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徐秋月是工于心计的人？
祝芝山激动地说道：
“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有无数种方法摆在我面前。就像我说的，我可以去找唐柏虎，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相信我。
“唐柏虎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危险的人。他肯定会嘲笑这种想法。他就从来没有彻底认清过徐秋月的可怕之处。不过我本来也可以去找她。
“我可以对她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唐柏虎或者沈九娘被乌头碱毒死了，你就得被处死！’那也许能够阻止她。
“或者我也可以报官。噢！有那么多的事儿可以干，我却让自己受了祝芝云的影响，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做事情。
“‘我们必须得确定，再仔细想想，彻底弄清楚到底是谁拿的……’这个该死的老笨蛋！他这一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什么果断的决定！
“幸亏他是长子，可以靠那片农庄活着。要是让他靠自己挣钱的话，到最后肯定是不名一文。”
包勉问道：“你自己对是谁拿走的毒药从来都没有过疑问吗？”
“当然没有。我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徐秋月。因为我太了解她了。”
包勉说：“那太有意思了。我想要知道，徐秋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祝芝山尖刻地说道：“徐秋月可不是在审判的时候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无辜的受害者！”
“那么，徐秋月是什么样的人呢？”
祝芝山再次坐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确实特别想知道。”
“徐秋月是个无赖，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不过你得记住，她很有魅力。她那种和蔼可亲、讨人喜欢的态度能够彻底地蒙蔽很多人，她脆弱无助的样子也常常会激起人们的怜香惜玉之心。”
“有时我在看些历史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西施跟她有点儿像。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不幸，又那么充满魅力……实际上却是个会算计的冷血女人，一招‘美人计’害得吴王夫差国破家亡，还能全身而退。”
“徐秋月就像她那样，冷酷无情，工于心计，而且脾气还很坏。”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她对自己的妹妹都干了些什么？这事儿对于审判来说也许不怎么重要，却能告诉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她就是嫉妒心这么重。她妈妈再嫁了，所有的关注和情感都放在了秦莲身上，徐秋月就忍受不了了。她用木棍打那孩子的脑袋，想把她杀了。好在那一下没致命。不过能做出这种事来也真是够可怕的。”
“是啊，够可怕的。”
“嗯，这才是真正的徐秋月。她凡事都要当第一，当不成第一是她根本无法忍受的事情。她内心里那种冷酷无情和自私自利要是被唤醒了，就有可能干出杀人的勾当。”
“你知道吗，徐秋月表面看起来容易冲动，实际上却很有心眼儿。她小时候来唐家农庄住的时候就把我们所有这些人都在心里掂量了一遍，然后想好了计划。”
“徐秋月自己没什么钱。我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因为我是次子，得靠自己挣生活。（说起来也有意思，现如今唐柏虎要是活着的话，我也许能把他的家产都买下来呢！）”
“徐秋月曾经一度考虑过祝芝云，不过最终还是选定了唐柏虎。唐柏虎将来会继承农庄，尽管这并不能为他带来多少钱，不过她还是意识到他作为画家来说是相当有天赋的。于是她就把赌注都押在了他身上，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天才，没准儿还能成为一棵摇钱树呢。”
“结果徐秋月赌赢了。唐柏虎早早地就得到了认可。他完全不是那种时髦的画家，但是他的天赋为人赞赏，有人买他的画。”
“你看过唐柏虎的作品吗？这儿就有一幅。过来看看吧。”他领路进了餐厅，指着左手边的墙。
“这幅就是唐柏虎的作品。”
包勉默默地看着。他惊诧于一个传统的题材竟然可以在一个人独有的神奇画笔之下表现得如此不可思议。
那是一瓶玫瑰花，摆在一张擦得锃亮的桃花心木桌子上。可唐柏虎又是怎样设法使他的玫瑰花看起来就像火焰在燃烧一般，透出狂放不羁甚至几分淫秽感觉的呢？
