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现状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安格活动了身子，从他熟悉的房间醒来，月光透过窗外的瀑布洒进房间，他感到今天有些不同，从床上起来，细细地在房间里查看了一圈。
那面落地镜黑了，像有人往上面泼了墨水，怎么也弄不掉。
【安怎么了吗？】这是他第一反应。
“他还好，现在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在皇家巫师的监管下，但他很快就会回来。”
对脑海中这突兀的回答，安格适应的很快，他在镜面前稍作思考，开始继续提问:
【被封印？为什么？】
“首先他的手术出了问题，阿曼达利用那九个留学生的生命，通过对你的影响，试图反向侵染安，这同时导致政教局地下的幽闭室遭到破坏，多人因你受伤，一位皇家巫师不治身亡，这不全是他的过错，但他的责任同样不可推卸。但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固执己见的复活了你的侄女。”
【我的侄女？】安格正搜索完房间的变化，开门来到走廊上，他搜遍记忆，能对上号的侄女只有阿丽肚子里的那个。
【阿丽的预产期还没到。】
“对，但发生了一些意外。”
安格看着走廊沿途的挂画变换内容，索里亚的全家福中，索里亚夫人怀里抱着安德烈，安格和两位哥哥站在父亲一侧，母亲一侧站着两位姐姐，以及阿丽旁边站着罗赫，夫妻俩怀里一起抱着一个襁褓。
他往走廊深处走是安德烈亚斯的房间，现在能够打开了，房间边的挂画上是一个红彤彤的婴儿，很小，双眼紧闭。
“你叫阿丽的姐姐因为意外去世，腹中胎儿原本应该在几分钟内失去生命，但婴儿总是比较特殊，你的哥哥同样也比较特殊，在婴儿死亡近两个小时的情况下，安强制采取剖腹的方式，对婴儿添加影响，这几乎违反了三局每一条规定。”
安格推开房门，房间里还维持着安德烈亚斯曾经的布局，他在门口呆愣了一会。
【你在逗我吗？】
“很遗憾，这是事实，更遗憾的是，你侄女的复活，或许是现实里唯一一个好消息，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我会为你保留这这些信息。”
安格长久的沉默了，他在房间里简单走了一圈，除了书桌上不断变化面貌的照片，一切和以前一样，他离开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思考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你是乔斯林吗？】
“是的，是我。”
【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信息，包括我现在的状况。】
“当然，你想从哪儿开始？你可以下来和我聊。”
【下来？】安格只站在母亲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楼下一楼的火光闪烁，大厅的所有摆设和记忆中一样，半米高的木塌、暖炉和长桌，乔斯林坐在平常索里亚夫人坐着的地方，面前升起一盆炭火，就着窗外透来的月光在阅读一叠纸。
“安的笔记，你知道他有写笔记的习惯吗？他习惯把每个问题都列出来，想到什么写什么。”乔斯林向他晃动手里的纸张，抬手点向旁边的位置。
安格隔着小桌在木塌另一侧坐下。
【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这里不是我的湖面吗？】
[要从这个问题开始？]乔斯林朝他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又平复道；[你的湖面并不大，也不算强悍，不论是包裹你的湖面还是侵染都很容易，何况你现在的构成已经变得很复杂。]
随着他的话语，安格看见两个人形的黑影从地面浮现，一个明显是安的样子，他在大厅里四处看了一下，同样坐到了木塌上；还有一个黑影则呆愣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格顿时领会乔斯林说的意思，手术发生了意外，乔斯林做了什么，现在安格的构成中包括安、阿曼达、乔斯林三方，看起来乔斯林已经掌握了全部的控制权，这里已经不能仅算作安格的湖面，也许打开门出去便是乔斯林的湖面，又或者还是安的。
安格垂头揉捏了一下太阳穴：【阿丽姐她们发生什么事了？】
[安决定让贝拉在一切到来前离开海琳娜，然后伊莎贝拉给了贝拉一张直达塔塔河的车票，贝拉把这张车票带去学校被偷了，你的两位姐姐便去进行了一场侦探游戏，她们找到了小偷，小偷却为了逃窜把你姐姐推倒了。]
乔斯林停顿了一下，在确认安格是否能够接受这些信息，见安格保持着平静，他继续道：【你的阿丽姐当时大出血流产了，但胎儿已经发育成型仍然卡在子宫中，贝拉受到刺激被带去了政教局，嗯，我记得那女孩儿之前就遭遇过大型未知事件，神经一直处于敏感状态……她在政教局接受安抚，但这个时候你的手术出了意外。】
