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走私名目
凌晨四点，安裹着一件披风飞奔在海琳娜铺洒着银色月光的街道上，他一手压着快掉落的帽子，在雪地上踩出生脆的响声直奔中央广场，秉持着无人入睡的理念，治安局的大门永远敞开。
四点的治安局，已经有结束晚班的文职治安官在收拾东西准备换班，前两天见过的老巫师还在，坐在门口一盆枯萎的盆栽后打盹，安一进来，他便睁眼醒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安往二楼去，动作太过自然，都没人拦他。
“诶！等等，那个根植园的！”老巫师麻利地起身追赶，安便停下来重新出示身份证明，说明来意，“我找阿鲁纳先生。”
阿鲁纳当然什么都不能向安提及，至少立案调查的走私案，除了最浅显被公开的部分—达里昂伯爵和这事有关，全海琳娜都知道治安局在公开调查这位伯爵。
他反而期待安给忙得不可开交的治安局带来些额外消息。
“早上好先生们，走私案查的怎么样了？”
消息这就来了，安没有问他们任何走私案的线索，而是要了两张纸笔，把帽子放在一边，当场在阿鲁纳的办公室里背诵起两份名单。
一份是大鼻子提供的“客人名单”，一份是从福德勒办公室搜出来的走私名单，他的重点在后面那份上，通过治安官们细微的情绪变化，他轻松确认自己的目标。
阿鲁纳小队的巫师有所察觉，但也选择了沉默，他们同样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两份名单的内容。
有刚进房间时的提示，他默默确认治安官们有情绪变化的名字，福德勒房间里搜到的两份名单，想必和治安官们在查的名单有不少的重合，而重合的这部分里，应该是有走私案的核心人物。
首先可以排除大鼻子提供的客人名单，如果客人里有这位核心人物，大鼻子不该活到阿森纳克被收监的时候。
其次安怀疑阿森纳克去排查赌场的那天，这位核心人物也在，阿森纳克打算借题发挥带走几个人的时候惊动了这位核心人物，让他误以为阿森纳克查到了什么。
事实也是这样，阿森纳克继续查下去，查到福德勒保险柜只是时间的问题，优秀治安官的人类手段虽然有些曲折，但命中率不低。
安只能查到这一步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搞到治安局手里的走私嫌疑名单，也只有阿森纳克私下的举动刺激到了幕后黑手，才有可能导致阿森纳克一个人被针对，而不是整个调查组。
位于福德勒名单上的名字说多不多，十来个人，简单做个调查就能知道哪些人最有可能，作为阿森纳克的队友和队长，安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们有信心。
没信心也没辙了。
他把默写下来的两份名单交给阿鲁纳，那十几个名字边上还毫不掩饰的做了打点几号，他没急着走，转而问道:“先生，列车长的通缉令发了吗？”
那个不回应阿森纳克通知的列车长，是这个诱捕行动里最重要的一环，逃走的两人里，安坚信还有一人就是列车长。
海琳娜的列车长都不会是普通人，安觉得自己有时间的话还能去查查这个列车长的名字，如果在福德勒的名单上，那这个“核心人物”多半就没跑了。
阿鲁纳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上头发的是搜寻令。”
搜寻是上头的意见，不是他们的……
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询问起他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他掺和进来的主要目的:“这批家伙走私的到底是什么？”
绝不是限额矿石，那只是方便巫师使用巫术的祭品和诱饵，他规劝着犹豫的阿鲁纳：“没听说过走私品还需要对外人保密的，该保密的东西你们不是都没说吗？”
那份名单被递给其它人，小队的治安官散开来，阿鲁纳站在安默写的桌边：“一般的走私品确实没必要保密，除非这走私品本身就是保密项。”
“……怎么查出来的？”安起身道，“一定要我自己去查吗？”
他表现出一种如果阿鲁纳不说清楚这走私品是什么就绝不放手的态度，考虑到对方身份的保密等级，阿鲁纳推测门口的老巫师和自己一起也很难制服他，况且他并不喜欢和根植园的人起冲突，和他一起去见阿森纳克的治安官也传话回来，安怀疑走私品和根植园有关系。
