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家庭构成
索里亚家西区的宅邸中，卡伦和双胞胎已经睡下，三层的小楼只剩下大厅凉着微弱的碳火，略显冷清，安德烈趴在安格身边，睁大眼睛没有睡意。
“你真的不离开吗？”安格伸出手，薇拉将索里亚夫人指骨制成的手链为他戴上，他望向自己的妻子，“如果是你想离开的话……”
“别说了安格，你们所有人都不离开，却要让我去做那个胆怯的背叛者吗？”薇拉恶狠狠地拉扯安格的手腕，比对确认好手环大小合适。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担心我，但是安格，我没理由抛下你和双胞胎离开。”
“你可以……”
“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是不是？然后再带上爸爸，带上我的仆人们和他们的家人，你不如让我把整个卡希姆都带走如何？”薇拉说的安格不敢吱声，她把安格的胳膊甩下，起身收拾一旁的针线包，“你说的简单，是少爷和骑士老爷当惯了，搞不清新地开荒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了是吗？我可背过卡希姆史，我知道卡希姆当初开荒是死了多少人，如何一幅惨像，而你不仅没想过我带着两个双胞胎要怎么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也没想过卡希姆离了它的领导人该怎么生活。”
她气鼓鼓地朝安格道:“你以为统领海琳娜最大的粮食储备地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以为我离开之后只是换一个人那么简单吗？”
“我……”犹豫了一下，安格诚恳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自以为是关心，但考虑不全面，说了很多蠢话。”
薇拉满意点头，挨着安格在沙发上坐下，握着他的手问道:“军学院有受到影响吗？”
“没有。”安格回握薇拉的手，“我们是议会人员，职责上不能离开海琳娜，至于那些以为自己秘密知道消息了的人……议会会找他们谈话，如果不行，接下来是根植园的人造未知或者政教局。”
“他们该让那些想离开的人离开的。”
安格没有反驳薇拉前线的物资支撑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海琳娜依旧需要守备人员，他知道薇拉只是和自己一样，关心则乱。
薇拉靠在安格肩上，轻声问道:“安格，被异化……是怎样一种感觉？疼吗？”
她指尖冰冷。
“不疼，受侵染的人本身不会有任何异常感，乔斯林掌握了安的特性，也研究改进出了第三批耐受性药剂，而且在你耐性不够的情况下，侵染不会强制执行，和以前的生活差不了多少，安还教会了纯净医疗的人如何处理初步侵染的病症，到时候随着特性和需求的增加，会有更多方法应对侵染，不会一下子就异化的。”
“嗯……”
安格清楚自己在撒谎，侵染不继续只是一场缓刑，安已经计算出这种情形下，普通人类根本不可能不受侵染，他们受到侵染的速度会比此前快上三倍，除了那些没机会离开海琳娜的老人，不会再有人寿终正寝，要么成为人造未知，要么死于异化。
“我会留在首都，就陪在你们身边，哪儿也不去。”
“嗯。”
火光明灭，乔斯林回到家里时，瓦莱娜娅、海蓝、安和昆特正聚在客厅，前两者正在讨论乔斯林会怎么吞噬海琳娜，后两者还在为最后的课题忙碌。
“讨论的怎样了？”
安点了点头选择沉默，于是昆特代替他说道:“可以，但这需要……”
他也没说完，三人都把头转向安，安承诺道:“我会去的，我没问题。”
乔斯林最后给的课题并不简单，药剂的课题研究到最后还是需要用上，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时间不够，靠着人造未知的特性测试人造血找出了最佳的比例，省去所有论证的过程也会面临最后的问题，要怎样把药剂在这么短时间内分到所有人身上？
他们给出的答案是降雨，这是雨师的本职工作之一，十几个城市花的时间似乎刚好能对上剩余等待的日子，乔斯林能完成对整个城市的大面积降雨，只是药剂的制作供给成了问题，因为缺乏规范制作过程，以至于这成了只有安能复刻的配方。
