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手术刀
在得到有效回复后，两人各怀心思，先后爬下钢铁城墙，跻身在白色小屋等待“恐怖图腾”的接应。
“箱子里面是什么？”
等待中，冬日蝉看到无墨鱿一直紧紧抱住背包，那个带有让人产生压抑情绪标志的金属箱子就在其中，这两者都让她深感不安。和想象的一样，没有答案。
“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
依然没有任何回答，无墨鱿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有那么一瞬间，冬日蝉竟认为他已经死了。
“丧尸攻击、啃食人类？”
这一次，无墨鱿没有继续保持死状般的沉默，从他咬字的力量与精准度来看，其身体的情状还算过得去。
“如你所见。”
“子弹也无法立即消灭它们……”
“它们没有意识、知觉、思维、感情，只有勉强运作的神经中枢系统引导齿尖的冲动，每一个碳基生命都是目标。头部是它们的弱点。”
“戾仇，有自己的意识。我能感觉得到。”
“我说过，它们的某一些个体在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进化。”
“这是一场灾难！”
“显而易见。”
“它们曾经都是人类。”
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显而易见，无墨鱿没有给予回答，但他敏锐的预测到了冬日蝉下面将要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诸如“它们由何产生”、“它们变化的过程”……
“问答到此为止。你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无墨鱿开始缄默。
“这一切都不是来自厄姆瓦尔的敌意，对吗？”
冬日蝉谨慎的提问，她判断无墨鱿知晓答案，知晓蓝星城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厄姆瓦尔从未对蓝星城进行过攻击，我们知晓的信息，都是帝国掩饰真相的借口与推辞！”
沉默。
“造谣者说的是对的？是帝国自己制造了这场灾难？”
“你的话太多了。”
“不不，我需要知道真相！”
“无辩者”的枪口对准了冬日蝉，那意味着，不可能有再多的提问与对话。
“你的提问，让我有理由质疑你来此的动机并不单纯，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提出警告你，冬日蝉，别妨碍我，别想从我这得到更多。”
在无墨鱿的严正警告后，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已经半个小时了。”
沉默让等待变得漫长，冬日蝉一直盯着自己的战术腕表，分秒如年，直到分针划过一个优美的180°。无墨鱿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他尽量不让自己消耗过多的能量。
无线电也变得同样沉默，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再从中发出，哪怕是让人感到悲观的、厌世的。又过去10分钟，无墨鱿也无法镇定的坐在地上。
“呼叫“恐怖图腾”！”
“滋滋……”
“恐怖图腾！”
冬日蝉相信无墨鱿已经使用了足够大的音量通过对讲机去呼叫那架直升机，但除了单调、刮心的音噪外，没有任何人做出回答。
“我们得另做打算。”
无墨鱿的判断并非没有依据，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它迫降了，在距离你们30公里外的北边，他们遇到了麻烦……遇到一些东西！我看不清那是什么！E1小队！”
就在无墨鱿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发声。
“你们是谁！”
“我是E23小队成员，你可以叫我手术刀，我想我能帮你……”
“做你自己的事情！别去理他！我以小队队长的名义命令你，手术刀！你不能脱离自己的岗位！”
另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显然，在对无墨鱿的决策上，对讲机那头的E23小队的队长和这名叫做“手术刀”的成员间出现了道德和工作上的分歧。
“我不能见死不救！E1小队，我有13年外科手术经验，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你！不！能！这么做！”
愤怒的嘶吼让每一个单独的字眼都变成了莫大的恐吓，面对队长的责难，“手术刀”完全没有屈服的念头。
“我必须这么做！我有属于自己的理由。”
冬日蝉忽然想到无角蛮牛离开时说的话，似乎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也拥有可以依仗的人。