“安先生，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请别为难我们。”阿鲁纳想知道真相的心不比阿森纳克弱，但他和阿森纳克都知道作为治安官所捍卫的精神是什么，规则和戒律不可逾越，程序正义是他们在践行的条例，门口的老巫师、小队的治安官巫师和阿鲁纳三位一体，婉拒安的要求，并随时提防着他进一步激动的情绪。
安压抑着情绪，拿起桌上的帽子，无声地离开了阿鲁纳的办公室，等他走进根植园，和治安局相反，还未迎来早晨的根植园只有数个巫师守夜，走廊上漆黑一片，也没人点灯。
他放缓脚步拿起帽子，轻声问：“怎么样？”
三局都有防备海蓝传送的巫术图阵，但他本身无形的特征无法被防备。
帽子脱离他的掌控，缓缓漂浮形成一个穿长风衣遮住脸部的人形，海蓝同样做贼般压低声音：“找到了，在列车案前一天，列车治安局登记查录的信息，以及后期从受害者、加害者巫师处回收的记忆对比，是一个8*8*8立方厘米的木盒，在治安局的记录里写着乔斯林先生的名字。”
乔斯林被分割的一部分。
海蓝再次压低声音：“这些不通人情的家伙，你干嘛要帮他们查，下次直接这样不就好了吗？”
“你不想知道这一部分是送到了什么人手里，又是什么人要把这部分残片带走吗？”安和海蓝在黑暗中往地下室去，“皇家把乔斯林分割送到任何地方去都有可能，但往海琳娜以外的地方走私是不是就有些过了，它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现在自己有一份名单，之后治安局行动的时候也更好猜出来是谁把这一部分送出海琳娜的。”
他们在地下一楼的入口停住，因为再往前昆特还住在研究室里，海蓝有些着急：“那乔斯林先生的这部分我们不拿回来了？”
瓦莱娜娅已经在海琳娜范围内开始大面积寻找追回乔斯林的碎片，安手上这条线应该是他们派系里最清楚的一条。
“这一部分是肯定拿不回来的，不管是要送去海琳娜以外还是要送去沃顿，前线没有任何根植园的势力，你们要怎么找？让瓦莱娜娅去前线吗？”安轻拍海蓝的帽子以做安抚，“这事先放缓吧。”
海蓝无声消散，只留下本体在安手上，他推开研究室的门，看见昆特已经坐在了桌边。
四点的治安局，已经有结束晚班的文职治安官在收拾东西准备换班，前两天见过的老巫师还在，坐在门口一盆枯萎的盆栽后打盹，安一进来，他便睁眼醒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安往二楼去，动作太过自然，都没人拦他。
“诶！等等，那个根植园的！”老巫师麻利地起身追赶，安便停下来重新出示身份证明，说明来意，“我找阿鲁纳先生。”
阿鲁纳当然什么都不能向安提及，至少立案调查的走私案，除了最浅显被公开的部分—达里昂伯爵和这事有关，全海琳娜都知道治安局在公开调查这位伯爵。
他反而期待安给忙得不可开交的治安局带来些额外消息。
“早上好先生们，走私案查的怎么样了？”
消息这就来了，安没有问他们任何走私案的线索，而是要了两张纸笔，把帽子放在一边，当场在阿鲁纳的办公室里背诵起两份名单。
一份是大鼻子提供的“客人名单”，一份是从福德勒办公室搜出来的走私名单，他的重点在后面那份上，通过治安官们细微的情绪变化，他轻松确认自己的目标。
阿鲁纳小队的巫师有所察觉，但也选择了沉默，他们同样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两份名单的内容。
有刚进房间时的提示，他默默确认治安官们有情绪变化的名字，福德勒房间里搜到的两份名单，想必和治安官们在查的名单有不少的重合，而重合的这部分里，应该是有走私案的核心人物。
首先可以排除大鼻子提供的客人名单，如果客人里有这位核心人物，大鼻子不该活到阿森纳克被收监的时候。
其次安怀疑阿森纳克去排查赌场的那天，这位核心人物也在，阿森纳克打算借题发挥带走几个人的时候惊动了这位核心人物，让他误以为阿森纳克查到了什么。
事实也是这样，阿森纳克继续查下去，查到福德勒保险柜只是时间的问题，优秀治安官的人类手段虽然有些曲折，但命中率不低。
安只能查到这一步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搞到治安局手里的走私嫌疑名单，也只有阿森纳克私下的举动刺激到了幕后黑手，才有可能导致阿森纳克一个人被针对，而不是整个调查组。
