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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动侠的全世界路过

    TIps:

    我们怀有希望,有时候不一定是为了更好的明天,可能也为了活着的现在。

    在没有外出急救任务,医院里又不太忙的时候,哈特多是在H市的家中做自己喜欢的事。看看书、听听音乐,抑或去网上走走。回到祖先曾经所在的星球中,他需要了解的并不只是心脏病患这么少,历史、科学、地理、人文,乃至哲学、艺术,都留下了他孜孜以求的身影。在一间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由一个并不专门设计的浮生半日,享受不须付费的闲暇时光。

    譬如,他刚从本地的一家知名公众号里,看到了一条关于彩票的新闻。西城一家体彩店,开出了六年来最大的奖,奖金总额200万,却因为没人认领,即将在本周五晚12时宣布过期无效。这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人,将要错失这个足够改变人生的机会呢。

    哈特命令μήνυμα接入彩票店内网监控系统,迅速检索60天来所有在此购买彩票的人,并一一予以甄别确认。在每秒运算100亿次的超级电脑前,总共2438人次2167人的分析结果,很快就呈现在哈特的面前,μήνυμα并给出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钟阿城,男,51岁,2003年下岗,西城利民菜场菜贩。家住西城解放新村11号楼503。独身,家中还有一女钟溪然,目前是H大学医学部的研二学生。在个人信息之后,μήνυμα同时还给出了一份钟阿城的最新确诊病历,急性心肌缺血,目前正在H市第二医院住院治疗中。

    μήνυμα通过联入H市内网,大致也给出了钟阿城近期的行动轨迹。60天前,在早市结束后,他曾从利民菜场东门出门,在隔壁街口的银行汇了一笔钱后,随后前往了旁边的体彩店。5分钟后折返菜场,直至晚上7点收摊。其间轨迹只涉足批发市场、菜场和家。此后一个月前,他又去了一次银行彩票店。2天前的下午13时左右,钟阿城在自己菜摊前突然出现昏迷,被菜场管理人员送往H市第二医院至今。其女儿钟溪然,于当日下午从学校请假返回医院照顾。

    从目前所显示的病情来看,钟阿城的病情非常严重,心电图的动态演变结果显示,患者急性心肌梗死,同时存在冠脉血管重度狭窄的情况。已经进行过一次冠脉支架植入手术,效果并不理想。第二医院心血管科的主治医生周伟民,已在今天上午联系了自己的老师H市医院心血管科主任张医生,请他在下午14时来院主刀手术。

    情况大抵就是这样。病人因为突然昏迷,导致彩票未还来得及领取。而有点黑色幽默的是,病人恰恰却因为目前手中钱紧张,目前还欠住院费7万多。菜场先前油众人筹款给送来了8000多块,但还差了很多。最多算是温饱以上的家庭条件,在借遍了亲戚朋友后,钟溪然已经全然没有了主意。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自从来到地球,哈特便一心扎入了心脏病的前期监测、中期治疗和后期护理工作,经过自己改进的心电监测贴片,目前已经可以做到对50多种心脏病变随时监测,不但佩戴轻柔舒适,而且结果高效准确。而自己“师从”的张主任,在对心血管病的多种发病机理、心脏介入治疗手段的手段创新,以及全新医疗机械的临床应用方面,都对自己的临床治疗提供了很多建设创造性的启发。加上自己多次前往全球各地临床救治,以及在H市医院亲自参与科室里多位病人术后的后期护理工作,可以说来地球虽然不足一年,但是哈特对于心脏病的理论和医疗实践水平,较之在καρδιά星球又跃升了一个明显的台阶。

    目前的这位钟阿城,因为常年劳累工作,加之低血压、低血糖、类风湿以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基础条件很差,虽然有亚洲心血管第一把刀的张主任坐镇,但术后完全康复可能性,基于目前的医疗水平,却是微乎其微。

    所谓错失大奖,对于哈特这样对钱始终没概念的人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但是眼看着一位病人乃至一个家庭就此坠入更沉重的生活苦难深渊,哈特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管。他目前可以做的,就是给予这位病人手术额外辅助了。

