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赠刀
秋日里清晨的阳光，总是清冷之中带着一丝丝暖意的。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投进了客栈二楼一间狭小的卧房里，散布在因为主人太懒而未来得及收起的蚊帐上。
洛剑秋整整一晚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他满脑子都是昨夜里穆叔给他讲的那些陈年往事。
他的枕边放着一柄长刀，黑漆漆的刀鞘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是阴刻了一只蛟龙。也许是岁月的摩挲，本就雕得很浅的龙纹已经模糊了，若是不细看，旁人只会觉得这刀鞘上似乎有了些裂纹。
这柄刀的刀身是直的，长度比军制直刀略短，约莫有三尺长，放在如今年仅十七的洛剑秋身边，这刀也已经比他的身子一半还要多出一截了。
刀鞘虽然朴素无华，但是刀却是一柄好刀。刀身略黑，那是锻刀时中都城有名的刀匠精心处理的结果，刀背略厚，为的是与人拼砍时刀不易断。刀身宽约两指有余，使得刀身在坚固的同时，又比雁翎刀轻便不少，那些细密的花纹，则是造刀时的锻纹，亦是极品刀剑的象征。
这刀，是昔年穆青升至镇军时萧大人赠与他的，也是京城有名的陈氏刀坊的最后一件作品。昨夜里，已经准备好离开河津镇转投他处的穆青将这柄许多年未曾用过的刀从地窖中取了出来，作为临别前的礼物赠予了洛剑秋，同时也在他的面前亲自演示了这柄刀的绝妙之处。
据说，上好的兵刃能通人心，可惜这世间能锻造出宝兵刃的工匠本就少有，这种刀剑自然也就少之又少。而这柄名为潜渊的刀，却是看看能算得上宝兵刃的一件佳作。
洛剑秋内力强劲，先前即便是收着劲，那柄木刀也不过几下就烂成了糟木头。而在这柄刀上，寻常刀剑所不能承受的内力，终于得以施展。
昨夜穆青猛地将内力灌入至刀中，只听得刀身突然爆出“嗡”的一声，洛剑秋起初还以为是刀受不住这么强的内力冲击，仔细观瞧才发现，这刀居然与穆青的内力隐隐有共鸣之意。
有了内力相持，加上本就锐利的刀锋，穆青接连用数枚铜钱以及一只用精铁打造的铁钩演示，这柄潜渊刀无一不是一劈即断，而刀锋之上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穆青告诉洛剑秋，以前在内卫府的时候，这柄刀平日里他只是随身佩带。他善用长兵，通常都是以步槊、长枪为兵器，刀这东西其实更多的只是为了纪念萧大人的恩情。而如今萧大人过世，他又被不知名的势力追杀，带着也是多余，还不如一柄匕首来的方便。与其让他这个识货但不会用的人埋没了这柄刀，不如转赠与洛剑秋，一来洛剑秋善用刀而缺了个趁手的刀家伙，二来如今不得不分别，权且做一个相识多年的纪念。
除了这潜渊刀，穆青还叮嘱了他两件事，一是当日他与黑衣人拼杀，虽然官府不会再追究他杀人的责任，但是那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未必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们现在未必知道洛剑秋这个人，但是若是有人来河津镇探查此事，那一日人多眼杂，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第二件事则是一些关于黑衣人的猜测，尽管他们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是穆青在内卫府多年，也有一些从细微之处查找痕迹的能力。
黑衣人虽然用暗器，也十分擅长用毒，但是就交手情况而言，他们未必是学这东西出身。穆青当年行走江湖，虽然内功略弱，但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败在他手下的江湖门派不计其数，死在他枪下的绿林中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以当年他的实力来说，这些黑衣人能被派来杀他，必然也是些组织中的好手。但是几次交手过程中，他们的暗器手法虽然精妙，但是明显与轻功内功上的造诣不相匹配。用的毒也是如此，虽然是些偏门却十分有效的毒，但是用毒的手法和那些专门使毒的门派比起来也是差了不少。
加上黑衣人首领面容尽毁且不知道自己身世，这说明对方的组织显然是经营了多年，而且培养了至少两代杀手。但是依据时间推算出可能之后，内卫府中却又并未记载有这么个江湖组织，这么说就有了两种可能，一是这些人本就是朝廷豢养的秘密组织，二就是这些人是有人有目的针对朝廷培养的，否则内卫府江湖中眼线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个组织。
按照林中杀死黑衣人首领时的推测，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可能性极低，否则那些人手段不可能这么乏味，而且知晓了萧大人与自己的关系，不可能不防神通指。