安格想起乔斯林一开始说的，他的手术意外导致政教局地下设施受损。
【贝拉因此出意外了吗？】
“她并没有因此直接出意外，她被侵染了，这次的侵染轻而易举，甚至她没做出什么反应，大概她也习惯了身边有未知存在的感觉。她被当时被捕的小偷激怒，利用未知的力量杀了人，嗯……她最后在姐姐床边走完了异化的全过程，安静地回归了海琳娜。”
安格只是用右手手掌撑住下巴，他望着屋子大厅，不知看到了哪一个季节。
【你了解的很清楚，就像是亲眼看到一样。】
乔斯林把鬓发扶到耳后。
[我可以直接读到所有人的过去，这几天你们家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处理的。]
【所以贝拉的事，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时无可挽回了吗？】
乔斯林迎着他的目光：[你不能把自己的幸运当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贝拉不那么敏感，未知对普通人的浸染就是绝对的，阿曼达对你的侵染也是绝对的，只是我再次将阿曼达覆盖，你的意识才有了活下来的可能，但这对你的姐姐来说并不可行，任何侵染对她都是伤害，反复侵染只会让她离死亡更近。]
安格捂着半张脸未作回应，乔斯林也不主动说话，等月光换了个方向，他才重新放下手。
【我母亲呢？还有我的侄女。】
乔斯林语气柔和：[你母亲现在很虚弱，你的侄女还在政教局的照料下，她不是人造未知，但受到安的影响，人们对她有所畏惧，我已经提交了申请，她今天会被送到根植园来，那个叫罗赫的治安官已经在等着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现实？】
[随时，你现在恢复了意识，那就可以随时回去。]
【好。】安格点了点头，从木塌上下来，又问道；【我哥……他没事吧？我感觉他的状态不是太好。】
乔斯林看了看身边安的黑影，又看向安格：[这种时候你比他要冷静很多，他毕竟时间太短，所有的记忆和之时都是从外界直接拿来的，没有自己的沉淀，他现在有些慌乱，不过这很快就会结束，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好。】
安格又一次点头往门口走，他在门前停步。
【时间还有多久，距离那场灾难的时间。】
[十五天。]
【……现在可以说了吗？】
乔斯林微微点头
一切已经确定，不会再有变数。
安格若有所思地推开房门，踏进翻腾的湖水。
我？安格活动了身子，从他熟悉的房间醒来，月光透过窗外的瀑布洒进房间，他感到今天有些不同，从床上起来，细细地在房间里查看了一圈。
那面落地镜黑了，像有人往上面泼了墨水，怎么也弄不掉。
【安怎么了吗？】这是他第一反应。
“他还好，现在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在皇家巫师的监管下，但他很快就会回来。”
对脑海中这突兀的回答，安格适应的很快，他在镜面前稍作思考，开始继续提问:
【被封印？为什么？】
“首先他的手术出了问题，阿曼达利用那九个留学生的生命，通过对你的影响，试图反向侵染安，这同时导致政教局地下的幽闭室遭到破坏，多人因你受伤，一位皇家巫师不治身亡，这不全是他的过错，但他的责任同样不可推卸。但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固执己见的复活了你的侄女。”
【我的侄女？】安格正搜索完房间的变化，开门来到走廊上，他搜遍记忆，能对上号的侄女只有阿丽肚子里的那个。
【阿丽的预产期还没到。】
“对，但发生了一些意外。”
安格看着走廊沿途的挂画变换内容，索里亚的全家福中，索里亚夫人怀里抱着安德烈，安格和两位哥哥站在父亲一侧，母亲一侧站着两位姐姐，以及阿丽旁边站着罗赫，夫妻俩怀里一起抱着一个襁褓。
他往走廊深处走是安德烈亚斯的房间，现在能够打开了，房间边的挂画上是一个红彤彤的婴儿，很小，双眼紧闭。
“你叫阿丽的姐姐因为意外去世，腹中胎儿原本应该在几分钟内失去生命，但婴儿总是比较特殊，你的哥哥同样也比较特殊，在婴儿死亡近两个小时的情况下，安强制采取剖腹的方式，对婴儿添加影响，这几乎违反了三局每一条规定。”
安格推开房门，房间里还维持着安德烈亚斯曾经的布局，他在门口呆愣了一会。
【你在逗我吗？】
“很遗憾，这是事实，更遗憾的是，你侄女的复活，或许是现实里唯一一个好消息，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我会为你保留这这些信息。”
安格长久的沉默了，他在房间里简单走了一圈，除了书桌上不断变化面貌的照片，一切和以前一样，他离开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思考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你是乔斯林吗？】
“是的，是我。”
