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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挥师希腊,希波战争大幕开启

    “尊敬的国王,这次米利都的叛乱虽然是哥斯拉忘恩负义,但是如果没有雅典人的支持,他们是不可能成势的,更不可能攻占我们的城池。”大流士的宫殿议事大厅里,萨尔迪斯总督阿尔在回顾刚刚结束的战争,他这么说一方面是事实,另一方面也在找一方背锅的人。哥斯拉因进攻纳克索斯失败而反叛,难说和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么容易就被哥斯拉打入城内,不把雅典人拉进来说事,实在是没面子。

    这时之前被派去督战的美迦巴铁斯也走上前添油加醋般说到:“雅典那帮人,生于荒岛偏远之地,早就对我们羡慕至极,图谋不轨。他们躲在后面,让哥斯拉这个蠢货向我们发起进攻,他们却想收渔翁之利,真的很阴险。我们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

    “是啊,国王。为了日后不再受这帮希腊人的侵扰,我们要先下手为强,除之而后快。”殿上又有其他大臣主战,而且得到了大家的一直相应,群情激奋。

    高高坐在王座里的大流士,看到这个景象,内心很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如今,大流士已经年近60岁(此时是前493年,大流士生于前550年),北征欧罗巴的宏图大梦,留给他的时间不太多了。大臣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对于挑拨事情的希腊,如果不给予惩罚,也就失了波斯大帝国的威严,这次出师扎扎实实的有名。

    于是大流士开始认真考虑进攻希腊,再次进入欧罗巴。他和将领们摊开地图,勾画出了两条行军路线。第一条是走陆路,从波斯的首都苏撒集结陆军,沿着境内大道横跨小亚细亚到萨迪斯,再往北穿越希腊人的殖民城市一路来到博斯普鲁斯海峡,通过之前大流士铺设的桥梁,跨过海峡来到色雷斯地区,再由色雷斯地区南下入侵希腊腹地。之前大流士攻打色雷斯和斯基泰人走的就是这条路线。

    图1(略)

    波斯人喜欢玩人海战术,一旦出征,军队人数怎么也得万人起步,漫长的行军中如何解决后勤补给问题呢——除了靠路上打砸抢,和靠被征服者提供,最主要的就是仰仗波斯海军前去运送物资,在波斯人乃至当时绝大多数地中海民族看来,海军存在的意义就是搞运输而绝不是打仗。当时的波斯帝国有四大海军基地:腓尼基、塞浦路斯、埃及、西里西亚,以及海军集结地萨摩斯。

    图2(略)

    我们把爱琴海周边这块区域放大了看,就会发现很多熟悉的名字,重温他们的位置。现在一个个美丽的度假圣地,当年都是被各路大军征服的小据点。波斯人的海军集结地萨摩斯位于小亚细亚的西岸,之前被哥斯拉带军攻打的纳克索斯岛位于爱琴海的下面部分,后面的主角雅典和斯巴达的位置也一目了然。从这几张地图看,这个方案的行军路线十分的长,尤其主力的陆军,需要先北上色雷斯,然后南下,经马其顿和各城邦才能到达目标敌人希腊,尤其是雅典城邦。但是这条路,对大流士来说,可能更加的放心,一方面因为波斯人不善海战,陆地上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另一方面,这条路当年他出征斯基泰人时走过,算是熟悉的路。

    图3(略)

    除此之外,还有路线2走海上(如下图)。这个路线就需要依靠海军作战了,需要自东向西穿越爱琴海,沿着这条路线进军希腊,波斯需要庞大的舰队运送人员和物资,同时保护航线安全是首要任务。要想确保爱琴海航道安全,那就必须拿下沿途各地的大小岛屿,而这些岛屿上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希腊人。这些岛屿都不是很大,道理上看,波斯大军拿下都不会太困难。当年纳克索斯岛没攻下来,主要还是人祸,不是真正实力的体现。

    图4(略)

    公元前492年,本就有心出征希腊的大流士,得到大臣们一致声音后,派出一支海陆大军出发了,这次领军统帅叫玛尔多纽斯,他是大流士的女婿,当时年纪尚轻,大流士有意栽培。海陆大军基本沿着路线1,分两路直逼达达尼尔海峡,他们想在那里渡过海峡,绕行色雷斯,向希腊诸城邦进军。陆军由玛尔多纽斯亲率,进展倒是比较顺利,顺利经过了之前收服的色雷斯区域,然后进入马其顿,当时的马其顿比较孱弱,亚历山大这等无敌般存在的人,要等到几百年后才降生,马其顿人没有怎么抵抗就投降了。然而他的海军,本来是和陆军齐头并进的,他们除了运送一部分兵力外,更重要的是运载着波斯大军的主要粮草补给。当他们行使到一个叫阿堪苏斯半岛的时候,因为半岛的三个分叉像一支巨大的三叉戟一样深入爱琴海,舰船不得不从南部绕行。每年的秋冬季节,爱琴海的强劲北风会吹抵此地,独特的地形会使气流在海面扩散,十分容易形成大风大浪,本地人一般都会在这个季节停船休渔。然而,波斯的船员们,却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前面的行程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但是当他们行使到此处时,风越来越大,卷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舰船逐渐不受控制,本来波斯的舰船就不像希腊的有很强的抗风性。在狂风激浪的席卷下,波斯的舰船有的被猛烈的推向陆地,被岸边的悬崖撞的粉碎;有的互相撞在一起,翻倾后深入大海。300艘大船,瞬间被摧毁,两万多波斯将士命丧爱琴海。

    玛尔多纽斯在陆地上厮杀正酣,突闻自己的海军尽数报废,不仅大惊失色。没有了海军、没有了充足的补给,玛尔多纽斯一下慌了神。他不敢继续南行冒险,只能英雄扼腕,下令撤退,返回色雷斯稍作修正后,回到了苏萨。给予期望的女婿,铩羽而归,很是让大流士失望,当即就被撤掉了职务。

    图5(略)

    经过第一次进攻,或者说尝试之后,大流士变得比较谨慎,不敢再贸然行动。他在一番思考之后,运用外交攻势,派出波斯使节到希腊所有城邦招降,并离间希腊诸城邦的关系。所有希腊城邦都投降了,除了雅典和斯巴达,他们以处决波斯使节作为激烈回应。雅典始终不降波斯,现在加入斯巴达几乎是对波斯宣战的态度,大流士一世在隔年发动了一场更浩大的军事行动,第二次进军希腊,这次他走的是路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