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鬼特训
绝焱对沈邺的第一次特训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被她打倒了多少次，奇异的热流在他的躯干和四肢中流动，驱使着他不断地重复站起来→被打倒→再站起来的循环。
绝焱从来都只用简单朴实但精准高效的一记直拳为这个流程收尾，间或挤出几句无情的嘲讽。弱鸡、细狗之类的词被她说了千百遍。
沈邺本是一个对这种侮辱习惯性无视的躺平废宅，但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无名怒火完全占据了他，令他耳膜充血，双目赤红。潜藏在沈邺身体深处的天赋被稍稍打开，让他能够勉强捕捉到绝焱出拳的轨迹，但缺乏锻炼的骨骼和肌肉根本无法执行神经传来的指令，只能使绝焱落下来的拳头略有偏斜。
对于疼痛，他的大脑已经麻木了，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中：站起来，给她一拳。
绝焱很快发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成为格斗高手的天赋沈邺已然具备，接下来只要经过科学的训练和实战的磨砺，他也能成为一个合格（以组织内战斗人员的标准）的战士。
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那应该都是难忘的一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瘦弱的宅男一次次被无情的击倒，又一次次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用可笑的姿势徒劳的朝空气挥拳。
刚开始还有人在私下打赌，估计着沈邺会在第几拳彻底被打趴下。但随着那个早已鼻青脸肿的身影反复的站直身体示意绝焱继续，围观的人群逐渐收起了轻蔑和玩笑之心，转而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这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单方面虐杀的场面。
平心而论，换成是自己，在这个出拳凌厉精准如机器人的少女面前，又能支撑几轮呢？
刚刚为陆逊处理了伤势的医生抱着医药箱蹲在他们旁边，表情渐渐由同情变成惊愕。
作为已在这里工作了数年的资深医生，他刚才一眼就看出绝焱一定是组织内战斗人员中的佼佼者，对比之下，她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即使在普通人里也算是体质中等偏下的那一类。
以常理来说，他现在早就该昏迷不醒了才对。
终于，绝焱拦下了沈邺向她挥去的轻飘飘的一拳，平静地说道：
“今天到此结束。”
他粗重的喘息着抗议，肾上腺素于血管里燃烧，心脏在羸弱的胸膛里砰砰狂跳。
“来啊，继续。这么几拳就没力气了？”
沈邺用嘶哑的声音挑衅。
“你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会死。”
额头只是微微见汗的女孩轻松地活动着手指的关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现在他已经不能像开始时那样把身躯挺直，因为胸腹间肌肉的疼痛而不得不蜷起身子。
“来！继续！”
医生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发出狂怒的嘶吼，然后像一截在风暴中被摧毁的桅杆一样直挺挺的倒在自己面前。
“给他上药。”
少女轻轻地说。
第一次特训之后沈邺昏迷了整整五个小时，完全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登上转运的大巴，又在何时抵达了守卫者的后备基地。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胳膊上满是针眼，输液架上还挂着四五种药品。
浑身上下肌肉仿佛都被扯断，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喉咙焦渴，头昏脑涨，比他被嫉妒的一条触手从南砸到北，又从北砸到南那次还要凄惨上许多。
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萧筌孜和绝焱一左一右的坐在床头两侧，相顾无言，气氛剑拔弩张。
机敏的他马上闭起眼睛继续装睡，却被绝焱无情拆穿。
“既然醒了，就别在那里装样子了，省得某人对我进行冷暴力。”
已经摘去了头上的几圈纱布，伤疤看着依旧触目惊心的女孩从床头的果篮里拿出一只色泽诱人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哼歌。
沈邺讪讪的清清嗓子，想说点什么却一时词穷。
绝艳的胳膊把果篮提手上系着的卡片碰的翻了个面，他看到了一行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潦草字迹：沈兄霸气威武，陆某不胜佩服，奉上鲜果若干，祝愿早日康复。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满脸写着欠揍的德国人送的。
“那个叫陆逊的外国人，是你的……朋友？”
萧筌孜突然问他。
“呃，勉强算是吧，见了几面，还不是很熟。”
沈邺偷眼瞧着绝焱的脸色，答得有些心虚。
话说他都被打成这样了，绝焱应该不至于再迁怒于他了吧。