    因此,当下午14:00手术正式开始,张主任、周伟民乃至麻醉师等一众人站在手术台上后,在“后方”的哈特,也命令μήνυμα即时启动,向病人无线传输心电能量。在上一次的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后,这次手术还将用心导管技术疏通已经几乎闭塞的冠状动脉管腔,从而改善心肌的血流灌注情况。术前,考虑到手术的复杂程度和凶险性,张主任让手术第二助理每隔30秒便汇报一次病人的心电监测情况。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接近3小时的手术过程中,病人的血压、心跳等基本数据均保持稳定,手术取得了圆满成功。

    所有人当然不知道,这是哈特远程无线传输心电能量的结果。而还来不及从喜悦中回转过来的钟溪然,在同护士一起把父亲转入病房后,却也接到了住院部的催款通知单,现实又一次展现出它冷静而又残酷的一面。

    坐在病床前守护着还在昏迷的父亲,溪然拿起了手机,又深叹着放下。自从5岁时母亲突然从这个家不辞而别,二十多年来父亲风里雨里千辛万苦地拉扯着这个家和自己。尤其是从电器厂下岗后,没有什么文化的父亲,开过出租车,也倒腾过水果,五年前开始卖菜。每天三更半夜去进菜,五点多开进菜场晚上七点多收摊,刚过50的人,已经是满鬓白发额头双手布满了老茧皱纹和伤痕。父亲常对自己说,等她毕业找到好工作嫁个好人家,他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

    对母亲,溪然并没有多少记忆,总是忙碌的父亲也从来不曾多说一句关于母亲的话,哪怕只是埋怨。父亲不抽烟,也不喝酒,对游戏更是一窍不通,平常除了买买彩票,溪然想不起父亲还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连彩票,父亲也几乎一次都没去兑过。“咱哪有这个命哩,就是买买,2块钱找个乐子图个希望。”

    而现在的希望,却停在了那欠医院的7万多块钱。溪然的眼前,是茫然无知的以后,她不知道未来到底在哪里。

    日子,似乎要被午后的火辣太阳晒干了。

    做完手术从第二医院回来的张主任,在进入科室后,心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那位钟溪然虽然并不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医学部连续三年最高奖学金的获得者,他早有耳闻。也就是这次手术,老先生也第一次知道了素日里这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竟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在谢绝了周医生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后,回到科室的张主任对哈特只说了一句话,把这次出诊的2万元感谢金,全部转给这位病人。

    而一直暗中出力的哈特,当然也不会就此放下自己伸出的双臂。病人病情目前已经稳定,再将养些时日就能好转下床了。而横亘在他们父女心头的住院款,“似乎”那张彩票可以完美的解决。于是,借着去替张主任送信封的工夫,哈特在H市第二医院第一次有机会面对面见到了钟阿城父女。

    在委婉地表达了来意之后,哈特放下了那封装着20000块钱的信封,自己也另外送上了3000块钱。也借着这样的机会,哈特给病床上的钟阿城换上了新的心电贴片,他需要过一会儿给老钟传输新的基数的心电能量。明天就是周五了,无论从病情恢复还是领奖的角度,让病人从术后昏迷中尽快苏醒,都是一种必须。

    也许是同在医学的关系,哈特第一眼就对溪然有了亲近感。瘦瘦高高的钟溪然,虽然脸上因为这些日子连续照顾父亲有些憔悴,随意盘起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但还是掩盖不住姣好靓丽的面容。“大概很像她妈妈吧”,哈特心里想。谢绝了溪然请他坐下歇歇的邀请,哈特趁着她去缴费的时间,给病床上的老钟连续输送了一些心电能量,按照μήνυμα的判断,病人大约会在今天傍晚就能苏醒,夜里再输送一波心电能量之后,明天完全意识清醒下床完全没有问题。

    午后,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哈特邀请溪然散散心。姑娘连续几天困在病房,整个人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大抵楼下晒晒太阳走一走,也能把心里的重压缓一缓。

