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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剑气之争(4)

    二人当下将决定与众弟子说了。

    众弟子大多虽觉心下惶惶,想着嵩山派乃五岳剑派之首,嵩山掌门左冷禅更是当今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武功出神入化,智计百出,华山派要去评理,倘若动起手来,恐怕也不是对手。

    但是群情汹汹,谁也不肯反驳师父这个决定,显得自己胆小,都说:“师父师娘有命,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下各自收拾行李,只因令狐冲尚未归来,林平之的伤势也还不允许他马上就动身,需要将养一夜,才没即日动身,准拟天一亮便出发。

    林平之躺在榻上,也颇为激愤,但自父母遇害以来,他思虑渐深,心中总觉这决定很是古怪。

    华山派如今算得高手的,只有师父师娘两人,而嵩山派一代弟子不但有左冷禅,嵩山十三太保亦是武功卓绝的一流高手,虽然费彬和丁勉两人前阵子接连出事,也还剩下一十一人。

    这一十一人决非华山派的第二代弟子所能对敌,贸然上嵩山派评理,是万万评不过的。

    他心念一动,对旁边林燃说道:“燃哥儿,我想咱们不是去评理的罢?“

    林燃削了个苹果,递给他道:“你倒是变得越来越聪明了。不错,咱们是去避难,不是评理。”

    林平之接过苹果,苦笑道:“我是受了内伤,不是手断了,你不必这么照顾我。”

    咬了一口,沉吟道:“封不平等人势大,咱们暂避锋芒,师父不主动退位,他们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敢擅自坐上掌门之位,占着华山。”

    林燃道:“不错,所以这去嵩山的路,咱们一定会走得很慢。”

    林平之道:“但就怕封不平等人去而复返,把我们堵个正着。都怪我这伤......”

    林燃冷笑道:“左冷禅的手段还多着呢,你受不受伤,咱们走得快不快,都妨碍不了他做手脚。”

    林平之蹙眉道:“这左盟主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林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了一阵低低的脚步声,跟着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小林子,你睡了么?”

    林燃拍拍林平之,低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悄声走到窗前,轻轻打开窗子,跃了出去,从后面偷偷走了。

    林燃走出一阵,但见月色皎洁,远山如蒙面纱,他不由想起那个挥之不去的人影,心里忽地一恸,怅然若失。

    寻了块大石坐下,望着远方怔怔出神。

    夜里山风阴冷,吹拂不断,林燃仿佛不知寒冷,只脸上肌肤先是红了一阵,终于热气难抵寒气,转而变白。

    曲非烟与他比邻,见他深夜未回,披了衣裳出来寻找,看他在那石上受冻,心里紧张,浑不顾许多,上前挨着坐下,环住他的胳膊,盼能将热气传些给他。

    林燃被她一靠,回过神来,转头向她笑了一笑,轻轻拉起她,柔声道:“咱们回去罢。”

    曲非烟嗯了一声,也不放开他的手,抱着他的胳膊慢慢沿着山道行去。

    行没一阵,便见前面一个人影落拓,身姿萧索,正是令狐冲,叫道:“令狐大哥。”

    林燃也道:“大师哥,你回来了。”

    令狐冲听了招呼,驻足回头,但见他脸色讪讪,颇不自然,支吾道:“嗯,我没出去多远。”

    曲非烟早听林燃说了仪琳派人来找他的事情,这会笑着说道:“仪琳姊姊是不是也来啦?你请她上山了么?”

    令狐冲面带尴尬,道:“没......没有,仪琳师妹跟她爹走了。”

    曲非烟惋惜道:“我还想再见见她呢。”

    见他神色有异,又道:“是不是你害她伤心了?是了,仪琳姊姊喜欢你,你喜欢岳姊姊,岳姊姊喜欢......唔......”

    林燃拿手捂住她的嘴,笑道:“大师哥,非非还小,喜欢胡说,你别在意。”

    令狐冲叹了一声,道:“曲姑娘聪明伶俐,洞悉感情,令狐冲自愧弗如。”

    说着瞧了他们一眼,眼里顿生歆羡,摇了摇头,衣袖一摆,纵身上去了。

    林燃放开捂着曲非烟嘴巴的手,只觉手心湿热,在衣服上随手擦了擦,便继续往屋子走去。

    曲非烟吐个舌头,连忙跟上,又去牵他的手。

    回了房间,却见舒奇正在门口等着。

    舒奇见到二人,忙上前道:“林师哥,曲姑娘。”

    舒奇年龄不过十五,虽然比林燃入门早很多,但仍以自己年少,自居师弟。

    林燃点点头,问道:“有什么事么?”

