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口莫辩
在‘潜心网’办公楼的休息区等待多时后，白馨雨渐渐不安起来。前几次见面都是严总主导，想见她的愿望如此强烈，从不可能像如此拖延。焦虑的情绪一经流露便覆水难收，她忙走出休息区，搜寻为她引路的陆小姐的身影。
陆小姐远远见她走来，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片刻才迎上前，笑盈盈的说着：“白小姐，严总……还在忙。”
白馨雨审视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见面时间不是她提出的，按理说严总为了解决目前的困局，理应如前几次一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何至于有了机会，还这般拖拉。
“我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麻烦您再去请示一下严总。如果他今日实在太忙，那我们就改日再约。”馨雨试探道。
陆小姐听了忙不迭应声道：“严总今日确实太忙，恐怕见不了白小姐了。那……不如改日再约吧。”
不对劲。白馨雨敏感的神经快速的跳动着，直视陆小姐的眼睛继续试探道：“陆小姐不用请示严总，就可做主吗？”
陆小姐一时语塞，脸陡然转红，慌忙解释道：“严总……确实说了上午太忙，分身乏术，不……不一定能抽空见白小姐。”
白馨雨隐隐感到一丝阴谋的意味。约见的时间昨天才又和严总确认过。直至今早也未收到他发来的改变约定时间的通知。她来了将近一个小时，陆小姐都未主动向她说明严总迟迟未到的原因，现在问起，她又支支吾吾，似有隐情。
既然来了，她便不会轻易离开。昨晚见过陈明后，她几乎彻夜未眠，好不容易想出今日要如何面对严总。临了临了，他倒不见她了。越是不见，越代表事有蹊跷，想到这件事发展下去可能会牵连到李先生，她立时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得争取见到严总。
她表面维持着镇定，朝陆小姐笑笑说道：“我看陆小姐一直在里间的办公室忙进忙出，想必严总就在那里吧。严总昨日同我约定了时间、地点，我这个人认死理。说好了要见，就非见不可。就不为难陆小姐了，您到时候只和严总说拦不住我便是了。”说着越过陆小姐，直朝走廊深处走去。
陆小姐急匆匆的追赶上前，拦了又拦，声音因惊吓提高了几分又生生的压了下来，“白小姐，白小姐，不行，您不能进去。严总不见您！”
原来是不见！白馨雨轻笑一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目标坚定的朝前走去。她想，总要对上话才行。严总见她，代表事情还有的谈，若不见她，那日他对她的威胁便可能一一成真。到时候，再想阻止，也难了。
还未走至跟前，门忽的开了。严总从里面走出来。先是看到一脸严肃，略带怒火的白馨雨，紧接着就看到后面气喘吁吁，惊慌失措的陆青青。
“严总。白小姐她……”陆青青正要解释，就被严总抬起的手势阻止了。
他认真的点了两下头，饶有兴趣的望着白馨雨的脸说：“难得见白小姐这么着急。倒好像我们的关系对调了一般。”
白馨雨懒得和他唇枪舌战，直接挑明道：“严总说好的要见我，怎么我来了，您又变了主意？”
严总轻蔑一笑，朝屋里抬了抬手，“请吧，白小姐。”
坐下后，白馨雨紧握着陆青青递上的茶杯，始终未送到嘴边，“严总，什么令您改变了想法？您不是在等我的答案吗？”她直接挑明道。
严总笑笑，品了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白小姐已经没有资格和我对话了，所以，见与不见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馨雨心下慌乱起来，面儿上却刻意维持着平静，“严总此话怎讲？”
“白小姐。您昨日见过陈明吧？”严总说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那又怎样？这能代表什么？”
“我想让它代表什么，就能代表什么。”
“严总可否不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有话请直说。”
“白小姐，我只能说你真是涉世未深啊。”他说着将茶杯轻放在桌上，缓缓翘起二郎腿，舒服的朝后一靠，一脸的稳操胜券。“白小姐写的小说我认真读过，很精彩，想必你看图说话的能力应该也很强吧？”
白馨雨不明所以，疑惑的望着严总，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严总转动座椅方向，随手拉开桌前的抽屉，朝里探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轻轻一抛，那信封便落在了馨雨左侧的茶几上。
有那么一瞬间，馨雨心生厌恶，以为他又想出了新的收买她的方式。但当她的目光对准信封的边缘时，便望见了滑出的照片的一角。她屏住呼吸，迅速拉出，望见的一刹，整个人都如坠深渊。李先生扶着醉酒的她站在饭店门前等车的画面以照片的形式呈现在了眼前。她不知道她当时醉得目光迷离，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李先生清醒着却一脸醉意，目光关切而多情。她意识到严总所说的看图说话是什么意思，惊慌的抬起眼睛紧盯着他，声音恳切地说道：“严总，我们要解决问题，便解决问题，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严总笑得格外开怀，“白小姐，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可能和我不大一样。我一向喜欢牵扯更多的人进来。只有人多了，才能将这浑水搅的更浑些。你只想想，有了这样的照片，还有谁会将目光对准陈明抄袭的事情。白小姐，网络时代，信息更新的速度是按秒计算的，你在评奖礼上的那番话早就成了明日黄花。现在仅存的对我‘潜心网’的影响，也很好消退。只要让大众了解到你的私生活是怎样的，你做人是怎样的，那你说的话可不可信，值不值得他们费心研究、揣摩也就很容易知晓了。我早就说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罚酒怕你吃不起。”
