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夜回以沉默
“啧啧啧，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啊。”
绝焱一脸坏笑的对沈邺冷嘲热讽。
他强忍着疼痛挪动手臂抓起一只橘子向她丢过去：
“守着篮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少女轻描淡写的竖起手里的短刀，恰好叉住与她错身飞过的橘子，然后把它们一起放在了床头柜的铁盘里。
“我不吃这个，现在的空气就已经够酸了。”
绝焱夸张的用右手在鼻子前来回扇动，表情十分欠揍。
“呵。”
沈邺心虚的冷笑一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随手拔下绝焱把玩了很久的那把短刀端详了一会儿，实在没弄明白她是如何让这两面开刃的绝对凶器在手指间如穿花蝴蝶般飞舞的。想到就算绝焱愿意教自己，他也没那么多手指当消耗品，沈邺很快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剥开黄澄澄的橘皮把果肉一把塞进嘴里，酸涩的汁水里带着一股清凉涌入他的喉头。
“你不吃，我吃。”
“随你咯，我出去走走，11点半地下训练场见。”
绝焱拿起外套，步伐轻快地离开病房。
走廊的尽头，一袭干练职业装的女孩仿佛已经等她很久，平日散在肩头的长直黑发难得束起，更给那张白皙恬静的面孔增添了几分英气。
在她对面，绝焱松松垮垮的披着自己最喜欢的赛车服，像是早料到了她会出现，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萧筌孜平静地看过来，纤瘦的身体站的笔直，绝焱吊儿郎当的晃着脑袋，步伐却稳得像是焊在地面上似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隐隐激起火花。
绝焱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上翘：
“果然，阿孜姐是打算换种方式来说服我？”
“执行队的规矩，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不是吗？”
年轻的联络官逼上前一步，微仰起头，毫不退让的直视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特别执行队队员。
“有趣。”
似乎感受到了绝焱亢奋的情绪，她的身体里隐隐传出火焰爆燃的声响。
“请。”
绝焱好整以暇的示意对方出手，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萧筌孜没有客气，当即竖掌成刀，直劈绝焱的面门。
被奇异的银白光芒所包裹的掌刀边缘锐利，带起如同金属般的破空声。
绝焱不躲不避，直接抬起右臂架住了对方的攻击。
“在年轻一代联络官里，你的实力算是很不错的了，可惜，依然不够看。”
“是吗？”
萧筌孜似乎对绝焱的轻视不以为意，变掌为爪，直接反扣住了她的关节。
银白色的魔能从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迸发而出，像藤蔓盘绕大树似的缠了绝焱满身。
火红短发的女孩目光中终于有了波澜。
“已经能够将魔能驾驭到形成魔武技的地步了吗？之前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呀，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炽烈的火光从她的每一寸肌肤底喷薄汹涌，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萧筌孜的银白魔能焚烧殆尽。
微一使力，绝焱便挣脱束缚，裹挟着近千度高温的直拳向前轰出。
银白色的魔能在萧筌孜胸前凝结成一面小小的盾牌，堪堪挡下了这声威煊赫的一击。
但烈焰仍在从拳头与盾牌间的缝隙里不断喷涌而出，仿佛无穷无尽。
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盾牌上浅浅的纹路就已经被烈焰灼成深红。
高温侵入两人间的空气，将联络官少女的皮肤炙烤的通红一片。她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的金属系魔能拼命抵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已是强弩之末了。
作为岩石系魔能的变异体，金属系是最具杀伤力又兼具良好防御力的一类魔能，但在面对高温和超低温时却暴露出了它的短板。由于能量层级的压倒性优势，绝焱可以用近乎挥霍的方式进行攻击，如果是在面对真正敌人的境况下，萧筌孜恐怕早已化为一团火球。
绝焱安静收拳，摇曳在外的炽热火浪也一并收拢回体内。
“我承认，你其实很有天赋，但你没有一颗战士的心，没有像我一样经过残酷的训练、战场的厮杀，所以你输了。”
这句评论的确出自真心，眼前这位外表温柔娴静，内里心思细腻的美少女联络官，之前从未在别人的面前展露过其真实的战斗能力，以纯粹能量强度和运用技巧而言，她已经是个合格的战斗人员了，难怪古执事格外器重这位在组织里资历尚浅的新人。
失去来自萧筌孜的精神控制后，那面被纯粹魔能凝结成的盾牌掉落在地上，开始缓慢地自我分解。
