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赠礼
当年我也算是年轻有为，领先同辈一大截的天之骄子，不过后来嘛……”
“不提也罢。”
但张半仙还是讲了很多，有他怎么会落魄到在街头算命，也有之前在“望仙台”修炼的事，还有不少和涟如有关的小事。
好的坚持，坏的改。
话本上成仙都要经历数百劫磨难，虽然没那么夸张，养成点好习惯爱惜身体也是求仙的基础，不然怎么指望这肉身平安用上百年？
涟如则一点也没听进去。
太困了。
之前捉虫子熬药丸还算有趣，听老头回忆青春那简直是煎熬。
谁管你怎么剑侠英姿，处处都有红颜知己啊——啊。
忍不住的哈欠连天。
半睁着眼睛看着坐在面前的老道士。
他倒是很有精神。
“……每个人的命其实在最初就已经确定了的，你的‘本名’，也就是父母起的名字是能够沟通这命数的唯一途径。修仙，堪破人间道寻得天理，靠的就是这联系。无论你将来会改什么名字，或者称号，那都不能动摇本名的地位。”
“修者的世界没意思，不过在人间待的也没多开心，混过了几年，一眨眼胡子头发也都白了。”
张半仙的眼神中难得露出些慈爱，伸手想去摸摸慕涟如的脑袋。
“好在有你那么个好小子陪我，也不算是太无聊。”
“既然你想去碰‘仙’那杯苦酒，那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好帮。就送给你一条灵根尽了这几年师徒缘分，至于后面——”
张半仙给了自己两嘴巴，把话头咽了下去。
“以后人生如何，自己去看吧！”
说完，全身华光汇聚在右手一指，犹豫几番后隔着衣物轻点向慕涟如的小腹。
慕涟如瞳孔收缩。
“嘶。”风暴前的平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疼啊？”
整个人瞬间清醒。
被仙人“点化”没有预想中的飘飘欲仙，很疼，就像肚子从里面被撕开的感觉。
在地上打滚，没用，完全没用。但疼痛又使他不得不做出些应对措施，就像大喊大叫。
“好了，省点体力吧，这剧痛是逃不了的。”失去华光，缩回凳子的张半仙又成了之前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糟老头。
也许比之前更老。
涟如用手捂嘴，但难掩着杀猪般的嚎叫。
“今晚说的也够多了，以你的气运应该也用不到我跟在屁股后面瞎操心。还有两件小玩意儿在你的床底下，就当为师给你庆祝迈出修道的第一步了。”
张半仙裹紧了衣服，就像是在抵御看不见的严寒。
“嗯？”
“天不早了，睡吧。”
抬起头的慕涟如恰好看见张半仙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到整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醒来。
慕涟如驱赶睡意，强行抬起头看向窗外。
透过云母能看见些朦胧的冷光。
“好，不知道是几时。”
感觉像做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梦，但记不得。
“不对，我睡过头了。”涟如惊呼。
印象中昨晚没有拿后山捉到的虫子放大锅里熬糊糊，慕涟如理所当然的判定是自己忘了赴约。
踹掉被子，身着睡衣就想下床。
踩到的却不是自己的鞋，而是一个粗布包着的杆子，冰冰凉凉。
“这是——”慕涟如单手抓着布袋子想把这杆子拿到床上看看，“还挺重。”
扯不上来。
那就用两只手，硬生生拽了个长布袋子上床。
解开。
好，根本解不开，摸到了绳结但是无从下手，用的是粗绳，毫无章法的连绕在一起。
慕涟如只能选择先光脚下床去点了房里的蜡烛放在床头，就着光打开了这一大团的绳结。
里面有两样东西。
“杆子”是一把看起来很朴素的黑剑，剑鞘上并无任何装饰。
还有个小布包，里面装了些闻起来有些药香的粉末。
昨晚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
虽然他目前还不能确认哪些是自己梦中所想，哪些是师父所言。但这床底下的“小玩意儿”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虚幻的疼痛袭来，让他浑身一激灵。
慕涟如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没有任何不适。
