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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字帖被偷

    包勉虽然向展飞燕保证说“马上”就会回去,可是一直到了下午他才悠悠然踱进开封府,由于内心深感快慰而在脸上挂着笑容。

    总算是运气,张飞燕正埋头在事务堆里,没有机会来问他话。包勉逍遥自在了好一会儿。只是当他听见王朝指示马汉怎样安排那些捕快们夜晚在相国寺大桥会齐的时候,他才从百无聊赖的白日梦中惊醒过来。

    “说不定,”包勉开口了,展飞燕似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也在屋内。

    “说不定更为切实可行的,还是晚上亥时(21时)在马兆元家集合吧。”

    “马兆元家?为什么?”

    “理由不止一个。你当然总得在可能有罪犯落网的地点布置一些捕快,然而,大队人马确实应该在马兆元家集合。无论如何,咱们在亥时四刻(22时)之前无需赶到相国寺大桥。”

    王朝看出了包勉目光中带有某种坚毅不屈的神色,于是点点头说:

    “好!”

    王朝转身让人去通知大理寺的洪米。

    马汉大踏步走了进去。

    包勉出人意料地忽然来了劲儿,起身跟在这个庞然大汉的后面。到了外面走廊后,他追上了马汉,抓住了他结实的胳膊,就开始非常诚恳地大谈了一通,简直是左哄右骗。

    明显可以看出,通常温吞水般的马汉,一下子生气勃**来。那种生气勃勃的特点就在于:随着包勉急切地附耳低语,马汉越来越烦躁不安。

    这位好捕头不断交替地用左腿或右腿支撑全身。马汉犹豫不决。他摇摇头。他咬住自己的大嘴唇。他抓挠自己满是胡子碴的下巴。看来他已被矛盾的心情折磨垮了。

    最后,还是拗不过包勉的甜言蜜语,马汉不乐意地长叹一声,咕哝着说:

    “好吧,不过万一出了岔错,我可就完蛋啦。”

    说着就走了开去,好像巴不得借着公务来摆脱死乞白赖的厮缠。

    这些人化整为零,三三两两,潜声蹑足,乘着没有月色的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都在马兆元家冒了出来。

    鼓声亥时(21时)人们全都是从紧靠小路的仆人室溜进去的,马兆元那个书斋里集合着:王朝、展飞燕、包勉、洪米、贾贯道、柳吟月,还有马兆元本人。

    他们拉起了黑窗帘,不让一丝光亮透到房子外面。所有的人都压低着声调,心情紧张兴奋,但强自镇静。

    所有的人,应该说包勉不在其内。

    包勉尽管使自己顺应着这种场合下的庄严肃穆和老成持重的气氛,但总是设法给人家一种印象:他并不预期今晚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紧张的对话。

    “马兆元先生,你的小包准备好了吗?”

    马兆元拉开写字桌的一只抽屉,拿出用纸裹着的一个小包。

    “用这来冒充。是裁成银票大小的纸。”

    他声调平稳,可是神情紧张。

    “我的老天爷啊。”

    洪米在沉默一阵之后开口了。

    “咱们还在等什么?马兆元先生,我看你可以动身了、我们跟在你后面。那地方已经被包围住了,那个人不可能……”

    包勉拉长了语调说:

    “今晚没有必要去相国寺大桥了。”

    这又是一个戏剧性的时刻。就像几个星期之前,包勉分析凶手是沈富那个自鸣得意的时刻一样。

    然而,如果包勉现在意识到自己再次使人觉得可笑的话,他并不形之于色。

    包勉满脸堆笑,仿佛那一切手忙脚乱的准备工作,一队队人马聚集会齐,都只不过是一场儿戏罢了。

    展飞燕瞥向包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在耽搁时间啊。这是不是你另一个异想天开的新花头?”

    包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望望大家,见他们都站在那儿瞪着迷惑不解的大眼端详着自己。笑容一消失,代之而来的是煞有介事的神情。

    “很好。”包勉一本正经地说。

    “我来讲个明白吧。我们现在去闹市区,将是白跑一趟。事实上,是滑稽可笑,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吗?”

    “滑稽可笑!”

    洪米嚷了起来。

    “为什么?”

    “因为,那将是白费劲儿。因为,你那对手不会去的。因为,咱们已经上了大当啦!”

    柳吟月大口喘气。其余的人张大了嘴。

    包勉转身朝着马兆元说:

    “马兆元先生,请你把男仆召来,好吗?”

    马兆元遵命照办;他的前额皱起了很深的一条纹路。瘦长条的老头儿立刻应召而来。

    “老爷,有何吩咐?”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包勉,非常干脆:

    “你熟悉这房子里的防盗装置吗?”

    “熟悉的。”

    “马上去检查一下。”

    何继兵有点儿犹豫,马兆元简单地示意了一下,男仆就走出去了。

    谁也不说一句话,直到男仆匆匆忙忙回了进来,惊惶失措,圆睁两眼。“被弄坏了……老爷!可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什么!”马兆元叫了起来。

    包勉冷静地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你的事啦,老伯……马兆元先生,你最好还是去看一看你那幅宝贝字吧。”

    马兆元内心一震。他那严肃的灰眼中急得冒火。他先显得吃惊,紧接着就立刻下了决心。他一言不发,纵身向前,冲出了房间。

    包勉紧跟着他,其余的人也尾随在后面。

    马兆元领路,把众人带到了楼上一个长而宽大的静谧房间内。这是一间陈列室,许多珍贵古画都悬挂在黑丝绒上……

    此时此刻,没什么人还会有鉴赏审美的雅兴了。

    马兆元一进入陈列室,就直奔远处的一个角落,包勉紧跟在他后面。他在墙壁的一块镶板前面突然止步,摸索着一个花体装饰……

    一大片看上去是实心的墙壁,悄没声息地向一边移去,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孔穴。

    马兆元把手伸进去,哼哼了起来,拼命朝黑孔内张望……

    “没了!”马兆元脸如土色,喊道,“被偷了!”

    “一点儿不错。”

    包勉以诸事都在意料之中的口吻说:

    “真是诡计多端啊,真不愧为李达的神出鬼没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