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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

    短刀倒在了阶梯之上。

    看上去狼狈的紧,却也不会因此而死去,因为象征着生命的红烛,依旧燃烧于远方房屋之中。

    房屋之中简陋的紧,里面什么都没有,无论内外都并不出众,似乎整座碧霄城的房屋,乃至整个世界的房屋都似这般平庸,且是处处彰显着...寻常。

    而在这并不出众的寻常房屋中走出的短刀,自然也不会有着出众的模样,也似这房屋内在一般...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没有出众的外表,没有过人的际遇,没有强大的背景,也没有什么依靠,就连身姿、相貌,都是下乘中的下乘,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过人之处。

    但万般皆下乘的短刀,还是于阶梯之上狼狈起身,且是再度紧握起了手中的九尺锋刀,对着阶梯下方的风铃瞧看而去。

    “最起码在这一刻...我站到了高处,不是么?”短刀起身,看着神色傲然,周身华装的风铃轻声而言,与其说是对着风铃说着高傲的话,不如说是在对自己说着宽慰之言。

    “也许我并不喜欢战斗,也并不喜欢握着这总是伤人的锋刀,但它在我手中随我战斗是有意义的,而这所谓的意义不是要证明比人强...而是要证明我...并不比人差!”

    “我主素来待人平等,待你得见之时,便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面对短刀的自我慰藉,风铃道出了于某种意义上是为真理的话语,且在话音落下一瞬,二者即是双双动身,对着彼此冲杀而去。

    面对可以抵挡甚至是吸收他反震之力的风铃,短刀并未感受到惧怕,也许自知并非对方敌手,但纵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有所价值。

    短刀瞬出,手中九尺锋刀亦是瞬出,且是再度击在了风铃的盾牌之上,而散发出的冲击之力也是再度被其吸收。不过这一次在盾牌其吐出攻击之前,却见一根细小的鱼钩,带着微弱难察的鱼线横飞而至,且是精准的缠绕在了风铃的臂甲之上。

    啪!鱼线经拉扯而紧绷,致使风铃持盾手臂横移,亦使盾牌吐出的攻击瞬击于短刀身侧,且经落地炸响,于阶梯之上留下了十字破碎之痕。

    风铃失手,身材矮小且灵活的短刀却是俯身而下,且于风铃胯下瞬钻而过,亦是灵活的在其身后瞬间起身。

    啪!短刀灵活起身,且在风铃尚未来得及转身之际,便是跳到了他的背后之上,双手共扼其颈,双脚各踏其腿弯之上,且经腰腹发力而向后猛然倒去。

    啪!风铃倒地,无论是厚重的铠甲还是手中那沉重的盾牌,都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本欲挣扎起身,却是发现短刀竟是率先一步抱住了他的手臂,双腿也是压在了他的颈、膛之上。

    风铃被短刀压在了身下,亦是被其固定在了地面之上,且经挣扎无果,亦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短刀的束缚后,便是再度发出了呐喊的声音,亦是祈祷的声响。

    “主啊!请您睁开您的双眼,观望此间罪孽的丑陋模样,也请您降下悲悯的泪水,用于恩泽您的使徒,从而纠正此间那已经偏离您教化之下的宿命因果!”

    虽是正对上苍祈祷,但苍穹却是未曾发生变化,也不曾出现那传说中的异相,仅见金色的霞光瞬起于风铃那覆身的铠甲之中,且是自内向外散发、宣泄着惊人的温度,看上去就像是有着金色的火焰,在铠甲之下燃烧,且欲冲破铠甲的束缚,将此间一切焚烧至烬。

    短刀见状,却也不曾放手,似乎是想要...利用自身来印证风铃身上的变化,或者说是...想要利用自身,来印证风铃接下来一击的力量。

    砰!

    仅在刹那,即见金色的光芒瞬起于风铃周身,且似浪潮一般向外宣泄而去,不仅震飞了短刀,更是笼罩了八方的房屋与街路。

    待金色明光消散,短刀已然是横飞至远处,且是飞离了那宽广的阶梯,横跨街路数十、击破房屋无数,待至身形止驻,已是化作了周身骨骼尽碎,距离死亡不过一步的模样。

    明光虽是宣泄八方,但受到笼罩的房屋却是化作了整洁如新的模样,纵是之前那些在战斗中倒塌的,也似历经时光倒流,化作了就最初的完整模样,就连之前阶梯被击出的十字破碎之痕,也似在明光中得到了修复。同时更有象征生命的青翠植物破土而出,不仅覆满了长街,更是化作了青苔覆盖在了阶梯之上、房屋之侧。

    那金色的明光似如风铃口中所述的主那般慈爱,为世间带来了美丽与祥和,亦是带来了生命与希望,最起码对于那些似经重生般的房屋、街路而言,是这样的。

    风铃依旧是风铃,依旧是那个身着厚重铠甲、手持大盾的风铃,本身没有任何变化,但覆头的铠甲却是消失不见,且见本是漆黑如墨的长发竟是化作了璀璨银色,且有一个乳白色的圆环,正悬于天灵之上。

    高傲!