如此说来，这些人是江湖组织的可能性没有九成也有八成。而且这些人要杀自己，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内卫府出身的过往，但不知道萧大人的事，多半是因为某个组织的高层知道了自己的部分底细，或是往日里自己曾经不明就里的成了他们的阻碍。
这么一推算下来，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组织究竟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些大致的轮廓。
除了这些，为了避免洛剑秋被暗中针对，穆青还告诉了他一些关于神通指功法的要诀，让他私下里多加演练，作为不善拳脚搏斗的一点弥补，以备不时之需。
思来想去这一天的遭遇，洛剑秋脑子还是有点蒙。
自己多年来熟识的邻居，原来是内卫府的人，而这个内卫府的人又是隐瞒了身份的内卫府要犯。前一天自己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掌柜，今天又面临着不知名的江湖组织的追杀。
“这都谁跟谁，特么的哪的事儿啊？”洛剑秋想了一个早晨，脑子都有点晕了，心中也有些烦闷，索性一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琢磨起了穆叔留给自己的那份残缺的神通指要诀。
神通指算是萧家祖先剽窃而来的，原本这套武功的前身是一种内力操控的法门，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所创。
据说那位奇才本是一个修行普通内功的僧人，有那么一天，这僧人有些懒惰，看到树上有野果，想吃又懒得上树，索性便想凝聚内力击断树枝来吃那些掉下来的果子。结果一来二去，他便总结出了那些野果的枝干应该以什么样的内力去打才容易折断，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手法才能不让枝干断裂时波及那些野果。
那位僧人吃了果子之后，心情大悦，就拿出了抄经文用的笔墨，将这个即兴所作的内力操控之法记了下来。
本来那个僧人虽然创下了这么一种专门用来操控内力外发的法门，却因为他不爱与人争斗而整天被用来打野果，但是后来萧家一位先祖与这位懒僧人相识，便从他那里学到了这门功法。
那位萧家先祖也是个贪玩的人，拿了那套功法之后便天天用来作弄人，或是干些打野果、驱鸟雀的行径。但是因为萧家家传内功不适合这种功法，所以连续传了几代人也都只是作为一种旁门左道的功夫而渐渐不为人所知。
直到大楚前的那个百年乱世，萧家终于出了一个学贯家族武学的天才，这位天才又从祖宗祠堂里找到了这门旁门左道的功法，又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道门高人的指点，学到了一份内功残卷。
那份残卷讲究的就是内力收发自如，或是如江河奔流声势浩大，或是如小溪潺潺延绵不绝，又如奔雷闪电迅疾无比，又有山岳巍峨不动之威。
据那位道人所说，这份残卷是他所隐居的山中，有一位得道的高人所遗留下来的。虽然只是一份残卷，但却包罗了天地万象，与这世间万物隐隐相合。
那道人将这残卷交给了这位萧家先祖之后，没多久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萧家这位天才认为是仙人点化自己，便终日在祖宗祠堂里参悟这份残卷。历经十余年，他才从这份残卷中悟出了一种完整的内功功法，结合起那僧人昔年留下的法门，二者融为一体，便成了这门玄而又玄的神通指。
据萧家族谱记载，那位天才先祖参悟出了这套心法之后，那份残卷就在一场不大的火灾中焚毁了。而且奇怪的是，虽然那份残卷是因为祖宗祠堂的香烛倒落而毁，但是除了盛放残卷的檀木盒子和那份残卷之外，整个祠堂里没有任何东西受到波及，连供桌上都没有丝毫焚烧的痕迹。
那位祖先为了参悟这功法，一辈子都没有婚娶，更别提生子了。参悟出这神通指和那部内功之后没多久，他便也像那位道人一样，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从此再无音信。
可惜的是，这位天才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萧家人能达到通习神通指的内力要求。最惊才绝艳的那位开国功臣，也不过学会了其中七式而已。传至萧大人手上的时候，最初的八式指法只剩下了三式，其中的全部变化更是早就没人知晓了。
穆青传给洛剑秋的，便是萧大人会的那三式，其中一式势如奔雷，将全身内力凝聚于一指发出，就是当年萧大人一招杀死如意宗宗主的招数，也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招。其二就是穆青杀黑衣人首领时所用的那种螺旋气劲，可惜穆青内力不足，只能借助外物来施展其中威力。
第三招神通指，讲的则是另一种更精妙的变化，这一招穆青连入门都没能做到，甚至萧大人也只达到了一点粗浅的水平。这一式要使内力如细流般延绵不绝，但是其凝练则是要能如刀刃般切碎身旁三寸之内的事物，才算是小成境界。若是大成，则可以将内力收敛于指尖，可以做到运指如刀，杀人于举手投足之间。
