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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两个不利证人

    包勉说:“这么说的话,还是挺有可能的。”

    “也许吧。但这和别人听到她说的话可一点儿都对不上。而且就在第二天早上还发生了另一幕,祝芝山听到了一部分,沈九娘听到了另外一部分。”

    “事情发生在书房,当时唐柏虎和徐秋月夫妇在那里。祝芝山当时在大厅里听见了只言片语。而沈九娘就坐在书房开着的窗户附近,她听见的话就多多了。”

    “他们都听见什么了?”

    “祝芝山听见徐秋月说:‘你和你那些女人!我想杀了你,哪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没提自杀的事情?”

    “没错,只字未提,没有一句诸如‘你要是这么干我就自杀’之类的话。柳香凝的证词也大体相同。照她的说法,唐柏虎说:

    ‘请你试着理性一点儿,也希望你一直都好好的。但我准备和沈九娘结婚。我们可是一直都说好了要给彼此自由的啊!’

    “徐秋月回答道:‘很好啊,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唐柏虎说:‘你什么意思?’

    “然后徐秋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愿意让你跟那个女孩儿走。’”

    包勉轻轻地做了个手势。

    “我忽然想到。”包勉小声说道,“沈九娘提这件事是不是太不明智了呢?徐秋月要想拒绝和丈夫和离可是易如反掌啊。”

    “我们有一些证据跟这个有关。”徐真卿说道。

    “徐秋月似乎和祝芝云还比较谈得来。他是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他对这件事也感到很难过,于是设法和唐柏虎谈了谈。”

    “我想这应该是在头一天的下午。祝芝云对他的朋友婉言相劝,说如果唐柏虎夫妇的婚姻就这样悲惨地破裂的话,他会有多么难过。

    祝芝云还强调说,沈九娘还很年轻,如果被牵扯上公堂和离案件可就不是什么小事儿了。”

    “对此唐柏虎笑着回答:‘沈九娘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她不会出现在公堂上,我们会按照通常的方法了结这件事情。’”

    包勉说:“所以说,像沈九娘那样把这件事抖接出来就更不明智了啊。”

    徐真卿说:“哦,你当然知道女人都是这样的!恨不得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才过瘾呢。”

    “可是无论如何,那种局面对谁来说都不好收拾啊。我不能理解唐柏虎怎么就会听之任之。按祝芝山的说法,他想要完成他的画作,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是的,我觉得说得通。”

    “但我不这么看,他这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沈九娘这样把事情说出来,有可能真的把他惹毛了。”

    “哦,唐柏虎的确生气了,祝芝山是这么说的。我不明他为什么那时必须画完这幅画。”

    包勉摇摇头。

    “不,我能够理解唐柏虎作为艺术家的想法。也许在那个时候,那幅画对唐柏虎来说是唯一要紧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想娶沈九娘,那幅画都是最重要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柏虎希望能够平稳地度过沈九娘到访的这几天,不急于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沈九娘当然不这么看。对女人来说,爱情是最重要的。”

    “我还不知道这个吗?”徐真卿有些激动地说。

    “而男人,”包勉继续说道,“尤其是芝术家,就不一样了。”

    “艺术!”徐真卿不屑一顾地说道。

    “别老跟我说什么艺术我从来就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你真应该看看唐柏虎当时正在画的画儿,完全是歪的嘛!”

    “唐柏虎把沈九娘画得像是在闹牙疼一样,而那些墙上的垛口也都歪歪扭扭的。整幅画难看死了。”

    “那之后很长时间这种印象都挥之不去,我甚至还梦到过呢。更要命的是它还影响了我的视觉,我后来再看垛口和城墙之类的东西,都跟那幅画里画的一样。对了,看女人也是!”

    包勉微微一笑,说道:“尽管你自己还没意识到,但实际上你正是在称颂唐柏虎伟大的艺术成就呢。”

    “都是胡扯。为什么画家就不能画些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非要不厌其烦地找那些丑陋无比的吗?”

    “有些人就是能在奇怪的地方发现美。”

    “沈九娘确实是个美女。”徐真卿说,“妆化得很浓,衣服穿得却少得不能再少。这些女孩儿的做派真是有点儿说不过去。那时候真的惊着我了。”

    “看起来你对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啊。”包勉俏皮地小声说道。

    徐真卿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只是告诉你我当时的印象。”

    徐真卿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错,不错。”包勉安慰着他,然后继续说道,“那么看起来,对徐秋月最主要的不利证人就是祝芝山和沈九娘?”

    “是的。两个人的态度还都挺激烈的。不过官府也传唤了柳香凝,她说的话可比那两个人有分量。

    柳香凝是完全站在徐秋月这一边的,为了她两肋插入。但她是个诚实的人,如实地提供了证词,并没有故意地轻描淡写。”

    “祝芝云呢?”

    “那个可怜的乡绅,整件事情搞得他很难过,不过也该当如此!他为鼓捣那些药而深感自责,而官府也为此事怪罪了他。

    祝芝云因此受到了强烈的谴责。而且他本来就是那种想要远离是非,不愿抛头露面的乡绅,跟双方又都是朋友,这一来对他的打击可太大了。”

    “徐秋月的妹妹没有出庭作证吗?”

    “没有,并不需要她作证。徐秋月威胁她丈夫的时候她并不在场,而且她能告诉我们的东西,我们从其他人那儿也能问出来。她看到徐秋月从冰鉴里拿了酒。”

    “当然了,方唐镜可以传她作证,让她说徐秋月是直接把酒拿过去的,并没有做什么手脚。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乌头碱是在酒瓶里的。”

    “那她是如何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在杯子里下毒的呢?”

    “啊,首先,他们并没有看着她。换句话说,唐柏虎正在画画,他的眼睛盯着画布和沈九娘。

    而沈九娘正摆着姿势,坐的地方几乎背对着徐秋月站的地方,她的目光是从唐柏虎的肩膀上看过去的。”

    包勉点点头。

    “如我所言,他们两个都没有看着徐秋月。她应该趁着没人注意那边的空隙把怀里藏着蔷薇香水瓶拿出来,把里面的乌头碱倒入了杯子里。”

    包勉小声嘟囔道:“你总能够自圆其说。”

    “噢,承认吧!我们不带任何偏见。是徐秋月威胁说要杀了唐柏虎,是她从祝芝云那拿走了乌头碱,空瓶子也是在她的房间里发现的。”

    “除了徐秋月没人动过。她有意把冰镇过的酒给唐柏虎送去,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很奇怪,尤其在你知道他们刚刚闹翻了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