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慕涟如出生到现在，十四年。
第一次进外公的会客室。
不过这对李家现在实质上的掌权者来说正常的很，会客嘛，自然是对大人物，哪有自家小辈还往自己的会客室带的。
摆设很简单。
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壶茶，两个杯子。
其余便是些古玩，有个大架子上面摆了些纸笔。
李家主此刻并没有如在教室一般外放气场，对自家小辈所提的神秘师父终究是有着些许忌惮。
他微笑着对慕涟如说：“外孙，你可知道‘修道’这二字代表着什么？”
“不知道。”
“哦——那倒是我问的偏了，你师承何处，学的什么法术，如今修为到何种境界了？”
慕涟如一时语塞，这些东西他还真答不上来。只好作了个回忆的样子来尝试拖延些时间。
慕怀玉之前给涟如讲过“人生规划”，第一考虑是念书考功名，第二考虑是继承祖产，继续当万福楼管事的。第三考虑是他倾尽积蓄帮涟如打点，送他进个“宗门”。学个一招半式在李府内还能高点身份。
可惜那时候涟如一门心思都放在“求仙”上，除了张半仙所言都不过脑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求仙”，就是别人嘴里的“宗门修炼”的变种。
李家在朝云的基业是“二楼一馆”。即万福楼和纳福楼两家酒楼，庆福馆一家说是武馆，其实更像是私人武装都培训场所。
明面看是靠酒楼做收益，实际上大家族地位全是靠这庆福馆一家撑着。毕竟大家明面上赚的钱都是一样的，背地里能做出来的事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这也就怪不得李家主对“修道”如此上心，普通人能打，再能打也不过是体力的花样。可以敌一人，敌十人。而法术，可以敌百人，敌千人。
管你将来会不会回到李府，只要这条消息能够传播出去，咱家就是赚了。
“怎么，不方便透露尊师名讳吗？”越是隐藏，李家主就越喜。只有高人才不在意人间这点虚名，暗想自己是捡着宝了。
慕涟如想说张半仙，可自己思量一下又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名还是假名。修为什么的也不清楚，昨晚上应该讲过，但是没听。
索性就张开嘴巴扯了，涟如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外公，我师承望仙台张氏一脉，师父叫，叫张斟先，斟酒的斟，先后的先。”
“至于我的修为，师父和我讲我资质较愚钝，修炼较慢，仅能为我开一到灵根。”
“开灵根？”李家主直接喊出了声，涟如不懂什么是灵根，但他明白。
灵根是修炼的“进阶卡”，可以说是有灵根才能修炼高级法术。没有灵根，入门后的修炼全是白搭。
而灵根也不是说想给别人开就能开，天地间的资源都是恒定的，修仙者也是。多一个，就得少一个。涟如的师父舍得拿自己一身修为换给一个孩子拥有未来的保障，那必定是有着些许隐情。或者，现在在说的一切都是胡扯。
“那你，能向我展示一下灵根的修炼情况吗？”
“回外公，我不会展示灵根。”
“——”
李家主一时语塞，真真假假，他也摸不透涟如在想什么，背后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罢了，我自己来看吧。”李家主语毕，拉过涟如的手腕，往内输送一道真气查探。
慕涟如感到有一道温暖的能量在一点点的透过自己的皮肤，再顺着体内经络走向自己的小腹。无由的产生一种隐私被他人窥探的不自在感。
“不是很想给你看啊。”他轻声呢喃道。
顺应着他的意念，另一股能量在他体内聚集，慢慢挡在了那股温暖的能量前。
“嗯？聚气为用？”李家主挑了下眉毛，收回了自己探出的真气。
四星门以上的灵根期修士才能够将天地间的自然力量化为所用，能够将毫无资质的普通人提升到如此境界，他口中的师父定然不凡！
可以投资。
李家主收拾表情，回归了之前冷漠的样子。
“几日后我会修书与天府联系，你以李府一员的身份参与入宗初选。”
“啊？”
见涟如惊讶，他补充道：“灵根是进入修真世界的门槛，人间真气稀薄并不利于修炼，他既然为你开了灵根，那也知道对你而言最好的出路就是前往修真宗门。”
“如果我不去呢？”
涟如只是对修仙长生存在期待，并不是想把自己的全部人生交代进去。
比起在宗门多年后终于出关成为绝世高手，他更想在拥有灵根后继续跟着张半仙当人间一位逍遥自在的低修。
“不行，”李家主说：“若你不加入宗门，我李府定然不会养着外人。”
“我自幼生长在李家，怎么会算成外人？”
不比涟如一张白纸，李家主作为老油条的心里清楚的很。对修道之人而言，任何污点都会成为将来突破更高境界的心理障碍。
能下的了血本给徒弟开辟灵根，那也自然不会为他安排一个想来并不体面的出身。
“在李府，是人是鬼都要姓李。”
……
就算不是跪在圣贤像前，这顿早饭也还是没吃到，劈里啪啦一通话讲了快半个时辰。
对其他人而言，大家庭里家主就是绝对权威，所以涟如的离开变成了一种必然。
原本便是有些不合群的少年，离开家门前也想不到能找谁说说话。
慕怀玉想去看看儿子，却被李娥拉住。
“你还去添什么乱啊，他本来就是个喜欢自己找地方瞎想的人，你这个没用的爹去他眼前晃悠那还不是自讨没趣？”
“我——”
“你不是？”
刚提起几分底气的慕怀玉瞬间蔫了下来。
虽然他有话想说，有事想做。
但确实总是自讨没趣，就凭今日早上在李家主面前他的表现怕是也难以再在李府树立什么形象了。
更怕的。是亲自从儿子那得知自己是“没用的父亲”这个事实。
“诶，说让你别去你怎么还往那走啊？”
“没，我回房躺躺。”
第一次进外公的会客室。
