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差事
“徐有福？四爷，这？”
最先开口的，是下巴惊的几乎掉下来的高良成高管家。
他指着徐有福，手指有些哆嗦。
徐有福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徐家夫妻两个，已经吓得头也不太，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众人身侧，一副任由四爷发落的模样。
倒是谢梁和厚朴，眼中闪过惊讶后，已经平静接受，最起码，面上看不出他们也是今儿才知道徐有福原来是女儿身。
“不必大惊小怪。细辛，有福，跟我到书房说话。”
谢梁淡然到，然后转身，率先进府。
细辛看了一眼徐有福，眼中有安慰，示意她跟上。
徐有福冲高管家拱拱手，安抚的冲父母一笑，便跟在师傅和厚朴师傅的后边儿，进府去了。
留下的众人，神色各异，也纷纷跟上。
“徐老弟，可是骗得咱们好苦。”
管家在众人身后，苦笑着对徐成材夫妻说到。
这徐有福本来被殿下委以重任，因此三年来，他会时不时照料一下徐家夫妻，免得他们夫妻在府上被人排挤，到时候徐有福办差回来，府上生出是非，也显得他这个管家，办事不力。
但是谁料想，出去办差的徐有福是个半大小子，回来，竟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四爷身边的得力干将和得力女儿能是一样待遇吗？
高管家心思转动间，先是回想了一番自己对徐家夫妻的安置，嘴上还不忘调侃。
两夫妻在四皇子府多年，敬重管家，却也有自己的主心骨，再不是当年刚进皇子府时，时时小心，处处奉承别人的模样。
此番女儿归来，他们莫名更加有底气，因此管家调侃，两夫妻也只是腼腆一笑，“我们夫妇两个只得有福一个，她小时候是胡闹了些，阴差阳错，进了四皇子府，如今大了，总算是有些女孩子模样了。”
秦氏开口，恭顺又不失态度。
高良成面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哪里，有福是殿下手下得用之人，再说，你们进府多年，有福也是在府里从半大小子长成如今模样，咱们要说起来，都是一家子，不要生分外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
…
身后众人的议论和目光，徐有福跟在四皇子和师傅身后，自然看不见又听不到。
她是殿下手下的人，细辛是她的师傅，还有厚朴师傅，有这三人在的时候。她就不用去面对其他人的目光和意见。
他们是她的护身符和保护伞，徐有福瞟了一眼身后众人的目光，回头看向当初甲板初遇时的三道相似却有有一丝丝不同的身影，心中想到这里，嘴上也露出笑意。
“别嬉皮笑脸的，快跟四爷认错！”
进了外书房，谢梁入上首主座，细辛回过头，便见徐有福嘴角带笑，连忙踢了她脚后跟一下，让她赶紧摆正态度，认错。
对，就是认错。不是认罪。
徐有福赶紧收起笑脸，躬身拱手，“爷，小的错了，当初出门在外，穿男装也是为了方便。”
谢梁摆摆手，“算了，都是细辛先入为主，你也不是有意欺瞒。”
四爷的话，让徐有福顿时直起身子，得意的看向细辛师傅，细辛闻言，则脸上一苦，为自己叫屈，“爷，厚朴，当初你们也见了，这小子哪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模样？分明比男孩儿还要野还要倔。那马步扎起来，两个时辰都不带叫苦的，谁能知道这么个倔孩子，竟然是女孩儿？”
徐有福不服气，“怎么，只有男孩儿能吃苦，女孩儿不行吗？在我们老家，女孩儿可比男孩儿吃苦耐劳多了！”
“好了，你们先别争了，爷还在呢，先说正事儿。”
厚朴一句话，阻止两个人打嘴仗。
细辛和徐有福闻言，顿时正色起来，
“爷，这是咱们在彭泽养的珠子的账本和详细记录，这次，我们临来京城只是，采了两平方的珠子，剩余的，我吩咐底下人次第开采，此时，应该还有一批在送到京城的路上。”
细辛说着，将一直掂在手里的箱子打开。
光线爆发，是珍珠特有的迷人光彩。
谁能想到，竟然有如此扎实如此多的宝珠，就这么装在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
厚朴深沉寡言，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惊讶，上前一步，从箱子里抓取一把珠子，从上到下的洒落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在宽敞的外书房辐射开来。
“爷，这可比徐州那两个首犯家中，查抄出来的珠宝还要多。”
徐州盐业发达，向来是大乾首富之地。而三年前四皇子一力惩处的两个贪官污吏，便出自徐州这个富贵窝，当时四殿下顶着压力，查抄出来的财产，让朝中众人为之侧目。
那些财产，自然是充了国库，甚至让空虚的国库，都短暂的充盈起来，也让四爷在户部的掣肘下，多坚持了一年时间。