    于明光中起身的风铃,不知为何竟是一改之前那神棍般的淡然模样,而是化作了无比高傲的模样,此刻纵是身处低处翘首,也似俯瞰一般,看着位处高处的蓬门。

    于低处俯瞰高处,如若低谷瞰阳,让人倍感不适。

    阔剑虽插远处,却经风铃抬手而瞬飞而归,且于入手刹那即是横扫,致使金色霞光如若顶上圆环,呈极速向外宣泄而去。

    霞光过往之处,万物未破,草木未摇,如若清风轻抚无数房屋,亦似清风抚过万千街路,远方尚有破碎之物,却也似受主的恩泽,于破碎中复原,似是重获新生。

    似是修复、治愈万物的恩泽,但也仅是对于没有生命之物而言,若对拥有生命之物,例如说那立身房顶之上手持鱼竿的衙役而言,便不似那般友好。

    啪...受金色霞光微抚,衙役即于房顶之上栽倒而下,落地之后虽不见丝毫伤势在身,却是没了呼吸,也没了声响,甚至是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飘散于天地之间,显然是迎接来了死亡。

    金色霞光似乎也蕴藏着风铃的灵力特性,在衙役栽倒、死去的同时,亦见不少黑烟于街上的房屋中飘荡而出,而那些房屋,显然是衙役、修士的藏身之处。

    死去的那些,依旧不是为了保护一方无辜百姓、安稳秩序方才至此之人,似乎皆是抱着出工不出力,前来擦边、划水的人员。

    而此在场未死之人,也仅是剩下了三种,一种是蓬门这般,为了身上所负职责不得不在此之人,另一种便真的是为了保护百姓、维护秩序之人,而最后一种自然是短刀那般,仅仅是为了通过战斗,证明自己不弱于人。

    一击过后,风铃翘首,正对山上俯瞰而去,原以为接下来会是他与蓬门的战斗,却是不曾想...蓬门这狗官竟是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看上去不大符合常理,但仔细想想似乎又符合常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霖安那般,纵是不知对手能力便去拼死战斗,而且蓬门毕竟是狗官,觉得打不过逃走,方才合情合理。

    风铃不知蓬门逃到了何处,仅待回神之际方才发现,周围已是化作了空荡荡的模样,没有人迹、没有声响,纵是之前被击飞至远处的短刀,也是消失不见。

    整方天地,寂静无声,唯有风铃一人,如若行走世间的神灵般,孤零零的站在那直通山巅的阶梯之上。

    蓬门没了踪影,八方衙役、修士也是不曾现身,依是隐藏于山体之上的无数房屋之中,其用意倒也不难猜测,不外乎便是利用无数房屋及众多修士间的配合,对风铃展开奇袭。

    “雕虫小技,安敢向我主寻衅?”

    风铃傲然,并未将蓬门的小伎俩放在眼中,而是持盾握剑走上了通往山顶的阶梯,而且他可以笃定,自己尚未触及山巅柴门,对方便会一一现身,毕竟对方的根本性目的便是阻拦他将柴门带走。

    随着前行,每走出一步,都会有明光脚印留在他踩踏过的阶梯之上,且有青翠植被于脚印中迅速生长,结蕾绽花、招蜂引蝶。

    “嗯?”

    天地之间依是寂静,八方也是无人现身,不过本是明媚的苍穹,却是化作了乌云密布的模样,而乌云更似两道幕布一般,于东西两方合聚于碧霄山上方,。

    遥望苍穹,不见蔚蓝寸缕,亦不见明光丝毫,致使天地瞬化黑暗,而风铃则是化作了这黑暗天地间唯一的光亮。

    嘀...哒哒哒...

