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骨骼装甲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剧烈的阳光让冬日蝉很不自在，疲累逐渐开始纠缠在地面行走的凡胎肉体，随处可见的血迹与求救的涂鸦像是这座城市的图腾，钢筋混泥土结构的房子如同一口口冷漠的棺材，谁知道它们曾见证过多少人的逝去。烈日的高温与城市的冰冷竟完美的融合，冬日蝉在这种矛盾中深感压抑，黑色的、腐坏的、散发恶臭味道的情绪无时不在侵扰她正常的思绪，她担忧会有那么一刻，在身体消亡之前，理智会先离她而去。
“停下！”
想要以最少路程到达惠世济德医院，必须回头穿过危巢喜鹊被分食的地方，那是他们的来路，尽管两人都知道那里聚集着大量的丧尸，但无墨鱿不想绕路，更远的距离意味着更多可能发生的危险与耗费更多的时间，这两者都是无墨鱿无法支付的“费用”。他宁愿以身涉险，而危险常伴左右。
无墨鱿示意冬日蝉停下，他依然担任斥候的位置，和冬日蝉观察的一样，他似乎熟知这里的一切，每一条大道，每一个巷弄，甚至每一块蓝天。无墨鱿指了指前方道路拐角的地方，那里徘徊着三五个丧尸，或者更多，地形阻碍了视线，让他无法看的清清楚楚，丧尸支离破碎的身体更像死亡的隐喻。
冬日蝉端起枪，屏息凝神，却遭到无墨鱿的制止。
“枪声会引来更多！用你的刀子。”
一大口空气被吸入冬日蝉的肺部，她没有想到自己将会面临这样的工作。
“你负责左边的三个，我会解决其他，悄悄摸进，它们的行动迟缓，对准它们的脑袋用刀子狠狠扎进去，别制造太多噪音。”
“咦……嘿！”
冬日蝉完全不想从事这项工作，只是利益合作的关系迫使她必须如此为之，然而正当她尾随无墨鱿悄悄接近丧尸时，一个……招摇过市、激情澎湃、和这座城市含有的气氛完全不相符的年轻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仅根据声音的传播，那绝不是正常人类能够拥有的速度向他们面前冲了过来。
“隐蔽！”
无墨鱿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第一时间终止了预备的行为，躲进旁边的房屋之中，并命令仍在发愣的冬日蝉进行隐蔽。几秒钟之后，声音的来源，那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一个在年龄上绝不超过18岁的男孩出现在了无墨鱿意图杀死的丧尸群中。
“末日之王，御驾亲征！”
男孩的声音极度聒噪与自大，然而他所做的事情确实也符合这两点。冬日蝉睁大眼睛，她从未见过男人身上的装备……
“外骨骼装甲……”
无墨鱿自言自语，喃喃说道。
只见男孩肢体外侧覆盖着由金属制造的框架，背后背负着一个相当于半个成年人高度的金属箱子，框架看上去浑厚且没有棱角，外形上缺少美感，如同一整坨黑色的铸铁，冬日蝉从未在这个世界看到过如此的造物，框架覆盖了全部身体百分之四十的部分，主要在双臂、双腿的外侧，及肩膀、颈部、前胸和后背，半覆盖式的金属鞋子套嵌在男孩双脚之上，让他的身高看上去超过两米，头部裸露在外，那并非一张优秀的面孔，相反，肮脏、邋遢、满覆尘埃。
男孩手持一把长超过一米、笔直的、没有任何弧线的刀具，刀身呈现黑色，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极为优雅，与其说是武器，更像是来自出色匠人打造的绝世工艺品。
“滚回地狱去吧！”
他不断喧哗，在外骨骼装甲的帮助下每次挥舞刀具都有雪崩之势，劈砍丧尸如瓜菜，被命中者全部肢体断裂，一分数半。
“记住我，末世的英雄！蓝星的救星！东区的国王！不……世界的国王！”
似乎是一场收费颇高的舞台剧，男孩卖力的表演，口中的唱词频出，不消一分钟，那原本聚集的丧尸全部亡于刀下，面对零落的肢体，他尚不过瘾，一脚一脚全部踢开，力道让肢体在空中解体，甚至有那么一截两截残缺的手臂被踢到两人隐蔽房间的外墙。
冬日蝉为之惊叹，中间足有五六十米的距离。
“该我了！说好了每人十分钟！你已经超过了时间！”