不过这对李家现在实质上的掌权者来说正常的很，会客嘛，自然是对大人物，哪有自家小辈还往自己的会客室带的。
摆设很简单。
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壶茶，两个杯子。
其余便是些古玩，有个大架子上面摆了些纸笔。
李家主此刻并没有如在教室一般外放气场，对自家小辈所提的神秘师父终究是有着些许忌惮。
他微笑着对慕涟如说：“外孙，你可知道‘修道’这二字代表着什么？”
“不知道。”
“哦——那倒是我问的偏了，你师承何处，学的什么法术，如今修为到何种境界了？”
慕涟如一时语塞，这些东西他还真答不上来。只好作了个回忆的样子来尝试拖延些时间。
慕怀玉之前给涟如讲过“人生规划”，第一考虑是念书考功名，第二考虑是继承祖产，继续当万福楼管事的。第三考虑是他倾尽积蓄帮涟如打点，送他进个“宗门”。学个一招半式在李府内还能高点身份。
可惜那时候涟如一门心思都放在“求仙”上，除了张半仙所言都不过脑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求仙”，就是别人嘴里的“宗门修炼”的变种。
李家在朝云的基业是“二楼一馆”。即万福楼和纳福楼两家酒楼，庆福馆一家说是武馆，其实更像是私人武装都培训场所。
明面看是靠酒楼做收益，实际上大家族地位全是靠这庆福馆一家撑着。毕竟大家明面上赚的钱都是一样的，背地里能做出来的事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这也就怪不得李家主对“修道”如此上心，普通人能打，再能打也不过是体力的花样。可以敌一人，敌十人。而法术，可以敌百人，敌千人。
管你将来会不会回到李府，只要这条消息能够传播出去，咱家就是赚了。
“怎么，不方便透露尊师名讳吗？”越是隐藏，李家主就越喜。只有高人才不在意人间这点虚名，暗想自己是捡着宝了。
慕涟如想说张半仙，可自己思量一下又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名还是假名。修为什么的也不清楚，昨晚上应该讲过，但是没听。
索性就张开嘴巴扯了，涟如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外公，我师承望仙台张氏一脉，师父叫，叫张斟先，斟酒的斟，先后的先。”
“至于我的修为，师父和我讲我资质较愚钝，修炼较慢，仅能为我开一到灵根。”
“开灵根？”李家主直接喊出了声，涟如不懂什么是灵根，但他明白。
灵根是修炼的“进阶卡”，可以说是有灵根才能修炼高级法术。没有灵根，入门后的修炼全是白搭。
而灵根也不是说想给别人开就能开，天地间的资源都是恒定的，修仙者也是。多一个，就得少一个。涟如的师父舍得拿自己一身修为换给一个孩子拥有未来的保障，那必定是有着些许隐情。或者，现在在说的一切都是胡扯。
“那你，能向我展示一下灵根的修炼情况吗？”
“回外公，我不会展示灵根。”
“——”
李家主一时语塞，真真假假，他也摸不透涟如在想什么，背后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罢了，我自己来看吧。”李家主语毕，拉过涟如的手腕，往内输送一道真气查探。
慕涟如感到有一道温暖的能量在一点点的透过自己的皮肤，再顺着体内经络走向自己的小腹。无由的产生一种隐私被他人窥探的不自在感。
“不是很想给你看啊。”他轻声呢喃道。
顺应着他的意念，另一股能量在他体内聚集，慢慢挡在了那股温暖的能量前。
“嗯？聚气为用？”李家主挑了下眉毛，收回了自己探出的真气。
四星门以上的灵根期修士才能够将天地间的自然力量化为所用，能够将毫无资质的普通人提升到如此境界，他口中的师父定然不凡！
可以投资。
李家主收拾表情，回归了之前冷漠的样子。
“几日后我会修书与天府联系，你以李府一员的身份参与入宗初选。”
“啊？”
见涟如惊讶，他补充道：“灵根是进入修真世界的门槛，人间真气稀薄并不利于修炼，他既然为你开了灵根，那也知道对你而言最好的出路就是前往修真宗门。”
“如果我不去呢？”
涟如只是对修仙长生存在期待，并不是想把自己的全部人生交代进去。
比起在宗门多年后终于出关成为绝世高手，他更想在拥有灵根后继续跟着张半仙当人间一位逍遥自在的低修。
“不行，”李家主说：“若你不加入宗门，我李府定然不会养着外人。”
“我自幼生长在李家，怎么会算成外人？”
不比涟如一张白纸，李家主作为老油条的心里清楚的很。对修道之人而言，任何污点都会成为将来突破更高境界的心理障碍。
能下的了血本给徒弟开辟灵根，那也自然不会为他安排一个想来并不体面的出身。
“在李府，是人是鬼都要姓李。”
……
就算不是跪在圣贤像前，这顿早饭也还是没吃到，劈里啪啦一通话讲了快半个时辰。
对其他人而言，大家庭里家主就是绝对权威，所以涟如的离开变成了一种必然。
原本便是有些不合群的少年，离开家门前也想不到能找谁说说话。
慕怀玉想去看看儿子，却被李娥拉住。
“你还去添什么乱啊，他本来就是个喜欢自己找地方瞎想的人，你这个没用的爹去他眼前晃悠那还不是自讨没趣？”
“我——”
“你不是？”
刚提起几分底气的慕怀玉瞬间蔫了下来。
虽然他有话想说，有事想做。
但确实总是自讨没趣，就凭今日早上在李家主面前他的表现怕是也难以再在李府树立什么形象了。
更怕的。是亲自从儿子那得知自己是“没用的父亲”这个事实。
“诶，说让你别去你怎么还往那走啊？”
“没，我回房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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