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心理治疗
“您好，请问是高级心理学医师，陈珮雨陈医生吗？”
叶柒拨通了电话，往电话里的另外一头试探性地询问道。
沉默了好几秒，电话里传出一道女声。
“……是我，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心理上的一些问题，是不是冒昧打扰您了？”叶柒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电话打得有点匆忙，似乎有点忽视了现在的时间，说不定对方早下班了。
于是叶柒又补上一句：“是一名警察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说可以随时打电话来你这里咨询。”
“当然没问题，”电话的另外一头立刻从善如流地回答：“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事前的了解吗？”
“嗯。”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年轻，是学生吗？”
“是的，我是十三中的学生。”
“是应考生吗？”
“不是，明年才会参加联考。”
“最近睡眠的质量如何？”
“嗯，还，算是可以吧。”
“那么，你觉得最近的学习压力大吗？”
“有一点点。”叶柒说到这里，顿时想起了自己今天被迫当课代表的事情，补充道：“挺大的。”
“原来如此，学习压力大是很常见的心理疾病诱因，因为精神受到环境的影响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这很正常。特别十三中还是挺出名的升学学校，学生受到这方面的压力就更大了。”
陈医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绝大多数人的精神状态都很难算是在健康的范畴里头，在这个年代，精神状态出问题的人其实才是大多数，这位同学你不必对此感到紧张或者害羞。”
“真的吗？”叶柒对精神健康的问题并没什么概念，只是单纯地对陈医生提出的“大多数人精神都有病”的说法感到惊讶。
“是真的。所以这位同学，你方便说一下自己遇到的是什么麻烦吗？是出了什么情况，以至于让你判断自己需要心理方面的帮助。”
“那个……”叶柒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他总觉得电话问诊的方式不太靠谱，“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避讳可不好哦，这样吧，我来跟你说一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的心理方面出问题，好吗？”
在电话中，陈医生的声音微微下压，但这在通讯设备的音量补正下显得毫无意义：“你身为学生还没有机会离开穹顶，所以不太清楚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凡是在外面的废土世界执勤的人，在返回穹顶之后都是以几乎百分百的比例产生了心理问题，至少一半的人需要定期的心理治疗，所以心理疾病在当今的社会是很常见的问题，就跟感冒一样，你不必对此感到害羞。”
“放心吧，不会有人嘲笑你的病情的。对自己的情况坦白，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哦。”陈医生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在陈珮雨看来，对描述自己的内心活动感到害怕或者羞耻，是叶柒拒绝的大部分原因。
是的，她也不是非要叶柒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群内心脆弱的群体都得要哄，但通过这个问题却可以提前测试这名年轻病人的配合程度……或者可以说是服从性。
叶柒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话：“只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请相信我，作为心理医师，其实我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病例。”
“……我在翻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到自己对着空气有说有笑，但我对此却是全无记忆。”
“这不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你的情况很常见，不过我还是建议尽早来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陈医生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叶柒：“同学你是住在哪个街区，我认识的医生还算是多的，可以帮你就近安排到合适的医院治疗。这类问题一直都是早发现早治疗，效果就越好的。因为你是学生，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还可能需要避免在学校产生不良传言，时间就约到周末如何？”
“我住在祥云小区，那个，我可以要求尽快安排就医吗？”
“祥云小区……，”陈医生沉吟片刻，“真巧，我也住在祥云小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来我家做一些简单的测试，看看你的情况。”
叶柒这时候是明白那警察为什么提供这名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他了，敢情就是因为这医生和自己住在同一小区里面。
“好。”叶柒当即点头同意，随后在问清楚陈医生具体的楼栋单元后，他这才挂断了电话。
叶柒万万没想到，这陈珮雨医生就住在自己的楼下。
准确而言是17层的1709单元。
而叶柒住在28层。
近到只要在电梯口等几分钟就能到的程度。
……
“请坐。”
接待叶柒进门的是一名让人意外地年轻漂亮的女性。