“在救助他之后，我会回到我在小队的岗位！每个人都需要帮助，不是吗？”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你的良心会让你死在这里。”
E23小队的争执短暂而残忍，如同大多数萍水相逢者之间的告别一样，不会有太多感情倾注的不舍，相反，各执己见的争端才是常客。
“我建议设置私人频道交流，E1小队。”
无墨鱿考虑一番，现在他们的所有的交流都通过公用频道，被东区的50个小队以及其他解除信号屏蔽装置区域的小队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交流存在隐患和风险，无墨鱿认为手术刀的建议非常合理。
“那枚金属箱子，所有能够从对讲机接受信息的人都知道你获得了它，现在，你就像猎物暴露在各怀鬼胎的猎人们眼前。他们或许会用尽各种手段从你这里得到它，以换回他们回家的机票。”
冬日蝉看出了无墨鱿和手术刀之间并不对等的“默契”，一方出于施救的安全，一方出于自保的压力，毕竟，谁能想到两架直升机接连遭遇不测。这一无墨鱿的王牌此时反倒变成了烫手山芋，众目睽睽之下，谁能平安脱身。每一个不发声的小队和小队成员都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波及无墨鱿的生命安全。
“你知道常用手术刀的长度吗？我会把这个数字设置成无线电频率以让我们安全交流！”
“你知道吗？”
无墨鱿把自己的手指从按压发言按键上松开后询问冬日蝉，冬日蝉简单的摇了摇头。
“我会知道这个数字的。”
无墨鱿回复到，他在思考利弊后，答应了手术刀的要求，尽管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长度的数字。
“我无法独自前往你们那里，太远了！而且……很危险，我需要你们向我靠近一些，我不知道你伤势如何，但听起来很糟……请往北走……”
“我会照做的。”
无墨鱿回答的干脆利索，也许他已经知道如何获取这个数字。
“我会在我们的频道等你。”
“不，蓝星城普通警员的三角徽章上有几条象征阳光的凹槽。”
无墨鱿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让冬日蝉和手术刀都是一头雾水。
“我想没人知道这个。”
手术刀果断的进行回答。
“在后面加上这个数字，才是我们的频道。”
有那么几分钟，对讲机内没有任何声音。无墨鱿也没有再次说话，仿佛他在进行一场豪赌，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
“我知道你的考虑，这是一种保障，我会尽力获取答案。”
手术刀的声音传来。
无墨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终止了话头。
“他在帮助你！”
冬日蝉对把过程复杂化的行为不能理解。
“谨慎，永不多余。”
“如果他因此放弃对你的帮助呢？”
“我对人性有自己的理解。”
冬日蝉的虫翅还有两个弹匣，加上装填在枪内的，一共剩有125发子弹，以及一把防身用的5毫米“螽斯”手枪，至于无墨鱿，在“领主”损毁后，他只有这把9毫米的“无辩者”。
“我们走不了多远。”
“我们不用走多远。”
无墨鱿拿出战术地图，准确的将手指指向一个位置。
“西北方向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医院，惠世济德，它的规模中等，是最好的选择。东北方向六公里的天佑吾主医院是蓝星城东区最大的医院，太过于危险。”
冬日蝉很容易想通了他的意思，规模过大的医院情况复杂，灾难来临前人员密集，没人知道现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仅凭冬日蝉和无墨鱿两人无法控制局势，可能成千上万的丧尸就在天佑吾主医院内等候新鲜的血肉，惠世济德可能存在同样的问题，但中等的规模限制了这一问题的上限，相对来说更容易应对，而小规模的医院则可能缺失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综合考量，中等类型的医院，比如惠世济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仅仅是为了寻找一把手术刀的尺寸？”
“值得一试。”
“我们可以通过移动设备网络查询，比如手机，信号屏蔽装置已经被接触！”
“呵……”
无墨鱿轻微的诡异的咆哮了一声。
“如果你能找到的话。”
的确，在现在的蓝星城，找一部还能使用的手机比找一把手术刀可能还要困难，同时必须保证蓝星城内的通信基站完好，才能执行适当的操作。当然，冬日蝉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偷偷携带了一部卫星级别的通讯设备，它带来的麻烦，可能关乎生死。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惠世济德。”
“我们缺乏武器。”
“再多的武器也无法对抗全部的丧尸。”
无墨鱿推开门，“动动你的脑子。”