    随着云墨聚集,落雨也是于朦胧渐至瓢泼。

    虽然未曾将这瞬变的天气放在眼中,但无比高傲、圣洁、且似上苍宠儿、神灵使者的风铃,在单方面承受暴雨倾淋的那一刻,便证明了他根本就没有改变天气的力量,而没有这份力量的他,自然便不是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主,即便不是,也就不再可怕。

    于寒凉人间前行,亦于雨幕之中登阶,却也未曾走出数步,即见一根洁白的蜡烛,竟是出现在了身前的阶梯之上。蜡烛洁白,没有丝毫稀奇之处,纵是出现在暴雨之中,也没有任何稀奇之感,但它...还是呈现出了怪异的模样。

    蜡烛,于暴雨之中...燃烧着。

    仅是微弱的光芒,却经八方万千落雨折射,而呈现出了些许璀璨的模样,而风铃的目光,也是被这根小小的,且是充满怪异之感的蜡烛所吸引。

    不曾过于在意蜡烛,却也因其怪异模样而不得不去正视。

    风铃抬手、挥剑,即将那怪异的蜡烛轻松斩破,不仅使其烛火瞬熄,更是滚到了一旁,顺着阶梯上的雨水滚落之下。

    但让风铃感到诧异的是,蜡烛纵是熄灭、破碎,八方也未曾复于之前那阴暗的模样。

    雨水依是明亮,似是折射着烛光,看上去很是神奇,也是万般怪异、乃至诡异。

    于阶梯之上、于雨幕之中转身回首,遥望来时的道路,风铃方才发现...两侧阶梯之上已是布满了洁白的蜡烛,且是无一例外,皆于雨幕中燃烧着明亮的烛光。

    烛光,即是火焰,不仅象征着热情,且在每一次跳动、摇曳之间,都象征着舞动的模样。

    蜡烛,象征着时间,也是于燃烧的那一瞬象征着开始,直至燃烧殆尽而迎来结束与终结。

    再回首,风铃更是发现,身前阶梯之上竟然也是布满了明烛,纵然阶梯上下,皆有明亮烛光于暴雨雨幕之下摇曳,而一道身着华服的修士身影,也是于临近山巅之处辞巷而出,手握一尺锋刀,缓缓走到了万千烛光之间,阶梯之上的雨幕之下。

    是往日朱家的修士,也是今日李家的梁柱,同时更是隶属于庙堂的仙人,虽然未至散仙之境,但其修为也非是寻常修士或衙役可比。

    其名唤作捕风,其灵唤作捉影。

    身前有人拦路,身后亦是有人归来,风铃虽未回首,却也清晰感知到一位身材不高,却也不至矮小,且是有着几分健硕之人,正于身后阶梯之侧的小巷中走出,也是走过无数明烛,站到了阶梯之上、雨幕之下。

    “前有拦路猛虎,后有断路豺狼么?也许你们应该知道,无论是多么凶狠的野兽,都永远无法触及主的荣光。”

    风铃傲然而言,不过却是回眸,打算看上一看身后截路之人的模样,且经回首而发现...那人竟是之前被他击飞的短刀。

    是短刀,却也不似之前那般矮小,个头不仅高上了些许,身形更是健硕了不少,似是有人通过灵力特性,修补了他之前那先天不足的问题。

    前后夹击,却也无惧,或者说对于此刻的风铃而言,根本就不曾将二人放在眼中,不过...对于过分相信主所赐予力量的他,也是无法理解将自身灵力运用到极致,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明光乍起,阔剑横斩,虽于前后二人相隔尚远,但明光却是如潮正对身前阶梯之上的捕风而去,其速不可言,其威不可语,那似是唯有主,方才知晓的秘密。

    不知潮水般的明光中蕴藏着怎样的力量,但捕风见状却也未慌,因为他很是清楚,自己的灵力特性,克制的就是这种迅速、高速、极速的力量。

    凡是快速移动的,似若那光影的,都在其捕捉范围。

    见金色明光如潮宣泄,速度亦是无比惊人,但在捕风眼中却似龟速蜗爬,虽然自身的速度也是如此,但通过距离的计算,捕风还是于明光将临之时翻身跃起,使自身腾空的同时,亦使明光于身下而过。

    金色明光虽是如潮,却是瞬止于阶梯之上,仅见捕风于空而落,手中锋刀更是猛然钉下,如若长剑钉蛇一般,将明光...钉在了地面之上。

    啪!明光未散,却是失去了如潮之形,见其被锋刀刺中一瞬,即是化作了数十丈之长的金色绢布落地,且是平铺于阶梯之上,承受万千落雨拍打。

    擒光如斩蛇!