就在两人看着这一场非凡的“屠杀”时，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满腹牢骚的从巷子中墨迹的走了出来，他蹑手蹑脚，似乎不愿意在满是碎肢的地面上行走。
“看见了吗！我正在登上王座！我可以拯救东区！”
“得了吧！要不是我在那架坠毁的直升机上发现了它，你还是一个只会逃跑的孬种。”
“对，直升机，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我说，轮到我了！”
“现在不同了！我能够做任何事！”
“还给我！你个杂种！”
“先追上我！”
随后穿有外骨骼装甲的男孩戏谑地反身飞速冲进巷子，二三十米的距离仅仅需要两步，随后便消失不见，他的同伴，，也随之转了回去。久久，无墨鱿和冬日蝉都保持各怀心事的沉默。
“帝国山骡上还携带了这种装备？”
最终，冬日蝉首先打破了沉默，虽然她知道，无墨鱿应该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跟上他们。”
无墨鱿的决定告诉冬日蝉，他更加注重“怎样做”，而非“为什么”。
两个人很快来到巷子前，“这……”
冬日蝉看到了满地的丧尸残肢……如同地毯一样从他们的脚下一直向前延伸铺陈到很远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前方……她出于内心的惊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们所为。”
无墨鱿检视着尸体，它们全由利器截肢成现在的模样，显然，来源于那台外骨骼装甲以及持有的武器。
“你……”
“嘘！”
冬日蝉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唇边，立马被无墨鱿制止，接着他闪身进入墙下的阴影当中，并用手指指了耳朵。冬日蝉跟随侧耳倾听，的确有一些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散播。
“戾仇者们……”
无墨鱿说的没有错，他们听到的是戾仇的绳索击发时产生的空爆声，只是通过声响在同一时间出现的个数以及击发的频率来判断，足有一大群戾仇在他们不远处活动。
“他们引来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无墨鱿压低声音进行分析，他完全可以维持沉默，但这一发现似乎让他找到了某一种机会，以致于迫不及待的分享。
“你看起来很兴奋。”
冬日蝉在听到无墨鱿的言语后，顿时变得相当恐慌，和戾仇对峙的过程让她险些送命，而这一过程就发生在刚才。
“我需要那台装甲。”
冬日蝉立刻明白了无墨鱿兴奋以及迫不及待的原因，戾仇会对付那台装甲，无墨鱿只需要看准时机坐收渔利，结果有很大概率收获利好。
“那两个孩子会死的……很惨……”
“关心关心你自己，姑娘。”
冬日蝉轻微的叹息，这就是无墨鱿的处世之道。
空爆声越来越近，甚至在随眼望去的地方，冬日蝉看到了那些矮小、猥琐、迅捷的身影不断的沉浮在高低不等的建筑物的顶端。它们正在慢慢的、悄悄地包围两个男孩。
“小心的，跟上我。”
无墨鱿在再次发出指令后，沿着墙壁向两个男孩行走的方向的移动。在经过这条巷弄最末的拐角时……冬日蝉对它极有印象，她在这里发怔了好一会，深陷在回忆当中，出了这个拐角，就能看见危巢喜鹊为无墨鱿进行包扎的房子。
“快看！一把枪！”
两个男孩中的一个忽然尖叫起来，冬日蝉不太能通过声音准确地分辨出它属于谁。
“这种东西，医院里也有。”
“不，它和我们的不一样！”
“丢掉它，上面都是污秽。阿虎！快来帮帮我！这个箱子，我打不开。”
冬日蝉躲藏在巷弄的墙壁后，这两个男孩显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戾仇的包围，冬日蝉悄悄探出头向两人窥看，只见那个叫做阿虎男孩，他穿着单薄的还算干净的衣物，头发脏乱且冗长，他拿着一把造型精巧的步枪正懒洋洋的走向那名穿有外骨骼装甲的同伴，而他的同伴，正在摆弄地上一个长近4米的金属箱子。地面上到处都是丧尸的残肢，形同鬼蜮。
“方言……”
