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弱女怜小兽
梳洗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费小草站在了张南周的面前，面容清秀，自带冷峻。
衣服是徐来拿的他家姑娘的旧衣服，虽然以太守的名义让人赶制出合适的衣服来并不是难事，但徐来却在家翻箱倒柜地找她女儿的旧衣服，然后亲自送了过来，此时还在擦着汗、扇着扇子。
“小姑娘真是个美人坯子，以后跟着特使大人享福吧，把以前的糟心事忘了就好。”徐来在一旁笑着说道。
“咳，徐公不要说笑了，我只是看她可怜。”张南周跟徐来解释了一句，然后跟费小草说：“你父亲和张回、梁定之的案子需上报郢州刺史，最后要交朝廷复核，年前能有结果就不错了。我正好也要去建康，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我愿意跟着哥哥。”费小草紧紧抱着那黑团，连忙说道。
“好，咱们片刻后就出发，”张南周跟费小草说完后，扭头跟徐来拱手告辞：“徐公，连日来多有打扰，南周感激不尽。”
“无妨无妨，幸会幸会啊，这几日共事，着实发现特使大人年少有为、兢兢业业、精明强干...”
眼瞅着徐来还待继续说下去，张南周只好打断他：“徐公不必说了，小弟也很佩服徐公！”
徐来好似就等这句话，张南周话音未落，他已开口笑道：“是，是，为兄就不多说了，差人和路上所需之物为兄全已备好，兄弟一路保重。”
张南周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顺杆爬，此时也不好改口，只能道：“还请兄长派人将一干人犯押送至州府，小弟与费小草径直前去建康即可。”
“这怎么行？长路漫漫，沿途定有凶险啊。”徐来担心道。
“兄长放心吧，小弟三年前就能孤身一人从济阳郡走到楼烦，如今这点路途算不得什么。”怕徐来继续纠缠，张南周干脆直接解释。
“传闻果然是真，兄弟果真求学于楼烦学宫的刘老夫子，前朝的刘公？”徐来吃惊地问。
“是的。”张南周如实答道。
“果然是高门子弟啊。”徐来赞叹。
“兄长莫要取笑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南周被鱼大催促，不再与徐来磨嘴皮子，便欲告辞离去。
然而张南周还是没禁得住徐来的热情关切之意，最终带了许多盘缠，费小草瘦弱的肩上也背了许多干粮，二人这才从徐来慈父般的眼神中走出。为避人耳目，二人先步行至城外的驿馆，然后再搭乘徐来早就备好的马车，沿官道朝东南而去。
行不多远，张南周将车夫遣了回去，由幻化成壮年的鱼大赶车，费小草对此并不如何惊讶。
“把这丹药喂给它。”车内，张南周从舞翩跹给的黑色小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了费小草。
费小草将信将疑地接过丹药，凑到了黑团的嘴边，黑团耸耸鼻子闻了一下，就一张嘴将丹药吞了，而后轻轻睁眼看了看费小草、张南周二人，接着扭了扭身子，又闭眼缩成了一团。
“真的管用！谢谢你哥哥！”费小草难得露出了笑脸。
“好了，我没骗你吧，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它的故事？”张南周指了指黑团。
“嗯，”费小草转喜为悲，轻轻地说道：“父亲把我卖了之后，我就一直哭啊哭啊的，那个买我的人就打我骂我，我还是哭，他就把我又卖给了别人，买我的人还是打我骂我，我总是又怕又累，有一天晚上，那人不许我睡觉，我在院里打盹的时候听见墙角有声音，走进后就发现掉落在地上的小黑。”
“小黑，哈哈，哈哈哈......”鱼大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进来。
张南周不理鱼大，继续问道：“它叫小黑？你很喜欢它，对吗？”
“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小女孩抱着黑团哆哆嗦嗦地说，怕是回忆起了可怕的过往。
“不说以前了咱们，你能告诉哥哥，小黑是猫还是羊呢？你为什么要喂它吃草？”张南周伸手想安慰下费小草，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摸到费小草的头发时，心内一惊，突然感到危险异常，手猛地缩了回来。
“小黑乖，不要吓唬哥哥。”费小草轻轻抚摸着小黑背上的毛，然后跟张南周说道：“小黑对我最好，它总是保护我。”
“它怎么保护你呢？”张南周有些诧异，刚才的危险的确来自于小黑。
“所有坏人想打我的主意时，小黑就会吓唬他们。”
“虽然变小了，还好没变傻。”鱼大继续在外面嘟囔。
“那你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呢？”张南周继续问。
“我抱着小黑时我就知道，”费小草十分肯定地说：“我知道哥哥是好人，所以我才跟你走的。”
“好吧！”张南周有些无语，原以为是自己的好心和利诱说服了小女孩，没想到小女孩早就有自己的判断，不过没错，自己真是好人，张南周安慰自己。
