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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会田伯光(2)

    房里本来便暗,这一下更无光线,一时间只能靠声音判断二人情形。

    林燃没有听声功夫,只能在外暗自焦急。

    暗房里,只见文清逼田伯光进入小房之后,先是反身刺向田伯光咽喉,再将匕首交到左手,上撩击向田伯光下阴。

    田伯光听声辨位的能力也是极佳,这两下均未建功,甚至连他衣衫都未碰到,被他轻巧让过。

    只听田伯光说了一句:“小娘子若再咄咄逼人,别怪田伯光不怜香惜玉了!”

    田伯光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江湖上其实并没有一个定论。

    大多数人将他可以一直逍遥至今的原因,归结于他的行踪诡秘和当世一等一的轻功。而真正与他交过手的人,也大多不愿公开地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江湖上有许多人都认定他武功平平。

    毕竟田伯光说到底只是个蟊贼。

    回雁楼上,初出茅庐的泰山派弟子迟百城就是这样的想法,因此他连田伯光的刀都没看清,就死于田伯光刀下。同行的天松道人倒是因为小尼姑仪琳的求情,勉强保留了一条性命,却也丢尽了面子,然后终于借由仪琳之口,公开地承认了田伯光的武功的确强于自己。

    文清并不轻视田伯光,因为林燃提醒过她。

    但她还是没有料到,田伯光的刀可以这么快。

    田伯光出声之后便劈出一刀。

    文清惯用匕首,在黑夜里视物只是寻常。可她也没能看见田伯光的刀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也看不见那刀劈向哪里。

    这便是田伯光的快刀。

    他的刀法在武林之中虽还算精奇,能胜过的也大有人在,但他膂力奇佳,别出心裁之下,练出一手迅如闪电、重若千钧的快刀。

    刀光喑哑,不知所向。

    若非文清所修真气偏重感应,真气激发之下,感知他刀锋所在,险些给他一刀劈在肩胛骨上。

    饶是如此,也不由吓出涔涔冷汗。

    好在田伯光只有出刀那一下奇快无比,后续再进,虽还是快刀,却已能捕捉。

    他钢刀势大浑重,又时刻把握着距离,只拿刀尖劈向文清,让她没法近身。一连六七下,若非文清匕首材质极好,恐怕已给他劈断。

    文清膂力再佳,此时也有些难以招架,只能暂行脱身。

    她一腾身,翻到房里小床上。

    田伯光便笑道:“小娘子这是要在床上和我一决胜负吗?”

    “无耻淫贼!”

    文清啐了一口,手在床上重重一拍,人便藏在那砰然一声里,像是泥鳅似的,滑到床底。

    她手臂一弯,又从床下探出来,在床板上狠狠一拍,人却往田伯光去了。

    她这两下,均是声东击西之术,以声响迷惑于田伯光,隐藏自身动作声音。

    可惜她到底低估了田伯光的机变。

    田伯光心有警觉,人虽向床边走去,浑身肌肉紧绷,随时防备着偷袭。

    文清钻到他胯下,匕首反撩,挑他下阴。她这一招阴狠毒辣,凌厉迅捷,是她生平未有之妙招。

    田伯光虽有防备,那匕首寒意到来时,仍然大吃一惊。

    他纵身一跃,往后退去。文清乘势再进,刺出三下,还是直指他胯下要害。田伯光失了先机,只能回刀格挡。

    那匕首极近,文清又是拼命的打法,丝毫不管田伯光会不会拿刀砍她手臂,田伯光也确实惜身,只顾保住命根,登时处于劣势。他虽用刀挡下匕首,却再也防不住文清顺刀而上,刺过他右腿裤管。

    若非他及时侧刀一格,将匕首方向格偏,这一下已伤了他。

    田伯光觑着间隙,左手一拳,打在文清右肩,将她打翻在地。

    文清挺身起来,猛地一掀裙摆,扭身闪过田伯光一刀的同时,在那哗然响声里,再刺出一刀。她那裙摆极为厚重,舞动之时,猎猎作响,藏住刀风。

    田伯光冷不防下,终于给她伤了左臂。

    文清还想故技重施,裙摆挥舞间,又刺出两刀。

    田伯光给她缠得烦了,舍下她,闪身到了暗门前,右手挥出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那暗门给他打出一个缺口。

    文清暗道不好,上前还想缠他。

    田伯光笑道:“小娘子,这房间太小,床上功夫不好施展,咱们到外面院子里快活。”

    又出一掌,终将暗门打碎,背后木柜也一击推开,闪身便出了去。

    文清咬牙追出去,外间厢房里没见人,追出房外,便见着田伯光正好奇地看着林燃。

    田伯光站在院中,任由小雨洗刷。

    林燃人却在廊下。

    他在廊下放了一堆木柴,正蹲着点火。那木柴有干有湿,胡乱放在一起,他拿火折子点燃竹片去引,半天没见烧着,只憋出一股青烟,将他呛得直咳嗽。

    田伯光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文清,问道:“他和你是一起的?”