光亮的木头桌面似乎也在颤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而观者被这幅画唤起的那种兴奋之情又该作何解释呢？因为它着实令人激动不已。
这张桌子的比例很可能会让徐真卿感到难受，他肯定还会抱怨从没见过哪种玫瑰花会是这样的外形或者这样的颜色。
然后，当他再看见玫瑰花的时候就会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却又说不清是为什么，而各种桃花心木的圆桌估计也会让他心中无名火起的。
包勉轻叹了一声。
他小声说道：“啊，原来如此。”
祝芝山带路回来，他一边走一边咕哝道：“我自己对艺术从来都是一窍不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看那幅画，但我就是喜欢。这玩意儿，真他妈见鬼，确实好看啊。”
包勉用力地点点头。
祝芝山给包勉倒了杯茶，自己也来了一杯，然后说道：“就是这个男人，画了那些玫瑰花的男人，画了《王蜀宫妓图》的男人，画了那幅让人看了充满忧患的《枯木寒鸦图》的男人，竟然在他事业最辉煌的时候英年早逝了。”
“一条鲜活有力的生命就这么被夺走了，全都是因为那个心怀怨恨、生性残忍的女人！”
祝芝山顿了一下。
“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刻薄，对徐秋月的成见太深。她确实很有魅力，这一点我也能感觉到。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的本来面目。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她残忍恶毒，什么都要霸占！”
“可是也有人告诉我说，徐秋月夫人在婚后生活中也忍受了很多委屈啊？”
“是啊，徐秋月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吗？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可怜的唐柏虎，他的婚姻生活简直就像是没有尽头的地狱一样。或者应该说，若不是因为他拥有这种杰出才能的话，肯定会是这样。”
“要知道，唐柏虎一直都有他的艺术为伴，那就是一种逃避和解脱。他画画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把徐秋月和她的唠唠叨叨，以及无休无止的吵闹和争辩都抛在脑后。”
“你知道吗，真的是无休无止啊……”
的。”
“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有无数种方法摆在我面前。就像我说的，我可以去找唐柏虎，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相信我。
“唐柏虎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危险的人。他肯定会嘲笑这种想法。他就从来没有彻底认清过徐秋月的可怕之处。不过我本来也可以去找她。
“我可以对她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唐柏虎或者沈九娘被乌头碱毒死了，你就得被处死！’那也许能够阻止她。
“或者我也可以报官。噢！有那么多的事儿可以干，我却让自己受了祝芝云的影响，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做事情。
“‘我们必须得确定，再仔细想想，彻底弄清楚到底是谁拿的……’这个该死的老笨蛋！他这一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什么果断的决定！
“幸亏他是长子，可以靠那片农庄活着。要是让他靠自己挣钱的话，到最后肯定是不名一文。”
包勉问道：“你自己对是谁拿走的毒药从来都没有过疑问吗？”
“当然没有。我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徐秋月。因为我太了解她了。”
包勉说：“那太有意思了。我想要知道，徐秋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祝芝山尖刻地说道：“徐秋月可不是在审判的时候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无辜的受害者！”
“那么，徐秋月是什么样的人呢？”
祝芝山再次坐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确实特别想知道。”
“徐秋月是个无赖，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不过你得记住，她很有魅力。她那种和蔼可亲、讨人喜欢的态度能够彻底地蒙蔽很多人，她脆弱无助的样子也常常会激起人们的怜香惜玉之心。”
