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亲
长戌忙活了一整晚，天快要亮的时候去了周府，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怀慕的床，将她搂在怀里。
怀慕眼睛都没睁一下，呢喃着说，“昨夜叫我好等，你怎地现在才来？”
长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可愿跟我离开这？”
“我不愿意。”怀慕使劲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依旧不睁眼。
“我不是周起。”
“我知道，第一晚你来的时候我认错了你，后来就知道了，”怀慕把手抚上长戌的后背，“周起在这醴城多娇贵，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为何不看我一眼？”
“我是红杏院长大的姑娘，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怀慕的纤纤玉手在长戌身上游走，“虽然我很喜欢你，你的身体，不过我要的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给不了我。”
“你怎知我给不了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给我？”
长戌沉默，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但他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世上的珍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来给你。”
怀慕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轻功好，这将军府守卫森严，你夜夜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由，想来偷个什么东西也不难，可我若是听周起的安排去伺候北朝太子，将来说不定还能做个贵妃。”
“贵妃”二字像是点醒了长戌，他还没想好对付李慎的计划，他初步想的是让卷耳揭发秦梅获取周起更多的信任，周丰年死后周起接掌兵权一定会入宫面圣，到时让卷耳跟着混进去刺杀李慎，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北朝穷困苦寒，何况太子能否顺利登基尚未可知，你若愿意留下我有法子送你进长安宫。”
怀慕的眼皮颤抖了几下，她被这个念头吸引住了，可周起是什么身份地位，他说把自己安排到太子身边一定有他的办法，身边这个人能做到吗？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我还是选择周起。”
长戌冷笑两声，“你大约搞错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猛地发力将怀慕按倒在床，把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饶是怀慕身子柔软十分善舞，肩膀也被拉扯到了极限。
“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怀慕的脸闷在床上，声音被掩盖了一多半且模糊不清。
“既已做了我的女人，便要听我的话。”长戌撕扯怀慕的裙衫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接着拽着她的头发让她抬头看着自己，顺便把多余的布条塞进了她的嘴里。
直到此刻怀慕才看清长戌的样貌，他皮肤白皙脸上有淡淡的伤痕，他鼻子高嘴唇厚，两道眉毛斜插入鬓，他有着一副还不错的皮囊，而他眼中流露出的凶狠霸道让她不寒而栗，她的裙下之臣对她皆是谄媚奉承，即便霍沉齐周起对她也彬彬有礼，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男人。
醴城街上这样热闹的场景三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是张俪瑶嫁入周府的时候，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变成了倪落雪。她没有坐轿子而是单乘一骑跟在送亲的队伍中，虽然她也以团扇遮面，但她眉梢眼角的骄傲和喜悦却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人群中纷纷议论着，有人说倪落雪的凤冠肯定是纯金打造，有人说霍沉齐这一成亲不知伤了醴城多少姑娘的心，有人说倪志贤将军根本看不上霍沉齐，倪落雪不坐轿子就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统统进了卷耳的耳朵。
她忍不住要来看看霍沉齐成亲的盛况，看看这个自她受伤后就未出现过的男人是多么欢欣雀跃，她把手护在腹部以免有人碰到她的伤口，她的左脚还不能正常行走，只能以极缓慢的速度挪动。她和看热闹的人等在霍府外，等了不多时送亲的队伍就来到了门前，卷耳左探右探想挤到人群前面却不小心被人触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卷耳！真的是你！”人群中一个人横着挤了过来，一脸傻笑地来到卷耳身边。
“阿行？你怎么在这？”卷耳一下子热泪盈眶，比起长戌，阿行更像是她的亲人。