“箱子里面是什么？”
等待中，冬日蝉看到无墨鱿一直紧紧抱住背包，那个带有让人产生压抑情绪标志的金属箱子就在其中，这两者都让她深感不安。和想象的一样，没有答案。
“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
依然没有任何回答，无墨鱿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有那么一瞬间，冬日蝉竟认为他已经死了。
“丧尸攻击、啃食人类？”
这一次，无墨鱿没有继续保持死状般的沉默，从他咬字的力量与精准度来看，其身体的情状还算过得去。
“如你所见。”
“子弹也无法立即消灭它们……”
“它们没有意识、知觉、思维、感情，只有勉强运作的神经中枢系统引导齿尖的冲动，每一个碳基生命都是目标。头部是它们的弱点。”
“戾仇，有自己的意识。我能感觉得到。”
“我说过，它们的某一些个体在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进化。”
“这是一场灾难！”
“显而易见。”
“它们曾经都是人类。”
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显而易见，无墨鱿没有给予回答，但他敏锐的预测到了冬日蝉下面将要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诸如“它们由何产生”、“它们变化的过程”……
“问答到此为止。你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无墨鱿开始缄默。
“这一切都不是来自厄姆瓦尔的敌意，对吗？”
冬日蝉谨慎的提问，她判断无墨鱿知晓答案，知晓蓝星城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厄姆瓦尔从未对蓝星城进行过攻击，我们知晓的信息，都是帝国掩饰真相的借口与推辞！”
沉默。
“造谣者说的是对的？是帝国自己制造了这场灾难？”
“你的话太多了。”
“不不，我需要知道真相！”
“无辩者”的枪口对准了冬日蝉，那意味着，不可能有再多的提问与对话。
“你的提问，让我有理由质疑你来此的动机并不单纯，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提出警告你，冬日蝉，别妨碍我，别想从我这得到更多。”
在无墨鱿的严正警告后，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已经半个小时了。”
沉默让等待变得漫长，冬日蝉一直盯着自己的战术腕表，分秒如年，直到分针划过一个优美的180°。无墨鱿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他尽量不让自己消耗过多的能量。
无线电也变得同样沉默，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再从中发出，哪怕是让人感到悲观的、厌世的。又过去10分钟，无墨鱿也无法镇定的坐在地上。
“呼叫“恐怖图腾”！”
“滋滋……”
“恐怖图腾！”
冬日蝉相信无墨鱿已经使用了足够大的音量通过对讲机去呼叫那架直升机，但除了单调、刮心的音噪外，没有任何人做出回答。
“我们得另做打算。”
无墨鱿的判断并非没有依据，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它迫降了，在距离你们30公里外的北边，他们遇到了麻烦……遇到一些东西！我看不清那是什么！E1小队！”
就在无墨鱿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发声。
“你们是谁！”
“我是E23小队成员，你可以叫我手术刀，我想我能帮你……”
“做你自己的事情！别去理他！我以小队队长的名义命令你，手术刀！你不能脱离自己的岗位！”
另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显然，在对无墨鱿的决策上，对讲机那头的E23小队的队长和这名叫做“手术刀”的成员间出现了道德和工作上的分歧。
“我不能见死不救！E1小队，我有13年外科手术经验，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你！不！能！这么做！”
愤怒的嘶吼让每一个单独的字眼都变成了莫大的恐吓，面对队长的责难，“手术刀”完全没有屈服的念头。
“我必须这么做！我有属于自己的理由。”
冬日蝉忽然想到无角蛮牛离开时说的话，似乎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也拥有可以依仗的人。
“在救助他之后，我会回到我在小队的岗位！每个人都需要帮助，不是吗？”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你的良心会让你死在这里。”