    八月早发的桂花,鲜艳的月季,间次开放在绿意盎然的树丛旁,嫩嫩的黄绿紫红,看起来轻轻的,柔柔的。蜜蜂在周边飞来飞去,嗡嗡的,似乎不是为了采花,而是为了吟唱。云影淡远的天空,一列鸽子在翩翔,羽翼舞在阳光里。剪出了一道道梦幻的光影。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病,这本是个宁静的暮夏午后啊。

    因为医学的缘故,也因为感谢这位素未谋面的小伙子的慷慨相帮,溪然此时自然地和哈特行径在花园的小道上。她向哈特再次表示了感谢,也请哈特代为转达自己对张主任的谢意。哈特却闭口不谈刚才的捐款,他更多地是跟她聊一聊医学部的学习情况。溪然没想到,原本以为这个17岁的男孩只是个普通的暑假医院义工,却对医学有着很深的理解。哈特也没想到,这个只是研二的学生,已经有了数篇研究论文上了国内重点的医学杂志。那句“优秀的人总是互相欣赏的”的至理名言,让两人不免又亲近了些,倒不似开始见面那般拘谨了。

    闲聊中,哈特有意识的提到了最近那则彩票的新闻,看似不经意的说着“如果那家西城彩票店是你爸中了就好了。不但住院费解决了,多余的钱都够你留学深造的。”

    知了都听懂了这话的深意。

    接到钟溪然打来的电话时,哈特正在湖北一个叫蕲春的地方,中国著名医学家李时珍的故乡,救助一位风湿性心脏病患者。电话里溪然惊喜地告诉哈特,父亲在手术当天下午就苏醒了,术后恢复十分好。而且最重要的是,真如他所说的,那张父亲并没打算去兑换的彩票,真的中了大奖,现在自己正在省彩票中心领完奖,下午就能回来,晚上一定要请这位开了金口的人吃顿饭表示感谢。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哈特高兴的放下电话。连平时需要起码半小时完成的手术工作,此时也在μήνυμα的帮助下,迅速又顺利地完成了。赶在溪然回到医院之前,他已经回到了H市。

    在安顿好父亲的晚饭后,溪然匆匆来到了两人约定好的餐厅,这是一家坐落在H市古城护城河边的本帮菜馆,古朴又不失雅致。在点了几份最爱的菜品后,哈特首先向溪然表示了祝贺。仅仅几天,这家人的生活就从地狱到了天堂,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而重要的还不只是那一笔意外的收入,更重要的还有这本来几近要散落的家,如今又像被老天用强烈粘合剂粘过了一样,紧紧地粘合在了一起,牢不可破。

    溪然破例喝了些酒,可能也是第一次喝酒,仅仅只是两杯过后,有些缺血苍白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大抵平日里只是关注学习,并没有多少朋友和闲暇时光的她,也借着这样的机会,说出了很多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其实我在9岁那年就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离开。”溪然手托着下巴,悠悠地望着屋外泛着点点荧光的护城河,窗外,暮夏的风有些凉了,吹来了些许的凉意。“我还知道父亲每个月都会汇一笔钱给她。我也知道,为什么父亲每个月都会固定买两次彩票,却从来不去兑奖。”

    “其实我都知道。”溪然将杯中残存的酒一饮而尽。

    窗外,微风拂动着岸边杨柳嫩叶。淡淡的星光从枝条间洒下来,四季兰的花瓣,无声地落在了溪然的头上身上。曾经那份挂在脸上的哀愁,如今正被一束束暖暖的灯光,映照的一点点在退却。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也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说出自己藏了很久的话。”末了,溪然轻松地冲哈特笑着。“等我父亲病彻底好后,就不让他再去卖菜了,就因为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这么多年把自己身体熬垮了。我也要加紧读书,争取拿到纽约大学医学院的全额奖学金。”

