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未来可期
直到这次见面，馨雨才知道蔓蔓妈的名字——李梦然。
病房里窗子开着，窗帘半合起，时不时鼓起又落下，够不到床边，却总给人一种即将够到的错觉。
李梦然沉默地搬来凳子请馨雨和雅美坐，自己则坐在蔓蔓的病床上，抚摸着未经收拾的被子，许久，才叹气道：“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说着，拿起床边的书，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轻声道：“今天讲到205页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后面的情节，可我总想等到她手术前一晚再讲结尾，没想到手术竟提前了。”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卡通小碗，里面盛放着糊状的食物，雅美进屋前就指给馨雨看过，说那是孩子奶奶带来的食物，导致蔓蔓提前手术的‘罪魁祸首’，而当孩子呼吸困难被众人抢救时，孩子的奶奶和父亲还在一旁奋力地狡辩着，说‘这孩子命苦，来世间就是受罪的。’李梦然对他们没有一句指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蔓蔓身上，最后竟连他们是何时离开的都不清楚。
馨雨伸手接过李梦然手中的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很多事情都是没法预料的，但好在手术是成功的……”
李梦然点了点头，朝鼓起的窗帘望去，出神地说着：“小美上次将这本书交给我的时候，我其实就有预感，这本书是你送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患者家属因共同的苦难建立了很深的友情，每日见面，总有这样那样的新鲜事互通有无，以此鼓励着彼此走出阴霾。所以，我很早就听说你和小美是好朋友了。对不起！我应该在你被人误解的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如果我能说明你向‘潜心网’的老总道歉是为了蔓蔓，大家就不会那样诋毁你了。我这些日子都不敢看新闻，怕自己良心不安。真的很抱歉……我……”
白馨雨起身扶住她的肩，“不要这样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如果你和蔓蔓因此事被牵连，我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我不让雅美说书是我送的，就是不想事情变复杂。你照顾蔓蔓已经太不容易，不必为这样的事情分神操心。”说着，不觉叹气，“不过，今天的记者见面会上还是有人将这件事情公布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李梦然双手叠在胸口，闭目长舒了一口气，淡然道：“这下我总算放心了。说实话，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你说话，我内心一直难安，可是时间过去越久，我越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此事。你不要担心我和蔓蔓，我们都很坚强，只要她能挺过身体这关，其他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伤害我们分毫。”
馨雨望着眼前这位伟大母亲坚定的眼神，心生崇敬，感叹道：“蔓蔓有你这样的妈妈真是她的福气。”
李梦然笑着摇头摆手道：“不，是我有了蔓蔓才成为了这样的妈妈。馨雨，你写的故事我都很喜欢，有时候我觉得那些文字成就了现在的我，有时又觉得是你的故事让我看到了一部分的自己。总之，我喜欢那些自强不息的人物，她们面对困难永远一往无前，从不退缩。我还从来没有因为一本书想要了解一位作者过，直到你的出现，我开始好奇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和你的人物有着怎样的联系。然后，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新晋作家评奖礼上的你，当时的你，比你的任何人物都要生动鲜活，也都让人热血沸腾。我为你说的每句话感到骄傲，想到你是我喜欢的作家，我当时竟然也有了自豪感。我一直都不是坚定、勇敢的人，即使看了你的书，我也只是在精神上树立了一个高标准，但现实中我却总是做不到。可自从蔓蔓病了，我开始给她读你的书，发现她一点点变得坚强、勇敢、乐观、独立，我才被她带动得成为了这样的妈妈。人家都说为母则强，但每个人骨子里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就算可以为孩子坚强一时，背地里也还是会委屈地流泪，软弱地投降。可蔓蔓顽强的生命力让我感受到了奇迹就在眼前，她每次听我读你的小说，都双眼放光，仰起天真的小脸对我笑着说‘我也可以这样，我也很坚强，我也不会被轻易打倒’，那时，我的心受到的震撼无法言说，我只觉得为了她，我该更加强大。”