所有的内容和成品安都公开了，但以人类巫师的规范化标准复刻，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到那时，恐怕就没有多少人需要这份药剂了。
“供给能解决，有解决方法。”安摆了摆手，示意这没问题，几个人的沉默中，瓦莱娜娅最先开口，“乔斯林先生，皇家那些人怎么处理？”
“不会大面积处理。”
“为什么？”
乔斯林在长沙发上坐下，和瓦莱娜娅间隔了一个海蓝:“人造未知的数量增加后，我们依然需要秩序，面对北方的新阵线和对塔塔河流域的补给安排，我们没有经验，也不一定做的比他们更好。”
瓦莱娜娅对此有些不满，安则觉得看看现在乔斯林派系的状况，乔斯林是有自知之明的。
房间里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乔斯林读出来了这里的气氛不对，目光依次从瓦莱娜娅、海蓝、安、昆特脸上流过，最后落在了安身上，只有他一直在想其他事，没有关注这个局面的气氛。
见乔斯林把目光投来，安也就开口道:“圣女是你的家人吗？”
其它人似乎已经知道他会这么问，只有有些怯意的注意着乔斯林的脸色，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再次环视其它人，昆特什么都没说，海蓝有些害怕:“我不敢问。”
瓦莱娜娅则是有些失落道:“您从未和我们说过您家人的事。”
“乔治是我的家人。”
“可我们一直以为乔治和我们是一样的。”瓦莱娜娅甚至有些懊恼，“乔治他总是很沉默，我们都知道他讨厌这个话题，每次聊起家人，他的情绪就会有明显的低落，他说他是在国教济贫院长大的，他也性玛丽安，所以我们一直认为他说的家人，和我们之间是一样的。”
她似乎在为这种关系上的差异感到苦恼。
“我确实是在济贫院长大的，孩子。”
“别叫我孩子！”瓦莱娜娅冲乔斯林喊着，乔斯林也不回避，安和昆特听过太多次海蓝对瓦莱娜娅执念的调侃，也知道乔斯林已经拒绝了不下百次，安也猜测是这种执念成了瓦莱娜娅不稳定的原因。
“乔斯林，我……”她相当失落，“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时间，你难道还要回避这个话题吗？”
乔斯林并不与瓦莱娜娅的目光对视，他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一边打算给所有人泡茶，一边说道:“我和乔治都是八百年前海琳娜人造未知计划的一员，我们的父母是济贫院从海琳娜各地找来的，对未知耐受性极高的普通人，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被侵染异化到失去了人形和沟通能力，只剩下本能。”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雪莲，搭配着其它茶叶，又往海蓝和昆特的杯子里放了勺砂糖。
“刚开始，济贫院将这些人被圈养在一起，希望他们能产生后代，以此为开端，让海琳娜人都能有更高的巫术天赋和未知抗性，就像现在的卡恩一样，那些人里面有人是自愿的，有人是被骗的，有人是被强迫的，总之他们生下了一群孩子。”
他点火烧水，把暖炉提到茶几前:“出生的第二代一共有两百多个孩子，他们并不稳定，很多人在婴儿时期就夭折了，剩下的一百来个在巫术天赋和未知耐受性上出现了极大的差异，把这些孩子按照这两个标准分开，除去最优异的那一批，剩下的孩子继续培养，实在不行的在十六岁会离开济贫院，这是一个漫长的种族改造计划，就这样加上新找到的天赋者一起，到第三代已经开始出现稳定的天赋者，偶尔有极具有高强度的未知耐受者。”
乔斯林又从柜子里拿出零食和糕点，装盘放在茶几上，把茶壶和茶杯在各人身前摆好，也在茶几旁坐下:“我们最开始并不是被以人造未知为目的创造出来的，这个计划的初衷是让海琳娜人在保留巫术天赋的基础上，获得与卡恩人近似的抗性，如果实验成功稳定下来，那我们现在也会像凯特一样获得抗性，每个人都是巫师，每个人都需要疫苗，只是这个种族改造计划到了第四代时出现了意外。”
热水壶咕噜咕噜，安伸手帮他提起，放到茶几上。
“我和乔治都是第四代的人，也是这个实验最后的一批人。”