考虑到医生越老经验越好的传统，年轻的医生在这年头甚至不如家用的医疗机器人好使，叶柒坐在沙发上，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就是那种情感波动很少，但思维却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不靠谱的纯理性上的判断。
室内的装潢设计以暖色为主基调，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要喝点什么吗？”
陈珮雨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拎着两个杯子过来：“这里有花茶、果汁、牛奶、汽水，还有白开水可以选择。”
“那个，开水就可以了。”叶柒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思索了一会，直接要了一杯白开水。他现在被增强的五感当中，最让人苦恼的不是嗅觉，而是味觉。
叶柒那增强得有点夸张的味觉，让他现在尝试什么都觉得味道的过于层次分明，甜是甜咸是咸酸是酸，味觉不再是互相组合而是单独存在的了。人类所感知到的味道本身应该带有一定模糊性的，这番变化让叶柒觉得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如同遭受酷刑。
喝饮料而已，清清淡淡才是真，没有味道才是好。
“没问题。”陈珮雨招了招手，一个安装在四轮底座上的圆球机器人随即拿着精美的瓶子走了过来，给叶柒面前放着的杯子注满水。
陈珮雨给自己点了一杯果茶，她笑容满脸地说道：“喝点水缓和一下情绪，接下来让我们来聊聊吧。”
“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陈珮雨见叶柒的双眼频频地左顾右盼，决定先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以免这位学生小哥以为自己是个不靠谱的。
“我是陈珮雨医生，18号都市新光大学心理系、物理系双博士，嗯，物理算是我的业余兴趣，目前在精神疾病和脑神经科学研究中心工作，担任高级心理学医师。”
这是陈珮雨应对病人的一个小技巧，要消除基于年龄而产生的不信任感，只需要把自己的专业履历甩过去糊脸就可以了。
叶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要知道新光大学可是联邦内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光是能考进去这所大学都足够学校把名字贴在校门口吹上好几届，更别说是它的双料博士了。
这学霸的程度基本上是叶柒望尘莫及的了，虽然他的成绩在学校里面虽然还不错，但参加联邦统一考试的众多学生当中，只能算是个中上的水平。
于是，叶柒忍不住问一句：“怎么考的？”
这反应让陈珮雨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在她的设想中自己收获的反应要么是崇拜要么是惊讶，单纯地问自己怎么考的反而是第一次。
嗯，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
陈珮雨默默地为叶柒的人格模型进行添减，顺便说出一句烂大街的话：“最重要是持之以恒的毅力，以及坚持不懈的努力哦。”
叶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连学校请来回母校演讲的优秀毕业生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不会这么随便。
“首先，”陈珮雨竖起一根手指，“你可以先说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吗，例如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又是如何发现的。”
“其实，是不久前才发现的。”叶柒思索了一会，决定把大部分的情况都坦白地说出来，“因为我似乎获得了超人症，记忆力和五感增强，体能也有一定长进，所以我决定去查一查自己最近发生了什么。结果一查监控，就发现自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我却没这部记忆。”
超人症，也叫做基因超表达综合征，这似乎是近50年来出现在联邦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奇怪病症。
当然，超人症大部分的结果是坏的，也有小部分的结果是好的，而好的这一部分有足以媲美基因改造手术的功效，所以才会被叫做超人症。
“超人症，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陈珮雨的声音有些好奇。
“没有，只是猜想而已，”叶柒摇了摇头，“毕竟我祖上一直都是自然人啊，可以直接追溯到第404号避难所的，这发病率可以说是低到将近不存在的了。”
可以看出面前这位病人对自身的情况有过一定的了解，不过作为心理医师，她可不喜欢这种病人：“让你如此猜想的依据是什么？”
“嗯，是记忆力以及五感的增强。”叶柒没有说自己的身体能力也得到了增强，毕竟对面的只是心理医生而不是一般医生，没必要告知全部变化。
陈珮雨思索了一会，微笑着说道：“我们先来做个简单的测试，看看你的记忆力如何，怎么样？”
做心理治疗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病人。
病人的体感和所见不一定是真实，更何况这人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顺畅，压根就不像是精神病人一般。
陈珮雨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和叶柒交谈，一边思绪也在飞速转动。
所以说，这病人只是单纯的学习压力过大，以至于产生了自己罹患了超人症的错觉，最后还找到了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证据了？