【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信息，包括我现在的状况。】
“当然，你想从哪儿开始？你可以下来和我聊。”
【下来？】安格只站在母亲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楼下一楼的火光闪烁，大厅的所有摆设和记忆中一样，半米高的木塌、暖炉和长桌，乔斯林坐在平常索里亚夫人坐着的地方，面前升起一盆炭火，就着窗外透来的月光在阅读一叠纸。
“安的笔记，你知道他有写笔记的习惯吗？他习惯把每个问题都列出来，想到什么写什么。”乔斯林向他晃动手里的纸张，抬手点向旁边的位置。
安格隔着小桌在木塌另一侧坐下。
【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这里不是我的湖面吗？】
[要从这个问题开始？]乔斯林朝他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又平复道；[你的湖面并不大，也不算强悍，不论是包裹你的湖面还是侵染都很容易，何况你现在的构成已经变得很复杂。]
随着他的话语，安格看见两个人形的黑影从地面浮现，一个明显是安的样子，他在大厅里四处看了一下，同样坐到了木塌上；还有一个黑影则呆愣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格顿时领会乔斯林说的意思，手术发生了意外，乔斯林做了什么，现在安格的构成中包括安、阿曼达、乔斯林三方，看起来乔斯林已经掌握了全部的控制权，这里已经不能仅算作安格的湖面，也许打开门出去便是乔斯林的湖面，又或者还是安的。
安格垂头揉捏了一下太阳穴：【阿丽姐她们发生什么事了？】
[安决定让贝拉在一切到来前离开海琳娜，然后伊莎贝拉给了贝拉一张直达塔塔河的车票，贝拉把这张车票带去学校被偷了，你的两位姐姐便去进行了一场侦探游戏，她们找到了小偷，小偷却为了逃窜把你姐姐推倒了。]
乔斯林停顿了一下，在确认安格是否能够接受这些信息，见安格保持着平静，他继续道：【你的阿丽姐当时大出血流产了，但胎儿已经发育成型仍然卡在子宫中，贝拉受到刺激被带去了政教局，嗯，我记得那女孩儿之前就遭遇过大型未知事件，神经一直处于敏感状态……她在政教局接受安抚，但这个时候你的手术出了意外。】
安格想起乔斯林一开始说的，他的手术意外导致政教局地下设施受损。
【贝拉因此出意外了吗？】
“她并没有因此直接出意外，她被侵染了，这次的侵染轻而易举，甚至她没做出什么反应，大概她也习惯了身边有未知存在的感觉。她被当时被捕的小偷激怒，利用未知的力量杀了人，嗯……她最后在姐姐床边走完了异化的全过程，安静地回归了海琳娜。”
安格只是用右手手掌撑住下巴，他望着屋子大厅，不知看到了哪一个季节。
【你了解的很清楚，就像是亲眼看到一样。】
乔斯林把鬓发扶到耳后。
[我可以直接读到所有人的过去，这几天你们家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处理的。]
【所以贝拉的事，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时无可挽回了吗？】
乔斯林迎着他的目光：[你不能把自己的幸运当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贝拉不那么敏感，未知对普通人的浸染就是绝对的，阿曼达对你的侵染也是绝对的，只是我再次将阿曼达覆盖，你的意识才有了活下来的可能，但这对你的姐姐来说并不可行，任何侵染对她都是伤害，反复侵染只会让她离死亡更近。]
安格捂着半张脸未作回应，乔斯林也不主动说话，等月光换了个方向，他才重新放下手。
【我母亲呢？还有我的侄女。】
乔斯林语气柔和：[你母亲现在很虚弱，你的侄女还在政教局的照料下，她不是人造未知，但受到安的影响，人们对她有所畏惧，我已经提交了申请，她今天会被送到根植园来，那个叫罗赫的治安官已经在等着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现实？】
[随时，你现在恢复了意识，那就可以随时回去。]
【好。】安格点了点头，从木塌上下来，又问道；【我哥……他没事吧？我感觉他的状态不是太好。】
乔斯林看了看身边安的黑影，又看向安格：[这种时候你比他要冷静很多，他毕竟时间太短，所有的记忆和之时都是从外界直接拿来的，没有自己的沉淀，他现在有些慌乱，不过这很快就会结束，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好。】
安格又一次点头往门口走，他在门前停步。
【时间还有多久，距离那场灾难的时间。】
[十五天。]
【……现在可以说了吗？】
乔斯林微微点头
一切已经确定，不会再有变数。
安格若有所思地推开房门，踏进翻腾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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