冬日蝉一眼就认了出来，阿虎手中的就是危巢喜鹊的武器，“方言”型突击步枪，这令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实际上，她和危巢喜鹊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有过冲突，叹息，只是感慨物是人非，生死相隔。
然而地上的金属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巨大的标志……三座相连的黑色山峰，以及写有“三山武器”的文字。
“三山……”
冬日蝉默默念叨着，那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金属箱子的材质绝非是普通金属，它长近4米，高有1米，箱子的中心有一个电子密码锁。这就是两个男孩无法打开它的原因。
“我说丢掉它，阿虎！它脏兮兮的，你不知道上面的东西是什么！别让丧尸的体液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因此被感染，变成丧尸！你忘记李医生的话了吗！这可是他的原话！我可不想在你变成丧尸后砍掉你的脑袋！”
“它上面的是鲜血！丧尸可没有血。”
“哈？你说什么！”
“我是说有一些持枪的活人曾经路过这里，然后被丧尸袭击。”
“我们的人？三色月季？忠义护城军？铁匠兄弟会？还是……呃……你知道的……我不敢……提起他们的名字……”
“都不是，武正月，我就说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孬种！还有，三色月季？护城军？兄弟会？这些都是什么！少看那些漫画！它们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它们从来都是漫画里虚构的傻帽组织！从来都不是真实的！”
“阿虎！你忘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是王……”
“得了吧，阿月，看看这里！”
冬日蝉看到在阿虎的引导下，穿有外骨骼装甲的那名叫做武正月的男孩不情不愿的向左侧移动。
““进攻者”2型头盔……“面壁”型防毒面具……“118”型城市迷彩……虽然已经被撕破……但我确认它就是……“持盾勇士”型防弹衣……“无限动力”型军靴……和这把“方言”步枪……”
“停停停……你想表达什么，阿虎！”
“他们都是厄姆瓦尔军队的制式装备！我想说的是，厄姆瓦尔的军人，敌人，一大帮外来者，渗透进了我们的城市！”
“哇哦！你怎么那么了解这些东西！”
“看看你该看的！别沉迷那些虚假的、哄小孩子的漫画！”
听到这里，冬日蝉回过脑袋，颇有些无措与惊慌的看向无墨鱿。
“厄姆瓦尔……我们？”
“以防万一的措施，如果行动失败，我们的尸体被人发现，就像现在，一切产生的恶性后果将再次归咎于厄姆瓦尔。帝国惯用的手段。你早应该有心里准备。”
冬日蝉无言以对，说实话，她见过帝国军人的服装，但从未在意过敌国，也就是厄姆瓦尔军队的装备，在沙漏组织以“帝国最优装备”为借口，要求他们穿戴这身装备时，冬日蝉根本没有多想。如此，冬日蝉忽然想到了无角蛮牛，他作为曾经在帝国服役的士兵，熟知两国的军人的服装与武器，一定在最初就看穿了沙漏的戏码，这是，为了某一个不可言说的目的，默默承受这般羞辱。
“所以我们使用的这些武器？”
“全部都是来自厄姆瓦尔。有些是原厂货，有些是仿制型，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
冬日蝉自嘲的谑笑，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回到两个男孩身上。
“我们必须回去了！阿月，告诉他们我们的发现。”
“对，告诉他们我发现了这身装甲！不……不……我要自己留着！帮我保密，阿虎！”
“是我！”
阿虎接近歇斯底里的吼道，“是我发现了这身装甲！而你，从我手中骗走了它！是我在半个小时前，从那架坠落、被摔扁的、断成三截的直升机里……”
“该死……”