“灵、根？”
“算了，挨到明早溜早课出去问师父吧，省的又遇到出来上茅房的家伙讲不清。”
重把剑用布袋包好扔回床底下，小袋子则是拍打几下后垫在了枕头里。
吹熄了灯躺在床上瞎想。
涟如发自内心的，“回忆人间生活”。
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经历，好像也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念书记性不见得有多好，去自家万福楼打下手又被说成是“不机灵”，家里大小事务也没有能插的上手的地方。
“有我没我其实也都差不多吧，让我去寻神仙骑鹤纵游神州倒也算物尽其用。”慕涟如自嘲地笑了笑。
半夜不睡觉，跑去后山和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子钻在草丛里，确实傻，那为什么又要去做呢。
“缘分”？
还是我觉得跟着他一定会成为仙人？
要是没有这夜奇遇，师父就是个江湖骗子，那我的将来会是怎样。
脑海里浮现出穿着身油腻腻道袍的张半仙刮去胡子染黑头发的样子。
想不清楚，也不想想。
赶紧到起床时间啊。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打断了慕涟如的思绪。
“少爷该起床上早课了。”
“马上出来。”他应道。
及时。得赏。
换好衣物后想想又还是把小袋子掏出来塞在了腰带里，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个宝贝。
少年的炫耀心让他想把昨日奇遇告诉见到的所有人。
至于剑，太长，只能先请他躺在床底下了。
“呼。”
在门前，慕莲如做了个深呼吸。
选择回到镜前整理仪容。男性学生不需要涂胭脂粉黛，但要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
正如先生所言，“衣冠不正，何以正天下”。
但慕涟如收拾许久也没把这衣冠正好，反是留出了宽大的袖子给自己营造些“仙人风范。”
“还挺不错。”在镜前摆弄肥大的袖口拗了几个造型，他评价到。
“不提也罢。”
但张半仙还是讲了很多，有他怎么会落魄到在街头算命，也有之前在“望仙台”修炼的事，还有不少和涟如有关的小事。
好的坚持，坏的改。
话本上成仙都要经历数百劫磨难，虽然没那么夸张，养成点好习惯爱惜身体也是求仙的基础，不然怎么指望这肉身平安用上百年？
涟如则一点也没听进去。
太困了。
之前捉虫子熬药丸还算有趣，听老头回忆青春那简直是煎熬。
谁管你怎么剑侠英姿，处处都有红颜知己啊——啊。
忍不住的哈欠连天。
半睁着眼睛看着坐在面前的老道士。
他倒是很有精神。
“……每个人的命其实在最初就已经确定了的，你的‘本名’，也就是父母起的名字是能够沟通这命数的唯一途径。修仙，堪破人间道寻得天理，靠的就是这联系。无论你将来会改什么名字，或者称号，那都不能动摇本名的地位。”
“修者的世界没意思，不过在人间待的也没多开心，混过了几年，一眨眼胡子头发也都白了。”
张半仙的眼神中难得露出些慈爱，伸手想去摸摸慕涟如的脑袋。
“好在有你那么个好小子陪我，也不算是太无聊。”
“既然你想去碰‘仙’那杯苦酒，那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好帮。就送给你一条灵根尽了这几年师徒缘分，至于后面——”
张半仙给了自己两嘴巴，把话头咽了下去。
“以后人生如何，自己去看吧！”
说完，全身华光汇聚在右手一指，犹豫几番后隔着衣物轻点向慕涟如的小腹。
慕涟如瞳孔收缩。
“嘶。”风暴前的平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疼啊？”
整个人瞬间清醒。
被仙人“点化”没有预想中的飘飘欲仙，很疼，就像肚子从里面被撕开的感觉。
在地上打滚，没用，完全没用。但疼痛又使他不得不做出些应对措施，就像大喊大叫。
“好了，省点体力吧，这剧痛是逃不了的。”失去华光，缩回凳子的张半仙又成了之前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糟老头。
也许比之前更老。
涟如用手捂嘴，但难掩着杀猪般的嚎叫。
“今晚说的也够多了，以你的气运应该也用不到我跟在屁股后面瞎操心。还有两件小玩意儿在你的床底下，就当为师给你庆祝迈出修道的第一步了。”