如今，一箱子宝珠在手，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宝珠，即便深沉如厚朴，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畅快。
若是让那些给殿下使绊子的大臣们知道，他们如今有了珍珠这个财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的眼珠子都发红？
这些年，跟在四皇子身边，见到了在户部刁难下，勉力维持的四爷如何举步维艰，厚朴此时，只想将这箱子宝珠砸在那常老儿的脸上！
谢梁看着这一箱子宝珠，也是眼睛一亮。
从细辛传来的书信中，他早就得知彭泽那里珍珠如土的情形，但是以往一颗就被人视若珍宝的珠子，此时整箱拿过来，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细辛将箱子放在四皇子跟前，谢梁伸手抓起一把，感受着珠子沉甸甸的感觉，这无比真实的手感，让他心中喜悦。
“彭泽那里，再加一队护卫，出货那边，没露出马脚吧？”
细辛垂手回答，“您放心吧，爷。咱们得人在河口那里有采珠场，对外只宣称珠子都是从那里采出。如今，咱们对接各地银楼当铺，也都是分散各地，供货上门，短期内，无人能察觉咱们珠子产量巨大。”
大乾盛世多年，藏富于民，珍珠这等宝物，因为产量少，供不应求，上到宫中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十分喜爱这温润宝珠，所以，他们的珠子，十分畅销，若不是要控制产量来稳定价格，对外宣称货源不足，细辛的采珠场，怕是日日都有银楼伙计来求购。
不过就算如此，从去年开始，少量供货，到如今，河口那边的采珠场，收益丰厚，已经开始渐渐供应四殿下那里的需求。
贴钱办差，这天底下，除了四皇子，恐怕就没有别人了。
便是一向铁骨铮铮，自诩清流的常州尚书，也是从当初的寒门成长为一地乡绅巨贾人家。
便只这一条，四殿下面对常州老儿，便能居高临下，不受他言语中的所谓清流衷心裹挟。
“好，好！”
便是向来清净自守的谢梁，面对如今的大好局面，也忍不住心中畅快，大声叫好。
谢梁叫好后，透过面前的细辛，看到细辛身后的徐有福。
“想要什么奖赏，你尽管说出来。”
面对四爷温言，徐有福再次挠头，嘿嘿一笑，那憨憨的模样，让细辛忍不住眼前一黑，将她挠头的手拍下来，“你一身粉色衣裙，再做这个憨憨的傻小子模样，难看死了。女儿家，终究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面对严厉的师傅，徐有福赶紧将手放下，整了整衣裙，做出矜持端庄的模样来，看向四皇子。
“殿下，小的是个闲不住的，如今回到京里，您也别让我闲着，给我指一差事，让我能有事情做，就好了。”
徐有福这番话，让屋里三人忍不住嘴角笑意加深，这小子，不对，这孩子，知不知道，她如今这番表态，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就是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所以才让细辛和四皇子，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顺理成章的收到门下。
这世上不缺聪明人，徐有福这般“憨直”的模样，在谢梁眼中，才更得喜爱。
谢梁听徐有福这话，想了想，“你自小就爱做男子装扮，自然不喜欢困在内宅。又跟你师傅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更加闷不住。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儿，若派了差事，让你整天东奔西跑，跟男子打交道，你如今也大了，便是你爹娘不说，也不太好。”
谢梁自言自语，似乎颇有些苦恼。
徐有福则一脸期待的看着四皇子，期待他能给自己安排妥当。
实在是，她这三年，真是的天高任鸟飞，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如今回到父母跟前，再像以前那般，动辄被父母管束，徐有福怕自己有一天按耐不住脾气，跟父母冲突起来就不好了。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借四爷的手，给自己安排个差事，这样，有四爷的大旗在前边儿顶着，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办差晃悠，不必整天被父母管束。
见徐有福一脸期待，谢梁心下暗笑，“算了，你跟细辛一起，先跟在我身边吧。你是女子的身份，如今才被府里人知晓，待过一段时间被众人接受之后，再做安排。”
谢梁为徐有福的考虑，自然是在府中办差。
男子本性恶劣，他若真让徐有福这个小姑娘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那才是真正的肉放狼群中。