阿虎愤怒的言语戛然而止，冬日蝉清楚的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由心发出恶毒的咒骂……一只戾仇在阿虎冲着武正月吼叫的时候突然发动了袭击，绳索从后方的高处俯冲而下，准确、直接地扎穿了小虎的脑袋，只留下一个硕大的窟窿，绳索的前端深深扎进武正月脚前的地面。
“停下！”
想要以最少路程到达惠世济德医院，必须回头穿过危巢喜鹊被分食的地方，那是他们的来路，尽管两人都知道那里聚集着大量的丧尸，但无墨鱿不想绕路，更远的距离意味着更多可能发生的危险与耗费更多的时间，这两者都是无墨鱿无法支付的“费用”。他宁愿以身涉险，而危险常伴左右。
无墨鱿示意冬日蝉停下，他依然担任斥候的位置，和冬日蝉观察的一样，他似乎熟知这里的一切，每一条大道，每一个巷弄，甚至每一块蓝天。无墨鱿指了指前方道路拐角的地方，那里徘徊着三五个丧尸，或者更多，地形阻碍了视线，让他无法看的清清楚楚，丧尸支离破碎的身体更像死亡的隐喻。
冬日蝉端起枪，屏息凝神，却遭到无墨鱿的制止。
“枪声会引来更多！用你的刀子。”
一大口空气被吸入冬日蝉的肺部，她没有想到自己将会面临这样的工作。
“你负责左边的三个，我会解决其他，悄悄摸进，它们的行动迟缓，对准它们的脑袋用刀子狠狠扎进去，别制造太多噪音。”
“咦……嘿！”
冬日蝉完全不想从事这项工作，只是利益合作的关系迫使她必须如此为之，然而正当她尾随无墨鱿悄悄接近丧尸时，一个……招摇过市、激情澎湃、和这座城市含有的气氛完全不相符的年轻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仅根据声音的传播，那绝不是正常人类能够拥有的速度向他们面前冲了过来。
“隐蔽！”
无墨鱿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第一时间终止了预备的行为，躲进旁边的房屋之中，并命令仍在发愣的冬日蝉进行隐蔽。几秒钟之后，声音的来源，那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一个在年龄上绝不超过18岁的男孩出现在了无墨鱿意图杀死的丧尸群中。
“末日之王，御驾亲征！”
男孩的声音极度聒噪与自大，然而他所做的事情确实也符合这两点。冬日蝉睁大眼睛，她从未见过男人身上的装备……
“外骨骼装甲……”
无墨鱿自言自语，喃喃说道。
只见男孩肢体外侧覆盖着由金属制造的框架，背后背负着一个相当于半个成年人高度的金属箱子，框架看上去浑厚且没有棱角，外形上缺少美感，如同一整坨黑色的铸铁，冬日蝉从未在这个世界看到过如此的造物，框架覆盖了全部身体百分之四十的部分，主要在双臂、双腿的外侧，及肩膀、颈部、前胸和后背，半覆盖式的金属鞋子套嵌在男孩双脚之上，让他的身高看上去超过两米，头部裸露在外，那并非一张优秀的面孔，相反，肮脏、邋遢、满覆尘埃。
男孩手持一把长超过一米、笔直的、没有任何弧线的刀具，刀身呈现黑色，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极为优雅，与其说是武器，更像是来自出色匠人打造的绝世工艺品。
“滚回地狱去吧！”
他不断喧哗，在外骨骼装甲的帮助下每次挥舞刀具都有雪崩之势，劈砍丧尸如瓜菜，被命中者全部肢体断裂，一分数半。
“记住我，末世的英雄！蓝星的救星！东区的国王！不……世界的国王！”
似乎是一场收费颇高的舞台剧，男孩卖力的表演，口中的唱词频出，不消一分钟，那原本聚集的丧尸全部亡于刀下，面对零落的肢体，他尚不过瘾，一脚一脚全部踢开，力道让肢体在空中解体，甚至有那么一截两截残缺的手臂被踢到两人隐蔽房间的外墙。
冬日蝉为之惊叹，中间足有五六十米的距离。
“该我了！说好了每人十分钟！你已经超过了时间！”
就在两人看着这一场非凡的“屠杀”时，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满腹牢骚的从巷子中墨迹的走了出来，他蹑手蹑脚，似乎不愿意在满是碎肢的地面上行走。
“看见了吗！我正在登上王座！我可以拯救东区！”
“得了吧！要不是我在那架坠毁的直升机上发现了它，你还是一个只会逃跑的孬种。”
“对，直升机，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我说，轮到我了！”
