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延安是我的
寒亦一愣，笑出声来：“没良心的，罢了，我写予你，你看好？”
云七点头。
“对了，你莫唤我夫子了，难听死了，将我唤老了。”
云七不解：“那该唤夫子什么呢？”
寒亦想了想偏头道：“你便唤我先生，如何？”
云七又点头：“寒先生。”
寒亦很满意，低头拿着笔开始写：“你看，横沟，撇点，一撇，横，这便是安字”
云七看着寒亦：“可以给我试试么？”
寒亦将笔递给了她，可她毕竟第一次写字，连握笔都不对，寒亦又取了另一支笔，轻轻碰了碰云七的手，纠正她：“食指微微弯曲，要抵住笔，大拇指也要压住笔。”
云七好不容易握对了笔，可写出来的字惨不忍睹，云七皱眉：“这字没有寒先生写得好看。”
寒亦笑了一声：“你才第一次写字，自然写得不好看，我写了多少年字了，这书阁大半书我都誊抄过副本，自然就练出来了。”
闻言，云七这才舒开眉头：“好罢，既如此，我便再多练几日罢，这么丑，可就不能给延安看了。”
寒亦道：“放心罢，延安写字也丑，他不会嫌弃你的。”
云七说：“当真？”
寒亦一脸认真，没有半分心虚的模样：“自然不骗你。”
“好罢……”说着，又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等云七出来的时候，日头快要西落了，云七走在路上，看见地上几片模样好看的枫叶，便蹲下身子去要拾起来。
天空只余一片金黄色的余晖，洒了下来，女孩头发上的流苏随着女孩的动作摇晃着，云七却不在意，写字在枯叶上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女孩侧脸好看，碎光影照下来，勾勒出女孩的脸型。
云七找叶子找得不亦乐乎，就这么开心的笑着，时不时还会回头对着素衣喊一句：“哇，这个叶子好好看。”
素衣淡淡笑着。
她是个公主，可宫中的人都不喜欢她，皇帝不喜欢，朝廷大臣不喜欢，就连下人对她也不冷不热的，可能她这一生都要受人摆布，却没有人在意她。
素衣入了神，没听见云七喊她，直到云七走过来：“素衣想什么呢？都入定了神，我方才喊了你好半晌，你都没理我。”
这样也挺好，无忧无虑的。
素衣笑了：“公主赎罪，奴见公主玩得开心，也开心，便想入了神。”
云七摆手：“无碍，走罢，再不回去延安该等急了。”
素衣：“好。”
云七将手中的枯叶给了素衣：“你帮我拿着。”
到了竹兰院，刚一进门，延安便在那候着了。
“公主。”
云七眼睛一亮：“延安！”
延安将汤婆子给了云七，问道：“公主学了什么？”
云七说：“安字，延安的安。”
延安一愣，旋即笑道：“公主开心便可。”
云七刚一进门，就闻见了淡淡的米酒香味，走进一看，发现是酒酿丸子：“延安真做了酒酿丸子诶，厉害。”
延安刚跟在后面进门，闻言道：“答应公主的，属下自然要做到。”
云七趴在桌子上，捞了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延安则在一旁拨弄着火盆，过了一会，云七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那先生长得俊俏，我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倒比我想象中的好，这先生若放在京苏街上，自然会有不少女眷丢帕子罢！”
延安拨弄炭盆的的手顿了顿，这才抬头，低声道：“好看么？”
云七正想说好看，可偏头看见延安的脸后，改口道：“没延安好看，延安出门定要遮住脸，可别被其他姑娘抢了去，延安是我的。”
延安道：“公主可要先去净房沐浴？早些休息。”
云七点头说好。
等云七被素衣带下去沐浴后，延安又低声道：“嗯，是你的。”
第二日，云七起了个大早，特意问了素衣枯叶子可安放了，待素衣说安放好了，这才满意。
云七似乎还挺开心的，捧着小包开心往华书亭走了。
延安看着云七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转身往屋里走，却看见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红衣，头发高高束起，此刻懒散地倚着门窗看着延安，良久，开口道：“小延安……”
延安蹙眉，后退几步：“你来干嘛？”
女子往前几步，来到延安身边：“你整日待在那娇滴滴的小公主身边，有什么好的？来我这呗？”
延安又后退一步，与女子拉开了距离，女子作势要搭上延安的肩膀，被延安侧身避开，冷声道：“落情，管好你自己就好。”
