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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剑气之争(6)

    那蒙面老者冷冷一笑,并不理会林平之的叫骂,接着说道:“岳不群的花言巧语骗得了林公子,却骗不了江湖里明事理的人。我们跟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有些交情,这次是来打抱不平来了,只是我们本事不济,奈何不了你们华山派,可华山派凭借骗来的辟邪剑谱逞得了一时之威,又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么?”

    汤英鹗点头道:“不错,方才你们的动手我们也瞧见了。这几个华山派的师侄确实剑法不俗,决非气宗能教导出来的,想必确是学了辟邪剑谱里的剑法了。”

    岳不群此时也已看出嵩山派的人和这些蒙面人一唱一和,实为一丘之貉,微微笑道:“我气宗能教出什么弟子,剑宗的人已经亲自试过了。”

    封不平和从不弃均面色一变,神情尴尬。

    林燃笑道:“我还没说完你们的诡计,怎么自己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汤英鹗哼了一声,道:“你一派胡言,倒很承岳不群的口舌之利。”

    林燃道:“嵩山派设计陷害,也很有一贯的作风。”

    陆柏怒道:“你屡次不敬师长,该打!”

    他“打”字出口,手上一动,剑光如虹,飞掠而至。

    这一剑直指林燃心口,意在杀人,只听叮当一声,林燃身前多了一人,却是岳不群出剑将他挡下。

    陆柏失了机会,旋身后跃,又回到人群前面。

    岳不群脸上紫色淡去,淡淡的道:“燃儿,有什么猜测,都说出来罢。”

    林燃道:“是。”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陆柏,说道:“你们妄想染指华山,勾连本门剑宗弃徒,上山逼宫不成,又设下如此明目张胆的毒计。”

    手指扫过那些蒙面人,接道:“无非是想让这些人平白构陷弊师,再仗着人多,一拥而上,将我们师徒几十人尽数在这杀了。之后是非黑白,便只能由你们胡捏乱造。你们手握令旗,自然一呼百应,旁人便不信也只得信了。再让本门剑宗弃徒接掌华山,名正言顺将华山派收归麾下,野心昭然,还道别人看不穿么?”

    陆柏、封不平等几个知道此次计划的人听到此言,震惊不已,想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

    若是这计策是在已经施行之后,被人叫破,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来个死不认账就是。

    毕竟这计策确实不甚高明,只仗着武力,强取豪夺,占个师出有名罢了。

    可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便让人看了出来,难免心中骇然。

    却听林燃又道:“可惜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学了辟邪剑谱里的剑法,才有如此剑术,却不知我所用的,正是我华山派的剑法。”

    说着猛地看向封不平,喝道:“旁人不知,难道封师父作为剑宗前辈,也不知么?”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封不平。

    封不平一怔,不禁默然。

    原来他们在华山正气堂受挫,回去后便有研究,认出林平之所用剑法确是“希夷剑”,但有些招数似是而非,他们也不甚了然。

    刚刚林燃所用剑法,他们也看见了,又是一样的情况,明明带着“养吾剑法”的影子,但又与自己所知颇为不同。

    他们又哪里能知道,林燃与林平之所学的剑法,后来都经过岳不群和宁中则重新传授,换成了石壁上的剑法,与之前的相比,有许多剑招,或是失传,或是后来有所改动,自然大不相同,只剑法脉络一致,因此显得似是而非。

    而林燃的养吾剑法是一门内家剑法,以辟邪心法和火劲催动,在原本的古拙之上,平添诡异,更加不同。

    只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只攻不守,凌厉无比,与华山派剑法截然不同,可他们先见了林平之的剑法,此时再看令狐冲的,只道又是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气宗传承。

    林燃有意占先,不等他们思索,又喝道:“封不平,你们剑宗妄图重回华山,执掌门派,但剑术比我们这些弟子还不如,又哪里来的脸面,心安理得地坐上这掌门之位?”