“你真的不离开吗？”安格伸出手，薇拉将索里亚夫人指骨制成的手链为他戴上，他望向自己的妻子，“如果是你想离开的话……”
“别说了安格，你们所有人都不离开，却要让我去做那个胆怯的背叛者吗？”薇拉恶狠狠地拉扯安格的手腕，比对确认好手环大小合适。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担心我，但是安格，我没理由抛下你和双胞胎离开。”
“你可以……”
“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是不是？然后再带上爸爸，带上我的仆人们和他们的家人，你不如让我把整个卡希姆都带走如何？”薇拉说的安格不敢吱声，她把安格的胳膊甩下，起身收拾一旁的针线包，“你说的简单，是少爷和骑士老爷当惯了，搞不清新地开荒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了是吗？我可背过卡希姆史，我知道卡希姆当初开荒是死了多少人，如何一幅惨像，而你不仅没想过我带着两个双胞胎要怎么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也没想过卡希姆离了它的领导人该怎么生活。”
她气鼓鼓地朝安格道:“你以为统领海琳娜最大的粮食储备地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以为我离开之后只是换一个人那么简单吗？”
“我……”犹豫了一下，安格诚恳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自以为是关心，但考虑不全面，说了很多蠢话。”
薇拉满意点头，挨着安格在沙发上坐下，握着他的手问道:“军学院有受到影响吗？”
“没有。”安格回握薇拉的手，“我们是议会人员，职责上不能离开海琳娜，至于那些以为自己秘密知道消息了的人……议会会找他们谈话，如果不行，接下来是根植园的人造未知或者政教局。”
“他们该让那些想离开的人离开的。”
安格没有反驳薇拉前线的物资支撑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海琳娜依旧需要守备人员，他知道薇拉只是和自己一样，关心则乱。
薇拉靠在安格肩上，轻声问道:“安格，被异化……是怎样一种感觉？疼吗？”
她指尖冰冷。
“不疼，受侵染的人本身不会有任何异常感，乔斯林掌握了安的特性，也研究改进出了第三批耐受性药剂，而且在你耐性不够的情况下，侵染不会强制执行，和以前的生活差不了多少，安还教会了纯净医疗的人如何处理初步侵染的病症，到时候随着特性和需求的增加，会有更多方法应对侵染，不会一下子就异化的。”
“嗯……”
安格清楚自己在撒谎，侵染不继续只是一场缓刑，安已经计算出这种情形下，普通人类根本不可能不受侵染，他们受到侵染的速度会比此前快上三倍，除了那些没机会离开海琳娜的老人，不会再有人寿终正寝，要么成为人造未知，要么死于异化。
“我会留在首都，就陪在你们身边，哪儿也不去。”
“嗯。”
火光明灭，乔斯林回到家里时，瓦莱娜娅、海蓝、安和昆特正聚在客厅，前两者正在讨论乔斯林会怎么吞噬海琳娜，后两者还在为最后的课题忙碌。
“讨论的怎样了？”
安点了点头选择沉默，于是昆特代替他说道:“可以，但这需要……”
他也没说完，三人都把头转向安，安承诺道:“我会去的，我没问题。”
乔斯林最后给的课题并不简单，药剂的课题研究到最后还是需要用上，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时间不够，靠着人造未知的特性测试人造血找出了最佳的比例，省去所有论证的过程也会面临最后的问题，要怎样把药剂在这么短时间内分到所有人身上？
他们给出的答案是降雨，这是雨师的本职工作之一，十几个城市花的时间似乎刚好能对上剩余等待的日子，乔斯林能完成对整个城市的大面积降雨，只是药剂的制作供给成了问题，因为缺乏规范制作过程，以至于这成了只有安能复刻的配方。
所有的内容和成品安都公开了，但以人类巫师的规范化标准复刻，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到那时，恐怕就没有多少人需要这份药剂了。