    舒奇道:“师父让咱们马上连夜出发,说是不等大师哥了。”

    曲非烟刚刚见了令狐冲,闻言笑吟吟道:“令狐大哥已经回来啦。”

    舒奇喜道:“那最好不过了。”

    林燃与曲非烟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当下进房间拿了包裹,和舒奇一齐往正气堂走。

    曲非烟虽来来回回多走一程,但与林燃携手并肩,也自不胜欣喜。

    到了正气堂外,令狐冲、林平之、岳灵珊等人均已在场。令狐冲却是回山之后,先去找师父师娘回禀,半路遇着传讯的弟子,才得知此事。

    林平之面色已然红润很多,向林燃道:“师父用内功帮我疗了一会儿伤,说是他怕事情有变,不能耽搁行程。”

    岳不群的紫霞神功疗伤调养均是一流,林平之受伤虽然不轻,但却无碍性命,经他输入内力,已能行走自如。

    林平之这会儿不禁又揣摩起岳不群的心思,悄声道:“师父是不是怕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提前出发。”

    林燃瞅了眼站在众人前面的劳德诺,眼色莫名,忽地摇了摇头,道:“师父只是一向周密,多做准备而已。”

    这时岳不群携宁中则出来,林燃林平之二人不复多言。

    岳不群也没再说些激励弟子的话,一马当先,领着众人缓缓下山。

    群弟子原还困顿,下山时遭冷风一吹,登时清醒不少。

    山道难行,舒奇等弟子内功低微,又缺睡眠,下得山来已有些累困交加。

    一行人在白马庙略作休憩,天微亮便又向东朝嵩山进发。

    他们经过市镇,也不买马,决意步行,只念及林平之和陆大有均有伤在身,还是让劳德诺去雇了两辆马车,一辆让林平之与陆大有同坐,一辆由岳夫人和岳灵珊乘坐。

    令狐冲知道陆大有为了自己素来与林平之不和,自己也跳上车辕,在外驾车,以防二人吵嘴。

    林平之养气功夫见长,对陆大有微笑以待,直让他没半点儿脾气。

    倒是林燃看着岳不群不断差使劳德诺,更加断定,岳不群一定还不知劳德诺的真正身份。

    这一日,一行人到了韦林镇,天色已晚,天际已有乌云,眼见要移将过来。

    镇上客栈客满,华山派弟子众多,又有女眷,不便借宿,不得已只能继续前行。

    又走了两三里,岳夫人所乘的大车脱了车轴,没法再走。

    林燃偷眼瞧了瞧劳德诺,目光奇异,想不通他是何时做的手脚。

    好在附近有座寺庙,施戴子充当探路先锋,去庙里瞧了一遭,是个废弃破庙,没有和尚居住。

    众人大喜,当即飞奔而去。

    进了庙内,外面天色已然昏黑,乌云重重叠叠,大雨不久将至。

    这庙宇大殿上供奉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

    岳不群领着弟子们行了行礼。

    不一会儿电闪雷鸣,众人不及打开铺盖,豆大的雨已经打将下来,打得破烂瓦片哒哒直响,一瞬间庙里四处漏水,众人暗叹倒霉,铺盖也没法打了,只能寻个干燥的地方,席地坐着休息。

    林平之挨着林燃,低声道:“这马车坏的真是时候,恐怕咱们中间真有敌人内应。”

    曲非烟咭的一声低笑,道:“你终于想到啦。”

    林平之奇道:“你早就知道?”

    曲非烟一脸拜服的瞄了眼林燃,微笑道:“哥哥跟我说了,我不信,所以一直盯着他,今天倒让我发现了。咱们在镇上找客栈的时候,那人悄悄把车轴松了。”

    林平之道:“是谁?”

    曲非烟笑道:“你想知道,拿什么跟我换?”

    林平之一怔,摸了摸身上,除了外公寄过来的银子,可谓身无长物。但他当着熟人的面,不掩本性,心里倔强,嘴上却笑着说:“好啊,那我不听了。我自己早晚能打探出来。”

    曲非烟觉得无趣,撇了撇嘴,却仍忍着不说。看到岳灵珊在殿上走来走去,帮着烧水做饭,转瞬把这点儿小小的郁闷忘却,朝林平之做个鬼脸,蹦起来去岳灵珊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岳灵珊回头望过来,正与林平之目光相撞,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微笑。

    用过晚饭,各人分别睡卧。

    曲非烟非要挤着和林燃一道。

    岳不群皱着眉头看了看,终于没管。

    不一会儿大殿上鼻息声此起彼落,各人均已沉沉睡去。

    令狐冲心烦意乱,没有入睡,站在大殿前,看着雨帘不断冲刷落下。

    突然听得身后轻微声响,却是林燃也没睡着,走了过来。

    他正要打招呼,又见林平之也向着自己走来,怔了怔,到底没说话。

    三人并肩立在殿上,各有心事,脸上一忧烦、一平淡、一喜悦,各不相同。

    突然之间,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

    林燃浊气一吐,沉声道:“终于来了。”

    令狐冲听得莫名,不由心中一凛,暗道:“这些人黑夜之中,冒雨前行,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么?”

    林平之脸色淡然,手按剑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庙门。

    众弟子渐次醒转,只听岳不群低声喝道:“大家别作声。”

    于是暗暗坐起身来,拿起武器戒备。

    那十余骑在庙外奔了过去,马蹄声越过破庙,渐渐远去。

    各人松了口气,正欲重行卧倒,却听得马蹄声忽又兜转回来。

    十余骑来到庙外,一齐停住。

    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事请教。“

    令狐冲、林燃、林平之三人对视一眼,一齐走到门边。

    令狐冲打开庙门,说道:“夤夜之际,哪一路朋友过访?”

    望眼过去,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里提着牛皮灯,齐齐往令狐冲三人脸上照来。

    这六七盏灯于黑夜里甚是光亮,迎面照来,不免耀眼生花,此举无礼之极,显然敌意明显。

    令狐冲顾忌门派脸面,不敢遮拦,反而睁大了眼,要去看来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