    封不平被他一激,登时涨红了脸,说道:“江湖比试,又岂能只看剑法,那谁学了高明的剑法就让谁赢,岂不荒唐?成师弟虽以掌法取胜,但胜了便是胜了,你们见他死了,就要抵赖么?”

    林燃道:“好,便算你们赢了一场。你们还有两人,业师座下剑法精奇的弟子不计其数,我们三个最不成器,平之师弟已经和你们比过,就让我和大师哥再领教领教剑宗的高招,大家三局两胜,定这掌门之位!”

    岳不群已知今日无法善了,听到林燃提议,自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当即说道:“封兄若能赢过在下的两位弟子,岳某这掌门之位,自当双手奉让。”

    陆柏道:“好!”

    从怀里掏出五岳令旗,拿一只手遮着雨水,说道:“以令旗为见证。”

    林燃上前两步,长剑斜斜指地,道:“便让我先打个头阵,取个头彩罢。”

    言下之意,分明不把剑宗两人放在眼里,无论谁出战,都不是他的对手。

    丛不弃叱道:“臭小子牙尖嘴利,看剑!”

    跃将出来,唰唰唰三剑,疾刺而出。

    他这三剑均带有内力,嗤嗤有声,一剑快似一剑,全部指向林燃要害。

    原来他们早有商议,若再行斗剑之事,对方剑法奇特,自己在剑法上斗不过,便以内力取胜。

    如此一来,仿佛剑宗气宗互换了一般。

    林燃凛然不惧,他虽没和宁中则对练,对石壁上所刻的剑宗剑法所知不多,但在崖上和令狐冲拆解孤独九剑,也深有心得。

    但见他长剑横拉,以一奇异角度,将这三剑接连挡下,振臂提剑,忽地刺出。

    这一变化大违常理,却是辟邪剑法里的变招方法。

    林燃将其化入养吾剑法,立见奇效。

    丛不弃见他轻易挡下自己三剑,已然大为惊异,不料林燃内力也如此了得,更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剑。

    好在他虽惊而不慌,猛一侧身,险而又险避过命门,左臂终于难幸,中剑受伤。

    林燃抢得先机,更不饶人,一招“君子有方”,圈住丛不弃胸口。

    丛不弃滚地避开。

    林燃剑不停手,“君子不怨”,“有所不为”,“兼济天下”等等剑招,挥洒而出,姿态娴雅,剑招朴拙,正合“大雅若拙”之意。

    他剑法衔接之快,却大违养吾剑法之道,可变化顺畅,竟然越使越快。

    丛不弃剑法虽高,一时间却被他困在剑下四方,欲脱而不得,只得左闪右避,格挡要害。

    不一时,丛不弃身形一跌,右腿负伤,半跪在地。

    林燃长剑疾奔而来,剑光耀耀,宛如大日凌空而降,“天日昭昭”自顶而下,铮然作响。

    到底此时局势不利,不能杀人,这一剑行到一半,骤然而止,悬在丛不弃顶上。

    丛不弃面若死灰,叹道:“我输了。”颓然退下。

    林燃收剑回来,说道:“大师哥,封不平剑法最强,你若要胜,可得用些真本事了。”