白馨雨如鲠在喉，颤抖的抽出其他照片来看，大多数是她和李先生在一起的照片，里面还混杂着她和严总见面的照片，她和陈明见面的照片，她和唐小姐见面的照片，她在‘偶遇音乐餐厅’的照片。她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照片串联起来会是怎样的故事。
严总见她如坐针毡的样子，得意的笑道：“白小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些照片，已经在你来这边的路上就发送到各家媒体了。我想，你只要打开手机，就会看到各种充满想象力的标题。让我告诉你吧。陈明不会离开‘潜心网’，你也得不到你要的公平，作协那边的调查有的是需要我们‘潜心网’配合的地方，我只要让进度慢下来，即使几年后证明了陈明抄袭你的事实，那也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的信息而已。当然，你要打官司，我们也奉陪到底，不过，你最好有清晰的认识，打赢了，你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些赔偿金而已，甚至比不上我一开始为你开出的条件。让陈明道歉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只要他在我‘潜心网’一天，他就没有承认此事的可能。”该说的都说过后，严总再次捧起茶杯，舒服的喝起茶来，眼睛轻瞥了白馨雨一眼，道：“白小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有媒体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我是你，就早早的离开，在家里闷头呆上几天，避避风头。李先生那边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可你，呵呵，还是躲起来的好。”
白馨雨不知道自己如何出了严总的屋子，更不知自己怎样出了‘潜心网’办公楼的门，她满眼都是纷杂的人影，晃动得人心烦意乱，连撞几人后，终于摔倒在地上。红绿灯就在眼前，她却看不清那是通行还是禁止，只望着眼前人来人往，听见有人说那是白馨雨吗？她便惊跳起来，不管不顾的朝着声音的反方向跑去。离开人群，离开人群，她只有这唯一的愿望。眼见着一行字写着：前方施工，路人禁行。她便直朝里面跑了进去。
陆小姐远远见她走来，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片刻才迎上前，笑盈盈的说着：“白小姐，严总……还在忙。”
白馨雨审视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见面时间不是她提出的，按理说严总为了解决目前的困局，理应如前几次一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何至于有了机会，还这般拖拉。
“我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麻烦您再去请示一下严总。如果他今日实在太忙，那我们就改日再约。”馨雨试探道。
陆小姐听了忙不迭应声道：“严总今日确实太忙，恐怕见不了白小姐了。那……不如改日再约吧。”
不对劲。白馨雨敏感的神经快速的跳动着，直视陆小姐的眼睛继续试探道：“陆小姐不用请示严总，就可做主吗？”
陆小姐一时语塞，脸陡然转红，慌忙解释道：“严总……确实说了上午太忙，分身乏术，不……不一定能抽空见白小姐。”
白馨雨隐隐感到一丝阴谋的意味。约见的时间昨天才又和严总确认过。直至今早也未收到他发来的改变约定时间的通知。她来了将近一个小时，陆小姐都未主动向她说明严总迟迟未到的原因，现在问起，她又支支吾吾，似有隐情。
既然来了，她便不会轻易离开。昨晚见过陈明后，她几乎彻夜未眠，好不容易想出今日要如何面对严总。临了临了，他倒不见她了。越是不见，越代表事有蹊跷，想到这件事发展下去可能会牵连到李先生，她立时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得争取见到严总。
她表面维持着镇定，朝陆小姐笑笑说道：“我看陆小姐一直在里间的办公室忙进忙出，想必严总就在那里吧。严总昨日同我约定了时间、地点，我这个人认死理。说好了要见，就非见不可。就不为难陆小姐了，您到时候只和严总说拦不住我便是了。”说着越过陆小姐，直朝走廊深处走去。
陆小姐急匆匆的追赶上前，拦了又拦，声音因惊吓提高了几分又生生的压了下来，“白小姐，白小姐，不行，您不能进去。严总不见您！”
原来是不见！白馨雨轻笑一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目标坚定的朝前走去。她想，总要对上话才行。严总见她，代表事情还有的谈，若不见她，那日他对她的威胁便可能一一成真。到时候，再想阻止，也难了。
还未走至跟前，门忽的开了。严总从里面走出来。先是看到一脸严肃，略带怒火的白馨雨，紧接着就看到后面气喘吁吁，惊慌失措的陆青青。
“严总。白小姐她……”陆青青正要解释，就被严总抬起的手势阻止了。
他认真的点了两下头，饶有兴趣的望着白馨雨的脸说：“难得见白小姐这么着急。倒好像我们的关系对调了一般。”
