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丑角名医（2）

    小伙子叫孟韬，中医世家，别看农村里长大的娃子，脑袋机灵着呢。上学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出色，考大学时毫不犹豫地报了医学。他在医学方面特能钻，书上没有的问题他能提出来，老师如果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非得跑到图书馆或是新华书店去翻找有关书籍弄个明白。省医科大的老师凡认识他的都挺喜欢他，觉得他是医学中的人才，他能把书面上的知识恰如其分并且很活套地运用到实际中去，不象有些医学生对知识死记硬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在大学时，他就开始了给人诊病，别看小伙子黑瘦矮，人挺善良随和的，遇事不愠不恼，对知识有刻苦钻研的精神。今年刚毕业，他的一位老师就把他介绍到大众医院去上班。

    他的那位老师和大众医院的院长王计同有很深的交情。在临毕业前，那位老师曾主动替孟韬找过王院长，说孟韬知识面广，医学悟性强，希望将来能在王院长那里工作。王院长也就同意了。而孟韬希望自己学得本领后回到家乡为众多的父老乡亲服务，那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爱自己的父母，爱家乡的一草一木，他愿献身于发展家乡的事业中。他毫不留恋城市的繁华，当自己的老师说出替他找好了大众医院时，他想到过拒绝，但话没说出来，这样对老师的面子不很好看。他写信给家乡的父母说自己愿意回家乡工作的想法，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请父母给个抉择。父母收到他的信，马上复了一封，表明了老人的心愿：老师既然给你选好了大众医院，那你就去吧，在那里工作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工作认真负责，父母就放心了。

    孟韬收到父母的信自是高兴，他接受了父母的意见，并且很快去找了他的老师。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下大众医院的基本情况，又给他联系了一下王院长，最后让他自己去大众医院。

    大众医院离省医院不远，估约有三四里的路，它是在市有关领导的关怀支持下刚建起来的一所集体医院，虽处在繁华地段，但与省医院比较起来，病人门诊量就逊色多了。王计同院长为病人门诊量少这件事想了不少点子，请有关领导帮助或是做广告宣传都无济于事，每天照样门庭冷清还不说，下面干活儿的人还冷言冷语地嫌领不上工资。

    星期一上午，内科主任朱英一边给病人看病，一边和霍新成瞎聊。

    肖妮妞穿着洁白的大衣在埋头看书，自霍新成今天一来这，她始终没理他。霍新成自觉没趣就和朱英乱谈一气。朱英这样给人看病心就不专了，心里也烦霍新成，就冲肖妮妞喊：我说小妞，你这男友来大半天了，你也不和他聊几句？

    肖妮妞抬了一下头，忽闪着大眼直看朱英：难道你就不能再替我陪他聊几句？好歹是我的上级，就这么不为下级着想。

    她倒数落了朱英几句，朱英稍微晃晃胖胖的身子，呦嗬了几声说：新成是你的男友还是我的男友？我为你着想，就是想让你和男朋友开心聊几句。新成，你看她为了考一个研究生，成天犹如木头疙瘩呆在那里，快把你忘记了。

    我对我的书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肖妮妞补充了一句。

    霍新成说：我很理解她，我每天来这里，并不意味着要和她说话，看她一眼也就满足了。

    肖妮妞看了霍新成一眼，目光柔和，似乎感激他能谅解她。

    朱英无可奈何地说：还是你们年轻人心心相印，新成，我也不跟你聊了。

    砰砰砰，有人在小心地敲门。朱英喊了声请进，门开了，黑黝黝的孟韬钻了进来。霍新成和肖妮妞都感到意外：是你？冤家路窄！

    孟韬也瞪大了眼，他马上回了句：不是冤家路窄，而是朋友—─喜相逢。

    霍新成说：无理搅三分。

    孟韬不示弱：得便宜卖乖。

    肖妮妞也上前：你虽然伶牙利齿，但不是好东西。

    孟韬抬头盯着她的脸说：你虽然天生丽质，但得嫁个丑男人。

    肖妮妞很生气：你？！

    朱英此时圆了场，挥了挥手说：我不管你们是冤家，还是朋友，他来我这里，就是我的病人。小伙子，哪里不舒服？

    孟韬笑着面对朱英说：大夫，我不是病人。我是经人介绍到这里工作的，这里有介绍信，我想见一下王院长。

    孟韬把介绍信给了朱英，肖妮妞在一旁也看了一眼，见是省医科大学毕业的，对孟韬的印象才好了点。

    朱英把孟韬带到院长室，王院长以前已了解了孟韬，对他很热情，他把孟韬先安排到内科，还说大众医院现在最需要增多门诊量，否则大众医院将面临关门的可能。

    孟韬说：我们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先让病人信任大众医院的服务和医疗质量，这样才会有更多的病人，久而久之名气就会大起来。

    王院长很赞赏的点了点头。