落情满脸嘲讽，语气也带了刻薄：“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娇滴滴的小废物罢？”
延安抬头目光凉凉地看着落情：“再说一遍，管好你自己！”
落情轻笑了一声：“你的心思太好猜，你以为你陪公主几年，她便会在意你，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在她眼里，你便是一条狗，一个奴仆而已，她在意你，只因你会逗她乐，会让她开心而已，这是什么？是玩物！”
延安脸色愈发难看，吐出的话也宛如浸了寒冰一般：“滚！”
落情挑眉：“我既来了，不请我喝一杯？”
延安寻了个位子坐下：“你想喝什么？鹤顶红，夹竹桃，鸠酒，砒石，毒箭木，乌头，钩吻，奎宁，情花，要喝什么自己选。”
落情脸色一僵：“何必火药味这么重？都是同营的，也不必如此决绝罢？”
延安侧头：“你身上的香粉味太浓，臭，我才燃了熏香，和你这个味道混一起，令人作呕！”
落情嘴角一抽：“罢了，改日再来寻你。”
延安抬眸看她：“下次别来了！难闻！”
…………
延安准备了荷叶酥和浓茶，又灌好了汤婆子，去竹兰院外侯着，没过一会儿，云七和素衣便回来了。
云七一进屋便看见了荷叶酥，挺开心的：“每日一回来便能看到不同的点心，延安真好。”
闻言，延安眸子暗了暗。
“她在乎你，只因你会逗她乐，会让她开心而已，这是什么？是玩物！”
延安见云七小口啃着荷叶酥，开口道：“公主喜欢延安么？”
见延安这样问，云七疑惑，却还是回答了：“喜欢，云七最喜欢延安了。”
延安苦笑：“倘若延安什么都不会呢？不会逗云七开心呢？那云七可还在意延安？”
云七望着延安的脸，他同往日没什么区别，可总觉他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却看不出来。
“延安不开心么？往日延安都不会这么问的。”云七说着，又给延安递了块酥：“甜的。”
延安盯着她，良久，垂眸：“公主明日多穿些，莫着凉了。”
云七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延安，你怎么了？”说着，想用手去探延安的额，却被延安抓住手腕：“公主可累了，歇息罢！”
云七疑惑：“当真无事？延安若是病了，定要同我讲不可瞒着。”
延安点头。
云七点头。
“对了，你莫唤我夫子了，难听死了，将我唤老了。”
云七不解：“那该唤夫子什么呢？”
寒亦想了想偏头道：“你便唤我先生，如何？”
云七又点头：“寒先生。”
寒亦很满意，低头拿着笔开始写：“你看，横沟，撇点，一撇，横，这便是安字”
云七看着寒亦：“可以给我试试么？”
寒亦将笔递给了她，可她毕竟第一次写字，连握笔都不对，寒亦又取了另一支笔，轻轻碰了碰云七的手，纠正她：“食指微微弯曲，要抵住笔，大拇指也要压住笔。”
云七好不容易握对了笔，可写出来的字惨不忍睹，云七皱眉：“这字没有寒先生写得好看。”
寒亦笑了一声：“你才第一次写字，自然写得不好看，我写了多少年字了，这书阁大半书我都誊抄过副本，自然就练出来了。”
闻言，云七这才舒开眉头：“好罢，既如此，我便再多练几日罢，这么丑，可就不能给延安看了。”
寒亦道：“放心罢，延安写字也丑，他不会嫌弃你的。”
云七说：“当真？”
寒亦一脸认真，没有半分心虚的模样：“自然不骗你。”
“好罢……”说着，又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等云七出来的时候，日头快要西落了，云七走在路上，看见地上几片模样好看的枫叶，便蹲下身子去要拾起来。
天空只余一片金黄色的余晖，洒了下来，女孩头发上的流苏随着女孩的动作摇晃着，云七却不在意，写字在枯叶上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女孩侧脸好看，碎光影照下来，勾勒出女孩的脸型。
云七找叶子找得不亦乐乎，就这么开心的笑着，时不时还会回头对着素衣喊一句：“哇，这个叶子好好看。”
素衣淡淡笑着。
她是个公主，可宫中的人都不喜欢她，皇帝不喜欢，朝廷大臣不喜欢，就连下人对她也不冷不热的，可能她这一生都要受人摆布，却没有人在意她。
素衣入了神，没听见云七喊她，直到云七走过来：“素衣想什么呢？都入定了神，我方才喊了你好半晌，你都没理我。”
这样也挺好，无忧无虑的。
素衣笑了：“公主赎罪，奴见公主玩得开心，也开心，便想入了神。”
云七摆手：“无碍，走罢，再不回去延安该等急了。”
素衣：“好。”
云七将手中的枯叶给了素衣：“你帮我拿着。”
到了竹兰院，刚一进门，延安便在那候着了。
“公主。”
云七眼睛一亮：“延安！”
