的士兵在他面前如同棋子一样被打的支离破碎。在他的蛮勇所带领下，兽人们的士气大振，纷纷咆哮着朝着朝着人类的阵线发起冲锋。
“我来！”另一头，瞧见在人类阵型当中胡作非为的噶库恩，大壮立刻扛起手中的足有常人腰粗的铁棒，朝着噶库恩冲了上去。大壮的步伐沉稳有力，每踏一步都让大地颤抖不已。
斧刃与铁棒相互撞击，好似火山的迸发，又似雷霆于夜空炸裂。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竟难分伯仲。没有技巧，全是蛮力的比拼。而一旁的韦德也是瞪大了眼，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大壮在力气上没占到便宜。
“这个噶库恩真有两把刷子。”韦德不禁暗想。光是这个噶库恩都这么难搞了，那么那个沙瓦克手底下又有多少像噶库恩这样的狠茬子？还有兽人以强者为尊，那么在他们之上，征服了无数兽人军阀的战争领主，沙瓦克本人又有多厉害？
韦德顿时有点庆幸自己在赫恩之门被那个叛徒弄到这里来，至少自己不必在正面战场上面对那个该死的兽人战争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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