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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会田伯光(3)

    文清匕首刺空,再次出招之前,脚上手上都不停。脚铲泥土,手击大树。那树上积累的雨水和树叶便一齐簌簌落下,更把二人遮住。

    田伯光再受限制,大为不爽,干脆闭上眼睛,一跃上树。手在树上一抓,捧来雨水,抹去眼上湿泥,才恢复清明。

    他举刀劈断几根树枝,把树枝向文清踢去。

    文清只能闪开。田伯光一跃而下,借势再出快刀,重新抢占先手,逼迫文清后退。

    二人一进一退,又回到路上。

    田伯光笑道:“还剩十招。你若没了手段,我可要出力了。”

    文清刚刚连翻带滚,脸上身上脚上全是黑泥,大为狼狈,只有一头鬓发还算齐整。她喘着气,稍稍往后看,却见廊下空空,只剩下一堆冒着烟的木柴,林燃人已不见。

    田伯光大笑道:“那小子倒是机灵,见你打不过我,自己跑了。”

    文清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紧咬银牙,再度攻去。

    田伯光有意再让她五招,看她还有什么手段。只见她忽然拿后背撞来,田伯光不闪不避,挺胸接住,笑道:“好香!好软!”

    却不防文清忽一甩头,手在发间掠过,抽出那支发钗来。发丝拂脸,又把田伯光双眼遮了,文清一手持钗,一手持匕首,往后插向田伯光两肋。

    田伯光一掌打在文清背上,将她打开。却见她踉跄间,钗交右手,左手抹腰发出最后两支飞镖。

    田伯光挥刀挡下,他眼力也好,瞧见文清暗器告罄,笑道:“你还有什么暗器吗?”

    文清一言不发,取下两只耳钉,双手一伸,又打出三道乌光。

    他们离得近,暗器来得也快。

    田伯光只以为她黔驴技穷,将钗子耳钉都一同当暗器掷来,要继续骗他招数,不料那耳钉中间藏着的,竟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匕首横打在田伯光刀上,方向一转,竟又向他脖颈间飞去。

    田伯光只觉脖子一痛,被那匕首划破皮肤。他惊恐地摸了摸脖子,发现只是小伤,松了口气,接着神色一怒,看向文清,森然道:“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

    言下之意,无论文清还有什么阴招,他都不会再给机会。

    文清暗叹可惜,她这飞刀手法还不到家,不能随心如意,终究还是打偏了。

    她把那钗子握在手里,摆个架势,又念道:“二十五招。”

    那钗子却又哪里只是个钗子,钗头是个小小的剑首,钗身圆细像个锥子,分明是一把特意打造的短剑。

    田伯光险些给她杀了,此时已动了杀心,语气森然:“五招之内,杀你!”

    刀光一闪,一式平平无奇的“横扫千军”便向文清拦腰砍去。

    这是他含怒而出的一刀。

    一刀之下,钗断,衣裂,但明明刀是往文清腰身砍去,最后却落在了文清背上。

    其实这一刀之快,文清也险些避无可避。但她极为机觉,在田伯光说出杀她那话时,人就假作往前送出一剑,却在他出刀之后,单刀断剑之际,身子反而斜里窜出,那刀锋便只扫到她的后背。

    这一招却是她在衡山派学到的一门绝学,名叫“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

    其实这一次从衡山派回来,她已打定主意不再使用衡山派的武功,所以只用匕首和暗器这两样学自母亲遗留的秘籍里的功夫。

    但现在,为了不辜负林燃,她不得不用了。

    不过这门功夫虽是衡山派绝学,却也是母亲恩师所创。当年母亲在江湖里卖艺为生,碰到一位游戏江湖的高手,传下许多武功,其中就有这门从戏法里衍生的绝学,只是当初这门绝学尚未完善,文清也是到衡山派后才学完全。

    却听一声轻笑,林燃不知何时已回了来,在那木柴边放了许多酒坛子。

    只听他笑吟吟地道:“我在,剩下招数我来接,所以五招之内,你杀不了她。”