她说着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全然不见刚刚的疲惫与失落。馨雨将书递还到她手上时，她凝视着书的封面，坚定地说着：“我很喜欢你这本小说中的一句话，你说‘人生的自主权从来都在自己手上，当我们迷茫、困惑、迟疑不前的时候，他人的一句话似乎为我们指引了方向，但实际上，你的心有它自己的声音，你只要耐心倾听总能洞悉到其中的奥秘。最终，决定我们走在怎样的道路上的，只应是我们自己，不该是其他任何人。’你知道吗？在蔓蔓生病前的30多年时光里，我一直都是牵线木偶，任由身边人摆布我的人生，我对他们说的一切深信不疑，但凡有半点违背他们的意愿我都会痛苦不已。那时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不算痛快但很安全的人生。直到蔓蔓病了，我才清醒地发现什么是我的人生，什么是在他人摆布下的人生。馨雨，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它或许不精彩，但很深刻……”
“当然，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李梦然起身背对着馨雨和雅美站在窗前，被鼓起的窗帘埋在其中，声音也像照了一层薄雾般，朦胧而梦幻，但字字句句都在滴血，听得两人不觉心伤。
“我的人生一直是在家人安排好的轨道上行进，无论是学业、事业、家庭，我都按照他们期盼的样子去做。结婚后，我和老杨过着幸福的生活，一下子摆脱了家人的期待和束缚，难得感受到了自由。可好景不长，结婚一年后，我家和他家便开始关注孩子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我们怎么要了一年都没有要上。我和老杨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还想过一过二人世界，可实在抵不住家人的催促，不停给我灌输养儿防老的观念。又说要的晚了就怀不上了。最终，我们放弃抵抗，很快便有了蔓蔓。后来蔓蔓被医院检查出了这个病，全家消沉了一阵子后，他们竟背着我研究出了一个结果，要我们放弃蔓蔓，不再治疗，接回家里任其自生自灭。我不能说他们不爱蔓蔓，我只能说，他们不是我。他们为我做了每个决定，却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不知道老杨是怎么被他们说服的，我估计我婆婆可能也是用说服我的那番话去同他说的，她会说‘养儿防老，蔓蔓这样，已经没盼头了，干脆养好身体再生一个。’她还会说‘蔓蔓治疗费用庞大，很快就会将这个家拖垮，你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她的话在我听来刺耳无比，我以为老杨听起来也是一样。可他最后竟同他们一起来说服我。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但一大家子人都要参与进来，谁都要给几句意见，而大家得出的结论又出奇的一致。馨雨，你能想象吗？我真的是孤军奋战。当初催我要孩子的人，现在在催我放弃孩子的治疗。他们总有理由。但他们只是他们，即使披着家人的外衣，打着为我们着想的旗号，他们也无法对我们的苦痛感同身受。我想到我跟随大多数人脚步生活的那三十年的时间就觉得可悲，如果我早一点明白人生的自主权在自己手上，我就不会任由他人来规划我的人生，指导我的步伐。你说我伟大，其实我根本谈不上伟大。我只是将自主权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而已。我要蔓蔓活着，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治疗，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任何人都休想再对我指手画脚。”
她说完露出放松的笑容，好像这场磨难并未将她打倒，而是令她重获新生一般。馨雨深受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点着头，像是一遍又一遍肯定着她的决定。
门外一阵响动，三人忙起身迎出去，果然是蔓蔓回来了，她半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三人，被抱上床后就将目光锁在馨雨脸上，微弱的声音问着：“妈妈，这个阿姨是谁？”
李梦然一边拭泪，一边喜悦地答道：“这是白馨雨阿姨，你听妈妈读的书就是这位阿姨写的。”说着，将书拿在手上晃了晃。
蔓蔓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朝馨雨说道：“阿姨，我有很勇敢哦。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痛苦和磨难都是一时的，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馨雨吃惊地望着她，从未想过自己书中的话会被一个孩子牢牢记在心底。她眼含热泪，笑着朝她点头道：“对，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蔓蔓术后需要休息，馨雨同雅美决定离开。李梦然送她们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拉起馨雨的手说：“谢谢你来见我，听我说这番话，也谢谢你让蔓蔓对生活充满希望。”
馨雨回以淡淡的微笑，坚定地声音说着：“书确实能给人带来力量，但真正令她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是你紧抓不放的手。你给了她生命，又给了她信心。这样子，我们才能看到如此坚强、乐观的蔓蔓。每个自主沉浮的人都不是在孤军奋战，因为我们心底的力量都来自同一根源。相信命运的自主权在自己手中，就是相信，只要我们不放手，痛苦和磨难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病房里窗子开着，窗帘半合起，时不时鼓起又落下，够不到床边，却总给人一种即将够到的错觉。