    令狐冲笑道:“你且瞧好。”仗剑而出。

    那边陆柏脸色凝重,不料丛不弃竟然这么快就败了,心道便是封不平胜了,也只是平局,可总要胜了再说,看向封不平。

    封不平倒是成竹在胸,淡然走出。

    可他倒也不敢轻视令狐冲,长剑出鞘,一言不发抢上一步,竟然先行攻出。

    众人见状,若不是自己与封不平是一边的,差点嘘出声来。

    封不平凝神以对,一瞬间连环七剑刺出,如风如雷,誓要占据先手。

    但他万万不料,孤独九剑是只攻不守的路子,而令狐冲在思过崖上日日与林燃的辟邪剑法练剑,于“破剑式”早已纯熟无比。

    令狐冲长剑一引,倏地刺向封不平小腹。

    他这一剑出手的位置极为奇特,明明是后手出剑,可长剑似乎要先插入封不平小腹,自己才会被封不平长剑所伤。

    所谓“相距毫厘,差之千里”,谁先谁后,于胜负大有关系。

    封不平心里一惊,忙回剑横挡。

    好在令狐冲内力较之封不平远远不如,剑上劲力不足,还是被他架开。

    令狐冲剑法精微奥妙,意之所至,剑招肆意使出,层出不穷,变幻无方。

    封不平被他这有进无退的神妙招数打得左支右绌,若非凭借内力充足,常常能用劲力震开令狐冲,早已受伤。

    但他如此挥霍内力,早晚无幸。

    泰山派的一个道士道:“气宗的徒儿剑法高超,气宗的师叔内力浑厚,这华山派的气宗、剑宗,怎么全然颠倒了过来?”

    两人斗到五十招外,令狐冲意兴飞扬,剑法入神,更不拘泥,平日里的积累一朝勃发,竟然在此时大有突破,脱了风清扬教导的剑法樊笼,到得“无招胜有招”之境界。

    只见他斜斜一剑刺出,剑尖歪斜,不知去向。

    封不平一呆,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招式,只能护住上盘。

    但令狐冲这一剑神与剑合,已然到了以人御剑的最高明境界,意念一动,剑尖轻颤,便刺向了封不平腰间。

    封不平料不到他变招如此奇特,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三步。

    令狐冲得悟通神剑术,并不追击,凛然长啸,快意至极,一路以来为情所困的烦恼尽数忘去,只觉畅快非常。

    那泰山派的道人又道:“这人的剑法,好生厉害,当真令人佩服!”

    封不平心下一凛,心知自己若输,做华山派掌门的雄图从此成为泡影,自己输给小辈,也再没脸再在江湖上行走。

    一念及此,仰天也发出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之中已发出隐隐风声。

    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越发响亮。

    这套“狂风剑法”,是封不平隐居时所创,一共一百零八式,是他毕生得意之作,本想凭此剑法实现胸中抱负,成为五岳剑派盟主,不料竟在与一小辈的比试中使出。

    这“狂风剑法”威力奇大,剑锋上劲力勃发,剑气扩散,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疾风迎面而来,刮得皮肤隐隐生疼,不由得往后退去,留出一个四五丈的方圆。

    岳不群眼神一凝,低声道:“封兄这一路剑法,却是以气御剑的法门,可见我气宗宗旨无错。”

    令狐冲身处剑势中心,感受最强,狂风扑面,仿佛置身于洪涛之中。

    但他独孤九剑独出机杼,料敌先机,竟也在这骇浪惊涛之下,凝然不动。

    “狂风剑法”委实极快,片刻间一百零八招已使了大半,剑势已到鼎盛,升无可升,再使下去,剑招使完,气势便要泄了。

    令狐冲如要取胜,原可等封不平剑招用完,心急之际,趁势反击。

    但他气性孤傲,偏偏在这最鼎盛的一刻,长剑如电,破入这狂风的中心。

    只听得剑声相交如雷,轰然炸响,令狐冲剑光凝而不散,搅动狂风,剑气纵横。

    铮的一声,狂风立止,半截剑尖脱落飞出,插在封不平身后地上。

    只见封不平四肢均已中剑,而令狐冲横剑胸前,说不出的潇洒。

    封不平脸色苍白,喃喃道:“罢了,罢了!”

    一转身,对着嵩山派三人一拱手,匆匆向外奔出,走出十余丈,突然站定,头也不回,叫道:“那位少年,你剑法了得,在下拜服。但这等剑法,谅来岳不群也不如你。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剑法是哪一位高人所授?也好叫封不平输得心服口服。”

    令狐冲道:“在下令狐冲,是恩师岳先生座下大弟子。承蒙前辈相让,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何足道哉!”

    封不平一声长叹,声音中充满落魄,缓步走入黑暗之中,丛不弃捡起断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