叶柒点点头，同意了测试的请求。
叶柒拨通了电话，往电话里的另外一头试探性地询问道。
沉默了好几秒，电话里传出一道女声。
“……是我，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心理上的一些问题，是不是冒昧打扰您了？”叶柒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电话打得有点匆忙，似乎有点忽视了现在的时间，说不定对方早下班了。
于是叶柒又补上一句：“是一名警察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说可以随时打电话来你这里咨询。”
“当然没问题，”电话的另外一头立刻从善如流地回答：“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事前的了解吗？”
“嗯。”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年轻，是学生吗？”
“是的，我是十三中的学生。”
“是应考生吗？”
“不是，明年才会参加联考。”
“最近睡眠的质量如何？”
“嗯，还，算是可以吧。”
“那么，你觉得最近的学习压力大吗？”
“有一点点。”叶柒说到这里，顿时想起了自己今天被迫当课代表的事情，补充道：“挺大的。”
“原来如此，学习压力大是很常见的心理疾病诱因，因为精神受到环境的影响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这很正常。特别十三中还是挺出名的升学学校，学生受到这方面的压力就更大了。”
陈医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绝大多数人的精神状态都很难算是在健康的范畴里头，在这个年代，精神状态出问题的人其实才是大多数，这位同学你不必对此感到紧张或者害羞。”
“真的吗？”叶柒对精神健康的问题并没什么概念，只是单纯地对陈医生提出的“大多数人精神都有病”的说法感到惊讶。
“是真的。所以这位同学，你方便说一下自己遇到的是什么麻烦吗？是出了什么情况，以至于让你判断自己需要心理方面的帮助。”
“那个……”叶柒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他总觉得电话问诊的方式不太靠谱，“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避讳可不好哦，这样吧，我来跟你说一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的心理方面出问题，好吗？”
在电话中，陈医生的声音微微下压，但这在通讯设备的音量补正下显得毫无意义：“你身为学生还没有机会离开穹顶，所以不太清楚外面世界的真实情况。——凡是在外面的废土世界执勤的人，在返回穹顶之后都是以几乎百分百的比例产生了心理问题，至少一半的人需要定期的心理治疗，所以心理疾病在当今的社会是很常见的问题，就跟感冒一样，你不必对此感到害羞。”
“放心吧，不会有人嘲笑你的病情的。对自己的情况坦白，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哦。”陈医生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在陈珮雨看来，对描述自己的内心活动感到害怕或者羞耻，是叶柒拒绝的大部分原因。
是的，她也不是非要叶柒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群内心脆弱的群体都得要哄，但通过这个问题却可以提前测试这名年轻病人的配合程度……或者可以说是服从性。
叶柒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话：“只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请相信我，作为心理医师，其实我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病例。”
“……我在翻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到自己对着空气有说有笑，但我对此却是全无记忆。”
“这不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你的情况很常见，不过我还是建议尽早来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陈医生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叶柒：“同学你是住在哪个街区，我认识的医生还算是多的，可以帮你就近安排到合适的医院治疗。这类问题一直都是早发现早治疗，效果就越好的。因为你是学生，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还可能需要避免在学校产生不良传言，时间就约到周末如何？”
“我住在祥云小区，那个，我可以要求尽快安排就医吗？”
“祥云小区……，”陈医生沉吟片刻，“真巧，我也住在祥云小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来我家做一些简单的测试，看看你的情况。”
叶柒这时候是明白那警察为什么提供这名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他了，敢情就是因为这医生和自己住在同一小区里面。
“好。”叶柒当即点头同意，随后在问清楚陈医生具体的楼栋单元后，他这才挂断了电话。
叶柒万万没想到，这陈珮雨医生就住在自己的楼下。
准确而言是17层的1709单元。
而叶柒住在28层。
近到只要在电梯口等几分钟就能到的程度。
……
“请坐。”
接待叶柒进门的是一名让人意外地年轻漂亮的女性。
考虑到医生越老经验越好的传统，年轻的医生在这年头甚至不如家用的医疗机器人好使，叶柒坐在沙发上，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就是那种情感波动很少，但思维却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不靠谱的纯理性上的判断。
