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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影响人类发展的马拉松战役(上)

    因为自己的爱婿首征失败被免了职务,这次出兵只能另选他人。年迈的大流士任命了自己的一个侄子阿塔佛涅斯和波斯名将达提斯共同领兵出发。公元前491年,波斯大军重整旗鼓再次集结在西里西亚基地,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征服雅典和旁边的埃雷特利亚,把他们的臣民带到波斯当奴隶,因为他俩曾经一起出动联兵支持哥斯拉反叛波斯,并且烧毁了萨尔迪斯城。

    大军很快集结完毕,这一次他们装备更加精良,人数更加众多。如上所述,他们选择了和第一次出征不同的路线,一方面是觉得之前的路线征途太远、担心重蹈覆辙,另一方面,波斯舰队从以弗所进入爱琴海,不久就来到了纳克索斯岛附近。纳克索斯人提前收到探报,说数万波斯大军乘坐几百艘战船,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悬殊的兵力,早就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以为波斯人是专门过来复仇的。这一次,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的选择倒是明智,提前跑到临近一个岛躲了。波斯大军登上岸的时候,没有受到过多的抵抗,很快就俘虏了一些来不及跑和不愿意跑的纳克索斯人,统统都赶上船带走,然后一把火把整个城市烧了。波斯舰队一路往埃雷特里亚前进,一路上将经过的爱琴海岛屿的驻军击败,把他们收编为自己的兵力,并把他们的老婆孩子做为人质。

    大军长驱直入,朝着埃雷特里亚驶进。埃雷特里亚自知实力不足,紧急派人到雅典求助。此时他们是难兄难弟,当初一起挑衅波斯,现在报应来了。雅典人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很爽快的就答应派出4000精兵支援。雅典倒是答应的很快,反而埃雷特里亚自己内部吵的一塌糊涂,几派人各有打算,无法达成一致。有人主张像纳克索斯一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谋未来;也有人主张宁死不走,血战到底;还有人打算主动投降波斯,说不定还能趁机捞点好处。吵来吵去,喋喋不休,这样肯定行不成统一的战斗力。埃雷特里亚的首要人物之一,看到讲义气的雅典人迅速抵达支援,很是感动,就把当前国内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他认为这一仗必败无疑,与其陪埃雷特里亚人送死,不如赶紧回雅典,留着力量抵抗随后就到的波斯大军。雅典援军分析了形势,听从了首领的建议,撤回雅典,逃过一劫。

    波斯军的战船分停三处,分三路登岸攻城。埃雷特里亚人吵来吵去,谁也没走了,只能据城死守。他们遭到了波斯人的猛烈攻击,好在城墙牢靠,坚持了六天城池未破。然而,第七天的时候,当初怀有小心思的一波人,叛变通敌了,他们从里往外,干掉了守门的士兵,打开城门把波斯人放了进来。进了城的波斯人,如财狼猛虎般,毫不留情,见人就杀,横冲直撞。为了报复当初烧毁萨尔多斯之恨,波斯人把埃雷特里亚所有的神庙烧了个干净,然后把幸存的人掳走,要先给大流士做奴隶。这么快就亡了国,埃雷特里亚人肯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头脑一热,帮助哥斯拉攻打波斯。当实力极其不对等的时候,哪怕老虎睡着了,也不要随便去招惹,否则说不定那会就被要了命。

    图1(略)

    解决了二敌之一的埃雷特里亚之后,波斯大军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雅典了,十分清晰和聚焦。一路奔袭的波斯大军在埃雷特里亚休整了几天之后,就再次启程,乘坐浩浩荡荡的舰船向雅典所在的阿提卡半岛进发了,历史上著名的马拉松战役即将打响。世人知道马拉松,多是因为风靡各地的42.195公里长跑,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马拉松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因为这里诞生了那场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称道:“这是希腊人第一次在重大交战中击败波斯人”,这场战役是人类文明历史的一个转折点,希腊文明得以保存,欧洲文明的火种得以保存。马拉松战役被英国军事史学家富勒称为“欧洲出生时的啼哭”,被美国作家罗伯特·弗兰克选为改变世界的50场战役之一,从这一点上,马拉松战役的重要性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我们先来看看这场战争的情形。从前所述,在时间线上,这次是波斯人进攻希腊的第二仗,第一次发生在前492年,因为大流士女婿的海军意外倾覆而失败。但是这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大流士之后的继任者薛西斯会有第三次进军希腊。这三次的路线汇总起来如下图,可以看出,只有当前的第二次是横跨爱琴海走海路行军的。

    图2(略)

    在兵力对比上,双方还是比较悬殊的。波斯军队由大流士一世的名将达提斯率领,规模庞大,估计有约2万5,因为波斯军队一路征服小国小邦,一路拉兵引马,所以也有说法是当他们到达阿提卡的时候已经有将近6万人。波斯的大军中有骑兵、步兵和战车,装备上拥有更为先进的武器,战车上配备有长矛手和弓箭手,骑兵配备有弓箭和长矛,步兵则装备有长矛、盾牌和短剑。唯一失策和遗憾是,他们本来在骑兵方面有更大的优势,可以依靠骑射战术攻击雅典军队。然而,他们却把大部分骑兵留在了埃雷特里亚,在优皮亚半岛实施劫掠。为啥波斯人要派精良的骑兵去劫掠呢?那是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之处,估计是他们后勤压力太大,几万人吃喝拉撒,只能以战养战了。再看另一方,雅典军队由将军米太亚德率领,规模相对较小,约为1万至1.2万人。雅典军队主要由步兵组成,装备有盾牌和长矛。与波斯军队相比,雅典军队在装备和数量上都处于劣势。但是他们擅长步战,训练有素,并且对于城市战斗有着丰富的经验。

    雅典人得知波斯大军灭掉埃雷特里亚杀奔而来后,自知力量悬殊,他们派了一名使者前往斯巴达求救。这个斯巴达在本书的居鲁士世代曾经出场过,作为吕底亚国王克洛伊斯联军,与居鲁士大帝在小亚细亚打过一仗。被派去的使者叫菲迪皮德斯,他所擅长的用现代话说就是长跑。他在离开雅典的第二天就到了斯巴达,要知道两个地方的距离有250公里,一天之内能到达,其速度和耐力都是极其惊人的。他见到了斯巴达的当政者,讲了一通唇亡齿寒的道理,斯巴达人接受了雅典的求援,但是他们不能马上出发,因为他们不想打破名族的传统,那天正式那个月的初九,他们必须等到月圆之后才能发兵。就这样,雅典至少在开始阶段要孤军奋战了。

    关于战场地点,大多数史料说是波斯人选的。波斯当时请了被雅典驱逐的希庇亚斯当向导,他认为马拉松这个地方的地势比较平坦,便于大军登陆和骑兵活动,而且这里距离埃雷特里亚相对比较近,行军方便。但是,实际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波斯人还是疏忽了,被希庇亚斯这个伪专家误导了。马拉松看似平坦,但是它却被山、沼泽和树林包围,面积非常狭小,中心区域只有两英里宽。旁边的大沼泽地,一到秋天,丰沛的雨水将使这里成为一片泽国,骑兵根本无法通行,而且这么小的地方,波斯大军无法灵活行进。更要命的是,雅典军驻守在山坡上,不仅把波斯大军的动向尽收眼底,还给俯冲突袭提供了绝佳的位置。

    图3(略)

    接下来,让我们近距离观看下这场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