不过府中众人，各司其职，而且也是规矩繁多，他还是先将人带在身边一段时间，等合适的时机，在安排差事。
徐有福闻言大喜，又体面，又清闲，还能跟在主子身边，见识各色各样的人和事，对徐有福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差事。
“小的谢殿下恩典！”
见徐有福一身粉色女装，做出这副狗腿的模样，书房里其余三人，忍不住又是一笑。
“咳，待会儿你去找管家，让他找宫里的针工局给你做几身衣裳，这粉色，不太适合你。”
谢梁轻笑道。
徐有福闻言，扯了扯身上的衣裙。
这是一件上袄下裙的粉色披纱衣裳，是细辛师傅在霓裳阁一眼就相中的女子衣裙。
徐有福百般反对无效，这才被迫穿上。目的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女孩儿的身份。
“师傅，我就说你眼光不行吧？”
徐有福闻言，皱眉看向师傅。
细辛则撇嘴，“是你大大咧咧，不适合这粉嫩颜色。”
说着，细辛向谢梁躬身，“殿下，也别麻烦针工局了，就有福这假小子模样，也穿不好女子衣裙，干脆就照着我和厚朴的衣裳，给她改小些算了，让她还扮成男子，这样行走也方便些。”
谢梁摇头，“有福如今也大了，还是穿回衣裙，这样才方便，毕竟进宫，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爷考虑的周到。”
“是，殿下。”
…
待外书房叙事完毕，徐有福便往家走。父母多年不见，想必他们十分想念自己。
徐有福想着这些，腿脚加快。
“嘿！”
猛地，一个身影从背后闪身，猛地拍在徐有福肩头。
徐有福下意识撩起裙子后踢腿，来人被徐有福这“勇武”的动作惊到，赶紧后撤。
“有福，是我啊！”
听见声音，徐有福才收回腿，“程浩？你怎么知道回来了？”
程浩拍拍胸口压惊，“你刚才回府，我就在护卫堆儿里好吧，倒是你如今给四爷办差，的四爷看中，所以没看见我这个老同学吧？”
徐有福闻言，摇了摇头，“抱歉，我确实没看见。不过，你怎么这就当差了。”
程浩闻言，“我都十六了，自然能当差了。我爹倒是想让我在规校苑多学学，但是我这个人，天生坐不住，而且你都处京办差去了，我自然也要赶紧上进了。”
见程浩跟三年前一样大大咧咧，毫不见外，徐有福也觉得高兴，两个人便边走边说。
“有福，你怎么是个女孩子？我还说等你回来，试试你伸手呢，如今可好，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徐有福撇嘴，“不好意思？刚才是谁偷袭？”
最先开口的，是下巴惊的几乎掉下来的高良成高管家。
他指着徐有福，手指有些哆嗦。
徐有福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徐家夫妻两个，已经吓得头也不太，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众人身侧，一副任由四爷发落的模样。
倒是谢梁和厚朴，眼中闪过惊讶后，已经平静接受，最起码，面上看不出他们也是今儿才知道徐有福原来是女儿身。
“不必大惊小怪。细辛，有福，跟我到书房说话。”
谢梁淡然到，然后转身，率先进府。
细辛看了一眼徐有福，眼中有安慰，示意她跟上。
徐有福冲高管家拱拱手，安抚的冲父母一笑，便跟在师傅和厚朴师傅的后边儿，进府去了。
留下的众人，神色各异，也纷纷跟上。
“徐老弟，可是骗得咱们好苦。”
管家在众人身后，苦笑着对徐成材夫妻说到。
这徐有福本来被殿下委以重任，因此三年来，他会时不时照料一下徐家夫妻，免得他们夫妻在府上被人排挤，到时候徐有福办差回来，府上生出是非，也显得他这个管家，办事不力。
但是谁料想，出去办差的徐有福是个半大小子，回来，竟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四爷身边的得力干将和得力女儿能是一样待遇吗？
高管家心思转动间，先是回想了一番自己对徐家夫妻的安置，嘴上还不忘调侃。
两夫妻在四皇子府多年，敬重管家，却也有自己的主心骨，再不是当年刚进皇子府时，时时小心，处处奉承别人的模样。
此番女儿归来，他们莫名更加有底气，因此管家调侃，两夫妻也只是腼腆一笑，“我们夫妇两个只得有福一个，她小时候是胡闹了些，阴差阳错，进了四皇子府，如今大了，总算是有些女孩子模样了。”
秦氏开口，恭顺又不失态度。
高良成面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哪里，有福是殿下手下得用之人，再说，你们进府多年，有福也是在府里从半大小子长成如今模样，咱们要说起来，都是一家子，不要生分外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
…
身后众人的议论和目光，徐有福跟在四皇子和师傅身后，自然看不见又听不到。
她是殿下手下的人，细辛是她的师傅，还有厚朴师傅，有这三人在的时候。她就不用去面对其他人的目光和意见。
