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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赵东哲

    餐厅里,船员压低声音的交谈声、咀嚼声、碗筷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杂乱无章的响声。赵鸣蜩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专用餐桌前面,细细地咀嚼着食物。

    十分钟前,赵鸣蜩刚送走赵伊万,就来到了餐厅。这个餐厅在飞船的第二层,能够同时容纳一两百人就餐,但是此时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十个船员。而且都离得赵鸣蜩远远的,生怕打扰到了他们的最高长官用餐。

    赵鸣蜩的桌上是三根油条、一碗豆浆、一碟包子,里面有一个肉包、一个豆沙包、一个榨菜包,个头都不小。还有一碟奶油沙拉,里面的水果有苹果、梨、香蕉、火龙果。

    赵鸣蜩就着豆浆吃完油条,又吃完三个包子,最后吃完那碟沙拉。赵鸣蜩吃得很饱,打了一个饱嗝。

    按照惯例,刘副官泡好西湖龙井端过来,用的是赵鸣蜩的专用紫砂壶。赵鸣蜩端着杯子,吹着滚烫的茶水。吹了几下后,他喝了一口,还有点烫,于是他就决定等茶凉一点点再喝。

    升腾的雾气中,赵鸣蜩仿佛又看见了他的父亲,赵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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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东哲,公元1981年生人,也算赶上了新华国还未完全发展起来的一个尾巴,当时世界上最厉害的,也是最霸道的漂亮国还在耀武扬威。

    赵东哲出生在湘北洞庭湖畔的一个农村,十五岁的他看到他的同年们初中毕业就纷纷回家务农。当时他还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是觉得一辈子不能总呆在农村。人总要出去看一看,闯一闯。成绩优异的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算是走出了农村。

    这一下就不可收拾,他连续三年都是他们学校的第一。十八岁那年高考给大家放了一个卫星,他居然考上了华国最好的清北大学。

    这是自恢复高考制度以来,他们县的第一个清北大学生啊。所以当时他们县城以及他们村那是相当的轰动,村里赞助的花鼓戏都唱了三天三夜,县里连续在县办电视台放了一个月的为他点播的电影。

    赵东哲去首都去上大学那年正好赶上漂亮国在某个欧洲小国“误炸”华国领事馆,他也投身到游行示威的队列。当时华国急需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发展经济,而且当时的华国各方面还比较薄弱,所以整个国家忍辱负重,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也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还有包括后面的“撞机事件”。

    赵东哲也就偷偷拿起一块石头,砸烂了漂亮国大使馆的玻璃。但这是什么,这是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从此以后,赵东哲决心投身到国家的国防建设上去。

    赵东哲提前一年大学毕业,然后在接着的三年内读了两个硕士,计算机和物理学的硕士。双硕士毕业后,赵东哲回到了家乡湘省,进入湘省首府星城市的国防科技研究院工作。工作短短五年,就在国内外的各种科技期刊杂志上发表多篇论文,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科技新星。

    那年研究院的老院长把他的侄女奚宛琴,也是赵鸣蜩后来的母亲介绍给了赵东哲。奚宛琴一米六八,颜值出众,肤白腿长,温婉可人。很快,赵东哲就沦陷了,坠入了爱河。当然赵东哲的样貌也不差,一米七五,五官端正,一股儒雅书生气质。虽然有些理工男的直男属性,但关键是赵东哲才华横溢,天赋肉眼可见,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啊。

    于是,两个年轻人走到了一起,很快就结婚生子。那年是2011年,赵东哲三十岁的时候。五月的一天下午,两人的儿子呱呱坠地。赵东哲非常开心,想起儿子是五月降生的,他给儿子取名:鸣蜩。取自《诗经·国风》里面: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儿子出生后,赵东哲就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研究上面。短短五六年时间,赵东哲出来几项重大科研成果,国家奖励别墅、现金等等若干,职务也当上了研究院的副院长。赵东哲这个人为人严谨自律,自己从不讲究物质享受。但为了弥补很少陪伴妻儿的内疚,便用物质补偿他们娘俩。这也可能是造成赵鸣蜩少年时代叛逆的原因吧。

    赵鸣蜩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公元2023年。赵东哲当上了研究院的院长,这是国防科技研究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也就是这一年赵东哲开始了他的野心勃勃的“女娲计划”。女娲是谁,那是在华国上古神话里的创世神,也是抟土造人的神灵,还是“大地之母”。

    “女娲计划”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内容极度保密。赵鸣蜩也是几十年后才了解到,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一件改变人类历史的大事件正在发生。当然,也没有像说说这么简单,后继一共花费了几十年,可以说赵东哲他这一生什么也没干,就干了这么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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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微凉,赵鸣蜩也从回忆中回过神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然后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刘副官看着自己长官的举动,连忙走过来,俯下身子问道:“长官,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今天有什么任务安排?”

    “您稍等,我查询一下!”

    “算了,我还是问女娲吧。”

    ……

    “女娲!”

    只见赵鸣蜩桌前一阵涟漪流动,空气中出现一个投影。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首蛇尾的女性形象,威严而不失亲近。

    “长官,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你的?”

    “近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安排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健身啦。”

    “没有,希望号运行一切正常。上一次大修只是五年前,距离下次大修还有二十四年五个月一十八天时间。船体外壳也没有大的损伤,不需派人出船维修。引擎正常、物资储备充足、能源储备充足……”

    一连串的自检。

    “停,捡重要的说!”

    “刚才侦察卫星返回一个信息,在飞船的航线附近一个月航程内有一个小行星带。通过侦察卫星探测得知极个别的小行星上蕴藏着飞船需要的矿物。上一次发现这么物产丰富的小行星还是三十五年以前,建议派出外勤组、资源收集组的船员前往采集。”

    “不错啊,你把小行星带资料发过来,我看一下再派出人手。”

    “已经过去了!”

    赵鸣蜩点了几下终端说道:“没有啊,我没有看见!”

    “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说完这句话,一阵闪动,女娲消失了。

    “哎,哎……发到我终端不好吗,干吗这么麻烦!”

    身旁的刘副官面无表情,赵鸣蜩抱怨了两句就没说话了,又端起茶杯喝茶。赵鸣蜩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刘副官端起紫砂壶给杯中又斟满茶水。

    一会,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军官拿着文件走进餐厅。餐厅里的男性船员都行注目礼,当然不可能有人吹口哨咯。

    这个女军官肩上两杠一星,是个少校,名字叫唐小茹,职务是参谋。唐少校身高一米七二,柳叶眉、双眼皮,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镶嵌在那张漂亮的瓜子脸上,皮肤洁白无瑕、吹弹可破。

    唐少校走到赵鸣蜩的桌前,敬礼:“长官好!奉命送达一份文件,请长官查阅并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