“有时我在看些历史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西施跟她有点儿像。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不幸，又那么充满魅力……实际上却是个会算计的冷血女人，一招‘美人计’害得吴王夫差国破家亡，还能全身而退。”
“徐秋月就像她那样，冷酷无情，工于心计，而且脾气还很坏。”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她对自己的妹妹都干了些什么？这事儿对于审判来说也许不怎么重要，却能告诉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她就是嫉妒心这么重。她妈妈再嫁了，所有的关注和情感都放在了秦莲身上，徐秋月就忍受不了了。她用木棍打那孩子的脑袋，想把她杀了。好在那一下没致命。不过能做出这种事来也真是够可怕的。”
“是啊，够可怕的。”
“嗯，这才是真正的徐秋月。她凡事都要当第一，当不成第一是她根本无法忍受的事情。她内心里那种冷酷无情和自私自利要是被唤醒了，就有可能干出杀人的勾当。”
“你知道吗，徐秋月表面看起来容易冲动，实际上却很有心眼儿。她小时候来唐家农庄住的时候就把我们所有这些人都在心里掂量了一遍，然后想好了计划。”
“徐秋月自己没什么钱。我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因为我是次子，得靠自己挣生活。（说起来也有意思，现如今唐柏虎要是活着的话，我也许能把他的家产都买下来呢！）”
“徐秋月曾经一度考虑过祝芝云，不过最终还是选定了唐柏虎。唐柏虎将来会继承农庄，尽管这并不能为他带来多少钱，不过她还是意识到他作为画家来说是相当有天赋的。于是她就把赌注都押在了他身上，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天才，没准儿还能成为一棵摇钱树呢。”
“结果徐秋月赌赢了。唐柏虎早早地就得到了认可。他完全不是那种时髦的画家，但是他的天赋为人赞赏，有人买他的画。”
“你看过唐柏虎的作品吗？这儿就有一幅。过来看看吧。”他领路进了餐厅，指着左手边的墙。
“这幅就是唐柏虎的作品。”
包勉默默地看着。他惊诧于一个传统的题材竟然可以在一个人独有的神奇画笔之下表现得如此不可思议。
那是一瓶玫瑰花，摆在一张擦得锃亮的桃花心木桌子上。可唐柏虎又是怎样设法使他的玫瑰花看起来就像火焰在燃烧一般，透出狂放不羁甚至几分淫秽感觉的呢？
光亮的木头桌面似乎也在颤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而观者被这幅画唤起的那种兴奋之情又该作何解释呢？因为它着实令人激动不已。
这张桌子的比例很可能会让徐真卿感到难受，他肯定还会抱怨从没见过哪种玫瑰花会是这样的外形或者这样的颜色。
然后，当他再看见玫瑰花的时候就会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却又说不清是为什么，而各种桃花心木的圆桌估计也会让他心中无名火起的。
包勉轻叹了一声。
他小声说道：“啊，原来如此。”
祝芝山带路回来，他一边走一边咕哝道：“我自己对艺术从来都是一窍不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看那幅画，但我就是喜欢。这玩意儿，真他妈见鬼，确实好看啊。”
包勉用力地点点头。
祝芝山给包勉倒了杯茶，自己也来了一杯，然后说道：“就是这个男人，画了那些玫瑰花的男人，画了《王蜀宫妓图》的男人，画了那幅让人看了充满忧患的《枯木寒鸦图》的男人，竟然在他事业最辉煌的时候英年早逝了。”
“一条鲜活有力的生命就这么被夺走了，全都是因为那个心怀怨恨、生性残忍的女人！”
祝芝山顿了一下。
“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刻薄，对徐秋月的成见太深。她确实很有魅力，这一点我也能感觉到。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的本来面目。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她残忍恶毒，什么都要霸占！”
“可是也有人告诉我说，徐秋月夫人在婚后生活中也忍受了很多委屈啊？”
“是啊，徐秋月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吗？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可怜的唐柏虎，他的婚姻生活简直就像是没有尽头的地狱一样。或者应该说，若不是因为他拥有这种杰出才能的话，肯定会是这样。”
“要知道，唐柏虎一直都有他的艺术为伴，那就是一种逃避和解脱。他画画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把徐秋月和她的唠唠叨叨，以及无休无止的吵闹和争辩都抛在脑后。”
“你知道吗，真的是无休无止啊……”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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