洛剑秋整整一晚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他满脑子都是昨夜里穆叔给他讲的那些陈年往事。
他的枕边放着一柄长刀，黑漆漆的刀鞘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是阴刻了一只蛟龙。也许是岁月的摩挲，本就雕得很浅的龙纹已经模糊了，若是不细看，旁人只会觉得这刀鞘上似乎有了些裂纹。
这柄刀的刀身是直的，长度比军制直刀略短，约莫有三尺长，放在如今年仅十七的洛剑秋身边，这刀也已经比他的身子一半还要多出一截了。
刀鞘虽然朴素无华，但是刀却是一柄好刀。刀身略黑，那是锻刀时中都城有名的刀匠精心处理的结果，刀背略厚，为的是与人拼砍时刀不易断。刀身宽约两指有余，使得刀身在坚固的同时，又比雁翎刀轻便不少，那些细密的花纹，则是造刀时的锻纹，亦是极品刀剑的象征。
这刀，是昔年穆青升至镇军时萧大人赠与他的，也是京城有名的陈氏刀坊的最后一件作品。昨夜里，已经准备好离开河津镇转投他处的穆青将这柄许多年未曾用过的刀从地窖中取了出来，作为临别前的礼物赠予了洛剑秋，同时也在他的面前亲自演示了这柄刀的绝妙之处。
据说，上好的兵刃能通人心，可惜这世间能锻造出宝兵刃的工匠本就少有，这种刀剑自然也就少之又少。而这柄名为潜渊的刀，却是看看能算得上宝兵刃的一件佳作。
洛剑秋内力强劲，先前即便是收着劲，那柄木刀也不过几下就烂成了糟木头。而在这柄刀上，寻常刀剑所不能承受的内力，终于得以施展。
昨夜穆青猛地将内力灌入至刀中，只听得刀身突然爆出“嗡”的一声，洛剑秋起初还以为是刀受不住这么强的内力冲击，仔细观瞧才发现，这刀居然与穆青的内力隐隐有共鸣之意。
有了内力相持，加上本就锐利的刀锋，穆青接连用数枚铜钱以及一只用精铁打造的铁钩演示，这柄潜渊刀无一不是一劈即断，而刀锋之上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穆青告诉洛剑秋，以前在内卫府的时候，这柄刀平日里他只是随身佩带。他善用长兵，通常都是以步槊、长枪为兵器，刀这东西其实更多的只是为了纪念萧大人的恩情。而如今萧大人过世，他又被不知名的势力追杀，带着也是多余，还不如一柄匕首来的方便。与其让他这个识货但不会用的人埋没了这柄刀，不如转赠与洛剑秋，一来洛剑秋善用刀而缺了个趁手的刀家伙，二来如今不得不分别，权且做一个相识多年的纪念。
除了这潜渊刀，穆青还叮嘱了他两件事，一是当日他与黑衣人拼杀，虽然官府不会再追究他杀人的责任，但是那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未必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们现在未必知道洛剑秋这个人，但是若是有人来河津镇探查此事，那一日人多眼杂，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第二件事则是一些关于黑衣人的猜测，尽管他们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是穆青在内卫府多年，也有一些从细微之处查找痕迹的能力。
黑衣人虽然用暗器，也十分擅长用毒，但是就交手情况而言，他们未必是学这东西出身。穆青当年行走江湖，虽然内功略弱，但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败在他手下的江湖门派不计其数，死在他枪下的绿林中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以当年他的实力来说，这些黑衣人能被派来杀他，必然也是些组织中的好手。但是几次交手过程中，他们的暗器手法虽然精妙，但是明显与轻功内功上的造诣不相匹配。用的毒也是如此，虽然是些偏门却十分有效的毒，但是用毒的手法和那些专门使毒的门派比起来也是差了不少。
加上黑衣人首领面容尽毁且不知道自己身世，这说明对方的组织显然是经营了多年，而且培养了至少两代杀手。但是依据时间推算出可能之后，内卫府中却又并未记载有这么个江湖组织，这么说就有了两种可能，一是这些人本就是朝廷豢养的秘密组织，二就是这些人是有人有目的针对朝廷培养的，否则内卫府江湖中眼线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个组织。
按照林中杀死黑衣人首领时的推测，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可能性极低，否则那些人手段不可能这么乏味，而且知晓了萧大人与自己的关系，不可能不防神通指。
如此说来，这些人是江湖组织的可能性没有九成也有八成。而且这些人要杀自己，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内卫府出身的过往，但不知道萧大人的事，多半是因为某个组织的高层知道了自己的部分底细，或是往日里自己曾经不明就里的成了他们的阻碍。