位于福德勒名单上的名字说多不多，十来个人，简单做个调查就能知道哪些人最有可能，作为阿森纳克的队友和队长，安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们有信心。
没信心也没辙了。
他把默写下来的两份名单交给阿鲁纳，那十几个名字边上还毫不掩饰的做了打点几号，他没急着走，转而问道:“先生，列车长的通缉令发了吗？”
那个不回应阿森纳克通知的列车长，是这个诱捕行动里最重要的一环，逃走的两人里，安坚信还有一人就是列车长。
海琳娜的列车长都不会是普通人，安觉得自己有时间的话还能去查查这个列车长的名字，如果在福德勒的名单上，那这个“核心人物”多半就没跑了。
阿鲁纳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上头发的是搜寻令。”
搜寻是上头的意见，不是他们的……
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询问起他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他掺和进来的主要目的:“这批家伙走私的到底是什么？”
绝不是限额矿石，那只是方便巫师使用巫术的祭品和诱饵，他规劝着犹豫的阿鲁纳：“没听说过走私品还需要对外人保密的，该保密的东西你们不是都没说吗？”
那份名单被递给其它人，小队的治安官散开来，阿鲁纳站在安默写的桌边：“一般的走私品确实没必要保密，除非这走私品本身就是保密项。”
“……怎么查出来的？”安起身道，“一定要我自己去查吗？”
他表现出一种如果阿鲁纳不说清楚这走私品是什么就绝不放手的态度，考虑到对方身份的保密等级，阿鲁纳推测门口的老巫师和自己一起也很难制服他，况且他并不喜欢和根植园的人起冲突，和他一起去见阿森纳克的治安官也传话回来，安怀疑走私品和根植园有关系。
“安先生，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请别为难我们。”阿鲁纳想知道真相的心不比阿森纳克弱，但他和阿森纳克都知道作为治安官所捍卫的精神是什么，规则和戒律不可逾越，程序正义是他们在践行的条例，门口的老巫师、小队的治安官巫师和阿鲁纳三位一体，婉拒安的要求，并随时提防着他进一步激动的情绪。
安压抑着情绪，拿起桌上的帽子，无声地离开了阿鲁纳的办公室，等他走进根植园，和治安局相反，还未迎来早晨的根植园只有数个巫师守夜，走廊上漆黑一片，也没人点灯。
他放缓脚步拿起帽子，轻声问：“怎么样？”
三局都有防备海蓝传送的巫术图阵，但他本身无形的特征无法被防备。
帽子脱离他的掌控，缓缓漂浮形成一个穿长风衣遮住脸部的人形，海蓝同样做贼般压低声音：“找到了，在列车案前一天，列车治安局登记查录的信息，以及后期从受害者、加害者巫师处回收的记忆对比，是一个8*8*8立方厘米的木盒，在治安局的记录里写着乔斯林先生的名字。”
乔斯林被分割的一部分。
海蓝再次压低声音：“这些不通人情的家伙，你干嘛要帮他们查，下次直接这样不就好了吗？”
“你不想知道这一部分是送到了什么人手里，又是什么人要把这部分残片带走吗？”安和海蓝在黑暗中往地下室去，“皇家把乔斯林分割送到任何地方去都有可能，但往海琳娜以外的地方走私是不是就有些过了，它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现在自己有一份名单，之后治安局行动的时候也更好猜出来是谁把这一部分送出海琳娜的。”
他们在地下一楼的入口停住，因为再往前昆特还住在研究室里，海蓝有些着急：“那乔斯林先生的这部分我们不拿回来了？”
瓦莱娜娅已经在海琳娜范围内开始大面积寻找追回乔斯林的碎片，安手上这条线应该是他们派系里最清楚的一条。
“这一部分是肯定拿不回来的，不管是要送去海琳娜以外还是要送去沃顿，前线没有任何根植园的势力，你们要怎么找？让瓦莱娜娅去前线吗？”安轻拍海蓝的帽子以做安抚，“这事先放缓吧。”
海蓝无声消散，只留下本体在安手上，他推开研究室的门，看见昆特已经坐在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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