“我专程来找你的，可又不知道你在哪儿，听说霍沉齐今日成亲，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果真让我找到你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阿行担忧地看着卷耳。
“我没事，你找我做什么？”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清静的地方。”
卷耳有些不舍地朝大门内看了一眼，处处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她暗自骂自己没出息，跟着阿行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的脚怎么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瞧你满头的汗，他欺负你了吗？”阿行一看卷耳走路一瘸一拐，急得忘了自己来干什么。
卷耳眼眶泛红，一滴泪便落了下来，她装作擦汗拂去眼泪，“我都说了没事，你是赶夜路来的吗？出了什么事？”
阿行忽然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急忙说，“昨天夜里秦大夫家里失火了。”
“失火？好好的怎么会失火？人呢？人怎么样？”
“人没救出来。”阿行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卷耳想到秦梅一时心酸终于哭了出来。
“我一大早便到了，先去了周起那儿找秦梅，可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只好来找找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我也没有法子，”卷耳边抹泪边说，“咱们再去试试，不行就在门口守着，周起总要出来的。”
周起一大早便跟周丰年到了霍温平处，周丰年面上答应来劝霍温平，实际内心是站在霍温平一边，他希望这场婚事能顺利完成。周起不愿见霍温平，便去看霍沉齐情况如何。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呵斥声，“人一会儿就到了，你再不换衣服我就把你的手也打断。”周起飞快地进了屋子，只见霍沉齐紧紧地扒着床沿，下人抱着喜服在一旁愁眉苦脸，霍醍齐正在掰霍沉齐的手指，没等他阻拦，他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掰断的声音，霍沉齐惨叫一声却还是不松手。
“你们都给我滚开。”周起上去就是一脚，把霍醍齐踹出几步远，霍醍齐翻身起来举着拳头就冲了过来，看到是周起便收手站在原地。
“少将军来的正好，帮着劝劝这个犟种，花轿一会儿就要到了，这小子却不肯换喜服。”霍醍齐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满面堆笑地说。
“今日有我在，谁都别想强迫霍五，”周起抢过下人手里的喜服狠狠地扔了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快点滚！”
霍醍齐不敢跟他正面冲突，给下人使个眼色匆匆离开去找霍温平。
“周起你快点带我离开，他们一会儿还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成亲。”
“从小就叫你和我一起练武你偏不，要不然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你也是，为何不上药，不想要你的腿了？”周起一边埋怨一边搀扶他起身，他的身子轻飘飘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就算会些功夫也不能跟我爹动手吧，你送我去杏林阁，若是卷耳醒了看不到我，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你就是为了她才要退婚吗？”
“对，我要和她相守终生，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
两人说着话刚走到院里，只见霍泛齐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不过他的目标却不是霍沉齐。
“老将军突发疾病，浑身疼痛难忍，看样子怕是...”
“胡说！我爹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周起心底升起一丝恐惧却不愿承认。
“少将军，人命关天的事我怎敢胡说，我爹说此事不宜声张，现下我三弟四弟守着老将军，今日外头宾客甚多，委屈少将军带老将军从小门离开。”
周起情急之下放下霍沉齐就走，不料霍沉齐站立不稳当即摔倒，周起又折返回来，“一时竟忘了你，我先带你回去。”
霍沉齐虚弱地摆摆手，“老将军的事刻不容缓，你赶紧走，我没事我能应付，你快去！”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街头延展到街尾，倪落雪神气十足到了府门前，霍府的下人们赶着给里头的人报信，霍沉齐被五花大绑在轮椅上由霍泛齐推到了门口，一件红色大袍把他脖子以下挡了个严严实实。
倪落雪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装扮？”
霍泛齐急忙笑着回应，“五弟这两日欢喜得紧，饮酒后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过不打紧过几日便能好。”
倪落雪以扇遮面笑了起来，单看她抖动的肩膀便知她笑得多开心。
“快点，请新娘子下轿，不是，下马。”霍泛齐低声对霍沉齐道，他对这个未来的五弟妹骑马成亲的行为却很是反感。
霍沉齐不吭声，四周的人纷纷起哄叫了起来，霍泛齐在背后又轻轻拍了他一下，他方缓缓开口。
