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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班奇妙夜

    在被吊锤一天后,登远瘫坐在电竞椅上,无聊和空虚成为了他现在精神世界的主旋律,狼总早已趴在床上睡去。

    登远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缓解下被大佬教育的痛苦,从冰箱里翻出了一块陈年腊肉和一些配菜开始做晚饭。

    水开下腊肉、料酒焯煮十五分钟,捞出放凉切片,蒜薹切段在煮肉汤中焯水至八成熟捞出过冷水,大蒜拍扁切碎,锅中烧油下干辣椒段爆香,再下一半蒜末煸出香味。下腊肉炒出油脂,等肥肉煸炒出灯盏窝后又从锅中打出多余的油,接着下入蒜薹翻炒,延锅边喷入少许生抽陈醋,下入剩余蒜末翻炒出锅。

    这边蒜薹炒腊肉刚出锅,那边的白菜汤也煮的差不多,顺便给自己兄弟两煮了个泡面,晚饭就这么将就着解决了。

    自小就独立的登远烧得一手好菜,以前上学可没少在宿舍顶风作案开小灶,那时狼总负责出钱买菜洗碗,登远负责主厨,大学四年过得是不亦乐乎,宿舍人均体重都提升了五公斤不止。

    狼总早已闻着香味醒了过来,泡面还没煮开,腊肉就被他抓吃了一半。

    “二哥啊,谁要是娶了你,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爬,你特么高低给我留点。”

    狼总边吸溜着泡面,边问:“二哥,打游戏时你说你找了个班上?”

    “嗯,酒吧酒保,兼职打杂人,咋了?”

    “我还以为你会去设计院当工程师,到时候你混个职称,咱两合伙,让林会长出资咱搞个啥工程队啊当个小老板。”

    “再说吧,当画图狗终究非大丈夫所为。”

    林会长,本名林白易,父母三十年前从台省来到滇城创业,如今早已攒下百亿家产。林会长是狼总高中时期的同学,高中没读完就出了国,在芝加哥大学读金融,回来继承家族产业,如今已经是滇台商务贸易交流协会的副会长。

    两人脾性相投,这几年一直保持联系,俗话说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登远因为狼总的缘故,和林会长倒是也很熟络,三人间关系倒是很不错。

    乡下来的登远本质上还是有些内敛自卑的,毕竟这两个朋友一个是年少有为的富二代,一个是混吃等死的官二代,哪一个不比自己前程远大。

    可自己生性懒散,生来便无远大志向,可窘迫的生活现状和深藏的自尊又让自己心里很有压力。

    晚饭过后,狼总开着二手破夏利载登远去酒吧上班。最近缅北电信诈骗炒的沸沸扬扬,狼总执意要陪登远去上班,说是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别被人骗去割了腰子。

    登远对此只能苦笑,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狼总这人虽然不着调,但对朋友却属实真诚用心,这也是为什么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能一起走到今天。

    两人到了酒吧才八点五十,推开酒吧门,只有周哥坐在木椅上自斟自饮,店中依旧没有其他人。想来也是,清吧人本来就不多,这个点没客人也是正常。

    周哥从皮包中摸出一份劳动合同道:“看看,没啥问题就签了吧,工资按昨天说的算。”说完他又摸出一根烟点起,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狼总和登远看了几遍,就是一份普通的劳动合同,没啥埋坑踩雷的地方,痛快签下劳动合同后,周哥带着两人转了一圈酒吧,熟悉下工作场地和工作内容。

    “好了,二哥,给我上杯鲜榨橙汁,难得找到工作,照顾下你生意,哈哈。”狼总眼看也没自己的事,喝完果汁就回去了。

    “二哥?家中排行老二?”

    登远解释道:“不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总做些犯二的事,加上年纪比舍友们大,时间一长他们就叫我二哥。”

    “行吧,调酒什么的你就自己看着网上视频学吧,工具材料后面都有,一般来这的也只有老顾客,随便上点啤的就行,价格按菜单上的收。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差不多就关门下班吧。”

    周哥说完接了个电话就出了门,边走还边嚷嚷:“喂,老王,今天麻将馆不见不散,别废话,老子一会儿到。”

    登远一时无语,摊上这么个心大的老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十二点,往常能熬通宵的登远困得都快睁不开眼。

    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年轻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喊:“老周,两瓶雪花一盘花生米,妈的,今天差点阴沟翻船。”

    说完就看到睡眼朦胧的登远,两人大眼瞪小眼,小青年诧异道:“新来的?”