他们是她的护身符和保护伞，徐有福瞟了一眼身后众人的目光，回头看向当初甲板初遇时的三道相似却有有一丝丝不同的身影，心中想到这里，嘴上也露出笑意。
“别嬉皮笑脸的，快跟四爷认错！”
进了外书房，谢梁入上首主座，细辛回过头，便见徐有福嘴角带笑，连忙踢了她脚后跟一下，让她赶紧摆正态度，认错。
对，就是认错。不是认罪。
徐有福赶紧收起笑脸，躬身拱手，“爷，小的错了，当初出门在外，穿男装也是为了方便。”
谢梁摆摆手，“算了，都是细辛先入为主，你也不是有意欺瞒。”
四爷的话，让徐有福顿时直起身子，得意的看向细辛师傅，细辛闻言，则脸上一苦，为自己叫屈，“爷，厚朴，当初你们也见了，这小子哪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模样？分明比男孩儿还要野还要倔。那马步扎起来，两个时辰都不带叫苦的，谁能知道这么个倔孩子，竟然是女孩儿？”
徐有福不服气，“怎么，只有男孩儿能吃苦，女孩儿不行吗？在我们老家，女孩儿可比男孩儿吃苦耐劳多了！”
“好了，你们先别争了，爷还在呢，先说正事儿。”
厚朴一句话，阻止两个人打嘴仗。
细辛和徐有福闻言，顿时正色起来，
“爷，这是咱们在彭泽养的珠子的账本和详细记录，这次，我们临来京城只是，采了两平方的珠子，剩余的，我吩咐底下人次第开采，此时，应该还有一批在送到京城的路上。”
细辛说着，将一直掂在手里的箱子打开。
光线爆发，是珍珠特有的迷人光彩。
谁能想到，竟然有如此扎实如此多的宝珠，就这么装在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
厚朴深沉寡言，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惊讶，上前一步，从箱子里抓取一把珠子，从上到下的洒落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在宽敞的外书房辐射开来。
“爷，这可比徐州那两个首犯家中，查抄出来的珠宝还要多。”
徐州盐业发达，向来是大乾首富之地。而三年前四皇子一力惩处的两个贪官污吏，便出自徐州这个富贵窝，当时四殿下顶着压力，查抄出来的财产，让朝中众人为之侧目。
那些财产，自然是充了国库，甚至让空虚的国库，都短暂的充盈起来，也让四爷在户部的掣肘下，多坚持了一年时间。
如今，一箱子宝珠在手，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宝珠，即便深沉如厚朴，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畅快。
若是让那些给殿下使绊子的大臣们知道，他们如今有了珍珠这个财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的眼珠子都发红？
这些年，跟在四皇子身边，见到了在户部刁难下，勉力维持的四爷如何举步维艰，厚朴此时，只想将这箱子宝珠砸在那常老儿的脸上！
谢梁看着这一箱子宝珠，也是眼睛一亮。
从细辛传来的书信中，他早就得知彭泽那里珍珠如土的情形，但是以往一颗就被人视若珍宝的珠子，此时整箱拿过来，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细辛将箱子放在四皇子跟前，谢梁伸手抓起一把，感受着珠子沉甸甸的感觉，这无比真实的手感，让他心中喜悦。
“彭泽那里，再加一队护卫，出货那边，没露出马脚吧？”
细辛垂手回答，“您放心吧，爷。咱们得人在河口那里有采珠场，对外只宣称珠子都是从那里采出。如今，咱们对接各地银楼当铺，也都是分散各地，供货上门，短期内，无人能察觉咱们珠子产量巨大。”
大乾盛世多年，藏富于民，珍珠这等宝物，因为产量少，供不应求，上到宫中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十分喜爱这温润宝珠，所以，他们的珠子，十分畅销，若不是要控制产量来稳定价格，对外宣称货源不足，细辛的采珠场，怕是日日都有银楼伙计来求购。
不过就算如此，从去年开始，少量供货，到如今，河口那边的采珠场，收益丰厚，已经开始渐渐供应四殿下那里的需求。
贴钱办差，这天底下，除了四皇子，恐怕就没有别人了。
便是一向铁骨铮铮，自诩清流的常州尚书，也是从当初的寒门成长为一地乡绅巨贾人家。
便只这一条，四殿下面对常州老儿，便能居高临下，不受他言语中的所谓清流衷心裹挟。
“好，好！”
便是向来清净自守的谢梁，面对如今的大好局面，也忍不住心中畅快，大声叫好。
谢梁叫好后，透过面前的细辛，看到细辛身后的徐有福。
“想要什么奖赏，你尽管说出来。”
面对四爷温言，徐有福再次挠头，嘿嘿一笑，那憨憨的模样，让细辛忍不住眼前一黑，将她挠头的手拍下来，“你一身粉色衣裙，再做这个憨憨的傻小子模样，难看死了。女儿家，终究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面对严厉的师傅，徐有福赶紧将手放下，整了整衣裙，做出矜持端庄的模样来，看向四皇子。