“落雪你回去吧，婚事取消了。”
怀慕眼睛都没睁一下，呢喃着说，“昨夜叫我好等，你怎地现在才来？”
长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可愿跟我离开这？”
“我不愿意。”怀慕使劲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依旧不睁眼。
“我不是周起。”
“我知道，第一晚你来的时候我认错了你，后来就知道了，”怀慕把手抚上长戌的后背，“周起在这醴城多娇贵，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为何不看我一眼？”
“我是红杏院长大的姑娘，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怀慕的纤纤玉手在长戌身上游走，“虽然我很喜欢你，你的身体，不过我要的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给不了我。”
“你怎知我给不了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给我？”
长戌沉默，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但他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世上的珍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来给你。”
怀慕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轻功好，这将军府守卫森严，你夜夜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由，想来偷个什么东西也不难，可我若是听周起的安排去伺候北朝太子，将来说不定还能做个贵妃。”
“贵妃”二字像是点醒了长戌，他还没想好对付李慎的计划，他初步想的是让卷耳揭发秦梅获取周起更多的信任，周丰年死后周起接掌兵权一定会入宫面圣，到时让卷耳跟着混进去刺杀李慎，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北朝穷困苦寒，何况太子能否顺利登基尚未可知，你若愿意留下我有法子送你进长安宫。”
怀慕的眼皮颤抖了几下，她被这个念头吸引住了，可周起是什么身份地位，他说把自己安排到太子身边一定有他的办法，身边这个人能做到吗？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我还是选择周起。”
长戌冷笑两声，“你大约搞错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猛地发力将怀慕按倒在床，把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饶是怀慕身子柔软十分善舞，肩膀也被拉扯到了极限。
“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怀慕的脸闷在床上，声音被掩盖了一多半且模糊不清。
“既已做了我的女人，便要听我的话。”长戌撕扯怀慕的裙衫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接着拽着她的头发让她抬头看着自己，顺便把多余的布条塞进了她的嘴里。
直到此刻怀慕才看清长戌的样貌，他皮肤白皙脸上有淡淡的伤痕，他鼻子高嘴唇厚，两道眉毛斜插入鬓，他有着一副还不错的皮囊，而他眼中流露出的凶狠霸道让她不寒而栗，她的裙下之臣对她皆是谄媚奉承，即便霍沉齐周起对她也彬彬有礼，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男人。
醴城街上这样热闹的场景三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是张俪瑶嫁入周府的时候，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变成了倪落雪。她没有坐轿子而是单乘一骑跟在送亲的队伍中，虽然她也以团扇遮面，但她眉梢眼角的骄傲和喜悦却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人群中纷纷议论着，有人说倪落雪的凤冠肯定是纯金打造，有人说霍沉齐这一成亲不知伤了醴城多少姑娘的心，有人说倪志贤将军根本看不上霍沉齐，倪落雪不坐轿子就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统统进了卷耳的耳朵。
她忍不住要来看看霍沉齐成亲的盛况，看看这个自她受伤后就未出现过的男人是多么欢欣雀跃，她把手护在腹部以免有人碰到她的伤口，她的左脚还不能正常行走，只能以极缓慢的速度挪动。她和看热闹的人等在霍府外，等了不多时送亲的队伍就来到了门前，卷耳左探右探想挤到人群前面却不小心被人触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卷耳！真的是你！”人群中一个人横着挤了过来，一脸傻笑地来到卷耳身边。
“阿行？你怎么在这？”卷耳一下子热泪盈眶，比起长戌，阿行更像是她的亲人。
“我专程来找你的，可又不知道你在哪儿，听说霍沉齐今日成亲，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果真让我找到你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阿行担忧地看着卷耳。
“我没事，你找我做什么？”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清静的地方。”