    无线耳环里,μήνυμα正告诉哈特,通过穿戴的心脏贴片监测显示,钟阿城的病情已经十分稳定,大抵再有一个星期他就能出院了。

    暮夏的H市,千年护城河正潺潺流过,关于父亲,关于未来,关于这个家的美好以后。如今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杯子碰到了一起,都是年轻的青春梦和新生活的希望要起航的声音。

    如果不是溪然那晚说出来,大约没有人再会知道,那个邻居口中的“狠心女”溪然母亲,当年出走的真正原因竟然是这个。婚后的第7年,在一次厂里常规体验中,溪然母亲被检查出了有白血病,体内白细胞严重超标,当时父亲所在的电器厂,已经开始出现业绩亏损,每个月只能发基本工资,而母亲当时的工资也不高。家中已经根本没有余钱去治母亲的病,面对几十万高昂的治疗费用,父亲借遍了周围亲戚朋友却依然是杯水车薪。母亲坚决要放弃治疗,而深爱母亲的父亲,却坚决不同意。

    当年也没有医疗保险,普通工薪家庭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终于,有一天的深夜,在决定不再拖累这个家后,母亲深深吻了只有5岁的小溪然,然后毅然离开了家,冲向了黑暗之中。

    此后的这些年,父亲一个人担负起了家庭的责任。他既要工作,也要照顾溪然。厂子业绩不景气,他就下班后去工地。因为没什么技术,只能80一天扎钢筋的小工,一分一分的赚,一分一分的攒。后来他终于打听到了母亲的下落,也去找过母亲。当时的母亲在南方一家电子厂流水线上上班,因为长期加班,加上病情反复,身体已经越发不行了,父亲要接母亲回来,但是母亲坚决不同意。带着满眼泪水的父亲回到H市,发了狠一样四处找活儿干。每个月挣下的钱,除了留下一部分父女俩生活用,余下的全部寄给母亲看病。

    在“出走”后的第4年,母亲终究因为病情加重,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对着母亲照片哭了好久,彷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那年溪然才9岁,父亲已经从厂里下岗了2年,正和人合开一台出租车。他很少会去给自己花钱,挣得每一分钱,永远只是想着溪然和溪然母亲的家人。日子过的很清苦。

    他记下了岳父的银行卡号,每个月会固定往里面存一笔钱。也是从那时候起,父亲开始买起了彩票,每个月固定两次,每次只买一注,同样的号码,已经买了17年。

    1973525,那是母亲的生日。

    但是父亲从来不去兑奖,甚至不会去看每期的开奖号码到底是多少。他只想去“享受”那个等待开奖,充满了无尽人生希望的短短时光。那可能是父亲在每天拖着一身疲惫身躯,流着无数汗水的辛苦生活之外,唯一短暂有过的幸福时刻。

    不去兑奖,但是父亲会留下每一期的彩票。从2005年母亲走后的一个月直到现在,整整17年,那些积攒的大概得有厚厚一袋的彩票,被父亲按照顺序整齐的码起。有时候,他还会在上面写上一些话。父亲没什么文化,字写的也歪歪扭扭,但是大概能看出来,都是一些想念母亲说的心里话。

    他买彩票,却从不兑奖。他不想让自己在真实的结果面前,亲眼去看见自己的希望去被破灭。他自顾自的欺骗自己,又自顾自的安慰自己。生活的重压,对女儿的责任,对母亲的思念,这些年就是这些点滴串联起来的“虚无”的希望,支撑着父亲走过了母亲离开的17年。

    也许正是冥冥之中母亲的护佑,也许是希望总有成真的那一天。也许更是一切的苦,终于有归结的时候,在父亲终于倒下的时候,这张写着母亲生日的彩票,终究救下了父亲的性命。

    科学充沛的营养调理,加上现时愉悦的心情,让钟阿城的术后恢复非常的顺利。心电贴片提供的数据监测显示,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在此期间,哈特也抽空去医院看了几次,利用超级心贴传输了一些心电能量,帮助他术后恢复。有几次去时,他并没有碰见溪然,受父亲病情救治的“启发”,她最近正在开展一项关于超长状态下记录大鼠动态心电的实验。简单说,就是用哈特的心电贴片,绑缚在大鼠身上,记录大鼠长程自然状态下的心率和心律特点及昼夜变化情况,将原本国内外此项实验的时长记录,从原来的不足半小时,计划提高到5天120小时。