“现在不同了！我能够做任何事！”
“还给我！你个杂种！”
“先追上我！”
随后穿有外骨骼装甲的男孩戏谑地反身飞速冲进巷子，二三十米的距离仅仅需要两步，随后便消失不见，他的同伴，，也随之转了回去。久久，无墨鱿和冬日蝉都保持各怀心事的沉默。
“帝国山骡上还携带了这种装备？”
最终，冬日蝉首先打破了沉默，虽然她知道，无墨鱿应该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跟上他们。”
无墨鱿的决定告诉冬日蝉，他更加注重“怎样做”，而非“为什么”。
两个人很快来到巷子前，“这……”
冬日蝉看到了满地的丧尸残肢……如同地毯一样从他们的脚下一直向前延伸铺陈到很远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前方……她出于内心的惊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们所为。”
无墨鱿检视着尸体，它们全由利器截肢成现在的模样，显然，来源于那台外骨骼装甲以及持有的武器。
“你……”
“嘘！”
冬日蝉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唇边，立马被无墨鱿制止，接着他闪身进入墙下的阴影当中，并用手指指了耳朵。冬日蝉跟随侧耳倾听，的确有一些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散播。
“戾仇者们……”
无墨鱿说的没有错，他们听到的是戾仇的绳索击发时产生的空爆声，只是通过声响在同一时间出现的个数以及击发的频率来判断，足有一大群戾仇在他们不远处活动。
“他们引来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无墨鱿压低声音进行分析，他完全可以维持沉默，但这一发现似乎让他找到了某一种机会，以致于迫不及待的分享。
“你看起来很兴奋。”
冬日蝉在听到无墨鱿的言语后，顿时变得相当恐慌，和戾仇对峙的过程让她险些送命，而这一过程就发生在刚才。
“我需要那台装甲。”
冬日蝉立刻明白了无墨鱿兴奋以及迫不及待的原因，戾仇会对付那台装甲，无墨鱿只需要看准时机坐收渔利，结果有很大概率收获利好。
“那两个孩子会死的……很惨……”
“关心关心你自己，姑娘。”
冬日蝉轻微的叹息，这就是无墨鱿的处世之道。
空爆声越来越近，甚至在随眼望去的地方，冬日蝉看到了那些矮小、猥琐、迅捷的身影不断的沉浮在高低不等的建筑物的顶端。它们正在慢慢的、悄悄地包围两个男孩。
“小心的，跟上我。”
无墨鱿在再次发出指令后，沿着墙壁向两个男孩行走的方向的移动。在经过这条巷弄最末的拐角时……冬日蝉对它极有印象，她在这里发怔了好一会，深陷在回忆当中，出了这个拐角，就能看见危巢喜鹊为无墨鱿进行包扎的房子。
“快看！一把枪！”
两个男孩中的一个忽然尖叫起来，冬日蝉不太能通过声音准确地分辨出它属于谁。
“这种东西，医院里也有。”
“不，它和我们的不一样！”
“丢掉它，上面都是污秽。阿虎！快来帮帮我！这个箱子，我打不开。”
冬日蝉躲藏在巷弄的墙壁后，这两个男孩显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戾仇的包围，冬日蝉悄悄探出头向两人窥看，只见那个叫做阿虎男孩，他穿着单薄的还算干净的衣物，头发脏乱且冗长，他拿着一把造型精巧的步枪正懒洋洋的走向那名穿有外骨骼装甲的同伴，而他的同伴，正在摆弄地上一个长近4米的金属箱子。地面上到处都是丧尸的残肢，形同鬼蜮。
“方言……”
冬日蝉一眼就认了出来，阿虎手中的就是危巢喜鹊的武器，“方言”型突击步枪，这令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实际上，她和危巢喜鹊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有过冲突，叹息，只是感慨物是人非，生死相隔。
然而地上的金属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巨大的标志……三座相连的黑色山峰，以及写有“三山武器”的文字。