卷耳有些不舍地朝大门内看了一眼，处处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她暗自骂自己没出息，跟着阿行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的脚怎么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瞧你满头的汗，他欺负你了吗？”阿行一看卷耳走路一瘸一拐，急得忘了自己来干什么。
卷耳眼眶泛红，一滴泪便落了下来，她装作擦汗拂去眼泪，“我都说了没事，你是赶夜路来的吗？出了什么事？”
阿行忽然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急忙说，“昨天夜里秦大夫家里失火了。”
“失火？好好的怎么会失火？人呢？人怎么样？”
“人没救出来。”阿行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卷耳想到秦梅一时心酸终于哭了出来。
“我一大早便到了，先去了周起那儿找秦梅，可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只好来找找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我也没有法子，”卷耳边抹泪边说，“咱们再去试试，不行就在门口守着，周起总要出来的。”
周起一大早便跟周丰年到了霍温平处，周丰年面上答应来劝霍温平，实际内心是站在霍温平一边，他希望这场婚事能顺利完成。周起不愿见霍温平，便去看霍沉齐情况如何。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呵斥声，“人一会儿就到了，你再不换衣服我就把你的手也打断。”周起飞快地进了屋子，只见霍沉齐紧紧地扒着床沿，下人抱着喜服在一旁愁眉苦脸，霍醍齐正在掰霍沉齐的手指，没等他阻拦，他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掰断的声音，霍沉齐惨叫一声却还是不松手。
“你们都给我滚开。”周起上去就是一脚，把霍醍齐踹出几步远，霍醍齐翻身起来举着拳头就冲了过来，看到是周起便收手站在原地。
“少将军来的正好，帮着劝劝这个犟种，花轿一会儿就要到了，这小子却不肯换喜服。”霍醍齐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满面堆笑地说。
“今日有我在，谁都别想强迫霍五，”周起抢过下人手里的喜服狠狠地扔了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快点滚！”
霍醍齐不敢跟他正面冲突，给下人使个眼色匆匆离开去找霍温平。
“周起你快点带我离开，他们一会儿还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成亲。”
“从小就叫你和我一起练武你偏不，要不然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你也是，为何不上药，不想要你的腿了？”周起一边埋怨一边搀扶他起身，他的身子轻飘飘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就算会些功夫也不能跟我爹动手吧，你送我去杏林阁，若是卷耳醒了看不到我，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你就是为了她才要退婚吗？”
“对，我要和她相守终生，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
两人说着话刚走到院里，只见霍泛齐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不过他的目标却不是霍沉齐。
“老将军突发疾病，浑身疼痛难忍，看样子怕是...”
“胡说！我爹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周起心底升起一丝恐惧却不愿承认。
“少将军，人命关天的事我怎敢胡说，我爹说此事不宜声张，现下我三弟四弟守着老将军，今日外头宾客甚多，委屈少将军带老将军从小门离开。”
周起情急之下放下霍沉齐就走，不料霍沉齐站立不稳当即摔倒，周起又折返回来，“一时竟忘了你，我先带你回去。”
霍沉齐虚弱地摆摆手，“老将军的事刻不容缓，你赶紧走，我没事我能应付，你快去！”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街头延展到街尾，倪落雪神气十足到了府门前，霍府的下人们赶着给里头的人报信，霍沉齐被五花大绑在轮椅上由霍泛齐推到了门口，一件红色大袍把他脖子以下挡了个严严实实。
倪落雪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装扮？”
霍泛齐急忙笑着回应，“五弟这两日欢喜得紧，饮酒后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过不打紧过几日便能好。”
倪落雪以扇遮面笑了起来，单看她抖动的肩膀便知她笑得多开心。
“快点，请新娘子下轿，不是，下马。”霍泛齐低声对霍沉齐道，他对这个未来的五弟妹骑马成亲的行为却很是反感。
霍沉齐不吭声，四周的人纷纷起哄叫了起来，霍泛齐在背后又轻轻拍了他一下，他方缓缓开口。
“落雪你回去吧，婚事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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