延安将汤婆子给了云七，问道：“公主学了什么？”
云七说：“安字，延安的安。”
延安一愣，旋即笑道：“公主开心便可。”
云七刚一进门，就闻见了淡淡的米酒香味，走进一看，发现是酒酿丸子：“延安真做了酒酿丸子诶，厉害。”
延安刚跟在后面进门，闻言道：“答应公主的，属下自然要做到。”
云七趴在桌子上，捞了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延安则在一旁拨弄着火盆，过了一会，云七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那先生长得俊俏，我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倒比我想象中的好，这先生若放在京苏街上，自然会有不少女眷丢帕子罢！”
延安拨弄炭盆的的手顿了顿，这才抬头，低声道：“好看么？”
云七正想说好看，可偏头看见延安的脸后，改口道：“没延安好看，延安出门定要遮住脸，可别被其他姑娘抢了去，延安是我的。”
延安道：“公主可要先去净房沐浴？早些休息。”
云七点头说好。
等云七被素衣带下去沐浴后，延安又低声道：“嗯，是你的。”
第二日，云七起了个大早，特意问了素衣枯叶子可安放了，待素衣说安放好了，这才满意。
云七似乎还挺开心的，捧着小包开心往华书亭走了。
延安看着云七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转身往屋里走，却看见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红衣，头发高高束起，此刻懒散地倚着门窗看着延安，良久，开口道：“小延安……”
延安蹙眉，后退几步：“你来干嘛？”
女子往前几步，来到延安身边：“你整日待在那娇滴滴的小公主身边，有什么好的？来我这呗？”
延安又后退一步，与女子拉开了距离，女子作势要搭上延安的肩膀，被延安侧身避开，冷声道：“落情，管好你自己就好。”
落情满脸嘲讽，语气也带了刻薄：“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娇滴滴的小废物罢？”
延安抬头目光凉凉地看着落情：“再说一遍，管好你自己！”
落情轻笑了一声：“你的心思太好猜，你以为你陪公主几年，她便会在意你，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在她眼里，你便是一条狗，一个奴仆而已，她在意你，只因你会逗她乐，会让她开心而已，这是什么？是玩物！”
延安脸色愈发难看，吐出的话也宛如浸了寒冰一般：“滚！”
落情挑眉：“我既来了，不请我喝一杯？”
延安寻了个位子坐下：“你想喝什么？鹤顶红，夹竹桃，鸠酒，砒石，毒箭木，乌头，钩吻，奎宁，情花，要喝什么自己选。”
落情脸色一僵：“何必火药味这么重？都是同营的，也不必如此决绝罢？”
延安侧头：“你身上的香粉味太浓，臭，我才燃了熏香，和你这个味道混一起，令人作呕！”
落情嘴角一抽：“罢了，改日再来寻你。”
延安抬眸看她：“下次别来了！难闻！”
…………
延安准备了荷叶酥和浓茶，又灌好了汤婆子，去竹兰院外侯着，没过一会儿，云七和素衣便回来了。
云七一进屋便看见了荷叶酥，挺开心的：“每日一回来便能看到不同的点心，延安真好。”
闻言，延安眸子暗了暗。
“她在乎你，只因你会逗她乐，会让她开心而已，这是什么？是玩物！”
延安见云七小口啃着荷叶酥，开口道：“公主喜欢延安么？”
见延安这样问，云七疑惑，却还是回答了：“喜欢，云七最喜欢延安了。”
延安苦笑：“倘若延安什么都不会呢？不会逗云七开心呢？那云七可还在意延安？”
云七望着延安的脸，他同往日没什么区别，可总觉他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却看不出来。
“延安不开心么？往日延安都不会这么问的。”云七说着，又给延安递了块酥：“甜的。”
延安盯着她，良久，垂眸：“公主明日多穿些，莫着凉了。”
云七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延安，你怎么了？”说着，想用手去探延安的额，却被延安抓住手腕：“公主可累了，歇息罢！”
云七疑惑：“当真无事？延安若是病了，定要同我讲不可瞒着。”
延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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