    文清也不知林燃在做甚,明明叫林燃离远一些,没想到他竟没走,硬着头皮撒谎道:“不是。”

    “是。”林燃开口道。

    田伯光冷笑道:“小娘子到底是个女子,生得漂亮,这话却信不得。待会若我们缠斗正欢,这少年在背后突施冷箭,田伯光防不胜防,岂不正中下怀?”

    文清本就担心林燃武功低微,出手反而伤了自己,立即对林燃道:“我与他一决生死,你不许插手!”

    林燃却摇摇头道:“不成,我岂能让你一个人对付他。”

    田伯光出了房间之后,只觉龙入大海,丝毫不惧,笑道:“你们大可一起出手,田伯光五十招之内胜不得你们,立即就走。”

    林燃却又摇头道:“你若在三十招内胜过阿清,我再出手接你剩下的招数。”

    田伯光见他年少,不像是武功高深的样子,对他这车轮战的提议颇为不屑,只当他是拿腔作势,故意想要吓住自己,拖延时间,哼了一声:“随你。”

    林燃这才向文清轻声道:“阿清,劳你先撑一会儿了。”

    文清看着他那一双眼,忽然想起弟弟文心来。张文心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一向不成器,那人也管不住,很劳她操心。可即便张文心平日如何纨绔,担心起她来时,那眼神也是和林燃一样的。

    她心里忽地便是一定,但杀田伯光之心却更甚了。

    只见文清把匕首扬起,拿出手帕擦去上面血迹,爽然一笑:“下次叫我阿清,记得带上姊姊。”

    一甩手,把手帕丢给林燃,笑道:“帮阿姊把手帕烧了!”

    她反持匕首,纵身便上。

    田伯光刀已入鞘,见她欺身上来,快刀再次使出。

    刀如匹练,穿风过雨,这一回刀不快,但势更沉!

    然而这不比以往迅速的一刀,也还不是文清轻易能避开的。她只能硬挡。她横起匕首一格,右臂震动,立时有些麻了。

    田伯光冷着脸,提刀还是力劈华山,当头劈下。

    他一刀虽慢,前一刀和后一刀之间衔接却快,一刀刚刚劈下,另一刀已经提起。铛铛铛连劈三刀,第一刀和第二刀硬劈匕首,将文清右臂打得提将不起,第三刀要劈落时却忽然侧转方向,势大力沉的一刀只在文清左臂上划开一个小口子。

    田伯光笑道:“小娘子,这下我们扯平了。”

    他明明四招间就可以杀了文清,最后刀锋一转,却只为还那左臂被伤之仇。他自负轻功,想着即便有人来援,自己也有办法脱身,正好在五十招里,跟他们耍一耍。

    文清心里一黯,终于知道自己与田伯光差距,暗道不好,恐怕撑不住三十招了。

    只是她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性子,一咬牙,猛挥裙摆,手藏在裙下,又刺出一刀。

    田伯光轻松格下,轻笑道:“小娘子,这里可不是方才那个小房间,你这一招没用了。”

    文清不管不顾,连连出招,却见裙摆落下之际,乌光一闪,两只飞镖随着匕首一齐攻出。

    这飞镖来得突兀,田伯光脸色一变,腰身一折,使出一个铁板桥,避过飞镖,手在地上一撑,人已翻个跟头,落到一棵树前,赞道:“好手段!”

    文清念道:“十招!”

    田伯光脸色一沉:“且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文清当然还有手段。她将田伯光逼到树下,离开青石小路,为的就是施展她的手段。

    只见她一脚铲在地上,那绸缎做的裙立时脏了,一双漂亮的绣花鞋也陷入湿泥里。田伯光正不解呢,就见她双脚连铲,一蓬蓬湿土便一小团一小团地飞过来,遮住他的双眼。

    这样毫无顾忌的打法,大概只有她这般女子才能用出。

    漫天的泥水里,文清再次合身上去。

    田伯光背倚大树,退无可退,雨声干扰之下,又不知她到底从何处攻来,只能把单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两个人登时胶着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