白馨雨懒得和他唇枪舌战，直接挑明道：“严总说好的要见我，怎么我来了，您又变了主意？”
严总轻蔑一笑，朝屋里抬了抬手，“请吧，白小姐。”
坐下后，白馨雨紧握着陆青青递上的茶杯，始终未送到嘴边，“严总，什么令您改变了想法？您不是在等我的答案吗？”她直接挑明道。
严总笑笑，品了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白小姐已经没有资格和我对话了，所以，见与不见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馨雨心下慌乱起来，面儿上却刻意维持着平静，“严总此话怎讲？”
“白小姐。您昨日见过陈明吧？”严总说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那又怎样？这能代表什么？”
“我想让它代表什么，就能代表什么。”
“严总可否不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有话请直说。”
“白小姐，我只能说你真是涉世未深啊。”他说着将茶杯轻放在桌上，缓缓翘起二郎腿，舒服的朝后一靠，一脸的稳操胜券。“白小姐写的小说我认真读过，很精彩，想必你看图说话的能力应该也很强吧？”
白馨雨不明所以，疑惑的望着严总，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严总转动座椅方向，随手拉开桌前的抽屉，朝里探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轻轻一抛，那信封便落在了馨雨左侧的茶几上。
有那么一瞬间，馨雨心生厌恶，以为他又想出了新的收买她的方式。但当她的目光对准信封的边缘时，便望见了滑出的照片的一角。她屏住呼吸，迅速拉出，望见的一刹，整个人都如坠深渊。李先生扶着醉酒的她站在饭店门前等车的画面以照片的形式呈现在了眼前。她不知道她当时醉得目光迷离，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李先生清醒着却一脸醉意，目光关切而多情。她意识到严总所说的看图说话是什么意思，惊慌的抬起眼睛紧盯着他，声音恳切地说道：“严总，我们要解决问题，便解决问题，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严总笑得格外开怀，“白小姐，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可能和我不大一样。我一向喜欢牵扯更多的人进来。只有人多了，才能将这浑水搅的更浑些。你只想想，有了这样的照片，还有谁会将目光对准陈明抄袭的事情。白小姐，网络时代，信息更新的速度是按秒计算的，你在评奖礼上的那番话早就成了明日黄花。现在仅存的对我‘潜心网’的影响，也很好消退。只要让大众了解到你的私生活是怎样的，你做人是怎样的，那你说的话可不可信，值不值得他们费心研究、揣摩也就很容易知晓了。我早就说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罚酒怕你吃不起。”
白馨雨如鲠在喉，颤抖的抽出其他照片来看，大多数是她和李先生在一起的照片，里面还混杂着她和严总见面的照片，她和陈明见面的照片，她和唐小姐见面的照片，她在‘偶遇音乐餐厅’的照片。她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照片串联起来会是怎样的故事。
严总见她如坐针毡的样子，得意的笑道：“白小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些照片，已经在你来这边的路上就发送到各家媒体了。我想，你只要打开手机，就会看到各种充满想象力的标题。让我告诉你吧。陈明不会离开‘潜心网’，你也得不到你要的公平，作协那边的调查有的是需要我们‘潜心网’配合的地方，我只要让进度慢下来，即使几年后证明了陈明抄袭你的事实，那也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的信息而已。当然，你要打官司，我们也奉陪到底，不过，你最好有清晰的认识，打赢了，你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些赔偿金而已，甚至比不上我一开始为你开出的条件。让陈明道歉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只要他在我‘潜心网’一天，他就没有承认此事的可能。”该说的都说过后，严总再次捧起茶杯，舒服的喝起茶来，眼睛轻瞥了白馨雨一眼，道：“白小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有媒体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我是你，就早早的离开，在家里闷头呆上几天，避避风头。李先生那边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可你，呵呵，还是躲起来的好。”
白馨雨不知道自己如何出了严总的屋子，更不知自己怎样出了‘潜心网’办公楼的门，她满眼都是纷杂的人影，晃动得人心烦意乱，连撞几人后，终于摔倒在地上。红绿灯就在眼前，她却看不清那是通行还是禁止，只望着眼前人来人往，听见有人说那是白馨雨吗？她便惊跳起来，不管不顾的朝着声音的反方向跑去。离开人群，离开人群，她只有这唯一的愿望。眼见着一行字写着：前方施工，路人禁行。她便直朝里面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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