联络官少女呆呆地注视着被绝焱留下了一个狰狞拳印的银白盾牌，依然没能接受现实。她设想过自己会输，但从未想过会输的如此彻底。
毕竟，亲手训练她战斗技巧的人，正是特别执行队内最优秀的教官之一。
“好啦好啦，不要再为沈邺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绝焱在萧筌孜面前拼命地摇晃着双手，试图把她从呆滞中唤醒。
“像你这样强大的战斗者，都会被七君王的一条触手逼到差点自爆，沈邺凭什么能够在里世界自保？”
回过神来的少女迅速恢复了理智。武力谈判不成，那就试试自己的说服技巧吧。
“呵呵，还真是关心则乱呢。阿孜姐，你想一想，如果当时和我一起碰到‘嫉妒’的是你，你有几成把握能活下来？”
萧筌孜低头推算了几秒钟，幽幽开口：“生还几率为0。”
“那么，你不觉得好奇吗？明明你已经拥有D级的魔能强度，还是战斗能力出众的金属系魔能，依旧会被‘嫉妒’攻击的余波直接秒杀，那个根本就连算作F级都有些勉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年轻的联络官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难怪古执事一直对他那么上心。”
绝焱微微一笑：“不要告诉我，你之前没有调查过沈邺的档案。”
“当然调查了，而且不止一次，毕竟这属于联络官的工作内容。可他的人生之前普通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按部就班的上学、毕业、工作。硬要说他有哪里特别，也就是他和家人的关系有些淡漠，而且从没谈过恋爱，缺乏亲密关系。但这也正跟所有他这个年龄的死宅一样，熬夜，孤僻，沉迷游戏，缺乏情商，当然不会有对象。”
“我想，恐怕他的家人也是一样，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常。”
“没错。”
“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沈邺不是正常的觉醒者，当然也不是被里世界气息污染的变异者。他更像是一头披着人类外皮的‘魇兽’。还记得我们之前去里世界测试魔能枪吗，沈邺的负面系能量虽然弱小到可笑，但纯粹程度远远超过了我所知道的任何人。而且他最后表现出的恐怖抗击打能力，我之前只在某些种类的魇兽身上见过。”
“那样的防御力，岩石系或者金属系的战斗者应该可以做到吧。”
“执行队里有几个人确实可以，例如‘蛮石’和‘铜狮’，但沈邺拥有的可是绝不以防御力见长的负面系能量。”
萧筌孜抬起头来，看着绝焱浅桃色的瞳孔，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管怎样，我相信沈邺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但愿如此，不过，我更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古执事也是同样。”
绝焱用挑起的眉毛终止了这场谈话。
“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去透透气了，整天待在这幢大楼里让我抑郁，回见。”
“再见。”
萧筌孜心不在焉的嘟哝了一句，算作回答。
她随手一挥，那面正在地板上缓慢解离的小小盾牌刹时化作银白光点，逸散无形。
绝焱已经踢踢踏踏的在楼梯上走远了，萧筌孜则向那间临时开辟的病房投以心事重重的一瞥，然后靠着走廊的窗台发了许久的呆。没有灯火的城市一片黑暗，楼宇起伏的轮廓隐没在夜幕中，像是巨兽逶迤的尸骸。
“我做错了吗？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少女对着空气发问。
黑夜回以沉默。
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沈邺对走廊里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外面的战斗激烈却无声，而他那时正一只手垫在脑后看日本电视台的一档大火娱乐节目，虽然他的行李不知道被塞在了哪个角落，翻译器也没有带在身上，现在的他听不懂日语，也看不懂字幕，但嘉宾夸张的声调和颜艺还是让沈邺觉的津津有味。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焦虑的是在屏幕角落里不时跳出来的时间数字，一旦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消磨殆尽，他就又要回到训练场里接受绝焱惨无人道的蹂躏了。
尽管不情愿，他也明白，绝焱的方法确实有效，现在的他已经能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想必调用起来也会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
此外，新生肌肉纤维里充斥的力量感同样让他沉醉不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恢复能力会变得如此BT，比起作为精英战斗人员的绝焱也不遑多让，但毕竟是件好事，比起三秒钟的真男人，他更愿意当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绝焱一脸坏笑的对沈邺冷嘲热讽。