只听费小草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小黑是什么，我在捡到它的时候看它受伤，就随手喂它吃过草，可是后来怎么喂它都不吃了，什么草都不吃，哥哥你还有那个药丸吗？以后还能喂它吗？”
“你最开始喂的不是草，估计是救命的药草，它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吃就晕了过去，等你再喂它真草时它当然不吃了。”鱼大分析道。
“鱼大前辈说的应该没错，以后不要喂草给它了，放心吧，以后我会给你丹药喂它的。”
听得张南周夸他，鱼大本来还在点头欢喜，听到他说以后拿丹药喂小兽又开始讽刺：“好小子，又拿道爷四妹的丹药做人情，那是给你调理身体用的。”
“哥哥怎么了，你也生病了吗？”费小草关切地问张南周。
“别理他。”张南周朝车头处瞪了一眼。
“哦，哥哥知道小黑是什么吗？你怎么会知道它爱吃啥？”费小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张口便问。
“是的，我知道，不过以后再告诉你。”张南周轻拍了一下车内的软垫。
是的，张南周的确知道，早在大牢里初见费小草的时候，鱼大就告诉了他，那个黑团正是之前在应城时鱼大提到的愣头青。这次带上费小草，一方面是张南周真的心疼这个小姑娘，那另一个原因就是鱼大的提议了，因为不能不管这个老朋友。至于愣头青到底是什么，鱼大没告诉他，只说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并且时候应该很快就到。
车内二人不再交谈，随着车子的颠簸慢慢变得昏昏欲睡起来，驾车的鱼大早就拿草帽遮住了头，任凭马儿自己小步奔跑着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张南周突然被一个声音吵醒，只听得车外有人唱念道：“学道非难非易，怎敢已而不已。专下死工夫，悟得长生活计。长生活计，收拾精光神气。”声音不大不小，却反反复复地吵人。
鱼大扭头对张南周说：“我就说时候很快就到吧！你看，找麻烦的来了！”
车内的费小草也被吵醒，睁开了眼。
声音传入车内，好似说给费小草听：“贫道乃龙虎山陈木公，此次下山为寻访弟子而来，卦象显示此时此地遇见之人当为我弟子，车内之人能否出来相见，觅得一份长生机缘呢？”
眼见那道士虚伪至极偏偏又装腔作势，鱼大忍不住想逗弄一番，于是说道：“喂，那道士，你现在能长生吗？俺想学道当官行吗？”
中年瘦道士走近后看了看鱼大，不急不缓道：“呵呵，居士年纪太大，恐修道已晚。”
“俺就想试试行吗？”鱼大貌似不甘心地问。
“先不说求道辛苦，就是千里当官也只为了钱，贫道给你一张好运符，现在就可以得到财物，你选哪一个呢？”道士陈木公诱导着鱼大。
“我要好运符。”鱼大装作傻乎乎的答应。
“如此甚好！”陈木公掏出一张黄符，手指轻点后递给鱼大，抚须说道：“放到心口处，自会心有感应，此符效用有三天，期间所得足够你一生享用。”
“有那么灵验吗？”鱼大伸手接过，揣进了怀里，突然说道：“啊，东南处好像有东西，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我啊，这马不听话，小心惊了弄伤你们！”说完，匆匆而去。
张南周瞧着鱼大装模做样而去，心说他还真玩起来了，而后与费小草一同下了车。
张南周也学鱼大的样子问道：“仙长是说我吗，我是不是能学道成仙呢？”
陈木公摇摇头：“非也，非也，卦象显示是这位女居士。你已富贵加身，亦与我道无缘。”
果然，还真是冲着费小草，或者说是冲着她抱着的小黑来的。张南周刚要张口，费小草已然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想学道。”费小草虽不知这道士出现的缘由，但能感到道士不怀好意。
陈木公没跟费小草说太多，而是继续跟张南周说道：“这位居士，你虽不能修道，但有个修道的故旧也是好的呀，何不劝劝这位女居士呢？”
“我这妹妹有自己的主意，我劝不得，再说修道长生虽好，也不能劝人鸟散分离啊！”道士想让自己劝费小草真是打错了主意，张南周直接拒绝，冷眼看这道士下一步的葫芦里会卖什么药。
“可惜，可惜啊，”陈木公面露尴尬和不甘之色，接着脸色一变，像是突然发现得小黑，不由分说地直言：“这是大凶的妖兽，就把它交给贫道吧！”
道士果然一计不成，就另生一计，但表演拙劣。
衣服是徐来拿的他家姑娘的旧衣服，虽然以太守的名义让人赶制出合适的衣服来并不是难事，但徐来却在家翻箱倒柜地找她女儿的旧衣服，然后亲自送了过来，此时还在擦着汗、扇着扇子。
“小姑娘真是个美人坯子，以后跟着特使大人享福吧，把以前的糟心事忘了就好。”徐来在一旁笑着说道。
“咳，徐公不要说笑了，我只是看她可怜。”张南周跟徐来解释了一句，然后跟费小草说：“你父亲和张回、梁定之的案子需上报郢州刺史，最后要交朝廷复核，年前能有结果就不错了。我正好也要去建康，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我愿意跟着哥哥。”费小草紧紧抱着那黑团，连忙说道。
“好，咱们片刻后就出发，”张南周跟费小草说完后，扭头跟徐来拱手告辞：“徐公，连日来多有打扰，南周感激不尽。”
“无妨无妨，幸会幸会啊，这几日共事，着实发现特使大人年少有为、兢兢业业、精明强干...”