    捕风落地,正对风铃俯身相望,微笑瞬起于面,倒也并非是得意自己捉住了光,而是得意于...短刀已趁风铃震惊之际而临其身后,而风铃对此似是依旧不知。

    锋刀瞬出,破开雨幕,直奔风铃后脑,此刻其后脑之上已无铠甲保护,故而对于短刀而言,这一刀可谓是势在必得。

    啪!锋刀瞬落,击于风铃后脑,惊人锋芒乍起,亦起无双震荡,但可惜的是...这一刀不仅未让风铃受伤,更是未曾使其身形产生丝毫动摇,唯见那锋刀因劲力反震而瞬间崩断。短刀的攻击看似没有丝毫效果,但随着锋刀断裂,一丝裂痕,却是瞬起于风铃头顶的圆环之上。

    因短刀的攻击,圆环的能力、特性自然也就不言而喻...是代替持有者承受伤害,或者说是...将一切伤害吸收。而通过裂痕浮现也可得知,吸收的伤害一定有着上限,一旦伤害过强,或吸收的伤害过多,那么圆环自然便会破碎。

    短刀对此倍感意外,但风铃对此却似早有预料,仅见前者因惊未退之际,后者即凭极速转身,且是瞬间反手挥拳,致使那紧握在手的剑柄,猛击于短刀侧脸之上。

    虽未用上剑刃,但对结果而言,用与不用似乎并无太大区别,而这所谓的结果即是...短刀头颅于雨幕之中瞬炸,无首尸身更是于雨幕中横飞而出。

    呼!

    风声于身后乍起,风铃已是闻声转身,仅见之前那被捕风钉成的金黄布匹竟是瞬卷而起,且似浪潮一般正对其拍打而下。

    布匹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性,唯一的作用便是遮蔽风铃视线,从而为捕风制造出绝佳的出手机会。而在布匹临近一瞬,风铃即是斩出了手中的阔剑,其上虽有金色明光缠绕,却也不曾将其释放,而是利用阔剑本身之锋,将布匹一分为二。

    布匹瞬分,灯烛遍布的阶梯于破损处瞬现,而捕风那持刀瞬临的身影,也是于中乍现,且似凶狠虎狼一般,正对风铃扑杀而来。

    对于捕风而言,辞刃的明光是没有丝毫效果的,而深知此点的风铃自然也就知道,对付捕风应优先利用阔剑的锋锐。故而面对扑杀而至的捕风,风铃依旧不曾动用剑上明光,而是将阔剑挑斩而出,瞬间斩破捕风胸膛。

    啪!胸膛虽破,但捕风却也未曾瞬间死去,而是成功扑到了捕风的身上,而于此同时...其身后的金色布匹也是如帘落地,另一道捕风的身影也是随之显现。

    两位捕风。

    一位扑在了风铃身上,另一位则是俯身上前,似将手中锋刀藏于腰腹之间,且是毒蝎扬尾一般,自下至上正对其面门而出。

    一位捕风缠身,致使风铃躲闪多有不便,而另一位捕风则是迅猛袭来,致使风铃一时间难以躲闪,纵有巨盾在手,也受前者牵制而难以横至身前,不过对于此刻拥有圆环庇佑的风铃而言,其实根本就没有躲闪或抵挡的必要。

    啪!手臂高扬,手掌瞬出,但风铃却是发现...击在自己面门之上的,仅仅是捕风的拳头,而拳头之中根本就没有锋刀的踪影。

    刀,去了何处?

    风铃目光于刹那扫视四周,最终则是翘首,将目光对准了半空,且在半空之中、雨幕之间得见...本该死去的短刀竟是再度现身,且是不知于何时跃至半空之中。于半空接刀入手,且是反握在掌,配合自己原本使用且是破碎余半的那一柄,如若飞螳扬镰,正对其猛然落下。

    啪!