E23小队的争执短暂而残忍，如同大多数萍水相逢者之间的告别一样，不会有太多感情倾注的不舍，相反，各执己见的争端才是常客。
“我建议设置私人频道交流，E1小队。”
无墨鱿考虑一番，现在他们的所有的交流都通过公用频道，被东区的50个小队以及其他解除信号屏蔽装置区域的小队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交流存在隐患和风险，无墨鱿认为手术刀的建议非常合理。
“那枚金属箱子，所有能够从对讲机接受信息的人都知道你获得了它，现在，你就像猎物暴露在各怀鬼胎的猎人们眼前。他们或许会用尽各种手段从你这里得到它，以换回他们回家的机票。”
冬日蝉看出了无墨鱿和手术刀之间并不对等的“默契”，一方出于施救的安全，一方出于自保的压力，毕竟，谁能想到两架直升机接连遭遇不测。这一无墨鱿的王牌此时反倒变成了烫手山芋，众目睽睽之下，谁能平安脱身。每一个不发声的小队和小队成员都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波及无墨鱿的生命安全。
“你知道常用手术刀的长度吗？我会把这个数字设置成无线电频率以让我们安全交流！”
“你知道吗？”
无墨鱿把自己的手指从按压发言按键上松开后询问冬日蝉，冬日蝉简单的摇了摇头。
“我会知道这个数字的。”
无墨鱿回复到，他在思考利弊后，答应了手术刀的要求，尽管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长度的数字。
“我无法独自前往你们那里，太远了！而且……很危险，我需要你们向我靠近一些，我不知道你伤势如何，但听起来很糟……请往北走……”
“我会照做的。”
无墨鱿回答的干脆利索，也许他已经知道如何获取这个数字。
“我会在我们的频道等你。”
“不，蓝星城普通警员的三角徽章上有几条象征阳光的凹槽。”
无墨鱿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让冬日蝉和手术刀都是一头雾水。
“我想没人知道这个。”
手术刀果断的进行回答。
“在后面加上这个数字，才是我们的频道。”
有那么几分钟，对讲机内没有任何声音。无墨鱿也没有再次说话，仿佛他在进行一场豪赌，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
“我知道你的考虑，这是一种保障，我会尽力获取答案。”
手术刀的声音传来。
无墨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终止了话头。
“他在帮助你！”
冬日蝉对把过程复杂化的行为不能理解。
“谨慎，永不多余。”
“如果他因此放弃对你的帮助呢？”
“我对人性有自己的理解。”
冬日蝉的虫翅还有两个弹匣，加上装填在枪内的，一共剩有125发子弹，以及一把防身用的5毫米“螽斯”手枪，至于无墨鱿，在“领主”损毁后，他只有这把9毫米的“无辩者”。
“我们走不了多远。”
“我们不用走多远。”
无墨鱿拿出战术地图，准确的将手指指向一个位置。
“西北方向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医院，惠世济德，它的规模中等，是最好的选择。东北方向六公里的天佑吾主医院是蓝星城东区最大的医院，太过于危险。”
冬日蝉很容易想通了他的意思，规模过大的医院情况复杂，灾难来临前人员密集，没人知道现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仅凭冬日蝉和无墨鱿两人无法控制局势，可能成千上万的丧尸就在天佑吾主医院内等候新鲜的血肉，惠世济德可能存在同样的问题，但中等的规模限制了这一问题的上限，相对来说更容易应对，而小规模的医院则可能缺失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综合考量，中等类型的医院，比如惠世济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仅仅是为了寻找一把手术刀的尺寸？”
“值得一试。”
“我们可以通过移动设备网络查询，比如手机，信号屏蔽装置已经被接触！”
“呵……”
无墨鱿轻微的诡异的咆哮了一声。
“如果你能找到的话。”
的确，在现在的蓝星城，找一部还能使用的手机比找一把手术刀可能还要困难，同时必须保证蓝星城内的通信基站完好，才能执行适当的操作。当然，冬日蝉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偷偷携带了一部卫星级别的通讯设备，它带来的麻烦，可能关乎生死。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惠世济德。”
“我们缺乏武器。”
“再多的武器也无法对抗全部的丧尸。”
无墨鱿推开门，“动动你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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