“三山……”
冬日蝉默默念叨着，那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金属箱子的材质绝非是普通金属，它长近4米，高有1米，箱子的中心有一个电子密码锁。这就是两个男孩无法打开它的原因。
“我说丢掉它，阿虎！它脏兮兮的，你不知道上面的东西是什么！别让丧尸的体液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因此被感染，变成丧尸！你忘记李医生的话了吗！这可是他的原话！我可不想在你变成丧尸后砍掉你的脑袋！”
“它上面的是鲜血！丧尸可没有血。”
“哈？你说什么！”
“我是说有一些持枪的活人曾经路过这里，然后被丧尸袭击。”
“我们的人？三色月季？忠义护城军？铁匠兄弟会？还是……呃……你知道的……我不敢……提起他们的名字……”
“都不是，武正月，我就说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孬种！还有，三色月季？护城军？兄弟会？这些都是什么！少看那些漫画！它们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它们从来都是漫画里虚构的傻帽组织！从来都不是真实的！”
“阿虎！你忘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是王……”
“得了吧，阿月，看看这里！”
冬日蝉看到在阿虎的引导下，穿有外骨骼装甲的那名叫做武正月的男孩不情不愿的向左侧移动。
““进攻者”2型头盔……“面壁”型防毒面具……“118”型城市迷彩……虽然已经被撕破……但我确认它就是……“持盾勇士”型防弹衣……“无限动力”型军靴……和这把“方言”步枪……”
“停停停……你想表达什么，阿虎！”
“他们都是厄姆瓦尔军队的制式装备！我想说的是，厄姆瓦尔的军人，敌人，一大帮外来者，渗透进了我们的城市！”
“哇哦！你怎么那么了解这些东西！”
“看看你该看的！别沉迷那些虚假的、哄小孩子的漫画！”
听到这里，冬日蝉回过脑袋，颇有些无措与惊慌的看向无墨鱿。
“厄姆瓦尔……我们？”
“以防万一的措施，如果行动失败，我们的尸体被人发现，就像现在，一切产生的恶性后果将再次归咎于厄姆瓦尔。帝国惯用的手段。你早应该有心里准备。”
冬日蝉无言以对，说实话，她见过帝国军人的服装，但从未在意过敌国，也就是厄姆瓦尔军队的装备，在沙漏组织以“帝国最优装备”为借口，要求他们穿戴这身装备时，冬日蝉根本没有多想。如此，冬日蝉忽然想到了无角蛮牛，他作为曾经在帝国服役的士兵，熟知两国的军人的服装与武器，一定在最初就看穿了沙漏的戏码，这是，为了某一个不可言说的目的，默默承受这般羞辱。
“所以我们使用的这些武器？”
“全部都是来自厄姆瓦尔。有些是原厂货，有些是仿制型，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
冬日蝉自嘲的谑笑，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回到两个男孩身上。
“我们必须回去了！阿月，告诉他们我们的发现。”
“对，告诉他们我发现了这身装甲！不……不……我要自己留着！帮我保密，阿虎！”
“是我！”
阿虎接近歇斯底里的吼道，“是我发现了这身装甲！而你，从我手中骗走了它！是我在半个小时前，从那架坠落、被摔扁的、断成三截的直升机里……”
“该死……”
阿虎愤怒的言语戛然而止，冬日蝉清楚的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由心发出恶毒的咒骂……一只戾仇在阿虎冲着武正月吼叫的时候突然发动了袭击，绳索从后方的高处俯冲而下，准确、直接地扎穿了小虎的脑袋，只留下一个硕大的窟窿，绳索的前端深深扎进武正月脚前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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