“才刚见几面，绷带还没拆就过来看望你，总要比那些动不动就害得你住院的人更值得当朋友，你说对吧。”
萧筌孜明显意有所指，绝焱倒是满不在乎的咬下一大口苹果。
嗯，汁水四溅，香脆清甜，她很满意。
被夹在中间的沈邺谁都不敢得罪，除了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昏迷的再久一点，也只能含糊的嗯嗯答应两声。
联络官小姐明显对他骑墙的态度并不满意，只是碍于病房里还有值班的护士在场才没有当场发作。
绝焱随手把果核丢进废纸篓，不嫌事大的点燃了火药桶。
“再给你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今晚继续训练。”
沈邺还没来得及表态，萧筌孜已经率先发飙。
“不行，我不允许。”
她杏眼圆睁，口气斩钉截铁。沈邺仿佛能看到平时总是和声细气的美少女联络官头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绝焱只是耸了耸肩，语气依然散漫。
“很抱歉，阿孜姐，现在我是沈邺的教官，有权力安排他的训练计划。就算你不能配合我的节奏，也请你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谢谢。”
“我现在就向古执事申请，终止你的教官资格！”
萧筌孜涨红了脸，怒气冲冲的威胁道。
“请便。”
绝焱靠在椅背上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然后好整以暇的拿起另一只苹果问他：
“要吃吗？”
“No。”
沈邺全无好气的一口回绝。
好你个奸诈的绝焱，毒打自己一顿的帐还没和你算，你还想祸水东引，把我也拖下水？
“看来又被嫌弃了呢。”
绝焱故作矫情的感叹了一句，语气却说不出的轻快，那把削水果用的短刀更是在她的手掌心来回飞旋，让人眼花缭乱，天知道她到底是在削苹果还是在耍杂技。
另一边，萧筌孜已经用她自己的名片接通了古执事的远程通信。
古执事从装潢华丽的办公室里抬起头来，目光粗略的从他们几人的脸上扫过，随即心平气和的问道：
“什么事，阿孜？”
“我要求取消绝焱的教官资格，终止她对沈邺的训练计划。”
萧筌孜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直截了当的向古执事提出诉求。
“我需要理由。”
画面中的女人给予回应，眉眼不起波澜。
“对于绝焱为沈邺安排的训练强度、方式、频次我全都不认可。照她的方法训练下去，沈邺早晚会死于意外。”
“阿孜，我很欣赏你对下属的负责。但是关于沈邺的训练安排，请恕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
年轻的女联络官继续追问。
古执事幽邃的蓝眼睛与沈邺的视线相对。他努力在其中探寻，却找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情绪。
沉默片刻，她才悠悠开口：
“第一，沈邺有快速提升自保能力的需要，昨天的会议上，十三位执事已经一致同意将他加入第二批进入里世界人员的名单，而他现在的战力远远不足以应付战场的要求。第二，我相信绝焱有足够的专业素养和判断力执行对沈邺进行突击特训的任务。”
萧筌孜惊愕的转过头，看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而一脸平静的沈邺。
“虽然这不符合惯例，我依然请求您将沈邺移出名单。他不是战斗者，甚至还没有达到正式成员所需的E级。让他进入现在战争状态下的里世界根本等于谋杀。”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萧筌孜继续为了他据理力争。尽管知道她成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沈邺还是被她的行为感动了。
“请求否决。”
古执事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
“如果没有其它事，可以结束通信了，我现在很忙。”
“等等，古执事，我也要求加入第二批人员名单。”
萧筌孜突然说道。
古执事的表情顿时一滞，绝焱也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快，古执事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我会考虑，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将个人感情带入工作，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话音落下，光幕随之消散。
萧筌孜转身面对沈邺和绝焱，俏脸含愠，眼眶发红。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吧？”
“呃，其实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沈邺怀揣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和负罪感向她开口。
听到这话，绝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短刀。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无论你对自己的生命怎样轻率，作为你的联络官，我都有义务对你负责！”