    病房里,正在恢复的钟阿城,在护工的帮助下,每天的饮食、睡眠及伤口恢复都非常得好。大抵也猜摸到了女儿会和这位小伙子说过什么,两个男人的见面常常是心照不宣。钟阿城给哈特看了溪然母亲的照片,“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28年。如果溪然母亲还在,明年也应该50了。”钟阿城的眼睛有些红,大概对着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坐呢。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忙还常来看我,替我更换心电贴片。溪然这几天都很忙,听说那个实验要一直持续5天,每天都得在实验室待到很晚。她像她妈妈,一直很要强。”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六点十分。太阳已经从病房里收走了今天最后一抹的余晖,楼下的花园,在微风的轻松中,恬静、祥和、芳香。有些花瓣正飘落在草丛中,大约还沾着风的痕迹。当这个隐藏了17年的秘密,终于在今时今日被翻开时,这个51岁的男人,也终于和那个岁月深处的自己紧紧相拥。那个因为爱恋、不舍,就像阿Q式的灌满了点滴希望的17年人生,大抵也终于翻开了新的一页。

    哈特帮老钟换上了新的心电贴片,心测眼镜和μήνυμα给出的监测数据,都在告诉哈特,钟阿城这次的急性心肌缺血,已经基本无碍了。未来迎接他的,绝不再是三更午夜顶风冒雪渴了凉水饿了馒头的辛酸生活,不再只是灰头土脸了。

    但事情的发展,显然也出乎了哈特的预料。就在哈特以为溪然父女会拿着这笔钱,去真正享受生活弥补过去十多年的缺失时,他们却将其中的大部分钱,捐给了H大学医学部,成立了以溪然母亲名字命名的白血病研究奖学金。非常朴素的想法,只希望曾经如自己这样的苦痛经历,在这社会越少越好,越小越好。

    “钱够用就好,留下的钱足够我开一间小超市了。溪然已经接到了纽约大学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学院给了全额奖学金,所以不用操心学费的事。”

    生活就像一面无形的镜子,当我冲它笑时,他也会对我微笑。当我满怀愁苦,他也会给我满面泪痕。什么样的心态,决定了我们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有希望,美好的一切就都有可能。

    这正如钟阿城父女所做的那样,始终怀有着的对生的渴望,和一份明天的希望。

    在秋风吹起这个江南城市蟹脚又痒的第一个周末,溪然就要踏上去美国纽约大学的路了。由于学习成绩优异,研究生阶段连续发表的论文质量连续获得国内外专家认可,纽约大学医学部决定提前予以录取,今年10月就可以入学报到,开启为期三年的博士学习课程。

    在H市机场,溪然父亲,还有特意请假的哈特一同前来送行。迎着初秋和煦的凉风,三个人背对着一家正在起飞的飞机,拍了一张大大的合影。照片里,三个人灿烂的笑着,连同着脚下的大地,一起快乐得舒展,世界彷佛也一起全都微笑着。

    哈特给了溪然纽约李阿姨家女儿苏珊位于长岛NassauCounty的地址,独在异乡求学的时候,如果想家或者想念家乡的味道,可以去那里过过嘴瘾聊以解忧。李阿姨上次历经千辛万苦带过去的熬鸡汤的原料,应该还有不少呢。(见心动侠故事第九章《心动侠在纽约》)

    在登机口,溪然特意拥抱了一下哈特。两人约定她学业归来时,一起向心脏病、白血病,乃至更多人类的病患,发起新的挑战。

    在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中,溪然所乘坐的东方航空MU523飞机,飞向了广漠无垠的灿烂天空。哈特向着飞机不停的挥手,他彷佛看见了溪然的笑容。

    这个26岁的姑娘,带着所有人美好的期待,从他的全世界轻盈路过。

    (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