室内的装潢设计以暖色为主基调，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要喝点什么吗？”
陈珮雨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拎着两个杯子过来：“这里有花茶、果汁、牛奶、汽水，还有白开水可以选择。”
“那个，开水就可以了。”叶柒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思索了一会，直接要了一杯白开水。他现在被增强的五感当中，最让人苦恼的不是嗅觉，而是味觉。
叶柒那增强得有点夸张的味觉，让他现在尝试什么都觉得味道的过于层次分明，甜是甜咸是咸酸是酸，味觉不再是互相组合而是单独存在的了。人类所感知到的味道本身应该带有一定模糊性的，这番变化让叶柒觉得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如同遭受酷刑。
喝饮料而已，清清淡淡才是真，没有味道才是好。
“没问题。”陈珮雨招了招手，一个安装在四轮底座上的圆球机器人随即拿着精美的瓶子走了过来，给叶柒面前放着的杯子注满水。
陈珮雨给自己点了一杯果茶，她笑容满脸地说道：“喝点水缓和一下情绪，接下来让我们来聊聊吧。”
“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陈珮雨见叶柒的双眼频频地左顾右盼，决定先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以免这位学生小哥以为自己是个不靠谱的。
“我是陈珮雨医生，18号都市新光大学心理系、物理系双博士，嗯，物理算是我的业余兴趣，目前在精神疾病和脑神经科学研究中心工作，担任高级心理学医师。”
这是陈珮雨应对病人的一个小技巧，要消除基于年龄而产生的不信任感，只需要把自己的专业履历甩过去糊脸就可以了。
叶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要知道新光大学可是联邦内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光是能考进去这所大学都足够学校把名字贴在校门口吹上好几届，更别说是它的双料博士了。
这学霸的程度基本上是叶柒望尘莫及的了，虽然他的成绩在学校里面虽然还不错，但参加联邦统一考试的众多学生当中，只能算是个中上的水平。
于是，叶柒忍不住问一句：“怎么考的？”
这反应让陈珮雨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在她的设想中自己收获的反应要么是崇拜要么是惊讶，单纯地问自己怎么考的反而是第一次。
嗯，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
陈珮雨默默地为叶柒的人格模型进行添减，顺便说出一句烂大街的话：“最重要是持之以恒的毅力，以及坚持不懈的努力哦。”
叶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连学校请来回母校演讲的优秀毕业生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不会这么随便。
“首先，”陈珮雨竖起一根手指，“你可以先说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吗，例如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又是如何发现的。”
“其实，是不久前才发现的。”叶柒思索了一会，决定把大部分的情况都坦白地说出来，“因为我似乎获得了超人症，记忆力和五感增强，体能也有一定长进，所以我决定去查一查自己最近发生了什么。结果一查监控，就发现自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我却没这部记忆。”
超人症，也叫做基因超表达综合征，这似乎是近50年来出现在联邦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奇怪病症。
当然，超人症大部分的结果是坏的，也有小部分的结果是好的，而好的这一部分有足以媲美基因改造手术的功效，所以才会被叫做超人症。
“超人症，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陈珮雨的声音有些好奇。
“没有，只是猜想而已，”叶柒摇了摇头，“毕竟我祖上一直都是自然人啊，可以直接追溯到第404号避难所的，这发病率可以说是低到将近不存在的了。”
可以看出面前这位病人对自身的情况有过一定的了解，不过作为心理医师，她可不喜欢这种病人：“让你如此猜想的依据是什么？”
“嗯，是记忆力以及五感的增强。”叶柒没有说自己的身体能力也得到了增强，毕竟对面的只是心理医生而不是一般医生，没必要告知全部变化。
陈珮雨思索了一会，微笑着说道：“我们先来做个简单的测试，看看你的记忆力如何，怎么样？”
做心理治疗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病人。
病人的体感和所见不一定是真实，更何况这人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顺畅，压根就不像是精神病人一般。
陈珮雨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和叶柒交谈，一边思绪也在飞速转动。
所以说，这病人只是单纯的学习压力过大，以至于产生了自己罹患了超人症的错觉，最后还找到了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证据了？
叶柒点点头，同意了测试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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