“供给能解决，有解决方法。”安摆了摆手，示意这没问题，几个人的沉默中，瓦莱娜娅最先开口，“乔斯林先生，皇家那些人怎么处理？”
“不会大面积处理。”
“为什么？”
乔斯林在长沙发上坐下，和瓦莱娜娅间隔了一个海蓝:“人造未知的数量增加后，我们依然需要秩序，面对北方的新阵线和对塔塔河流域的补给安排，我们没有经验，也不一定做的比他们更好。”
瓦莱娜娅对此有些不满，安则觉得看看现在乔斯林派系的状况，乔斯林是有自知之明的。
房间里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乔斯林读出来了这里的气氛不对，目光依次从瓦莱娜娅、海蓝、安、昆特脸上流过，最后落在了安身上，只有他一直在想其他事，没有关注这个局面的气氛。
见乔斯林把目光投来，安也就开口道:“圣女是你的家人吗？”
其它人似乎已经知道他会这么问，只有有些怯意的注意着乔斯林的脸色，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再次环视其它人，昆特什么都没说，海蓝有些害怕:“我不敢问。”
瓦莱娜娅则是有些失落道:“您从未和我们说过您家人的事。”
“乔治是我的家人。”
“可我们一直以为乔治和我们是一样的。”瓦莱娜娅甚至有些懊恼，“乔治他总是很沉默，我们都知道他讨厌这个话题，每次聊起家人，他的情绪就会有明显的低落，他说他是在国教济贫院长大的，他也性玛丽安，所以我们一直认为他说的家人，和我们之间是一样的。”
她似乎在为这种关系上的差异感到苦恼。
“我确实是在济贫院长大的，孩子。”
“别叫我孩子！”瓦莱娜娅冲乔斯林喊着，乔斯林也不回避，安和昆特听过太多次海蓝对瓦莱娜娅执念的调侃，也知道乔斯林已经拒绝了不下百次，安也猜测是这种执念成了瓦莱娜娅不稳定的原因。
“乔斯林，我……”她相当失落，“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时间，你难道还要回避这个话题吗？”
乔斯林并不与瓦莱娜娅的目光对视，他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一边打算给所有人泡茶，一边说道:“我和乔治都是八百年前海琳娜人造未知计划的一员，我们的父母是济贫院从海琳娜各地找来的，对未知耐受性极高的普通人，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被侵染异化到失去了人形和沟通能力，只剩下本能。”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雪莲，搭配着其它茶叶，又往海蓝和昆特的杯子里放了勺砂糖。
“刚开始，济贫院将这些人被圈养在一起，希望他们能产生后代，以此为开端，让海琳娜人都能有更高的巫术天赋和未知抗性，就像现在的卡恩一样，那些人里面有人是自愿的，有人是被骗的，有人是被强迫的，总之他们生下了一群孩子。”
他点火烧水，把暖炉提到茶几前:“出生的第二代一共有两百多个孩子，他们并不稳定，很多人在婴儿时期就夭折了，剩下的一百来个在巫术天赋和未知耐受性上出现了极大的差异，把这些孩子按照这两个标准分开，除去最优异的那一批，剩下的孩子继续培养，实在不行的在十六岁会离开济贫院，这是一个漫长的种族改造计划，就这样加上新找到的天赋者一起，到第三代已经开始出现稳定的天赋者，偶尔有极具有高强度的未知耐受者。”
乔斯林又从柜子里拿出零食和糕点，装盘放在茶几上，把茶壶和茶杯在各人身前摆好，也在茶几旁坐下:“我们最开始并不是被以人造未知为目的创造出来的，这个计划的初衷是让海琳娜人在保留巫术天赋的基础上，获得与卡恩人近似的抗性，如果实验成功稳定下来，那我们现在也会像凯特一样获得抗性，每个人都是巫师，每个人都需要疫苗，只是这个种族改造计划到了第四代时出现了意外。”
热水壶咕噜咕噜，安伸手帮他提起，放到茶几上。
“我和乔治都是第四代的人，也是这个实验最后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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