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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

    大抵是饿得狠了,知道前方有饭,林燃催促得急,马儿自个儿跑得也急。

    那人一声高喝之后,就想拦住林燃。

    但两马只顾撒蹄狂奔,林燃虽见了有人挡路,一时之间已然难以控僵勒马。

    那人见他来势不减,脸上大惊失色,不敢硬撼马匹,只能闪身避过,往侧边一滚,裹了满身泥。

    两马匆匆而过,扬起尘土,又送了些到他脸上。

    那人一抹脸,啐了两口唾沫,也上马追起来。

    林燃原本便勒不住马,这会看他追得凶,口中又一直高喊着“贼子”,更不敢停,索性一夹马腹,加快了几分。

    他这两匹马都是千里驹,跑得一会儿,竟渐渐将那人甩在后面。

    那人追之不及,眼见林燃跑得远了,奋力打马,终于还是跟丢了踪影。

    林燃虽甩开了他,然而这一追一逃之间,慌不择路,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只好顺着大路继续跑下去。

    又跑了好一刻,经过一处山脚边,便见着一杆旗帜,写着饭字,迎风飘扬。

    他吁了几声,终于把马停住,下了马走到那饭铺前。

    此时清早已过,午时未到,行人稀少,留下用饭的就更是几乎没有,饭铺里清冷得很。

    饭铺的主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会儿会有人驻马于此,正坐在椅中昏睡,弥补昨夜备饭备菜缺的好觉。

    林燃栓了马,叫了几声,才把店家从周游太虚的梦幻里叫醒。

    店家睡眼惺忪地问他要些什么,林燃担心那人又追上来,吩咐他有什么吃食尽快拿上来,又让他把马喂了。

    店家去后屋把自家婆娘叫出来,让她拿草料喂马。自己回到后厨一揭开锅,才想起今早生意极好,早饭已经卖完,只剩些稀粥底子,中午要蒸的米饭还没开始做。

    他出来和林燃说明,林燃腹中饥饿,实在走不动,只能摆摆手,让他将那锅底先刮一碗粥出来。

    店家把锅底刮毕送去,自己掌勺,炒了两个小菜,给林燃端去。

    菜上来的时候,林燃已经把粥喝完。

    店家见他这么急,给他沏了壶茶,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没有备好的菜,只能现炒,让客人久等了。”

    “多谢。”林燃谢过,倒了满满一碗茶水,一口喝了,打个嗝,大口吃起菜来。

    他吃的很快,片刻便把菜盘子扒拉得干干净净,一拍桌子,喝道:“店家!结账!”

    店家给他吓了一跳,从椅子里蹦起来,睡意全无,忙道:“客人,您稍等。”

    先到外面马槽看了眼,再进来道:“客人,你的马还没喂好,要不再歇片刻?”

    林燃尴尬一笑:“那再上点茶来。”

    将银子搁在桌上,提着一把椅子就往外走。

    他把椅子放在马槽前面,人就这么坐着,瞪圆了眼,盯着那两匹马吃草,嘴里不断念叨着:“马儿马儿快快吃。”

    他获得自由身之后,性子跳脱不少。

    店家看着他那疯样,腰上又悬着长剑,有些害怕他发起疯来砍人,来来往往的江湖客他见得多了,时不时总有那么一些人一言不合就打架的。

    那婆子倒很有些忍俊不禁,偷着笑重新沏了一壶茶,又拿了一碟花生,从后屋把自己的小桌搬出来,放到林燃旁边,再放上茶水和花生,笑道:“客人慢用,这马儿听不懂人话,且有一会儿等呢。”

    林燃一指马槽,也笑道:“不,它们听得懂。”

    只见那两匹马像是真听懂他的念叨似的,竟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大口吃起草来。

    婆子一惊,愣了一会,突然叫道:“这是见着马王爷了!”

    急匆匆进屋把自家汉子拉出来,一齐朝着那马儿拜了拜。

    却听路边一人哼了一声,冷笑道:“甚么马王爷?这两匹千里马乃是西域神驹,颇通人性,你们有眼不识千里马,把马认作神仙,当真可笑至极。”

    林燃寻声看去,说话那人分明是早上追了他一路的汉子,怒道:“你为何追我?”

    陆山珩跟丢林燃之后,辨认足迹,料定林燃往大路去了,当即走小路抄近道,一路跑马不敢停歇,好悬追了上来,正一肚子气,听他喝问,更是气笑起来:“好小贼,你偷了马,还敢问你爷爷我为什么追你?”

