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遥望，此念不得
梧桐树郁郁苍苍，于层层枝叶处，传来悠悠清和之音。
“清风日暖闲，云静树影深。此念不得处，遥望一年春。”
那少女秀口轻吐，诗，便成了。
少女身旁的姑娘叹息道：“第几首？”
躺于石上的少女回道，“第七首。”
“……”
“不，应是第九首。”
“你出个诗集，还可换些钱。”婵鸳说得格外认真。
锦儿坐起，背靠梧桐半坐于石上，看向躺坐于一旁的婵鸳淡笑：“卖钱？诗词无价。我不欲拿与外人看也，只想自己整理妥贴，赠与他为意。”
“也是，这些诗文你向来珍贵着。”婵鸳懂得锦儿的心意。
“坏了，得将其记下，不然便忘了。你且等我回去写下来，速回。”锦儿说完，飞奔回去。
“……”
陆婵不再言语，只是拿着一个树枝，数着上面的叶子。
那日锦儿精心打扮却终是落了空，她便陪在这同锦儿消磨白昼。
不过一刻，锦儿便拿了两本书，一小篮枇杷回来。
她坐回婵鸳身旁，把一篮枇杷与其中一本递与婵鸳，“尘元大师让我拿来同你尝鲜，这书你应是喜欢的。”
“凶案册？”婵鸳接过。
“异鬼录。”锦儿回道。
蝉鸳神采奕奕。
“看看可否喜欢，含插画，不过我没敢多看。”锦儿说完拿起一个枇杷递于蝉鸳。
“这便是你信里提到的宝贝？”婵鸳接过枇杷。
锦儿体贴的道：“自然，我又不喜此类，这可是孤本。”
“果然是宝贝！”
锦儿慈眉善目地望着蝉鸳，“我念着你回来无聊之时，可以同我一起读书，就像那年学堂里你我同窗时光一般。”
“那时你我便坐一起，如同现在一般。果然知我者，唯锦儿也。”婵鸳拿着书翻着，喜笑颜开，忽又问，“这书可是禁书，你何处寻来的？”
“只要你喜欢的，我皆可为你寻到。”锦儿说得理所当然。
“哟，小嘴比枇杷都甜，如此，那你可多为我寻一些，就要这种插画的。”婵鸳说着翻开一页，倒不客气。
画中的孩童没了脑袋，只余身子，那孩童双手捧着一个头颅。不言而喻，应是自己的。主要是那头颅的脸满是伤痕，面目狰狞，目眦欲裂，嘴诡异的笑着。
“啊，别给我看！”锦儿惊叫，手里的枇杷掉落，慌忙捂住眼睛，身子都颤了颤，“我为了给你买这本书，特意翻看品质如何，便好几日夜里不敢自己独处，找明如陪我才勉强入睡的。”
“……噫，多大了，还跟弟弟同寝。”
“向来如此，有何不妥？”锦儿假意不懂，毕竟尘元也不置可否。
“对你们而言倒也无妨。”
婵鸳无奈，倒也知道锦儿生来怕这些鬼怪，也不为难她，当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
锦儿也拿起自己的话本——《闹樊楼多情周胜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婵鸳看向一边拿书看着锦儿看得入神，轻戳锦儿腰窝道：“打晃五日去了，也没个信儿，你可有问尘元大师？”
锦儿木讷着，婵鸳复静看了她少倾，忽得夺过她的书：“大兄弟，可是好了罢。我都看一章了，未见着你翻一页呢！”
然锦儿依旧恍惚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被夺走的书，须臾慢慢地道：“记得……翻了一页。”
“行了罢，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还记得翻了一页？”
锦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蹙眉思量片刻道：“可能翻得是书的封页。”
“哈哈哈哈哈，别说，有可能。”婵鸳笑道。
“嗯，应如是。”锦儿自顾点头道。
婵鸳不顾锦儿，又看起书，惯是用手揪着下唇，认真读着故事情节，不时发出痴笑。
一本灵异小说，内容残忍血腥，鬼魅惊异，她却看得跟谈情话本一样，笑得痴迷。
“嘿嘿。”婵鸳在锦儿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趣味和笑声。
想到刚刚那副断头的孩童图再看着面前婵鸳如同看美食一般，不时咂咂嘴，再嘿嘿傻笑几声。
画面逐渐诡异。
但是锦儿早已习惯，不为所动。
锦儿从婵鸳膝上拿起她抢去的话本，随意地将头颈就着蝉鸳的腿搭上了，寻了个舒服之态卧着，继续翻看起书来，一时间二人无言。
此书所言周胜仙和范二郎追求婚姻自由的行为。他们的感情，无所顾忌地冲破封建道德的种种束缚的大胆行为，甚至死神也不能阻止他们相爱。对于周胜仙身上所表现出的那种对爱情忠贞不二、至死不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心灵美，更是令人崇敬。
锦儿看得则是认真，格外严肃，一副若有所思，有时又一副恍然大悟，不时蹙眉，不时目露惊讶。
一个情感的话本，看得如此专心而深刻，似悟出些许至理来。
若外人看两人神态，怕是以为两人看得书对调了。
两个人，情谊深厚，不是没有道理。
婵鸳看完了一章，回过神，突然开口，笑道：“男主实属帅气，杀妖除魔时游刃有余，手起刀落。”
却见锦儿不答，安慰道:“千里传书尚未有回信，若是可以千里传音就好了。你这小嗓子，唤一声估计他就过来了。”
锦儿抿了抿嘴，“声音罢了，我心下总觉得，许是又等不到了。”
“你且先放心罢。我打听清了此番皇城来人不假的，且他另几个兄弟这期间个个有事，十有八九是他来。”
锦儿缓缓将书合上。
“但愿如此罢……”