“殿下，小的是个闲不住的，如今回到京里，您也别让我闲着，给我指一差事，让我能有事情做，就好了。”
徐有福这番话，让屋里三人忍不住嘴角笑意加深，这小子，不对，这孩子，知不知道，她如今这番表态，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就是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所以才让细辛和四皇子，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顺理成章的收到门下。
这世上不缺聪明人，徐有福这般“憨直”的模样，在谢梁眼中，才更得喜爱。
谢梁听徐有福这话，想了想，“你自小就爱做男子装扮，自然不喜欢困在内宅。又跟你师傅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更加闷不住。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儿，若派了差事，让你整天东奔西跑，跟男子打交道，你如今也大了，便是你爹娘不说，也不太好。”
谢梁自言自语，似乎颇有些苦恼。
徐有福则一脸期待的看着四皇子，期待他能给自己安排妥当。
实在是，她这三年，真是的天高任鸟飞，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如今回到父母跟前，再像以前那般，动辄被父母管束，徐有福怕自己有一天按耐不住脾气，跟父母冲突起来就不好了。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借四爷的手，给自己安排个差事，这样，有四爷的大旗在前边儿顶着，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办差晃悠，不必整天被父母管束。
见徐有福一脸期待，谢梁心下暗笑，“算了，你跟细辛一起，先跟在我身边吧。你是女子的身份，如今才被府里人知晓，待过一段时间被众人接受之后，再做安排。”
谢梁为徐有福的考虑，自然是在府中办差。
男子本性恶劣，他若真让徐有福这个小姑娘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那才是真正的肉放狼群中。
不过府中众人，各司其职，而且也是规矩繁多，他还是先将人带在身边一段时间，等合适的时机，在安排差事。
徐有福闻言大喜，又体面，又清闲，还能跟在主子身边，见识各色各样的人和事，对徐有福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差事。
“小的谢殿下恩典！”
见徐有福一身粉色女装，做出这副狗腿的模样，书房里其余三人，忍不住又是一笑。
“咳，待会儿你去找管家，让他找宫里的针工局给你做几身衣裳，这粉色，不太适合你。”
谢梁轻笑道。
徐有福闻言，扯了扯身上的衣裙。
这是一件上袄下裙的粉色披纱衣裳，是细辛师傅在霓裳阁一眼就相中的女子衣裙。
徐有福百般反对无效，这才被迫穿上。目的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女孩儿的身份。
“师傅，我就说你眼光不行吧？”
徐有福闻言，皱眉看向师傅。
细辛则撇嘴，“是你大大咧咧，不适合这粉嫩颜色。”
说着，细辛向谢梁躬身，“殿下，也别麻烦针工局了，就有福这假小子模样，也穿不好女子衣裙，干脆就照着我和厚朴的衣裳，给她改小些算了，让她还扮成男子，这样行走也方便些。”
谢梁摇头，“有福如今也大了，还是穿回衣裙，这样才方便，毕竟进宫，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爷考虑的周到。”
“是，殿下。”
…
待外书房叙事完毕，徐有福便往家走。父母多年不见，想必他们十分想念自己。
徐有福想着这些，腿脚加快。
“嘿！”
猛地，一个身影从背后闪身，猛地拍在徐有福肩头。
徐有福下意识撩起裙子后踢腿，来人被徐有福这“勇武”的动作惊到，赶紧后撤。
“有福，是我啊！”
听见声音，徐有福才收回腿，“程浩？你怎么知道回来了？”
程浩拍拍胸口压惊，“你刚才回府，我就在护卫堆儿里好吧，倒是你如今给四爷办差，的四爷看中，所以没看见我这个老同学吧？”
徐有福闻言，摇了摇头，“抱歉，我确实没看见。不过，你怎么这就当差了。”
程浩闻言，“我都十六了，自然能当差了。我爹倒是想让我在规校苑多学学，但是我这个人，天生坐不住，而且你都处京办差去了，我自然也要赶紧上进了。”
见程浩跟三年前一样大大咧咧，毫不见外，徐有福也觉得高兴，两个人便边走边说。
“有福，你怎么是个女孩子？我还说等你回来，试试你伸手呢，如今可好，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徐有福撇嘴，“不好意思？刚才是谁偷袭？”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