    店家夫妻听他说林燃偷马,连忙起身走开,解释道:“这位官人,我们只是卖饭的,和他可没关系。”

    陆山珩应道:“我自然知道,你们且走开,莫要妨碍我擒贼。”

    两人退到店里,把店门一关,又偷偷将窗子掀开一道缝隙,从里看着他们。

    林燃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两匹马竟然是那些青皮偷的,暗道丹凤眼害我,拿手去牵缰绳,不料两匹马律律叫了两声,只一味吃草,并不搭理他。

    陆山珩笑道:“神马通人性,他们见了主子,当然不会再让你骑。”

    林燃见他打扮,不像是能养起千里马的样子,还嘴道:“你又不是他们主子,怎知他们不是饿了,所以还不肯走?”

    陆山珩脸上笑意一滞,叫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贼。”

    林燃还想拖延,反问道:“你说我是偷马的贼,可你怎么证明,这马是我偷的?”

    陆山珩咬牙道:“好,爷爷就让你死得明白。这两匹马都是官马,在屁股右侧都烙有官印,你非官非兵,穿着也不是有钱人,不是偷的,还能是买的吗?”

    林燃探头去看,那马屁股上果然都有一个印子,叹道:“那倘若我告诉你,这马是别人偷来送我的,你信吗?”

    陆山珩当然不信,讥笑道:“什么人能这么大方,偷了千里马不去毁掉烙印发卖,反而送予他人?难道你接下来又要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他才这么做的?”

    林燃道:“不错。”

    陆山珩道:“那你倒是把陷害你的人说出来,我带你去对质,若你所说为实,我便不为难你。”

    林燃张口欲说,忽然想起小稚小瞳两个孩子。

    他不知丹凤眼如何偷得这两匹神驹,但丹凤眼叫这两孩子将马送给自己,想必偷马的事情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他不愿带累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何况偷马一事终归起因在于自己要丹凤眼备马,一时呐呐无言。

    陆山珩冷笑道:“怎么?说不出来这么一个人?小贼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免受皮肉之苦。爷爷也不为难你,只把你缚了,带去交给大人,听大人发落。”

    铿然一声,林燃长剑出鞘,耍个架势,斜指着他,哼一声道:“你又不是官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陆山珩气道:“好啊,还是个练家子,难怪偷了马还敢拒捕!”

    见林燃似乎懂得剑术,陆山珩面色微微一凝,掣刀在手,弓背低足,蓄势待发。他虽自负勇力,然久在军中,知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的道理,率先出手,抢占先机。

    只见他大步流星,抡刀便上。

    林燃依葫芦画瓢,照着剑谱长剑一横,勉强挡住他这一刀,还想继续施展,转换招式时却只觉缚手缚脚,不知如何变化。

    陆山珩觑着他破绽,一刀横扫。

    林燃只能矮身在地上一滚,滚到小桌底下,举手一掀,将桌子砸向陆山珩。

    陆山珩劈开小桌,冷笑道:“原来是个样子货。”

    却见林燃掏出一个小酒壶,咕咚灌了一口,喷在剑身,又拿出个火折子在剑上一引,长剑立马着火,成了一把火剑。

    陆山珩大喝道:“装模作样!”

    钢刀又往林燃劈去。他的刀法出自军中,一招一式均为杀人,所以刀法走向,也都往要害去。他无意杀人,因此力气便留了七分。

    林燃舍弃剑法,拿剑作棍,抡向钢刀。

    只见刀剑相交的一霎,火星迸溅,那剑上猛火忽地一卷,随刀而上,直掠向陆山珩面门。

    陆山珩心头大惊,只觉热浪重重,身子往后一倒,翻个筋斗,喝问道:“这是什么把戏?”

    林燃火劲刚刚恢复一点,此时全然用尽,面上发白。见陆山珩不依不饶,又要持刀上来,心里一苦,心想终究又免不了牢狱之灾。却觉后领一紧,回头看去,那两匹马不知何时已自己挣脱绳索束缚,黑马张口咬住自己衣领。

    林燃立即会意,翻身上马,马缰一甩,喝一声“驾”。

    两马顿时前蹄立起,也发出一声长鸣,随后猛然一跃,撞破马棚,扬尘而去。

    陆山珩挡在前方,险些又给这两匹马撞到,骂道:“这两匹蠢货!”也跑到路边,上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