    双刀如若螳镰,且无丝毫悬念而落,亦是精准击于风铃颈部两侧。

    威势虽足,亦称迅猛,双刀更是承载着无上的锋芒,但可惜的是...双刀加颈,却也未曾伤及风铃丝毫,而自身则是受自身灵力特性影响,于雨幕之中崩碎、炸裂。

    倒也并非毫无作用,最起码在一击过后,风铃头顶圆环之上的裂痕,已是清晰可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凭此知道那圆环的作用与特性。

    裂痕再起,致使风铃微怒,险些便保持不住先前那高傲的神灵之相,此刻受击过后,更是瞬间抬腿提膝,猛击于束身的捕风膛前,致使其身形如若破布横飞,落于远处阶梯之上,且见黑烟瞬起周身,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束身的捕风身死,风铃即是瞬出手中阔剑,正对一旁另外一位捕风而去,剑似光影而出,亦破清风雨幕,由此可见,风铃似是忘却捕风的灵力特性。

    阔剑横颈而来,捕风即是瞬抬双手,一手抓剑锋,一手抓剑柄,使其停驻于颈前,亦经双手猛然下压,将其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同时自身更是单膝跪地,进一步下压阔剑,致使其似是卡于肩膀之上,难抽难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是莫名变成两个的捕风,还是发动奇袭的短刀,皆是毫无意义的。面对此刻捕风以命相束,面对一旁重新起身的短刀拼死相袭,风铃仅是微抬手中巨盾,使其缓起而瞬落,猛砸于脚下阶梯之上。

    砰!不似巨盾落地,似若天门坠落,于刹那猛击阶梯之上,劲力四起,如若浪潮夹杂碎石宣泄八方,在震飞身前捕风的同时,亦是震退身后持刀将临的短刀。

    二人横飞,击破雨幕,但尚未落地之际,风铃即是斩出手中阔剑,且呈极速正对捕风而去,而捕风亦是于半空抬起双手,欲要再抓阔剑在手。

    看上去...极速斩出的阔剑正中捕风灵力下怀,但...阔剑将临一瞬,即见明光辞刃,如若薄刃正对捕风脖颈而去,而在明光之后,尚有阔剑凭借自身锋锐紧紧相随。

    看似斩出一剑,但随着明光辞刃的一瞬,这一剑却是化作了两剑。

    捕风可利用自身灵力特性抓住光刃,亦可凭借自身灵力特性抓住阔剑,但也仅能选择其一,并无双全之法。

    捕风横空,面对临颈二刃,终是做出了选择,仅见其双手瞬抬且是紧握于光刃之上,使其瞬化四尺布匹的一瞬,阔剑则是在其双腕之间闪烁而过。

    一切皆是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在阔剑化作寒光闪烁之后,捕风双腕瞬断,且是辞臂携血舞于半空,而自身则是落地,撞倒明烛无数,至远方驻。

    未曾理会不知生死的捕风,仅在其落地一瞬,风铃即于刹那转身,看向已是稳住身形,且是再度向自己袭杀而至的短刀。

    “为何至此不知休?万般挣扎,万般反抗,也不过是我主眼中的笑话。”

    短刀已临身前,但风铃却是不曾将其击杀,而是将手中阔剑刺向地面,不仅刺穿了短刀的脚掌,更是将其脚掌钉在了地面之上。

    “莫说是你,纵是你主真身在此,我亦敢于对其扬刀!从而为我...于平凡之中证不凡!”

    阔剑虽将短刀脚掌贯穿,但实际上却是难称将其钉在地面,因为剑有双锋,虽是将短刀脚掌贯穿,但随之发力前冲,即使脚掌于剑锋之下由中而短断,而身形也是成功冲至风铃身前。

    “人是无法跨越与神灵之间的差距的,就像人与人,生来即有强弱之分,似你这般更是应该知道...是强是弱,当由天赋所定!”

    噗!短刀已临,阔剑虽是辞手,但风铃那覆有甲胄的手臂却是瞬起,且是化掌为刀,瞬间贯穿了风铃的胸膛,亦是截断了他的脊梁,甚至是透背而出,致使鲜血于雨幕中高扬。

    看似万般皆无用,看似万般皆无果,看似万般皆徒劳,但在短刀身躯被贯穿的一瞬,其手中的两柄断刀,却携十足劲力猛落,且是不偏不倚的击在了风铃的肩膀之上。

    肩膀上的甲胄,正是之前蓬门风刃所击之处。

    是凝聚寒霜之处,是此时此刻寒霜依旧不曾脱落、融化之处。

    啪!

    不知铠甲材质是否为金属,但在长久的低温环境下,似是变脆了不少,致使被断刀击中一瞬,即见裂痕瞬起。

    砰!

    随着裂痕瞬起,亦见震荡之力乍现,致使裂痕猛然扩散的同时,亦使铠甲瞬成缺口。看上去短刀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纵是面对不可动摇的无上堤坝,也是凭借着自身的啃咬,在上留下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