眼瞅着徐来还待继续说下去，张南周只好打断他：“徐公不必说了，小弟也很佩服徐公！”
徐来好似就等这句话，张南周话音未落，他已开口笑道：“是，是，为兄就不多说了，差人和路上所需之物为兄全已备好，兄弟一路保重。”
张南周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顺杆爬，此时也不好改口，只能道：“还请兄长派人将一干人犯押送至州府，小弟与费小草径直前去建康即可。”
“这怎么行？长路漫漫，沿途定有凶险啊。”徐来担心道。
“兄长放心吧，小弟三年前就能孤身一人从济阳郡走到楼烦，如今这点路途算不得什么。”怕徐来继续纠缠，张南周干脆直接解释。
“传闻果然是真，兄弟果真求学于楼烦学宫的刘老夫子，前朝的刘公？”徐来吃惊地问。
“是的。”张南周如实答道。
“果然是高门子弟啊。”徐来赞叹。
“兄长莫要取笑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南周被鱼大催促，不再与徐来磨嘴皮子，便欲告辞离去。
然而张南周还是没禁得住徐来的热情关切之意，最终带了许多盘缠，费小草瘦弱的肩上也背了许多干粮，二人这才从徐来慈父般的眼神中走出。为避人耳目，二人先步行至城外的驿馆，然后再搭乘徐来早就备好的马车，沿官道朝东南而去。
行不多远，张南周将车夫遣了回去，由幻化成壮年的鱼大赶车，费小草对此并不如何惊讶。
“把这丹药喂给它。”车内，张南周从舞翩跹给的黑色小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了费小草。
费小草将信将疑地接过丹药，凑到了黑团的嘴边，黑团耸耸鼻子闻了一下，就一张嘴将丹药吞了，而后轻轻睁眼看了看费小草、张南周二人，接着扭了扭身子，又闭眼缩成了一团。
“真的管用！谢谢你哥哥！”费小草难得露出了笑脸。
“好了，我没骗你吧，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它的故事？”张南周指了指黑团。
“嗯，”费小草转喜为悲，轻轻地说道：“父亲把我卖了之后，我就一直哭啊哭啊的，那个买我的人就打我骂我，我还是哭，他就把我又卖给了别人，买我的人还是打我骂我，我总是又怕又累，有一天晚上，那人不许我睡觉，我在院里打盹的时候听见墙角有声音，走进后就发现掉落在地上的小黑。”
“小黑，哈哈，哈哈哈......”鱼大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进来。
张南周不理鱼大，继续问道：“它叫小黑？你很喜欢它，对吗？”
“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小女孩抱着黑团哆哆嗦嗦地说，怕是回忆起了可怕的过往。
“不说以前了咱们，你能告诉哥哥，小黑是猫还是羊呢？你为什么要喂它吃草？”张南周伸手想安慰下费小草，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摸到费小草的头发时，心内一惊，突然感到危险异常，手猛地缩了回来。
“小黑乖，不要吓唬哥哥。”费小草轻轻抚摸着小黑背上的毛，然后跟张南周说道：“小黑对我最好，它总是保护我。”
“它怎么保护你呢？”张南周有些诧异，刚才的危险的确来自于小黑。
“所有坏人想打我的主意时，小黑就会吓唬他们。”
“虽然变小了，还好没变傻。”鱼大继续在外面嘟囔。
“那你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呢？”张南周继续问。
“我抱着小黑时我就知道，”费小草十分肯定地说：“我知道哥哥是好人，所以我才跟你走的。”
“好吧！”张南周有些无语，原以为是自己的好心和利诱说服了小女孩，没想到小女孩早就有自己的判断，不过没错，自己真是好人，张南周安慰自己。
只听费小草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小黑是什么，我在捡到它的时候看它受伤，就随手喂它吃过草，可是后来怎么喂它都不吃了，什么草都不吃，哥哥你还有那个药丸吗？以后还能喂它吗？”