“清风日暖闲，云静树影深。此念不得处，遥望一年春。”
那少女秀口轻吐，诗，便成了。
少女身旁的姑娘叹息道：“第几首？”
躺于石上的少女回道，“第七首。”
“……”
“不，应是第九首。”
“你出个诗集，还可换些钱。”婵鸳说得格外认真。
锦儿坐起，背靠梧桐半坐于石上，看向躺坐于一旁的婵鸳淡笑：“卖钱？诗词无价。我不欲拿与外人看也，只想自己整理妥贴，赠与他为意。”
“也是，这些诗文你向来珍贵着。”婵鸳懂得锦儿的心意。
“坏了，得将其记下，不然便忘了。你且等我回去写下来，速回。”锦儿说完，飞奔回去。
“……”
陆婵不再言语，只是拿着一个树枝，数着上面的叶子。
那日锦儿精心打扮却终是落了空，她便陪在这同锦儿消磨白昼。
不过一刻，锦儿便拿了两本书，一小篮枇杷回来。
她坐回婵鸳身旁，把一篮枇杷与其中一本递与婵鸳，“尘元大师让我拿来同你尝鲜，这书你应是喜欢的。”
“凶案册？”婵鸳接过。
“异鬼录。”锦儿回道。
蝉鸳神采奕奕。
“看看可否喜欢，含插画，不过我没敢多看。”锦儿说完拿起一个枇杷递于蝉鸳。
“这便是你信里提到的宝贝？”婵鸳接过枇杷。
锦儿体贴的道：“自然，我又不喜此类，这可是孤本。”
“果然是宝贝！”
锦儿慈眉善目地望着蝉鸳，“我念着你回来无聊之时，可以同我一起读书，就像那年学堂里你我同窗时光一般。”
“那时你我便坐一起，如同现在一般。果然知我者，唯锦儿也。”婵鸳拿着书翻着，喜笑颜开，忽又问，“这书可是禁书，你何处寻来的？”
“只要你喜欢的，我皆可为你寻到。”锦儿说得理所当然。
“哟，小嘴比枇杷都甜，如此，那你可多为我寻一些，就要这种插画的。”婵鸳说着翻开一页，倒不客气。
画中的孩童没了脑袋，只余身子，那孩童双手捧着一个头颅。不言而喻，应是自己的。主要是那头颅的脸满是伤痕，面目狰狞，目眦欲裂，嘴诡异的笑着。
“啊，别给我看！”锦儿惊叫，手里的枇杷掉落，慌忙捂住眼睛，身子都颤了颤，“我为了给你买这本书，特意翻看品质如何，便好几日夜里不敢自己独处，找明如陪我才勉强入睡的。”
“……噫，多大了，还跟弟弟同寝。”
“向来如此，有何不妥？”锦儿假意不懂，毕竟尘元也不置可否。
“对你们而言倒也无妨。”
婵鸳无奈，倒也知道锦儿生来怕这些鬼怪，也不为难她，当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
锦儿也拿起自己的话本——《闹樊楼多情周胜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婵鸳看向一边拿书看着锦儿看得入神，轻戳锦儿腰窝道：“打晃五日去了，也没个信儿，你可有问尘元大师？”
锦儿木讷着，婵鸳复静看了她少倾，忽得夺过她的书：“大兄弟，可是好了罢。我都看一章了，未见着你翻一页呢！”
然锦儿依旧恍惚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被夺走的书，须臾慢慢地道：“记得……翻了一页。”
“行了罢，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还记得翻了一页？”
锦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蹙眉思量片刻道：“可能翻得是书的封页。”
“哈哈哈哈哈，别说，有可能。”婵鸳笑道。
“嗯，应如是。”锦儿自顾点头道。
婵鸳不顾锦儿，又看起书，惯是用手揪着下唇，认真读着故事情节，不时发出痴笑。
一本灵异小说，内容残忍血腥，鬼魅惊异，她却看得跟谈情话本一样，笑得痴迷。
“嘿嘿。”婵鸳在锦儿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趣味和笑声。
想到刚刚那副断头的孩童图再看着面前婵鸳如同看美食一般，不时咂咂嘴，再嘿嘿傻笑几声。
画面逐渐诡异。
但是锦儿早已习惯，不为所动。
锦儿从婵鸳膝上拿起她抢去的话本，随意地将头颈就着蝉鸳的腿搭上了，寻了个舒服之态卧着，继续翻看起书来，一时间二人无言。
此书所言周胜仙和范二郎追求婚姻自由的行为。他们的感情，无所顾忌地冲破封建道德的种种束缚的大胆行为，甚至死神也不能阻止他们相爱。对于周胜仙身上所表现出的那种对爱情忠贞不二、至死不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心灵美，更是令人崇敬。
锦儿看得则是认真，格外严肃，一副若有所思，有时又一副恍然大悟，不时蹙眉，不时目露惊讶。
一个情感的话本，看得如此专心而深刻，似悟出些许至理来。
若外人看两人神态，怕是以为两人看得书对调了。
两个人，情谊深厚，不是没有道理。
婵鸳看完了一章，回过神，突然开口，笑道：“男主实属帅气，杀妖除魔时游刃有余，手起刀落。”
却见锦儿不答，安慰道:“千里传书尚未有回信，若是可以千里传音就好了。你这小嗓子，唤一声估计他就过来了。”
锦儿抿了抿嘴，“声音罢了，我心下总觉得，许是又等不到了。”
“你且先放心罢。我打听清了此番皇城来人不假的，且他另几个兄弟这期间个个有事，十有八九是他来。”
锦儿缓缓将书合上。
“但愿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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