张半仙裹紧了衣服，就像是在抵御看不见的严寒。
“嗯？”
“天不早了，睡吧。”
抬起头的慕涟如恰好看见张半仙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到整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醒来。
慕涟如驱赶睡意，强行抬起头看向窗外。
透过云母能看见些朦胧的冷光。
“好，不知道是几时。”
感觉像做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梦，但记不得。
“不对，我睡过头了。”涟如惊呼。
印象中昨晚没有拿后山捉到的虫子放大锅里熬糊糊，慕涟如理所当然的判定是自己忘了赴约。
踹掉被子，身着睡衣就想下床。
踩到的却不是自己的鞋，而是一个粗布包着的杆子，冰冰凉凉。
“这是——”慕涟如单手抓着布袋子想把这杆子拿到床上看看，“还挺重。”
扯不上来。
那就用两只手，硬生生拽了个长布袋子上床。
解开。
好，根本解不开，摸到了绳结但是无从下手，用的是粗绳，毫无章法的连绕在一起。
慕涟如只能选择先光脚下床去点了房里的蜡烛放在床头，就着光打开了这一大团的绳结。
里面有两样东西。
“杆子”是一把看起来很朴素的黑剑，剑鞘上并无任何装饰。
还有个小布包，里面装了些闻起来有些药香的粉末。
昨晚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
虽然他目前还不能确认哪些是自己梦中所想，哪些是师父所言。但这床底下的“小玩意儿”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虚幻的疼痛袭来，让他浑身一激灵。
慕涟如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没有任何不适。
“灵、根？”
“算了，挨到明早溜早课出去问师父吧，省的又遇到出来上茅房的家伙讲不清。”
重把剑用布袋包好扔回床底下，小袋子则是拍打几下后垫在了枕头里。
吹熄了灯躺在床上瞎想。
涟如发自内心的，“回忆人间生活”。
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经历，好像也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念书记性不见得有多好，去自家万福楼打下手又被说成是“不机灵”，家里大小事务也没有能插的上手的地方。
“有我没我其实也都差不多吧，让我去寻神仙骑鹤纵游神州倒也算物尽其用。”慕涟如自嘲地笑了笑。
半夜不睡觉，跑去后山和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子钻在草丛里，确实傻，那为什么又要去做呢。
“缘分”？
还是我觉得跟着他一定会成为仙人？
要是没有这夜奇遇，师父就是个江湖骗子，那我的将来会是怎样。
脑海里浮现出穿着身油腻腻道袍的张半仙刮去胡子染黑头发的样子。
想不清楚，也不想想。
赶紧到起床时间啊。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打断了慕涟如的思绪。
“少爷该起床上早课了。”
“马上出来。”他应道。
及时。得赏。
换好衣物后想想又还是把小袋子掏出来塞在了腰带里，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个宝贝。
少年的炫耀心让他想把昨日奇遇告诉见到的所有人。
至于剑，太长，只能先请他躺在床底下了。
“呼。”
在门前，慕莲如做了个深呼吸。
选择回到镜前整理仪容。男性学生不需要涂胭脂粉黛，但要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
正如先生所言，“衣冠不正，何以正天下”。
但慕涟如收拾许久也没把这衣冠正好，反是留出了宽大的袖子给自己营造些“仙人风范。”
“还挺不错。”在镜前摆弄肥大的袖口拗了几个造型，他评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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