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断首女人
顾河的余光瞥见村口不断走进的人们，迅速捂住了自己失声尖叫的嘴。
如果是现在的情况，他只需要面对面前这一个。
如果他现在还大声尖叫，把那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引过来，那就数不清要面对多少个了。
漆黑的冬夜里，冷风凛冽，顾河穿戴整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他此时用手将嘴捂住，仿佛整个人的气息都淹没在了衣服里。
他的对面，那个女人——如果现在她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她在寒冷的冬天里，穿了一身清凉的淡绿色薄纱长裙，黑色的长发杂乱无章的披在身后，脸上有一道长长的深刻的伤痕。
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刮伤的，划得很深，隐约可见皮肉里白森森的骨头。
她的右手扶着头，眼神空洞茫然的盯着前方，左手自然的垂下，两个手上都是血。
女人直勾勾的盯着顾河，却没有动，顾河自然也没敢动。
他只是死死的捂住口鼻，恐怕一点点喘气的声音就将她吸引过来。
尤其是外面的人群，看起来像极了僵尸丧尸之类的。
不知道小说影视剧里面传授的方法，在这个世界能不能通用。
女人的长裙很薄，又被扯掉了内衬，一打眼就能看见裙子遮掩下的皮肤。
干枯瘦弱的身躯，加上那木纳可怕的眼神，任凭哪个流氓过来，也不可能对这副裸露躯体产生一丝的非分之想。
顾河只觉得，她会扑上来，一口一口，啃光顾河身上的肉，然后喝干他的血。
夜静的离奇，只有鼓点声和远处慢慢靠近的，人群脚步声。
面前的女人，缓缓的吐出舌头，发出轻微的气流声。
她在……喘气吗？
她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斯哈斯哈的呼呼喘起气来。
她口里那一点轻易吹冷的粘液从舌尖低落，落在她的脚尖前的雪地上，成了一个即将冰冻的小点。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顾河看着她脸上被撕裂翻开血肉模糊的肉，顺着向下看去，看到她赤裸的身躯——
女人的脖子有一处创口，很严重，她用手撑着的原因将那处伤口遮挡了大半。
那是结构性的破坏。
找一块牛肉，红红的干瘦干瘦的肉。
用石锤子反复反复的砸，砸到表面糜烂而内里还有纤维结构保留的时候……
找一个老虎，或者豹子，用它们的舌头一遍一遍的舔。
像是迎风招展的红色小旗。
顾河并不是医疗或者生物专业的从业者，所以并不能说出他的描述到底精不精确。
而那伤口给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饱受折磨摧残后拉伸变形的组织。
那是脖子啊……
薄纱长裙下，两条干瘪的赘肉清晰可见。
顾河甚至还在妄想通过目光的测量看出，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胸衣的女人，她的胸围是不是B。
在那之下，是轮廓分明的肋骨，腰腹处有一个巨大创口。
甚至顾河蹲下来，可以透过她圆环的肚子，透过那两层薄薄纱衣，看见她身后的整栋建筑。
女人还在斯哈斯哈的喘着气，顾河听到不远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哐，哐……”
“吱嘎，吱嘎……”
整齐划一的步伐一次一次压扁厚厚的雪，像是踩烂一架枯骨，嘎吱嘎吱的响着。
顾河心中有些慌乱，瓜皮帽紧紧压在他的头上，风一吹，身上大袄的底部，结结实实扑在雪堆上，发出厚重的响声。
他瞥了眼面前的女人，试探着缓缓的蹲下身。
这样如果她突然冲过来，顾河还能蓄力起跳，不至于一下子被压倒在身下。
蹲下去一点点……
她没有反应。
很好，再蹲一点……
“哐，哐……”
“吱嘎，吱嘎……”
再蹲一点就好了……
顾河紧盯着女人，就在他蹲下的一瞬间，女人也动了起来。
她似乎也想蹲下来！
她的腿向下弯曲，硬挺挺的跪在顾河面前，她血淋淋的手从脖子上拿开——
颈椎旁缺了半截肉，另一边也残破不堪。
脖子不堪头颅重负，嘎吱吱左右直晃，像是沙漠里的金蛇狂舞。
她挂满干涸凝固血液的双手向着前方的顾河伸去，舌头还在不停的向外吐着，那斯哈声越发频繁，干哑的声音像是即将断裂的弦。
顾河努力遏制自己的惊愕，捂紧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女人的手不断向前伸，手臂干枯脆弱如同垂死的老人。
