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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赵鸣蜩随口说道:“稍息!”

    他没有抬头看女军官,而是伸手接过递过来的文件夹,快速地浏览起来。身旁的刘副官注意着赵鸣蜩的目光和面部表情,一刻也没有放松。

    看完资料,赵鸣蜩在终端上发出命令,安排好一切工作。等他弄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唐少校一直在那安静地等着,没有打搅长官工作。

    最后,赵鸣蜩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赵鸣蜩把文件夹递给唐少校,抬头看着这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说道:“唐参谋,把资料归档!”

    刘副官紧紧地盯着赵鸣蜩的面部,仿佛想在上面发现一点什么。但很可惜,赵鸣蜩全程面无表情。

    “是!”

    唐少校敬礼后拿着文件夹转身走出了餐厅,赵鸣蜩又在喝他的茶水了。

    “刘副官,下次不要弄西湖龙井了,搞洞庭湖的君山银针!”

    “是,长官!”

    “走,去健身房!”

    “是,长官!”

    健身房里,赵鸣蜩做了一会预热动作后,就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赵鸣蜩一直在跑步,速度保持在25千米每小时。相当于跑了一个全程马拉松还要多的距离。

    刘副官在后面一直看着他的长官,只见穿着短裤、背心的赵鸣蜩背肌宽阔、肌肉发达遒劲,身影如山一般。

    跑步结束,赵鸣蜩大汗淋漓!他坐在边上的椅子休息,刘副官拿来毛巾,赵鸣蜩接过擦了一把。然后,他把毛巾覆在脸上,头靠在后面,毛巾久久没有拿下来。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形象。很面熟,跟刚才的唐少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穿着碎花裙子,不是军装。

    赵鸣蜩又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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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的意思就是四月的时候,葽这种草已经很茂盛了,五月的时候,蝉在鸣叫。葽:音同腰,就是狗尾巴草,鸣蜩就是知了在叫的意思,只是古意文雅一些,不这么通俗易懂。但是在赵鸣蜩小时候没少为这个名字生气。

    因为这是一个生僻字啊,少有人能读对,而且当时他也觉得这个寓意不好。蝉,一般人叫知了,知了的幼虫又叫知了猴。好了,他小时候没少被人叫知了猴,后来干脆就叫成了猴子。他人也不尖嘴猴腮,就因为名字被人叫猴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关于这个名字的故事,他映像最深刻的是读三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

    三年级的时候,赵鸣蜩他们班来了一个新数学女老师。一天,老师在分发检查完的数学作业的时候。她拿到一本作业本,看着封面,琢磨了半天叫道:“赵鸣虫周!”

    然后下面哄堂大笑。原来当时赵鸣蜩的字写得不好,而且分得很开。你要知道三年级的时候,可以理解。而且当时社会上取四个字名字的人不少,有的还很出名。例如易烊万玺,迪丽冷巴等。像古代的复姓,例如凤求凰的司马相如,历史上很有名。少数民族四个字、五个字,甚至更多都不稀奇。

    这时候社会上汉族也有的好像赶时髦一样,取四个字名字不少。老师以为这个学生也是一样,没想到闹了一个笑话。虽然后来赵鸣蜩向老师解释了,老师也道歉了,但是这个事小伙伴们笑了赵鸣蜩整个少年时代。

    从上初中开始,赵鸣蜩就开始有点叛逆的苗头,开始与死党们逃课、上网吧,甚至打架。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其中一点就是赵东哲经常不在家,只知道把零花钱给赵鸣蜩。赵东哲忙的时候可能个把月不回家,就是回来了,也是抓紧时间睡觉,而且睡完又去单位了。

    赵鸣蜩两母子是有怨言的,奚宛琴能够理解她丈夫,但小孩子就很难去理解了。他只知道父亲不关心他,不爱他。

    高考过后,赵鸣蜩名落孙山。因为从小他就听到身边的人说他的父亲如何牛叉,如何厉害,简直耳朵都快听出茧了。这也是赵鸣蜩对赵东哲小时候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原因。这样一座大山横亘在前面,赵鸣蜩根本没有学习的动力。反而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反正怎么学都赶不上父亲。

    自己的孩子啊,赵东哲违反自己的行事准则,运作了一下。而且星城市大学看在国防科技研究院院长的面子上,破格录取了赵鸣蜩。

    时间来到了2031年,这年赵鸣蜩在星城市大学念大三。此时的赵鸣蜩二十岁,身高一米八二,脸型犹如刀削斧刻,轮廓分明。他身材健硕,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很帅气阳光。

    一天晚上,赵鸣蜩和几个舍友去解放路的“酒吧一条街”喝酒。在那里他见到了他生命中的女孩——唐小茹。

    当时的唐小茹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大一新生,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巧笑嫣然。在此之前要问赵鸣蜩世上有没有一见钟情,他肯定嗤之以鼻。二十岁之前,喜欢他的女孩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就没有一个让他感觉来电的女孩。

    但是见了唐小茹以后,他就相信了。

    那天晚上,大一的唐小茹抱着来看看的心态,在室友的怂恿下一起到酒吧玩。但有时候美丽是“有罪”的,几个常在酒吧玩的混混看见唐小茹漂亮,一定要请她喝酒。

    赵鸣蜩一看,那还了得,马上过去救驾。老套路,打架了。混战中,赵鸣蜩脑袋被开了瓢,血流不止。当然对方也不好过,两个混混被他打得进了医院。

    这是赵鸣蜩第一次被请到派出所,听到消息的父母赶来派出所,而派出所的所长居然跟赵东哲认识。于是,国防科技研究院院长的儿子打架进了派出所就在一定范围内流传开了。

    当然赵鸣蜩的“英雄救美”还是有作用的,唐小茹和他在一起了。从此以后两人的脚步就撒在了古老星城的每一个角角落落。橘子洲头,两人相依散步、聊天、看焰火;太平街上,各种美食是唐小茹的最爱,香香的糖油粑粑和臭臭的臭豆腐;岳麓山顶,俯瞰整个星城市,唐小茹最喜欢对着下面的城市大叫。当然,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例如靖港古镇的游船,火宫殿的火锅,湘江河边的秀丽的风光,杜甫江阁的文化大餐等等。

    两人毕业后就住在一起了,赵东哲的另一套别墅里。毕业后,两人没有参加工作,搞起了当时社会上流行的“自媒体”。一天到晚疯玩、旅游、拍视频,这样能挣几个钱,但赵鸣蜩不在乎。他有钱,应该说他老子有钱,虽说比不上那些富二代,但比一般人强多了。

    当时,赵鸣蜩还花了几十万改装的摩托车,带着唐小茹与一帮小年轻在深夜的星城炸街,玩得不亦乐乎。当然也少不了打架,为此,赵东哲夫妻没少去派出所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