    只见他拿起一坛酒全倒在那堆木头上,拿出火折子一引,那堆柴火终于烧了起来。

    田伯光见他并未逃之大吉,叫一声好,身子一动,人已流星赶月几步奔到廊下,手在那地上一抄,捞起一坛酒,脚在地上猛蹬两下,人又直直退回原地。

    他这一去一回身形极快,宛如鬼魅,终于显露出他那绝世轻功。

    田伯光一拍酒坛,拍去泥封,手在坛口一插,已插破封纸,仰便头旁若无人地大口喝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喝罢,手上一甩,那酒坛子滴溜溜地飞回到廊下。

    只听他叫声痛快,大笑道:“老子还以为你小子要弃这小娘子而去,没想到是去拿酒了。田伯光瞧得起你,本该留你一命,奈何心里火气太大,待会必定全力以赴。若二十五招之后,你侥幸没死,田伯光再找你喝酒!”

    林燃点了火,才上前将外衣披在文清身上,遮住她那鲜血淋漓的后背,扶着她坐到廊下,也笑道:“蒙你瞧得起,若你输了之后,还有心思找我喝酒,我奉陪到底。”

    文清一脸急色地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燃柔声道:“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你信我吗?”

    文清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里触动,鬼使神差便信了,一点头道:“我信你!”

    林燃道:“好。那你待会无论见到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抽出长剑,走入院中。

    田伯光杀心已起,虽然觉得林燃武功低微,但也拿出狮子搏兔的态势,率先起手,纵身上来,快刀如电,拦腰便斩。

    林燃只往后退,退了几步,腾身后跃,手攀在廊柱上一悠,人已荡到那火堆后面,高声叫道:“田兄且慢!”

    田伯光冷笑道:“你要认输吗?”

    林燃道:“非也非也。只是我这武功颇为奇怪,需要做些准备才能施展,你且等我——”

    田伯光怒气正盛,哪里还肯让他拖延,举刀便上。

    林燃双手插进那火堆里,猛一用劲,火柴纷纷向田伯光扔去。

    田伯光回刀拍开。林燃又把那一个个酒坛子掷出。

    那酒坛子里装的都是群玉院最烈的酒,被田伯光让开之后,砸在地上摔碎,酒水迸溅而出,一遇地上火柴,立即燃烧起来,腾腾大火,将田伯光围住。

    林燃人影一闪,也跃入火场之中。

    文清在一旁见了,一声惊呼,就想去救,又想起林燃嘱咐,不敢妄动,只能担心地看着那火场里两个人影。但火焰太大,一时看不真切。

    只听田伯光讥笑道:“小子,你莫非真想用这火对付我?”

    接着脸色一变,惊叫道:“甚么妖法!”

    只见火场中间,忽然从火焰里冒出一条条火蛇,往田伯光咬去。

    田伯光一刀拍散一条火蛇,却觉那火中似有古怪,一股灼热的劲力忽地炸开,将他单刀烧得也是微红。他运气逼出这股劲力,却觉身体里如同火灼一般,很不好受,一时不敢再去触碰其他火蛇,更不敢越过火焰出去,只能在其中闪转腾挪。

    他闪过火蛇,瞧见林燃,心道擒贼先擒王,不管什么古怪,都是这小子弄出来,把他捉去,一切皆休。

    纵身往林燃奔去,将到身前,只见林燃双手一合,两边火焰涌动,竟将他席卷在内,成了一个火人,而后那火人身上生出一把火剑,直直刺来。

    田伯光只好后跃,刚刚落地,旁边又是几条火蛇追至。

    “他妈的,一见天净碰到怪事了。”

    田伯光骂了一声,眼见所剩招数不多,不再犹疑,拼着火焰临身,刀斩火蛇,破空又往林燃胸前砍下。

    刀风轻易破开火焰,那异样的劲力却没有再次出现。

    田伯光定眼一瞧,却见林燃身上火焰已小,面色苍白,汗流满面,显然是内力不支,无法再使出那个怪招。

    现在这诡异武功,空有其形,却毫无威力。

    他狞然一笑,单刀上火焰倒卷,随着刀势一同向林燃吞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