这么一推算下来，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组织究竟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些大致的轮廓。
除了这些，为了避免洛剑秋被暗中针对，穆青还告诉了他一些关于神通指功法的要诀，让他私下里多加演练，作为不善拳脚搏斗的一点弥补，以备不时之需。
思来想去这一天的遭遇，洛剑秋脑子还是有点蒙。
自己多年来熟识的邻居，原来是内卫府的人，而这个内卫府的人又是隐瞒了身份的内卫府要犯。前一天自己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掌柜，今天又面临着不知名的江湖组织的追杀。
“这都谁跟谁，特么的哪的事儿啊？”洛剑秋想了一个早晨，脑子都有点晕了，心中也有些烦闷，索性一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琢磨起了穆叔留给自己的那份残缺的神通指要诀。
神通指算是萧家祖先剽窃而来的，原本这套武功的前身是一种内力操控的法门，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所创。
据说那位奇才本是一个修行普通内功的僧人，有那么一天，这僧人有些懒惰，看到树上有野果，想吃又懒得上树，索性便想凝聚内力击断树枝来吃那些掉下来的果子。结果一来二去，他便总结出了那些野果的枝干应该以什么样的内力去打才容易折断，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手法才能不让枝干断裂时波及那些野果。
那位僧人吃了果子之后，心情大悦，就拿出了抄经文用的笔墨，将这个即兴所作的内力操控之法记了下来。
本来那个僧人虽然创下了这么一种专门用来操控内力外发的法门，却因为他不爱与人争斗而整天被用来打野果，但是后来萧家一位先祖与这位懒僧人相识，便从他那里学到了这门功法。
那位萧家先祖也是个贪玩的人，拿了那套功法之后便天天用来作弄人，或是干些打野果、驱鸟雀的行径。但是因为萧家家传内功不适合这种功法，所以连续传了几代人也都只是作为一种旁门左道的功夫而渐渐不为人所知。
直到大楚前的那个百年乱世，萧家终于出了一个学贯家族武学的天才，这位天才又从祖宗祠堂里找到了这门旁门左道的功法，又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道门高人的指点，学到了一份内功残卷。
那份残卷讲究的就是内力收发自如，或是如江河奔流声势浩大，或是如小溪潺潺延绵不绝，又如奔雷闪电迅疾无比，又有山岳巍峨不动之威。
据那位道人所说，这份残卷是他所隐居的山中，有一位得道的高人所遗留下来的。虽然只是一份残卷，但却包罗了天地万象，与这世间万物隐隐相合。
那道人将这残卷交给了这位萧家先祖之后，没多久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萧家这位天才认为是仙人点化自己，便终日在祖宗祠堂里参悟这份残卷。历经十余年，他才从这份残卷中悟出了一种完整的内功功法，结合起那僧人昔年留下的法门，二者融为一体，便成了这门玄而又玄的神通指。
据萧家族谱记载，那位天才先祖参悟出了这套心法之后，那份残卷就在一场不大的火灾中焚毁了。而且奇怪的是，虽然那份残卷是因为祖宗祠堂的香烛倒落而毁，但是除了盛放残卷的檀木盒子和那份残卷之外，整个祠堂里没有任何东西受到波及，连供桌上都没有丝毫焚烧的痕迹。
那位祖先为了参悟这功法，一辈子都没有婚娶，更别提生子了。参悟出这神通指和那部内功之后没多久，他便也像那位道人一样，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从此再无音信。
可惜的是，这位天才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萧家人能达到通习神通指的内力要求。最惊才绝艳的那位开国功臣，也不过学会了其中七式而已。传至萧大人手上的时候，最初的八式指法只剩下了三式，其中的全部变化更是早就没人知晓了。
穆青传给洛剑秋的，便是萧大人会的那三式，其中一式势如奔雷，将全身内力凝聚于一指发出，就是当年萧大人一招杀死如意宗宗主的招数，也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招。其二就是穆青杀黑衣人首领时所用的那种螺旋气劲，可惜穆青内力不足，只能借助外物来施展其中威力。
第三招神通指，讲的则是另一种更精妙的变化，这一招穆青连入门都没能做到，甚至萧大人也只达到了一点粗浅的水平。这一式要使内力如细流般延绵不绝，但是其凝练则是要能如刀刃般切碎身旁三寸之内的事物，才算是小成境界。若是大成，则可以将内力收敛于指尖，可以做到运指如刀，杀人于举手投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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