他强忍着疼痛挪动手臂抓起一只橘子向她丢过去：
“守着篮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少女轻描淡写的竖起手里的短刀，恰好叉住与她错身飞过的橘子，然后把它们一起放在了床头柜的铁盘里。
“我不吃这个，现在的空气就已经够酸了。”
绝焱夸张的用右手在鼻子前来回扇动，表情十分欠揍。
“呵。”
沈邺心虚的冷笑一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随手拔下绝焱把玩了很久的那把短刀端详了一会儿，实在没弄明白她是如何让这两面开刃的绝对凶器在手指间如穿花蝴蝶般飞舞的。想到就算绝焱愿意教自己，他也没那么多手指当消耗品，沈邺很快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剥开黄澄澄的橘皮把果肉一把塞进嘴里，酸涩的汁水里带着一股清凉涌入他的喉头。
“你不吃，我吃。”
“随你咯，我出去走走，11点半地下训练场见。”
绝焱拿起外套，步伐轻快地离开病房。
走廊的尽头，一袭干练职业装的女孩仿佛已经等她很久，平日散在肩头的长直黑发难得束起，更给那张白皙恬静的面孔增添了几分英气。
在她对面，绝焱松松垮垮的披着自己最喜欢的赛车服，像是早料到了她会出现，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萧筌孜平静地看过来，纤瘦的身体站的笔直，绝焱吊儿郎当的晃着脑袋，步伐却稳得像是焊在地面上似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隐隐激起火花。
绝焱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上翘：
“果然，阿孜姐是打算换种方式来说服我？”
“执行队的规矩，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不是吗？”
年轻的联络官逼上前一步，微仰起头，毫不退让的直视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特别执行队队员。
“有趣。”
似乎感受到了绝焱亢奋的情绪，她的身体里隐隐传出火焰爆燃的声响。
“请。”
绝焱好整以暇的示意对方出手，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萧筌孜没有客气，当即竖掌成刀，直劈绝焱的面门。
被奇异的银白光芒所包裹的掌刀边缘锐利，带起如同金属般的破空声。
绝焱不躲不避，直接抬起右臂架住了对方的攻击。
“在年轻一代联络官里，你的实力算是很不错的了，可惜，依然不够看。”
“是吗？”
萧筌孜似乎对绝焱的轻视不以为意，变掌为爪，直接反扣住了她的关节。
银白色的魔能从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迸发而出，像藤蔓盘绕大树似的缠了绝焱满身。
火红短发的女孩目光中终于有了波澜。
“已经能够将魔能驾驭到形成魔武技的地步了吗？之前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呀，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炽烈的火光从她的每一寸肌肤底喷薄汹涌，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萧筌孜的银白魔能焚烧殆尽。
微一使力，绝焱便挣脱束缚，裹挟着近千度高温的直拳向前轰出。
银白色的魔能在萧筌孜胸前凝结成一面小小的盾牌，堪堪挡下了这声威煊赫的一击。
但烈焰仍在从拳头与盾牌间的缝隙里不断喷涌而出，仿佛无穷无尽。
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盾牌上浅浅的纹路就已经被烈焰灼成深红。
高温侵入两人间的空气，将联络官少女的皮肤炙烤的通红一片。她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的金属系魔能拼命抵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已是强弩之末了。
作为岩石系魔能的变异体，金属系是最具杀伤力又兼具良好防御力的一类魔能，但在面对高温和超低温时却暴露出了它的短板。由于能量层级的压倒性优势，绝焱可以用近乎挥霍的方式进行攻击，如果是在面对真正敌人的境况下，萧筌孜恐怕早已化为一团火球。
绝焱安静收拳，摇曳在外的炽热火浪也一并收拢回体内。
“我承认，你其实很有天赋，但你没有一颗战士的心，没有像我一样经过残酷的训练、战场的厮杀，所以你输了。”
这句评论的确出自真心，眼前这位外表温柔娴静，内里心思细腻的美少女联络官，之前从未在别人的面前展露过其真实的战斗能力，以纯粹能量强度和运用技巧而言，她已经是个合格的战斗人员了，难怪古执事格外器重这位在组织里资历尚浅的新人。
失去来自萧筌孜的精神控制后，那面被纯粹魔能凝结成的盾牌掉落在地上，开始缓慢地自我分解。
联络官少女呆呆地注视着被绝焱留下了一个狰狞拳印的银白盾牌，依然没能接受现实。她设想过自己会输，但从未想过会输的如此彻底。
