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点像怨妇
深夜，月上中天，延安斜坐在屋顶上，冷风吹过，有些刺骨，延安向下看，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院中的树，可怜秋风扫落叶，树上伶仃几片树叶被打落在地上，倒也好看。
一旁是一架秋千，从前云七无聊的时候，延安帮她打的，只记得那天云七很开心，愣是在秋千上荡了一天不肯下来。
夜深风大罢，被风吹醒了头脑，许是今日吃醉了，竟连公主都敢肖想。
“延安！”一道软糯的声音拉回延安的思绪。延安低头，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个人，此刻正仰头望着自己：“延安何故爬那么高？若心中不快……找我倾诉啊。”
延安怕云七上来，便从屋顶上下来，云七没问，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靠近她后，便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
延安虚扶了云七的腰：“公主喝酒了？哪来的？”
云七体温偏高，此刻依在延安怀里，软软的，延安觉得自己真个人都烧起来了，有些无措。
“公主可要睡了？”延安怕她着凉，用手挡着点风，询问。
云七摇头，她盯着延安，纤细的手指轻抚延安的脸，勾勒着少年脸型的轮廓，她手从未做过粗活，光滑白嫩，这一模，让延安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
“延安，云七喜欢延安，你无需担心什么，云七永远喜欢延安。”
许是眼前佳人扰了心，延安只觉得自己脸滚烫，他不敢动，低声道：“公主……”
其实云七讨厌延安唤自己是公主，总觉得自己和他中间隔了什么东西，看不见，冲不破。
云七皱眉：“你能唤我七七么？”她看着延安。
延安低头：“这不合规矩。”
听他这么说，云七反驳：“皇上同我不亲，素衣也同我不亲，竹兰院只剩三人了，就连延安也总唤我公主，话虽如此，可偌大的宫墙内，可还有谁将我当做公主？”顿了顿，又道：“我这身份当真可笑，名存实亡，却值得皇上日日惦记提防，如今这唯一的作用，竟是让我和延安生分了。”
云七总是小孩子天性，延安本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本想这样也好，无忧无虑，可她似乎又什么都懂，掩藏在那份天真之下的，延安第一次看不透彻。
延安看着云七，大致月亮比方才更亮一些了，将女孩的脸照亮了些，这才足以看清云七的脸，她的脸微红，眼眶中噙着泪水，有些委屈的模样，让人不经心生怜惜。
“罢了，延安总觉我蠢笨，一事无成，才不肯将烦心事讲予我听罢。”云七抹了把眼泪，要往回走，却被延安一把拽住手腕，他声音低低的：“七七，我从未觉得你笨。”解释至此，再多一句也讲不下去了。
因为前一晚偷酒被发现，第二日的云七格外心虚，头疼也不敢讲出来，只闷在被子里睡觉。
“延安。”素衣的声音传来，云七听见了，才肯伸出半颗脑袋。看见延安走过来手拿着一只碗。
延安走到床边上坐下，将碗递给云七：“把醒酒汤喝了。”看她将汤喝完后又说：“你昨日竟将一壶酒都喝了，今日头疼也不奇怪，华书亭便别去了，让素衣去同寒先生说一声，告个假。”
云七本想说好的，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起身，一边披着衣裳，一边穿一边说：“不行，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
延安挑眉：“嗯？少去一日都不行？”
云七摇头：“此事事关重大，一日都耽搁不得。”见延安盯着自己，一脸探究，无奈道：“好了，延安且等我回来罢。”
延安被云七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苦笑不得：“那你悠些，别摔着了。”
云七道了声好，便匆匆跑了。延安摇头，往内屋走去，脚步顿了顿，感觉自己有点像闺阁中等丈夫归来的怨妇，一愣，摇摇头，走了。
…………
写意见云七跑过来，便连忙迎上去：“今日天寒，公主怎得不多穿点？”
云七摆手，往内屋走去，边走边说：“我有要事，别误了时辰，若迟了，反倒让先生白等我。”
写意道：“公主，先生只教你一个人，何时教不是教？反正先生整日都在华书亭，怕什么？”
“那你呢？”云七问。
“我……”写意尴尬，前些日子被先生罚了，至今未抄完经书。
“我，自学”写意道：“我如今识得字，自己看书便可，不理解的再问先生。”
云七夸了句好厉害，便往内阁走，写意一时被夸得脸红，连脚步也顿下了。
走到内屋，寒亦早已坐在那等着了，桌面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纸，相较于宣纸，要厚大些。
云七略显惊讶：“这般大，写什么呢？”
“这是你自己的心意，得你自己想。”
“那……《长安故意》如何？”云七抬头望着他：“只怕有些多了。”
寒亦惊讶：“你可明白这是写给何人的？”见云七摇头，又道：“罢了，这个是你的自由，我这有拓本，你要的话拿去罢，只是《长安古意》不少，我觉得你可以写《新荷叶·薄露初零》”
云七摇头：“不要，先前写意说《长安古意》是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我喜欢延安。”
寒亦倪了写意一眼，转而无奈，她懂什么是喜欢么？可见她笑着的模样，又不忍心这么说，只笑着道：“到是好福气。”
后面几日，云七到华书亭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竟连午膳都忘了用，还是寒亦为了提醒她，说一句：“我饿了，你也先回去吃饭罢。”云七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吃饭，匆匆回去吃了饭又飞奔去华书亭。
素衣见云七狼吞虎咽的，提醒：“公主慢些吃，别噎着。”
云七抬眼望了一下素衣，道：“今日你别跟我去华书亭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素衣说了句不行，云七道：“怕什么，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素衣拗不过云七，打趣：“去了先生那，口才好了，奴婢说不过公主了。”