李梦然沉默地搬来凳子请馨雨和雅美坐，自己则坐在蔓蔓的病床上，抚摸着未经收拾的被子，许久，才叹气道：“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说着，拿起床边的书，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轻声道：“今天讲到205页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后面的情节，可我总想等到她手术前一晚再讲结尾，没想到手术竟提前了。”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卡通小碗，里面盛放着糊状的食物，雅美进屋前就指给馨雨看过，说那是孩子奶奶带来的食物，导致蔓蔓提前手术的‘罪魁祸首’，而当孩子呼吸困难被众人抢救时，孩子的奶奶和父亲还在一旁奋力地狡辩着，说‘这孩子命苦，来世间就是受罪的。’李梦然对他们没有一句指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蔓蔓身上，最后竟连他们是何时离开的都不清楚。
馨雨伸手接过李梦然手中的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很多事情都是没法预料的，但好在手术是成功的……”
李梦然点了点头，朝鼓起的窗帘望去，出神地说着：“小美上次将这本书交给我的时候，我其实就有预感，这本书是你送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患者家属因共同的苦难建立了很深的友情，每日见面，总有这样那样的新鲜事互通有无，以此鼓励着彼此走出阴霾。所以，我很早就听说你和小美是好朋友了。对不起！我应该在你被人误解的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如果我能说明你向‘潜心网’的老总道歉是为了蔓蔓，大家就不会那样诋毁你了。我这些日子都不敢看新闻，怕自己良心不安。真的很抱歉……我……”
白馨雨起身扶住她的肩，“不要这样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如果你和蔓蔓因此事被牵连，我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我不让雅美说书是我送的，就是不想事情变复杂。你照顾蔓蔓已经太不容易，不必为这样的事情分神操心。”说着，不觉叹气，“不过，今天的记者见面会上还是有人将这件事情公布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李梦然双手叠在胸口，闭目长舒了一口气，淡然道：“这下我总算放心了。说实话，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你说话，我内心一直难安，可是时间过去越久，我越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此事。你不要担心我和蔓蔓，我们都很坚强，只要她能挺过身体这关，其他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伤害我们分毫。”
馨雨望着眼前这位伟大母亲坚定的眼神，心生崇敬，感叹道：“蔓蔓有你这样的妈妈真是她的福气。”
李梦然笑着摇头摆手道：“不，是我有了蔓蔓才成为了这样的妈妈。馨雨，你写的故事我都很喜欢，有时候我觉得那些文字成就了现在的我，有时又觉得是你的故事让我看到了一部分的自己。总之，我喜欢那些自强不息的人物，她们面对困难永远一往无前，从不退缩。我还从来没有因为一本书想要了解一位作者过，直到你的出现，我开始好奇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和你的人物有着怎样的联系。然后，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新晋作家评奖礼上的你，当时的你，比你的任何人物都要生动鲜活，也都让人热血沸腾。我为你说的每句话感到骄傲，想到你是我喜欢的作家，我当时竟然也有了自豪感。我一直都不是坚定、勇敢的人，即使看了你的书，我也只是在精神上树立了一个高标准，但现实中我却总是做不到。可自从蔓蔓病了，我开始给她读你的书，发现她一点点变得坚强、勇敢、乐观、独立，我才被她带动得成为了这样的妈妈。人家都说为母则强，但每个人骨子里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就算可以为孩子坚强一时，背地里也还是会委屈地流泪，软弱地投降。可蔓蔓顽强的生命力让我感受到了奇迹就在眼前，她每次听我读你的小说，都双眼放光，仰起天真的小脸对我笑着说‘我也可以这样，我也很坚强，我也不会被轻易打倒’，那时，我的心受到的震撼无法言说，我只觉得为了她，我该更加强大。”
她说着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全然不见刚刚的疲惫与失落。馨雨将书递还到她手上时，她凝视着书的封面，坚定地说着：“我很喜欢你这本小说中的一句话，你说‘人生的自主权从来都在自己手上，当我们迷茫、困惑、迟疑不前的时候，他人的一句话似乎为我们指引了方向，但实际上，你的心有它自己的声音，你只要耐心倾听总能洞悉到其中的奥秘。最终，决定我们走在怎样的道路上的，只应是我们自己，不该是其他任何人。’你知道吗？在蔓蔓生病前的30多年时光里，我一直都是牵线木偶，任由身边人摆布我的人生，我对他们说的一切深信不疑，但凡有半点违背他们的意愿我都会痛苦不已。那时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不算痛快但很安全的人生。直到蔓蔓病了，我才清醒地发现什么是我的人生，什么是在他人摆布下的人生。馨雨，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它或许不精彩，但很深刻……”