她的手每往前探一点，头颅晃动就强烈几分，但她的手仍一寸一寸向前伸。
到了最后，女人的头颅晃动频率急剧，甚至有些悲极生乐的喜感了。
顾河凝视着她的脸，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预感使他颤抖。
他迅速后腿发力，弹跳起身，朝着屋子极速的狂奔而去！
就在他跑起来的一瞬间，女人也朝着她飞扑过来！
“嘎吱吱，嘎吱吱……”
顾河听见骨头在风中打颤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他忍不住在极速奔跑中回过头来，发现地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朝他滚来。
茂密的黑色丝线在球体上缠绕不停，仍不能阻止它飞滚过来。
顾河看见，那又长又浓的黑色长发之下，惊愕惨白的脸！
那是女人的头！
一个毛茸茸且恶心的头！
顾河简直要瞬间呕出去来，但逃生的本能超过了一切，他迅速的准备飞奔回屋内，却发现……
门被锁上了。
从里面锁上了！
他拧着门把手，看着逐渐逼近的头颅，心里五味杂陈。
顾河甚至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但仍心存侥幸，不断拼命拍打着门。
“晚晚！”
“开门晚晚！”
“晚晚！”
他跌坐在门前，头颅滚着滚着跳起来，向他扑过来。
顾河迅速放弃门外这个位置，朝着屋子侧边柴火垛跑去。
不光是头，连那个身躯也一下下朝着顾河爬过来……
骨架顶着一个血淋淋的断颈，拖拽着身躯，雪地里四处都是喷洒甩出的血液。
顾河顺着柴火垛跑，拿起一柄手斧，朝着房屋后方跑去。
头颅紧追不舍，在雪地里月滚越快，凌乱的头发夹带走一路的碎片木屑，滚在雪上留下一路红褐色的痕迹。
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顾河心中唯一的念头支撑着他！
他从狭窄的甬道挤了出去，那颗断掉的头颅卡在四处罗满干柴的缝隙中。
顾河在转角之际看到了头颅在干柴中奋力扭动着，他的思考与身体稍稍停滞——
之后，那头颅奋力从干柴中挣脱，撕破两边的脸皮，甩出黑紫色的凝血，朝着顾河直直飞来！
如果是现在的情况，他只需要面对面前这一个。
如果他现在还大声尖叫，把那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引过来，那就数不清要面对多少个了。
漆黑的冬夜里，冷风凛冽，顾河穿戴整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他此时用手将嘴捂住，仿佛整个人的气息都淹没在了衣服里。
他的对面，那个女人——如果现在她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她在寒冷的冬天里，穿了一身清凉的淡绿色薄纱长裙，黑色的长发杂乱无章的披在身后，脸上有一道长长的深刻的伤痕。
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刮伤的，划得很深，隐约可见皮肉里白森森的骨头。
她的右手扶着头，眼神空洞茫然的盯着前方，左手自然的垂下，两个手上都是血。
女人直勾勾的盯着顾河，却没有动，顾河自然也没敢动。
他只是死死的捂住口鼻，恐怕一点点喘气的声音就将她吸引过来。
尤其是外面的人群，看起来像极了僵尸丧尸之类的。
不知道小说影视剧里面传授的方法，在这个世界能不能通用。
女人的长裙很薄，又被扯掉了内衬，一打眼就能看见裙子遮掩下的皮肤。
干枯瘦弱的身躯，加上那木纳可怕的眼神，任凭哪个流氓过来，也不可能对这副裸露躯体产生一丝的非分之想。
顾河只觉得，她会扑上来，一口一口，啃光顾河身上的肉，然后喝干他的血。
夜静的离奇，只有鼓点声和远处慢慢靠近的，人群脚步声。
面前的女人，缓缓的吐出舌头，发出轻微的气流声。
她在……喘气吗？
她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斯哈斯哈的呼呼喘起气来。
她口里那一点轻易吹冷的粘液从舌尖低落，落在她的脚尖前的雪地上，成了一个即将冰冻的小点。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顾河看着她脸上被撕裂翻开血肉模糊的肉，顺着向下看去，看到她赤裸的身躯——
女人的脖子有一处创口，很严重，她用手撑着的原因将那处伤口遮挡了大半。
那是结构性的破坏。
找一块牛肉，红红的干瘦干瘦的肉。