不知怎地，萧筌孜愤怒的甩下这句话，一跺脚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被她打倒了多少次，奇异的热流在他的躯干和四肢中流动，驱使着他不断地重复站起来→被打倒→再站起来的循环。
绝焱从来都只用简单朴实但精准高效的一记直拳为这个流程收尾，间或挤出几句无情的嘲讽。弱鸡、细狗之类的词被她说了千百遍。
沈邺本是一个对这种侮辱习惯性无视的躺平废宅，但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无名怒火完全占据了他，令他耳膜充血，双目赤红。潜藏在沈邺身体深处的天赋被稍稍打开，让他能够勉强捕捉到绝焱出拳的轨迹，但缺乏锻炼的骨骼和肌肉根本无法执行神经传来的指令，只能使绝焱落下来的拳头略有偏斜。
对于疼痛，他的大脑已经麻木了，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中：站起来，给她一拳。
绝焱很快发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成为格斗高手的天赋沈邺已然具备，接下来只要经过科学的训练和实战的磨砺，他也能成为一个合格（以组织内战斗人员的标准）的战士。
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那应该都是难忘的一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瘦弱的宅男一次次被无情的击倒，又一次次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用可笑的姿势徒劳的朝空气挥拳。
刚开始还有人在私下打赌，估计着沈邺会在第几拳彻底被打趴下。但随着那个早已鼻青脸肿的身影反复的站直身体示意绝焱继续，围观的人群逐渐收起了轻蔑和玩笑之心，转而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这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单方面虐杀的场面。
平心而论，换成是自己，在这个出拳凌厉精准如机器人的少女面前，又能支撑几轮呢？
刚刚为陆逊处理了伤势的医生抱着医药箱蹲在他们旁边，表情渐渐由同情变成惊愕。
作为已在这里工作了数年的资深医生，他刚才一眼就看出绝焱一定是组织内战斗人员中的佼佼者，对比之下，她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即使在普通人里也算是体质中等偏下的那一类。
以常理来说，他现在早就该昏迷不醒了才对。
终于，绝焱拦下了沈邺向她挥去的轻飘飘的一拳，平静地说道：
“今天到此结束。”
他粗重的喘息着抗议，肾上腺素于血管里燃烧，心脏在羸弱的胸膛里砰砰狂跳。
“来啊，继续。这么几拳就没力气了？”
沈邺用嘶哑的声音挑衅。
“你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会死。”
额头只是微微见汗的女孩轻松地活动着手指的关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现在他已经不能像开始时那样把身躯挺直，因为胸腹间肌肉的疼痛而不得不蜷起身子。
“来！继续！”
医生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发出狂怒的嘶吼，然后像一截在风暴中被摧毁的桅杆一样直挺挺的倒在自己面前。
“给他上药。”
少女轻轻地说。
第一次特训之后沈邺昏迷了整整五个小时，完全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登上转运的大巴，又在何时抵达了守卫者的后备基地。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胳膊上满是针眼，输液架上还挂着四五种药品。
浑身上下肌肉仿佛都被扯断，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喉咙焦渴，头昏脑涨，比他被嫉妒的一条触手从南砸到北，又从北砸到南那次还要凄惨上许多。
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萧筌孜和绝焱一左一右的坐在床头两侧，相顾无言，气氛剑拔弩张。
机敏的他马上闭起眼睛继续装睡，却被绝焱无情拆穿。
“既然醒了，就别在那里装样子了，省得某人对我进行冷暴力。”
已经摘去了头上的几圈纱布，伤疤看着依旧触目惊心的女孩从床头的果篮里拿出一只色泽诱人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哼歌。
沈邺讪讪的清清嗓子，想说点什么却一时词穷。
绝艳的胳膊把果篮提手上系着的卡片碰的翻了个面，他看到了一行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潦草字迹：沈兄霸气威武，陆某不胜佩服，奉上鲜果若干，祝愿早日康复。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满脸写着欠揍的德国人送的。
“那个叫陆逊的外国人，是你的……朋友？”
萧筌孜突然问他。
“呃，勉强算是吧，见了几面，还不是很熟。”
沈邺偷眼瞧着绝焱的脸色，答得有些心虚。
话说他都被打成这样了，绝焱应该不至于再迁怒于他了吧。
“才刚见几面，绷带还没拆就过来看望你，总要比那些动不动就害得你住院的人更值得当朋友，你说对吧。”
萧筌孜明显意有所指，绝焱倒是满不在乎的咬下一大口苹果。
嗯，汁水四溅，香脆清甜，她很满意。
