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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袭羽

    “应该没事,圣上会倾尽太医院之力救治。”顿了顿,温景焕压低了声音,“说起忘归,这孩子远比咱们想象得厉害,一开始以为他学了行军打仗的谋略,身体虽弱些,带些兵掠阵也足够了没想到他竟深不可测。”

    温夫人有些愣神,“怎么这样说?”

    温景焕道:“圣上敢动赵家,自然不是毫无根据的,赵家的罪状,桩桩件件,想必此刻都已经摆在了圣上的案头上,可今天并没有哪位大臣站出来与赵家对峙真的和赵家针锋相对的只有一个人。”

    “……忘归。”

    “赵伯新要杀的,也是忘归。虽然明面上讲是为了圣上的一句戏言,但我总觉得赵家对忘归是有恨的,况且赵家的那些罪名,我不曾听说朝堂之中有谁在收集,可现在种种罪状,已经罗列得一清二楚。”

    温夫人沉吟片刻,“所以是忘归有动摇赵家根基的能力,否则赵伯新不必这样铤而走险。”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都已一片清明。

    季忘归是圣上的暗棋,他手上所拥有的势力,恐怕远超他们的想象。

    而此刻温若棠屋外,温亦清叼着根不知哪里揪来的草,随性地坐在台阶上,对着一旁同样坐在台阶上正在吃烧鸡喝黄酒的唐稷道:“唐先生,我妹这个病您要上点心,只要治好了她,温家上下都记得您大恩大德。”

    唐稷拽下来一根鸡腿,咬了两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亦清啊,这里没别人,说人话。”

    温亦清清了清嗓子,“行吧,师父,反正我这是赖上你了啊,我妹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我就带着她跟你到天涯海角,变成鬼了都要缠着你。”

    “臭不要脸。”

    “脸有啥用?”

    “那确实也没啥用……”唐稷舒了口气,“你这么和我讲话,我舒服多了。”

    温亦清拿过黄酒就喝了一口,接着道:“回头又说我们不尊老。”

    唐稷“哼”了一声,“难道不说,你们就能尊老了?你,再加上季忘归李深珏,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温亦清就笑,“还不是师父教出来的。”

    唐稷道:“你这个妹妹……”

    “怎么?伤势不大好吗?”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唐稷嫌弃得很,“别这么毛躁,你这个妹妹比你能沉得住气,是可造之材。”

    温亦清愣了愣,问:“师父怎么看出来的?”

    “屏息,凝神,静听。”

    温亦清立刻照做,而后便听到一缕不太均匀的、微弱的呼吸声。

    这和人昏迷时的呼吸声不一样。

    他骤然起身,向屋中走去。

    天光透过窗格洒在床榻前,温若棠已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双唇干枯,一双眼却有神,此刻正沉静地望向温亦清。

    温亦清不知道刚刚的话她听了多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扭到一边去,道:“醒了也不说一声,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青屏带着几个小丫鬟守了一夜,眼下被娘打发去休息了。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温若棠微微点头,只是这样小的动作,原本刚醒来还未复苏的躯体,慢慢也醒过来似的,牵扯得生疼,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温亦清正把水倒过来,见她的模样,“哎”了一声,“痛得厉害?这样的刀剑伤最是伤元气,你得好好养一阵子了,好在这会儿是冬天,要是夏天化了脓,还糟糕些。”

    温若棠就着温亦清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舒了口气,声音微弱,“要是养不好该怎么办呢……二哥,你在外面,也没少受这样的伤吧?想来那时候也很难熬?”

    “别说丧气话,我受的伤,比你这重的都还有好几次,你看我现今生龙活虎,”温亦清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身板子硬着呢!”

    温若棠轻描淡写地道:“所以二哥在外面究竟是做什么营生的?只学武又怎么会受比我还重的伤?让我猜猜……占山为王?绿林好汉?哦对了,二哥和季忘归也认得,你们私底下的交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有多少事瞒着家里?”

    温亦清脸上的神色僵住了。

    外面传来了一声笑。

    温亦清豁然起身,正色道:“有人在听壁脚,我先去将他打发走。”

    “不要紧,听壁脚的老先生与你是一伙的。”温若棠的语气虽虚弱,却硬生生地拦住了人,“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去一趟越国公府,我相信季忘归不会瞒我。”

    “就你这样还想下地?”说是这么说,温亦清也不敢真的放任,只好停住了脚步,想了想续道,“我只能告诉你,天下从来不太平,有些人只能按照自己的法子来维持公道,其他我就不能多说了。”

    温若棠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既是想维持天下的公道,想必人不会少……棋山那个地方安全吗?大锦官府真的一无所知?没有哪朝哪代会放任这样的组织发展下去。”

    “我不能多说。”

    “行,

    你不说……来人,备轿!”

    温亦清恼然,“温若棠!”

    温若棠与他对视,丝毫不退让。

    良久的对峙,消耗的是温若棠本就不多的体力,很快她的额头上便浮起一层冷汗。

    到底是温亦清败下阵来,小声道:“好吧,好吧,真是拗不过你,你也猜到了棋山,我就不遮掩了,其实,我的师门名叫袭羽门,袭击的袭,羽毛的羽。”

    温若棠愣了愣。

    她对这三个字并不熟悉,日常生活里也几乎未听人提及,可她毕竟继承了这具身体里原有的记忆,而恰巧温家是武将世家,对历史罅隙里的一些东西,比旁人知道得多些。

    似乎在大锦的太祖皇帝打天下时,身边的三支护卫里,有一支名叫“袭羽卫”。

    听闻袭羽卫曾数次在危难中保下太祖的性命,按道理坐江山时论功行赏该是头一份,可太祖坐上了那个位置不过五年,袭羽卫就销声匿迹。

    不仅如此,史书上关于他们的记载也变得零零散散,如今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几乎不再会有人提及。

    温景焕也是久在军中才偶尔听得袭羽卫之名,回家后和温夫人谈及,被几个孩子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