“你最开始喂的不是草，估计是救命的药草，它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吃就晕了过去，等你再喂它真草时它当然不吃了。”鱼大分析道。
“鱼大前辈说的应该没错，以后不要喂草给它了，放心吧，以后我会给你丹药喂它的。”
听得张南周夸他，鱼大本来还在点头欢喜，听到他说以后拿丹药喂小兽又开始讽刺：“好小子，又拿道爷四妹的丹药做人情，那是给你调理身体用的。”
“哥哥怎么了，你也生病了吗？”费小草关切地问张南周。
“别理他。”张南周朝车头处瞪了一眼。
“哦，哥哥知道小黑是什么吗？你怎么会知道它爱吃啥？”费小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张口便问。
“是的，我知道，不过以后再告诉你。”张南周轻拍了一下车内的软垫。
是的，张南周的确知道，早在大牢里初见费小草的时候，鱼大就告诉了他，那个黑团正是之前在应城时鱼大提到的愣头青。这次带上费小草，一方面是张南周真的心疼这个小姑娘，那另一个原因就是鱼大的提议了，因为不能不管这个老朋友。至于愣头青到底是什么，鱼大没告诉他，只说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并且时候应该很快就到。
车内二人不再交谈，随着车子的颠簸慢慢变得昏昏欲睡起来，驾车的鱼大早就拿草帽遮住了头，任凭马儿自己小步奔跑着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张南周突然被一个声音吵醒，只听得车外有人唱念道：“学道非难非易，怎敢已而不已。专下死工夫，悟得长生活计。长生活计，收拾精光神气。”声音不大不小，却反反复复地吵人。
鱼大扭头对张南周说：“我就说时候很快就到吧！你看，找麻烦的来了！”
车内的费小草也被吵醒，睁开了眼。
声音传入车内，好似说给费小草听：“贫道乃龙虎山陈木公，此次下山为寻访弟子而来，卦象显示此时此地遇见之人当为我弟子，车内之人能否出来相见，觅得一份长生机缘呢？”
眼见那道士虚伪至极偏偏又装腔作势，鱼大忍不住想逗弄一番，于是说道：“喂，那道士，你现在能长生吗？俺想学道当官行吗？”
中年瘦道士走近后看了看鱼大，不急不缓道：“呵呵，居士年纪太大，恐修道已晚。”
“俺就想试试行吗？”鱼大貌似不甘心地问。
“先不说求道辛苦，就是千里当官也只为了钱，贫道给你一张好运符，现在就可以得到财物，你选哪一个呢？”道士陈木公诱导着鱼大。
“我要好运符。”鱼大装作傻乎乎的答应。
“如此甚好！”陈木公掏出一张黄符，手指轻点后递给鱼大，抚须说道：“放到心口处，自会心有感应，此符效用有三天，期间所得足够你一生享用。”
“有那么灵验吗？”鱼大伸手接过，揣进了怀里，突然说道：“啊，东南处好像有东西，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我啊，这马不听话，小心惊了弄伤你们！”说完，匆匆而去。
张南周瞧着鱼大装模做样而去，心说他还真玩起来了，而后与费小草一同下了车。
张南周也学鱼大的样子问道：“仙长是说我吗，我是不是能学道成仙呢？”
陈木公摇摇头：“非也，非也，卦象显示是这位女居士。你已富贵加身，亦与我道无缘。”
果然，还真是冲着费小草，或者说是冲着她抱着的小黑来的。张南周刚要张口，费小草已然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想学道。”费小草虽不知这道士出现的缘由，但能感到道士不怀好意。
陈木公没跟费小草说太多，而是继续跟张南周说道：“这位居士，你虽不能修道，但有个修道的故旧也是好的呀，何不劝劝这位女居士呢？”
“我这妹妹有自己的主意，我劝不得，再说修道长生虽好，也不能劝人鸟散分离啊！”道士想让自己劝费小草真是打错了主意，张南周直接拒绝，冷眼看这道士下一步的葫芦里会卖什么药。
“可惜，可惜啊，”陈木公面露尴尬和不甘之色，接着脸色一变，像是突然发现得小黑，不由分说地直言：“这是大凶的妖兽，就把它交给贫道吧！”
道士果然一计不成，就另生一计，但表演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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