“当然，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李梦然起身背对着馨雨和雅美站在窗前，被鼓起的窗帘埋在其中，声音也像照了一层薄雾般，朦胧而梦幻，但字字句句都在滴血，听得两人不觉心伤。
“我的人生一直是在家人安排好的轨道上行进，无论是学业、事业、家庭，我都按照他们期盼的样子去做。结婚后，我和老杨过着幸福的生活，一下子摆脱了家人的期待和束缚，难得感受到了自由。可好景不长，结婚一年后，我家和他家便开始关注孩子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我们怎么要了一年都没有要上。我和老杨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还想过一过二人世界，可实在抵不住家人的催促，不停给我灌输养儿防老的观念。又说要的晚了就怀不上了。最终，我们放弃抵抗，很快便有了蔓蔓。后来蔓蔓被医院检查出了这个病，全家消沉了一阵子后，他们竟背着我研究出了一个结果，要我们放弃蔓蔓，不再治疗，接回家里任其自生自灭。我不能说他们不爱蔓蔓，我只能说，他们不是我。他们为我做了每个决定，却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不知道老杨是怎么被他们说服的，我估计我婆婆可能也是用说服我的那番话去同他说的，她会说‘养儿防老，蔓蔓这样，已经没盼头了，干脆养好身体再生一个。’她还会说‘蔓蔓治疗费用庞大，很快就会将这个家拖垮，你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她的话在我听来刺耳无比，我以为老杨听起来也是一样。可他最后竟同他们一起来说服我。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但一大家子人都要参与进来，谁都要给几句意见，而大家得出的结论又出奇的一致。馨雨，你能想象吗？我真的是孤军奋战。当初催我要孩子的人，现在在催我放弃孩子的治疗。他们总有理由。但他们只是他们，即使披着家人的外衣，打着为我们着想的旗号，他们也无法对我们的苦痛感同身受。我想到我跟随大多数人脚步生活的那三十年的时间就觉得可悲，如果我早一点明白人生的自主权在自己手上，我就不会任由他人来规划我的人生，指导我的步伐。你说我伟大，其实我根本谈不上伟大。我只是将自主权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而已。我要蔓蔓活着，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治疗，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任何人都休想再对我指手画脚。”
她说完露出放松的笑容，好像这场磨难并未将她打倒，而是令她重获新生一般。馨雨深受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点着头，像是一遍又一遍肯定着她的决定。
门外一阵响动，三人忙起身迎出去，果然是蔓蔓回来了，她半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三人，被抱上床后就将目光锁在馨雨脸上，微弱的声音问着：“妈妈，这个阿姨是谁？”
李梦然一边拭泪，一边喜悦地答道：“这是白馨雨阿姨，你听妈妈读的书就是这位阿姨写的。”说着，将书拿在手上晃了晃。
蔓蔓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朝馨雨说道：“阿姨，我有很勇敢哦。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痛苦和磨难都是一时的，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馨雨吃惊地望着她，从未想过自己书中的话会被一个孩子牢牢记在心底。她眼含热泪，笑着朝她点头道：“对，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蔓蔓术后需要休息，馨雨同雅美决定离开。李梦然送她们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拉起馨雨的手说：“谢谢你来见我，听我说这番话，也谢谢你让蔓蔓对生活充满希望。”
馨雨回以淡淡的微笑，坚定地声音说着：“书确实能给人带来力量，但真正令她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是你紧抓不放的手。你给了她生命，又给了她信心。这样子，我们才能看到如此坚强、乐观的蔓蔓。每个自主沉浮的人都不是在孤军奋战，因为我们心底的力量都来自同一根源。相信命运的自主权在自己手中，就是相信，只要我们不放手，痛苦和磨难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还有未来去迎接无尽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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