被夹在中间的沈邺谁都不敢得罪，除了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昏迷的再久一点，也只能含糊的嗯嗯答应两声。
联络官小姐明显对他骑墙的态度并不满意，只是碍于病房里还有值班的护士在场才没有当场发作。
绝焱随手把果核丢进废纸篓，不嫌事大的点燃了火药桶。
“再给你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今晚继续训练。”
沈邺还没来得及表态，萧筌孜已经率先发飙。
“不行，我不允许。”
她杏眼圆睁，口气斩钉截铁。沈邺仿佛能看到平时总是和声细气的美少女联络官头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绝焱只是耸了耸肩，语气依然散漫。
“很抱歉，阿孜姐，现在我是沈邺的教官，有权力安排他的训练计划。就算你不能配合我的节奏，也请你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谢谢。”
“我现在就向古执事申请，终止你的教官资格！”
萧筌孜涨红了脸，怒气冲冲的威胁道。
“请便。”
绝焱靠在椅背上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然后好整以暇的拿起另一只苹果问他：
“要吃吗？”
“No。”
沈邺全无好气的一口回绝。
好你个奸诈的绝焱，毒打自己一顿的帐还没和你算，你还想祸水东引，把我也拖下水？
“看来又被嫌弃了呢。”
绝焱故作矫情的感叹了一句，语气却说不出的轻快，那把削水果用的短刀更是在她的手掌心来回飞旋，让人眼花缭乱，天知道她到底是在削苹果还是在耍杂技。
另一边，萧筌孜已经用她自己的名片接通了古执事的远程通信。
古执事从装潢华丽的办公室里抬起头来，目光粗略的从他们几人的脸上扫过，随即心平气和的问道：
“什么事，阿孜？”
“我要求取消绝焱的教官资格，终止她对沈邺的训练计划。”
萧筌孜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直截了当的向古执事提出诉求。
“我需要理由。”
画面中的女人给予回应，眉眼不起波澜。
“对于绝焱为沈邺安排的训练强度、方式、频次我全都不认可。照她的方法训练下去，沈邺早晚会死于意外。”
“阿孜，我很欣赏你对下属的负责。但是关于沈邺的训练安排，请恕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
年轻的女联络官继续追问。
古执事幽邃的蓝眼睛与沈邺的视线相对。他努力在其中探寻，却找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情绪。
沉默片刻，她才悠悠开口：
“第一，沈邺有快速提升自保能力的需要，昨天的会议上，十三位执事已经一致同意将他加入第二批进入里世界人员的名单，而他现在的战力远远不足以应付战场的要求。第二，我相信绝焱有足够的专业素养和判断力执行对沈邺进行突击特训的任务。”
萧筌孜惊愕的转过头，看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而一脸平静的沈邺。
“虽然这不符合惯例，我依然请求您将沈邺移出名单。他不是战斗者，甚至还没有达到正式成员所需的E级。让他进入现在战争状态下的里世界根本等于谋杀。”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萧筌孜继续为了他据理力争。尽管知道她成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沈邺还是被她的行为感动了。
“请求否决。”
古执事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
“如果没有其它事，可以结束通信了，我现在很忙。”
“等等，古执事，我也要求加入第二批人员名单。”
萧筌孜突然说道。
古执事的表情顿时一滞，绝焱也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快，古执事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我会考虑，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将个人感情带入工作，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话音落下，光幕随之消散。
萧筌孜转身面对沈邺和绝焱，俏脸含愠，眼眶发红。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吧？”
“呃，其实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沈邺怀揣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和负罪感向她开口。
听到这话，绝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短刀。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无论你对自己的生命怎样轻率，作为你的联络官，我都有义务对你负责！”
不知怎地，萧筌孜愤怒的甩下这句话，一跺脚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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