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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古人的爱情也要浪漫

    交代完事,霍然打了个哈欠,合衣倒在了外间的床塌上,有伙计端来食膳,免强扒拉两口,才脱下衣裳,脚也没洗,就去了大屋睡觉。

    抑或是旅途的疲乏,或是客店的床塌较软的缘故。

    这一觉,足足睡了半天一夜,中间似乎被人推醒过两次,迷迷糊糊地没有记忆,晚饭也没吃。

    夏季昼长夜短,到第二日醒来后,发现身上出了一身汗,瞧着窗外的光影,太阳当头照,霍然垫着枕头,仰卧于床,醒了醒脑。

    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机器、汽车、高楼,一个路怒症的打工人,驾着车从上班到下班,风驰电掣,一路咒骂不停,再想细节,就完全记不清梦里的事情。

    睡眠充足了,精神重新开始振作,负面情绪也消散地差不多了,凌乱破碎的梦,随之抛诸脑后,多想无益,反正也回不去。

    盆架上的洗脸盆中,已放置放好了清水。

    霍然先拿出猪鬃牙刷,沾点牙粉,以隔夜茶漱完口,才拿起毛巾拭脸,拭完脸和身子,再将那盆洗脸水倒进脚盆里,用来洗脚。

    听着,似乎有点不讲卫生,可没办法,古代大城市没有集中供水,水资源缺乏,得节约用水。

    洗完脚,呼来小仆将水倒掉,让小仆找店中伙计,再去端了盆清水来,再过一遍脚,洗漱就算完成了。

    起身披衣拾掇一番,过了一会,伙计端来了早点,全是老北京小吃,烧饼、窝窝、灌肠、甜浆粥。

    外头回廊上,传来嬉戏声,自家的小野猴子正与那苏娘子的小女仆追来逐去,打闹玩耍。

    霍然呼了几声,小野猴子窜进屋里,一手抓起黄澄澄的窝窝,跳到门口外,塞入小女仆手里,一手再抓起一个烧饼往嘴里嚼。

    小女仆怯生生不敢入屋,先颇有礼貌先问侯了霍然一声:“大官人早上好。”

    “你也好,进来坐坐不?我叫伙计添些碗箸,再弄几个早点来,一起吃。”

    “不了。”她转头便教训起霍小新,说,“小新哥哥,吃饭前记得要先净手,讲卫生。还有,主仆有别,仆人与主人是不好同桌吃饭地。”

    听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地,霍小新嘴里有食物,含浑不清地应着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了。

    霍然左看看、右看看,捂额微叹,教育失败,为什么人家的仆人就知书达礼。

    女子早熟,小女仆见霍小新不听劝,仍大咧咧地踞桌,与霍然一桌同食。

    小女仆躹了一礼告退,回到了自家客居的屋中,屋内并无那个强壮如熊的老妈子踪影,不知去哪了。

    苏娘子正在进食,不过饭量小,轻嚼几片灌肠就饱了,放下箸子问小女仆:“画眉,昨日你跟那少年人玩了一下午了,对那霍大官人可有所了解?”

    画眉拿出手绢作垫,将那霍小新送给他的窝窝置于其上,方上前收拾女主人面前的碗碟,嘻笑一声说:“好端端地,奶奶乍问起这个事了,是不是孀居久了,看那大官人长得俊,就心动了。”

    女主人伸手拧了一把,被画眉侧眉躲开了,笑骂:“死丫头,小嘴不饶人,长大还了得,迟早把你卖掉。”

    画眉笑着回怼一句:“奶奶,你可是好久没写诗词了,昨晚怎么偶发灵感了。”

    一边笑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也没停,通过分盘,她把女主人吃剩下的饭食早点,端进自个小屋,女主人吃剩下的东西,才属于她地。

    而后叫来客店伙计,收走空的盘碗,净过手面,画眉先拿起了那置于手绢上窝窝,小口嚼食。

    说实话,她挺羡慕那霍小新地,与霍大官人名为主仆,却可与主人同桌而食。

    窝窝下肚,肠胃得到填充,气血足了,手脚不再感到冰冷。

    画眉小咽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才把打听到的跟女主人说:“听那霍小新说,霍大官人原来在浙江杭城为官,专门给那些当兵的断案子,权力大着呢。去年因为禀公断案,开罪了一个浙江巡抚,被踢到京都的五府衙门作闲差来了。”

    “霍大官人那么年轻,以后一定能有起复机会地。”苏娘子柔声鼓劲,也不管那霍大官人是否能听到,随口又问了句,“不知,那大官人的妻妾为何不随他进京,两地相隔千里,可解不了相思之苦呢。”

    “大官人无妻。”

    “啊,真的?”画眉的话,让女人惊呼,惊呼中似带着点惊喜。

    “霍小新说地,他说主母亡故好多年,不知真假。”

    “那画眉,你再去打听清楚了,可成。”

    “好的。”画眉俏皮地眨了眨眼,“有缘千里来相会,同住一个客店,又同时住进一个院,声息相通,这不巧吗?我听那霍小新讲,那霍大官人对主人也是有意思地,主人,你也得把握好机会呐。”

    “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

    苏娘子听后,用指头点小女仆一下的额头,说:“你以后若不做媒婆,真可惜了你这张巧嘴。”

    别把我卖掉就好,画眉心想,继续串掇,“奶奶,你想,大官人眼下落魄,身边无人,若哪天起复了,有了实权,身边就不缺女人了。”

    唔,言之有理,苏娘子起身回屋,取来一张信笺,交给画眉,说:“找机会,递给那大官人,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回来告诉我。”

    这张信笺通过两位小仆人的传送,很快落到霍然手里,信笺写有一首江城子.客店:月光如水正盈盈,与波平,棹声轻。刚到客店,客院见郎伴,忍笑佯羞防后伴,无一语,两含情。

    大早上,收到一个心仪女子的情书,霍然纵是两世为人,忍不住心头摇曳,情动不已,从来没觉得那么兴奋激动过。

    喃喃地读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信笺,最后一句,无一语,两含情,实在太过贴切了。

    男女间,还没正式说过话,只是远远瞅着,用眼晴传情。

    霍然当即回诗表达爱慕之意,盗了半首汪国真的现代诗,赠给那位苏娘子,以寄相思,托那画眉带回。

    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一次远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颗羸弱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澜

    便恨不得泪水盈盈

    死怎能不从容不迫

    爱又怎能无动于衷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就是无憾的人

    “死怎能不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

    苏眉拿起霍大官人回复的信笺,反覆看了又看,词藻粗鄙浅白,词句不通畅,没有仄韵对仗,还有不少错别字,异体字,可浓浓的爱慕之意跃然纸上。

    男子的心,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炙入芳心,她一个京都小妇人,哪经得住这么般直白的撩拨,心脏如小鹿般“呯呯”乱跳,死寂的心似又活了过来。

    离得那么近,为何不直过去说呢?

    说明,你不懂爱情,你读初中、高中时,对某位男同学,对某女同学有好感,每天同处一室,会直接说吗。

    以诗寄情,这可是古人的爱情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