    “您好,我新来的服务员,周老板他有事走了。”

    “行吧,先把酒给我上了。”

    登远赶紧给啤酒花生上上去,小青年也没多在意,吃干抹净丢下一张百元大钞,就出了门。

    小青年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个九分妹子,腰细腿长,前凸后翘,一身都市丽人打扮,像极了性感荷官在线发牌,呸,扯远了。

    这下登远可就不困了,连忙上前,却听这女子说到:“刚遇到天马,说这来了个新人,就是你吧。”

    天马,什么天马?登远不解,是周哥?还是刚刚出去的青年?这年头什么外号都有,登远也不疑有他,只是招呼美丽女子坐下。

    “就叫我双寒姐吧,我可是这里的老顾客。周老板也真是,来了新人也不和大家介绍,真是寒了人家的心。”说完还对登远灿烂一笑。

    登远直呼顶不住,这位姐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很自然地勾起了他的心弦,心中暗念妖精。

    直男二十余载的张登远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近过女色,只是这般出色的女人属实是没有见过。

    登远给宋双寒上了酒水,就躲到一边,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小小年纪心智不坚。

    女子见登远躲着自己,也不再故意捉弄这个年轻人,心念一动,浑身气质竟从妩媚迷人转为邻家姐姐。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后,扬长而去,走时还对登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眼看时间接近三点,登远收拾好桌椅,准备锁门下班,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只白身黑首的大狗闯了进来,一个撞在吧台上,离谱的是这狗还带着一对飘逸的翅膀。

    登远吓出声来,连忙抄起凳子护住自己,还没等他有多余动作,那大狗竟然先叫出声来:“老周救我!”

    登远二十多年的世界观轰然崩塌,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说好的讲科学呢???他当场愣住,两腿直打哆嗦。

    这狗子见登远没有动静,又张口喊道:“他奶奶的,你个傻*,愣着搓球,快给老周打电话啊,你天马大爷的命要保不住了!”

    登远吓得不轻,连忙就给周哥打电话。

    再看这边,周哥坐做在麻将馆里,叼着根红塔山,手里麻将搓个不停,嘴里骂骂咧咧,一会骂这个乱放炮,一会喷这个瞎特么打,指点江山,好不威风。

    同桌三人敢怒不敢言,前年这位老哥打麻将输急眼了,非要说是三人合伙诓骗他,当场就给桌子掀了,闹得警察都出动了,好在这位周姓大爷似乎手眼通天,和阿sir勾肩搭背说了几句话,还拿出个什么劳什子小本本,阿sir看完也没说什么,骑着电驴又走了。

    自此之后,这位周大爷来麻将馆只找这三人,像是寻仇一般,无奈自己牌技太烂,每次都输得不成人样,却越战越勇,只是苦了这三人,躲又躲不起,惹又惹不过,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咽。

    周哥接起电话:“喂,登远啊,该下班下班,该睡觉睡觉,我正忙着呢,三万,碰!”

    “什么玩意儿?你小子关好大门就好了,那傻狗不用管他,我一会儿就到。二饼...”

    登远听着手机话筒里传来嘈杂的搓麻将声,还没说完就被周哥挂断电话。

    狗子明显也听到了周哥的话,伸出舌头直喘粗气道:“老周发话那就妥了,关上门就算是安全了,特么的,吓死老子了。”

    登远无奈只能关上门窗,离那大狗远远的。

    狗子歇了一会,像是回过魂来,开始逼逼叨叨,张口闭口就是特么的、点天灯、浸猪笼、臭傻*。

    登远听了一会也没弄明白,看那狗子除了脏话连篇,也没伤人害人的举动,缩在沙发上悄悄睡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雪山上,顺着昨天梦境里走过的路又走到了昨日离开的位置,尽管已是第二次到这,可眼泪依旧止不住地下落,沿着铁链隐没的方向越走越深,心里的苦痛压抑也就越大。

    路的尽头有一具兽骨,粗大的铁链死死缠绕在白骨之上,四根带倒刺的白色锁链格外显眼,这必定是巨兽活着时就被其刺穿了琵琶骨,镇压在这。

    登远跪倒在白骨旁,胸腔中巨大的悲戚感撕裂了他的身体,汗珠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低落在地上。

    周围土石早已风化碎尽,兽骨依旧洁白如玉,登远跪坐在地,倚着白骨却没有感到任何怪异,骨头里还似有一股温润的暖流,这是他进入梦境以来唯一感受到正面的力量,仿佛这股亲切的力量和白骨就曾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伤痛渐渐从血肉里流走,登山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

    强烈的窒息感让登远从梦境中醒来,他仍蜷缩在酒吧沙发上,别扭的睡姿让他浑身酸疼,险些喘不过气。

    只是初秋第一缕阳光洒落进来时,暖洋洋的生机再一次盈溢满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