用石锤子反复反复的砸，砸到表面糜烂而内里还有纤维结构保留的时候……
找一个老虎，或者豹子，用它们的舌头一遍一遍的舔。
像是迎风招展的红色小旗。
顾河并不是医疗或者生物专业的从业者，所以并不能说出他的描述到底精不精确。
而那伤口给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饱受折磨摧残后拉伸变形的组织。
那是脖子啊……
薄纱长裙下，两条干瘪的赘肉清晰可见。
顾河甚至还在妄想通过目光的测量看出，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胸衣的女人，她的胸围是不是B。
在那之下，是轮廓分明的肋骨，腰腹处有一个巨大创口。
甚至顾河蹲下来，可以透过她圆环的肚子，透过那两层薄薄纱衣，看见她身后的整栋建筑。
女人还在斯哈斯哈的喘着气，顾河听到不远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哐，哐……”
“吱嘎，吱嘎……”
整齐划一的步伐一次一次压扁厚厚的雪，像是踩烂一架枯骨，嘎吱嘎吱的响着。
顾河心中有些慌乱，瓜皮帽紧紧压在他的头上，风一吹，身上大袄的底部，结结实实扑在雪堆上，发出厚重的响声。
他瞥了眼面前的女人，试探着缓缓的蹲下身。
这样如果她突然冲过来，顾河还能蓄力起跳，不至于一下子被压倒在身下。
蹲下去一点点……
她没有反应。
很好，再蹲一点……
“哐，哐……”
“吱嘎，吱嘎……”
再蹲一点就好了……
顾河紧盯着女人，就在他蹲下的一瞬间，女人也动了起来。
她似乎也想蹲下来！
她的腿向下弯曲，硬挺挺的跪在顾河面前，她血淋淋的手从脖子上拿开——
颈椎旁缺了半截肉，另一边也残破不堪。
脖子不堪头颅重负，嘎吱吱左右直晃，像是沙漠里的金蛇狂舞。
她挂满干涸凝固血液的双手向着前方的顾河伸去，舌头还在不停的向外吐着，那斯哈声越发频繁，干哑的声音像是即将断裂的弦。
顾河努力遏制自己的惊愕，捂紧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女人的手不断向前伸，手臂干枯脆弱如同垂死的老人。
她的手每往前探一点，头颅晃动就强烈几分，但她的手仍一寸一寸向前伸。
到了最后，女人的头颅晃动频率急剧，甚至有些悲极生乐的喜感了。
顾河凝视着她的脸，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预感使他颤抖。
他迅速后腿发力，弹跳起身，朝着屋子极速的狂奔而去！
就在他跑起来的一瞬间，女人也朝着她飞扑过来！
“嘎吱吱，嘎吱吱……”
顾河听见骨头在风中打颤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他忍不住在极速奔跑中回过头来，发现地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朝他滚来。
茂密的黑色丝线在球体上缠绕不停，仍不能阻止它飞滚过来。
顾河看见，那又长又浓的黑色长发之下，惊愕惨白的脸！
那是女人的头！
一个毛茸茸且恶心的头！
顾河简直要瞬间呕出去来，但逃生的本能超过了一切，他迅速的准备飞奔回屋内，却发现……
门被锁上了。
从里面锁上了！
他拧着门把手，看着逐渐逼近的头颅，心里五味杂陈。
顾河甚至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但仍心存侥幸，不断拼命拍打着门。
“晚晚！”
“开门晚晚！”
“晚晚！”
他跌坐在门前，头颅滚着滚着跳起来，向他扑过来。
顾河迅速放弃门外这个位置，朝着屋子侧边柴火垛跑去。
不光是头，连那个身躯也一下下朝着顾河爬过来……
骨架顶着一个血淋淋的断颈，拖拽着身躯，雪地里四处都是喷洒甩出的血液。
顾河顺着柴火垛跑，拿起一柄手斧，朝着房屋后方跑去。
头颅紧追不舍，在雪地里月滚越快，凌乱的头发夹带走一路的碎片木屑，滚在雪上留下一路红褐色的痕迹。
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顾河心中唯一的念头支撑着他！
他从狭窄的甬道挤了出去，那颗断掉的头颅卡在四处罗满干柴的缝隙中。
顾河在转角之际看到了头颅在干柴中奋力扭动着，他的思考与身体稍稍停滞——
之后，那头颅奋力从干柴中挣脱，撕破两边的脸皮，甩出黑紫色的凝血，朝着顾河直直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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