毕竟，亲手训练她战斗技巧的人，正是特别执行队内最优秀的教官之一。
“好啦好啦，不要再为沈邺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绝焱在萧筌孜面前拼命地摇晃着双手，试图把她从呆滞中唤醒。
“像你这样强大的战斗者，都会被七君王的一条触手逼到差点自爆，沈邺凭什么能够在里世界自保？”
回过神来的少女迅速恢复了理智。武力谈判不成，那就试试自己的说服技巧吧。
“呵呵，还真是关心则乱呢。阿孜姐，你想一想，如果当时和我一起碰到‘嫉妒’的是你，你有几成把握能活下来？”
萧筌孜低头推算了几秒钟，幽幽开口：“生还几率为0。”
“那么，你不觉得好奇吗？明明你已经拥有D级的魔能强度，还是战斗能力出众的金属系魔能，依旧会被‘嫉妒’攻击的余波直接秒杀，那个根本就连算作F级都有些勉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年轻的联络官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难怪古执事一直对他那么上心。”
绝焱微微一笑：“不要告诉我，你之前没有调查过沈邺的档案。”
“当然调查了，而且不止一次，毕竟这属于联络官的工作内容。可他的人生之前普通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按部就班的上学、毕业、工作。硬要说他有哪里特别，也就是他和家人的关系有些淡漠，而且从没谈过恋爱，缺乏亲密关系。但这也正跟所有他这个年龄的死宅一样，熬夜，孤僻，沉迷游戏，缺乏情商，当然不会有对象。”
“我想，恐怕他的家人也是一样，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常。”
“没错。”
“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沈邺不是正常的觉醒者，当然也不是被里世界气息污染的变异者。他更像是一头披着人类外皮的‘魇兽’。还记得我们之前去里世界测试魔能枪吗，沈邺的负面系能量虽然弱小到可笑，但纯粹程度远远超过了我所知道的任何人。而且他最后表现出的恐怖抗击打能力，我之前只在某些种类的魇兽身上见过。”
“那样的防御力，岩石系或者金属系的战斗者应该可以做到吧。”
“执行队里有几个人确实可以，例如‘蛮石’和‘铜狮’，但沈邺拥有的可是绝不以防御力见长的负面系能量。”
萧筌孜抬起头来，看着绝焱浅桃色的瞳孔，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管怎样，我相信沈邺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但愿如此，不过，我更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古执事也是同样。”
绝焱用挑起的眉毛终止了这场谈话。
“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去透透气了，整天待在这幢大楼里让我抑郁，回见。”
“再见。”
萧筌孜心不在焉的嘟哝了一句，算作回答。
她随手一挥，那面正在地板上缓慢解离的小小盾牌刹时化作银白光点，逸散无形。
绝焱已经踢踢踏踏的在楼梯上走远了，萧筌孜则向那间临时开辟的病房投以心事重重的一瞥，然后靠着走廊的窗台发了许久的呆。没有灯火的城市一片黑暗，楼宇起伏的轮廓隐没在夜幕中，像是巨兽逶迤的尸骸。
“我做错了吗？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少女对着空气发问。
黑夜回以沉默。
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沈邺对走廊里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外面的战斗激烈却无声，而他那时正一只手垫在脑后看日本电视台的一档大火娱乐节目，虽然他的行李不知道被塞在了哪个角落，翻译器也没有带在身上，现在的他听不懂日语，也看不懂字幕，但嘉宾夸张的声调和颜艺还是让沈邺觉的津津有味。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焦虑的是在屏幕角落里不时跳出来的时间数字，一旦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消磨殆尽，他就又要回到训练场里接受绝焱惨无人道的蹂躏了。
尽管不情愿，他也明白，绝焱的方法确实有效，现在的他已经能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想必调用起来也会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
此外，新生肌肉纤维里充斥的力量感同样让他沉醉不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恢复能力会变得如此BT，比起作为精英战斗人员的绝焱也不遑多让，但毕竟是件好事，比起三秒钟的真男人，他更愿意当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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