云七也笑了。
一旁是一架秋千，从前云七无聊的时候，延安帮她打的，只记得那天云七很开心，愣是在秋千上荡了一天不肯下来。
夜深风大罢，被风吹醒了头脑，许是今日吃醉了，竟连公主都敢肖想。
“延安！”一道软糯的声音拉回延安的思绪。延安低头，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个人，此刻正仰头望着自己：“延安何故爬那么高？若心中不快……找我倾诉啊。”
延安怕云七上来，便从屋顶上下来，云七没问，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靠近她后，便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
延安虚扶了云七的腰：“公主喝酒了？哪来的？”
云七体温偏高，此刻依在延安怀里，软软的，延安觉得自己真个人都烧起来了，有些无措。
“公主可要睡了？”延安怕她着凉，用手挡着点风，询问。
云七摇头，她盯着延安，纤细的手指轻抚延安的脸，勾勒着少年脸型的轮廓，她手从未做过粗活，光滑白嫩，这一模，让延安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
“延安，云七喜欢延安，你无需担心什么，云七永远喜欢延安。”
许是眼前佳人扰了心，延安只觉得自己脸滚烫，他不敢动，低声道：“公主……”
其实云七讨厌延安唤自己是公主，总觉得自己和他中间隔了什么东西，看不见，冲不破。
云七皱眉：“你能唤我七七么？”她看着延安。
延安低头：“这不合规矩。”
听他这么说，云七反驳：“皇上同我不亲，素衣也同我不亲，竹兰院只剩三人了，就连延安也总唤我公主，话虽如此，可偌大的宫墙内，可还有谁将我当做公主？”顿了顿，又道：“我这身份当真可笑，名存实亡，却值得皇上日日惦记提防，如今这唯一的作用，竟是让我和延安生分了。”
云七总是小孩子天性，延安本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本想这样也好，无忧无虑，可她似乎又什么都懂，掩藏在那份天真之下的，延安第一次看不透彻。
延安看着云七，大致月亮比方才更亮一些了，将女孩的脸照亮了些，这才足以看清云七的脸，她的脸微红，眼眶中噙着泪水，有些委屈的模样，让人不经心生怜惜。
“罢了，延安总觉我蠢笨，一事无成，才不肯将烦心事讲予我听罢。”云七抹了把眼泪，要往回走，却被延安一把拽住手腕，他声音低低的：“七七，我从未觉得你笨。”解释至此，再多一句也讲不下去了。
因为前一晚偷酒被发现，第二日的云七格外心虚，头疼也不敢讲出来，只闷在被子里睡觉。
“延安。”素衣的声音传来，云七听见了，才肯伸出半颗脑袋。看见延安走过来手拿着一只碗。
延安走到床边上坐下，将碗递给云七：“把醒酒汤喝了。”看她将汤喝完后又说：“你昨日竟将一壶酒都喝了，今日头疼也不奇怪，华书亭便别去了，让素衣去同寒先生说一声，告个假。”
云七本想说好的，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起身，一边披着衣裳，一边穿一边说：“不行，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
延安挑眉：“嗯？少去一日都不行？”
云七摇头：“此事事关重大，一日都耽搁不得。”见延安盯着自己，一脸探究，无奈道：“好了，延安且等我回来罢。”
延安被云七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苦笑不得：“那你悠些，别摔着了。”
云七道了声好，便匆匆跑了。延安摇头，往内屋走去，脚步顿了顿，感觉自己有点像闺阁中等丈夫归来的怨妇，一愣，摇摇头，走了。
…………
写意见云七跑过来，便连忙迎上去：“今日天寒，公主怎得不多穿点？”
云七摆手，往内屋走去，边走边说：“我有要事，别误了时辰，若迟了，反倒让先生白等我。”
写意道：“公主，先生只教你一个人，何时教不是教？反正先生整日都在华书亭，怕什么？”
“那你呢？”云七问。
“我……”写意尴尬，前些日子被先生罚了，至今未抄完经书。
“我，自学”写意道：“我如今识得字，自己看书便可，不理解的再问先生。”
云七夸了句好厉害，便往内阁走，写意一时被夸得脸红，连脚步也顿下了。
走到内屋，寒亦早已坐在那等着了，桌面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纸，相较于宣纸，要厚大些。
云七略显惊讶：“这般大，写什么呢？”
“这是你自己的心意，得你自己想。”
“那……《长安故意》如何？”云七抬头望着他：“只怕有些多了。”
寒亦惊讶：“你可明白这是写给何人的？”见云七摇头，又道：“罢了，这个是你的自由，我这有拓本，你要的话拿去罢，只是《长安古意》不少，我觉得你可以写《新荷叶·薄露初零》”
云七摇头：“不要，先前写意说《长安古意》是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我喜欢延安。”
寒亦倪了写意一眼，转而无奈，她懂什么是喜欢么？可见她笑着的模样，又不忍心这么说，只笑着道：“到是好福气。”
后面几日，云七到华书亭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竟连午膳都忘了用，还是寒亦为了提醒她，说一句：“我饿了，你也先回去吃饭罢。”云七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吃饭，匆匆回去吃了饭又飞奔去华书亭。
素衣见云七狼吞虎咽的，提醒：“公主慢些吃，别噎着。”
云七抬眼望了一下素衣，道：“今日你别跟我去华书亭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素衣说了句不行，云七道：“怕什么，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素衣拗不过云七，打趣：“去了先生那，口才好了，奴婢说不过公主了。”
云七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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