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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术前准备

    少有的,安格早早起床敲响了阁楼的房门,还没得到允许就已经推门而入,扫了眼整齐的被子,他走到床边把手放到床中央一摸,床单凉嗖嗖的,有人昨晚一宿没睡。

    他看到安的桌面上铺开了好几份资料,主要是名册,面前罗列着三张白纸,按照第一张:以玛丽安、玛丽、马尼等变体为姓氏的名字;第二张,以厄里斯或列夫为姓氏的名字;第三张分成几个小集合,集合里的名字都有着相同的形式,后面还跟了批注,要么是某个协会里的,要么写了什么书,里面最常出现的是波森、明斯特、迪恩这几个姓氏。

    安格当然第一眼看到乔斯林·D·厄里斯,这是老熟人了,往下一排厄里斯都是巫师或人造未知,然后是霍拉夫·列夫·D,这个他还记得是艾恩学院的院长,也是根植园的园长,安用红色的墨水在两个D之间画了个箭头,从乔斯林指向霍拉夫,而下面不多的几个列夫则都是巫术学者和巫师。

    往最后一张名册上看了一会儿,安格也发现了问题,好几个名字的姓氏与其它名字有所关联,上一个名字的姓氏是下一个的名字,这样的规律在名册前几位非常明显,并且出现了用列夫这个姓氏做名字的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安格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昨晚一直在研究这个?”

    “休息了一会儿。”安随口解释完朝他反问,“有什么事?”

    安格不觉得他昨晚有休息,安也不觉得他这么早起来是想关心自己的作息。

    “呃……我今天打算去看看地方军入住白雪宫。”提到这事安格有些局促,地方军们已经入住海琳娜有一段时间了,但在跨年夜的仪式前,他们的领导人会单独入住白雪宫直到仪式结束,他原本已经劝自己放下心来,但昨天听伊莎贝拉说完地方军的消息,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看看情况。

    [嗯,一样的爱管闲事,精神状态相当正常。]

    “可以,他们入住白雪宫一定会经过中央广场,你自己在门口看吧,我要准备的事还很多。”

    安起身挥手,桌面的纸张燃尽成灰,灰色的碎末融进周围的空气,索里亚家在早饭后分开,贝拉和卡伦去车站接回阿丽,索里亚夫人在兄弟俩的陪同下前往医学院探望弗尔特,如果运气好,弗尔特的神智清楚,那手术在明天上午就能进行。

    索里亚夫人到时薇拉和双胞胎也到了,弗尔特还处在昏睡中,他不会主动昏迷,可一旦睡着就很难被叫醒,索里亚夫人将弗尔特的枕头垫高,薇拉忙着处理卡希姆传来的公务,和安格相顾无言,尴尬地聊了几句,后者跟着安逃似的离开了。

    对于自己被当成借口一事安没有发表意见,进到根植园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瓦莱娜娅的办公室,

    “小姐,手术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安把安格留在办公室外,把门在他面前拍上,未知的存在肆意蔓延,在办公室里挤压着瓦莱娜娅的空间,并在这个办公室中每一寸墙体上爬过,大步走到表情不满的瓦莱娜娅身前接着问道,“送来的实验体动物放在哪里?”

    瓦莱娜娅勉强忍耐着这种情况,将自己的部分收敛,停下手里的文件:“协助你布置环境仪式的巫师已经到了在一楼的八号房,实验体已经送到你研究室了。”

    “嗯。”安把这件办公室每个角落都搜了一遍,将存在收回,“你知道艾恩那边针剂的事情吗?”

    瓦莱娜娅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愈发铁青:“我知道,海蓝昨天已经来跟我说过了,我只能确定至少三天前,狼山城那边还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那边有我的布置,我保证。”

    “还有什么事吗?”瓦莱娜娅望着还站在书桌前的安。

    “我需要你帮我改一个信息,关于我的信息。”

    安带着安格来到一楼的八号房间,一楼有一半的房间都是病房,总有那么些人被未知侵染后又身带麻烦的情况需要根植园和政教局配合治疗,而剩下的房间里,又大部分都是布置了特殊巫术仪式的审讯室。

    帮忙的巫师除了昆特和厄伦,还有一位出乎安意料的“巫师”:惠特莉·卡拉,这位安曾经见过的女性人造未知以黑色长纱裹身,双眼被布条蒙上,黑色的披风如束缚带一样捆着她的双臂。

    他何德何能,一场“主刀”手术有两位雨师帮忙准备,还会由纯净医疗最顶尖的教授们做助手。

    精通封印的惠特丽不爱说话,连同她的存在一起,所有东西都被包裹在黑纱之下,无尽的黑纱蔓出,围绕着房间每一处天花板与墙壁铺就,细看黑纱上的针迹与走势,每一处都是复杂而精美的巫术图阵,连那些黑纱本身的墨色,都透着一股幽蓝。

    空间被已经完成封闭,内部被隔离的未知需要被吞噬消化。

    惠特莉朝着安微微行礼,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也没打算直接离开,她被蒙上的双眼朝向安,正等着看他的动作。

    安深呼一口气,看了眼两位年轻的人类巫师,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厄伦漆黑的眸子不漏出一丝光线,昆特手上的祭品石也已经在燃烧。

    透明的湖水泛着点点蓝色的波纹从脚下浮现,缓缓上升,逐渐淹没手术室中的所有人,一直到房间中不再有任何一处缝隙。

    昆特没憋住吸了一口气,发现身体没有灌水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身体中那种兴奋感被压制下来,他变得精神而平静,仅仅一瞬……他看向安,这种情绪随着迅速褪下的湖水从他身体里消失,他意识到这种情绪的来源。

    安格对这样的情形十分适应,应对的比两位年轻巫师好得多,惠特莉的“视线”先是在安身上停留,而后越过他看了安格一会儿,良久的沉默后再次朝着安行礼,被缚的双脚在黑纱下轻轻浮起,无声地飘离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微倾的手术台,左右两侧各一张可移动的桌柜,左边放着全套纯净医疗的手术用具,右边放着六个空置的复合玻璃罐,一把锋利的银制小刀放在旁边。

    安皱着眉头上前,伸出左手手腕放在空玻璃罐上,手腕皮肤的缝合痕迹处自然撕裂开一条口子,深红墨色的血液灌入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